北城门外,一片连绵在一起看不到头的营帐。 北城门上,庞汇赢、刘长安等人并排而站。 “庞大将军,依你看,我们该如何破敌?” “不需要如何,等他们攻城便可!他们不过十万将士,我们如今也有六万余人,定能守住!” “那便有劳庞大将军了。” 如果一直是六万人守下去,最后的结果不知会怎样,所以上官家怎么可能让庞汇赢的五万人安安心心待在这守城呢? 南河元封城,贾凯唱率领五万将士一瞬不瞬看着城外迅速聚集的张望大军。 “张望看来是定了决心要灭了我们南河啊!足足三十万大军!立即派人赶往天策,将这里的事情都与大将军说明白!” “是!” ...... 杨城北城门张灯结彩,一阵锣鼓喧天,雄姿英发的禁卫军缓缓步入城内。 一个豪华的马车在队伍中间,在大队人马的护卫下进入渝州新刺史鹰光辉早已安排好的下榻之地。 身穿龙袍的鹰雪梅,带有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霸气。 坐下后,立即对站在下面的鹰光辉道:“樱和司寇家和呼延家的人呢?” “禀告皇上,微臣已命人传命过去,想来不久就到。” 鹰雪梅往后靠,目光有些难以捉摸:“司寇家、呼延家,这可真是热闹啊!” “风青哥哥——” 没一会儿,房间外脚步声,门口太监尖细的喊声传来。 “樱和司寇家司寇浩邈、樱和上官家呼延地造到。” “进来!” 嘎吱—— 司寇浩邈当先进入,呼延地造落后半步,两人看向鹰雪梅的目光皆有些奇异。 不过该行的礼,两人都没有含糊。 “樱和司寇家司寇浩邈,拜见圣上!” “樱和呼延家呼延地造,拜见圣上!” 鹰雪梅脸上挂着难以看出真实想法的笑容:“起来吧,赐座!” “谢陛下!” 等两人落座后,鹰雪梅斟酌一番:“两位与琼梅郡主没有可以联系的特殊事物吗?” 呼延地造苦闷摇头:“有。但妹妹自小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一般都是她身边的人与我们联系。自从她在京城出现之后,就断去了联系,想来是跟随在她身边的部下都已死去。” “我们更想知道,陛下令人做了那么多悬赏令,就没有人找得到他们吗?” 对于司寇浩邈略有些强势的语气,鹰雪梅摇摇头:“如今的光武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若是他们进入岭南或天星,朕也无能为力。” “我们已向在天星与岭南派遣不下于十万将士,可一连这么多时日都不见踪影,他们定然没有在两州!” “渝州和临河的大城都找了一个遍,如果他们在渝州或临河,只有可能在偏僻之地,从今日起,朕会派出一千支禁卫军,进入各个城镇张贴关于他们的通告。” “我们也将命于岭南和天星的大军分散开来,希望能尽早找到他们。” “嗯,两位在光武这些时日可还习惯?” “多谢陛下,还习惯。” 鹰雪梅与樱和两人又随意聊了些,可惜两人如听不懂她的话外之音,一直没有明确说出何时将登上光武的大军退走。 鹰雪梅心中不无悲哀,岭南和天星为了防备她,竟然引狼入室! “既然没有其他事了,两位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 今日杨风青哪都没有去,就是在院落里看些书,呼延琼梅则像个小猫咪,他在哪,她就跟到哪,缩在他的怀里睡觉。 夕阳西下,院落外传来裘弘深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 “公子,我的师兄弟他们都回来了。” 杨风青抬手轻轻捏了把呼延琼梅的圆脸,呼延琼梅睁开眼睛,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外面。 仰起脑袋,杨风青在上面啄了一口。她这才乖巧起身,走进房间。 “让他们进来吧。” “是!” 四人的脸色与昨日相比,都差了很多。 杨风青猜到了大概,没有先开口。 “禀告公子,他们也都不知道北宫老夫人下葬之日具体是哪时候。” “不过我们可以确定,这几日之内老夫人一定不会入葬!” “公子,求求你——” 杨风青摇摇头:“不是我没有给你们机会,而是你们捉不住。都回去吧,明日清晨我就要离开,希望你们各自珍重。” “呜呜——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我们得知了一个消息,他们正调集部下,不久就要到达镇上,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他们在我们这折损了一名大将,以他们的行事作风,定然会将我们屠尽以警示其他镇子的百姓!” 杨风青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裘弘深,裘弘深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明显在忍受着什么很痛苦的事。 “你们先下去,我与弘深说些事。” 裘弘深明显想不到杨风青这时候会选择要和他说些事情,痛苦的脸色在四人一同看他的目光里,更加的别扭。 四人走后,杨风青起身走到裘弘深身边,绕了一圈。 “你这两日去做了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在又是哪里受伤了?” 裘弘深脸色更苦了:“没有受伤。” “那你这两日忙着做什么呢?” 从昨日开始,杨风青和呼延琼梅的药都是廖元柳准备好的。 “忙着治病。” “不过看来你没能治愈,你走两步给我看看?” 裘弘深脸色苦闷,没有动弹:“公子你看出我此时不舒服,就不要再都去我了吧。” “我看你不愿意说,所以想让你走走看,我能不能看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好帮你!” 裘弘深摆摆手:“算了,这个病我自己都治不好。” 杨风青看了看周围,拉来一个板凳。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治好你呢?” 突然一掌拍在裘弘深的肩膀上,裘弘深没有想到杨风青会以这种方式让他坐下,猛地坐到板凳上,一声似猪叫的惨痛叫声,传遍杨风青院子及四周。 “啊啊啊!痛痛痛!” 房间内,靠右的窗户有一个破洞,一只好看的眼睛津津有味看着。 看着裘弘深蹦起后,又双手抱着屁股蹲下,再看板凳的红色印记,杨风青明了。 “你配了多少药?怎么流的血如此多?” “配了很多,不管内服还是外敷都试过了,可不管如何就是不能痊愈,而且还开始溃烂了。公子你怎知我是患了这个病?” “看你走路、表情还有脸色就猜到了。” 转脸看向房间。 “你先去元柳那一会儿,我给弘深治病。” 呼延琼梅从房间走出,脸上满是不情愿。 “为什么要离开呢?我在这还可以帮你。” “公子、小姐,你们就别说笑了,我出去叫师兄弟他们进来。” 杨风青拉住裘弘深:“叫他们来又有什么用?我治好你,明日我们就走。” “你这人怎么扭扭捏捏的,不过治病而已。” 杨风青拉过呼延琼梅,在她耳朵里说了几句,呼延琼梅跃跃欲试的眸光瞬间满是嫌弃。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罢,急忙跑离院子。 “公子,你——你真有办法?” “有。大光,你们过来!” 罗大光和二狗等三人撑着熊猫眼走进院落。 “你们去买一只狗来!” “啊?是!” 在二狗等人去买狗的这个间隙,杨风青回房间找来些盐巴。 二狗等人很快回来,拉着一头大黑狗。 “公子,你这是要干啥?黑狗能治这病?” “嗯!” “大光,你们将狗杀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杨风青是要干什么,乖乖的按照杨风青所说的做。 “大人,杀好了!” 杨风青从二狗手上接过大刀,剥开狗的肚子找了一会儿,掏出连着囊袋的肠子。 将它递给罗大光:“把它洗干净!别弄破了!” “是!” 看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裘弘深:“将衣服脱了!” “啊?可这还没有可以治病的药品啊?!” “已经有了!杨瓒、二狗,将他的衣服脱了!” “啊啊啊!公子不要啊!我还有救,我可以给自己治病!” 杨瓒和二狗可不听裘弘深叫喊,三下五除二将他脱了个精光。 裘弘深像个被人强迫的黄花大闺女,站在中间,一只手捂着前面,一只手捂着后面,满脸的身无可恋。 两人看到裘弘深还在流血的屁股,都明白了他生的啥病,只是也恨不明白杨风青为何要买来一只大狗,还取出那个奇怪的东西。 “别挡了,我们又不是没有。” “就你那个三个加起来都没我一个人,我们不会多看一眼的。” 裘弘深怒极,红着脸,却没有说什么,目光一直在罗大光搓洗的那个肠子上。 罗大光又倒去一盆变了颜色的水,再将肠子放进去搅拌一会儿。 甩了甩,放到鼻子尖闻了闻,很干净,没有什么味道。 屁颠屁颠跑到杨风青面前:“公子,洗干净了!” 看了眼捂着下半身,欲哭无泪的裘弘深:“公子,这天气吃狗肉正合适,这截肠子是要单独做些什么吗?” “吃狗肉的事等会儿再说,杨瓒和二狗,弘深压住了,大光你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弘深的屁股里。” 四人:“......” 裘弘深拔腿就要跑,可惜他才一有动静,就被二狗和杨瓒死死拉住。 他们看了看呆在原地的罗大光和不停挣扎的裘弘深,目光都有些莫名的兴奋。 “呜呜——公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他们说你可以救他们,我不该带他们来见你,我现在就叫他们离开!” 杨风青对拿着肠子的罗大光努努嘴。 “怎么的?你是想让弘深给你塞还是什么?” 罗大光一个机灵,讪笑道:“啊哈哈——这种事当然是我给他做比较合适些。” 罗大光跑到裘弘深身后,裘弘深两只手用尽全力往下遮挡,已不是欲哭无泪,而是直接哭了出来:“呜呜——公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罗大光拍开裘弘深挡住屁股的手,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咬牙。 “你们把他的腿分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