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被陆离打发了,候在一侧的思思明显松了口气。 “怎么了?很失望。” “不是的,姑娘,奴婢很感谢你。”思思激动的很,眼眶里瞬间润了。 就好像逃过一劫似的,陆离追问,却见女人低下了头,却没有更多的话。 陆离垂眸:“想活命,待在院子里哪儿都不要去,懂?” “奴婢明白了。”思思怯懦的很,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 这一夜,相府,王婧芳拖着病躯去找了陆丘,两人爆发了第一次口角。 “轻璇留下她也就罢了,可你偏偏还要去找她,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婢女,咳咳。” 王婧芳气的一张脸都绿了,捂着帕子不住地咳嗽。 陆丘压低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你是鬼迷了心窍?硬要抬她做妾室,这若是传出去,让我当家主母的脸面往哪里放?”王婧芳快气死了。 钱二去陆离的院内,吴嬷嬷可是看得真切,回去通传给她,可顾不上卧病在床,就冲进了陆丘的房间。 说起来也从未有这样荒唐过。 “好了,不过一个丫鬟,你还病着,就快回去休息吧。”陆丘被吵得疼痛,可也不愿吵起来。 然王婧芳却是不依不饶,指着陆丘的鼻子道。 “相爷如今威风了,当初若不是我们王家,你还是个落魄书生,如今倒是好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您若想要美人,什么样的没有,偏偏惦记那个丫头。” 王婧芳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陆丘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样,蓦地沉下了脸来。 他一拍桌子,低吼一声:“够了,非要闹得府门上下不安生吗?我也没说要抬她做妾室,你且回去!” “她这般魅主的东西,是该杖毙才好,老爷若是动了歪心思,传出去也不是我一个人丢脸。” “夫人,大夫说您要静养,可莫要再动气了,都怪姑娘她不懂事,将人留下了。”吴嬷嬷上前拉着,一转头便将锋芒全部都拉到了陆离的身上。 陆丘也不想跟她闹下去,保证不会再去找思思,才让王婧芳放过他。 可今日所说的那些,倒全烙印在了陆丘的心底,如同埋了祸根一般。 吴嬷嬷搀扶着王婧芳,叹了口气:“夫人您不该这般,姑娘要了那小贱蹄子,您作势便同意就行,由着老爷去跟姑娘争,您这般生气,吵嚷开了,老爷面子上也挂不住。” 王婧芳何尝不知道会是这样,可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都说年轻貌美,那一副皮囊当真那样重要,陆丘不就是看上那丫头水灵。 “我是气不过,那是我身边的丫头啊。” “走了,姑娘收下就行,旁的也别再吵了,如今老爷可是当朝宰辅,非比寻常。” 吴嬷嬷又安慰了一阵,也算是平息了王婧芳心头的怒火。 然此时,靠在窗前的陆离听到前头争吵声下去了,便是恹恹。 可谁知,窗户上的风铃响了。 一道黑影,跟猫儿似的窜了过去。 叮叮叮。 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她一皱眉,叹了口气,就跟看白痴似的。 “装什么鬼怪,陆怀瑾滚出来。” 那个死小孩,又来了,这一次倒是变了个花样,不是送死兔儿,在这里装神弄鬼。 那矮小的身子,戴着一张恶鬼面具,猛地窜了出来。 陆怀瑾怀疑地看着陆离:“你就不怕?” “你露了太多破绽,一点儿都不像是鬼。”陆离冷声道,伸手拿下那小孩儿脸上的面具,他的肤色白的吓人,看气色可不太好。 虽说养在王婧芳膝下,可到底不是亲生的。 “说得这样聪明,你不还是把思思留下了。那可是母亲的人,留着就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