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新的营地不远,雏樱花田一行人一个时辰便可到。 营地在南唐境内,边境的临界点,也是边军所防不及之处,但也是边军所允许驻扎的。 整个营地只有七个帐篷,所驻兵也不过一两千,那些维明叛党的人数可不止两千,还分散在各处边境,这维新党属实不像是有要诛杀乱党的心,更像是逢场作戏。 维明党的两千多号人几乎已经是分布到了八方边境,恐怕此时冯腾的老木屋处已经被他们给洗劫了。前几天还有宫里还有传闻说东边境的边军出手杀了一批维明党武士,那是场以血换血的战争,边军死了有四五百人,而他们所来的维明武士也就四五百人。 孔自明虽想让东岛自个出手灭了这群叛党,但他们实在欺人太甚,那么多天也没点什么战绩,反而让那些维明叛党愈加狂妄,逼得边军们不得不出手,还暗派了上万精兵分往八方边境。 冯腾李晴跟着雏樱花田来到了这营地,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就只是认为营小兵少是惧怕南唐的力量,也没听说过南唐皇帝已经允许东岛只要不伤害到南唐便可用尽所有的手段来诛杀这些叛党。 一行人一到,那肆子冈便亲自带着两个亲卫出营相迎。冯腾没见过肆子冈,但他现在这穿着很有大将军的气派,虽然是笑脸相迎,但眼神气质却掩盖不了他那凶性,仿佛就是一个很失败的笑里藏刀。这幅模样冯腾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也没多在意,毕竟曾经也是维明党的人看着也不可能有多慈善。 冯腾李晴下了马车,走到肆子冈面前,冯腾刚抱起拳来准备问个好,但那那肆子冈却在同时九十度鞠了个躬“李晴公主,冯腾大侠,久仰大名。” 冯腾尴尬的的收回手,顿了一下看了看李晴,有看了眼雏樱花田才把伸出手微鞠着躬,道:“你就是肆子冈将军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快快请起。” 那肆子冈忽然猛的一下抬起身子,后脑勺差点和冯腾下巴相撞,好在冯腾躲得快,肆子冈那蓬松的头发刚好擦过冯腾的下巴。 肆子冈做出手势,要营口的人让出条路,再低摊出手示意让冯腾李晴二人过去。冯腾二人与肆子冈并肩而行,那肆子冈道:“二位舟车劳顿,我已令厨中准备了酒菜,二位可边享用边相讨战事。” 肆子冈要宴请二人,冯腾也不怕会下毒。现在在这南唐境内,若是冯腾李晴忽然被毒死于营中东岛怕是要以一国人民的命换这一对小情侣的命,现在也是该养精蓄锐,随时有可能要发生战斗。冯腾笑道:“嗯,好。” 李晴挽着冯腾的胳膊,随着肆子冈进了进了这营中最大的帐篷。蓬里装饰物不多,简单的几盏油灯,精致的毛地毯,还有五张摆着冒着热气的肉菜和酒的矮桌子,其中一张摆在里边正对着门口处,其他四张桌子则并列两边。桌子很矮,人只能坐在地上。 肆子冈先自个跪坐在那张单独摆在最里边的桌子,让两个亲卫请冯腾坐于右边第一张桌子。冯腾同李晴盘腿坐一起,不屑一笑,心里头不太舒服“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啊!这肆子冈的官职有多大,一个将军,换在“将”不过三品的南唐他最高也不过就是个三品武将,而这有一个公主,一个在南唐连李安邦才能管的候院都得给他面子的小战神,在门口客气一下就把他给委屈死了?到这都不值得他装一下,亲自请入桌?莫非在这些东岛人眼里,南唐人就这么被瞧不起?” 冯腾也没多表现出来,在西边境的客栈时就已经凭实力证明南唐人的能力,再证明一次,也没多大问题。 雏樱花田姐弟两与冯腾二人同坐右列,两亲卫分坐左列,这四人都同那肆子冈一样,是跪坐于桌前的。几人做好,便进来五个脸上扑着白色粉妆画着红唇的少女,若不是在白天,这五人必得被冯腾当成鬼杀了不可。 五个少女分别分散到五张桌子旁,为肆子冈众人倒酒。 肆子冈拿起刚斟满酒的小口酒杯,豪气不足,道:“两位远道而来,我先敬二位一杯”,说完便仰头倒入口中。 下面几人也举起酒杯,头一仰酒便入喉。几人酒杯一回到桌子,那五个差点被冯腾当成鬼的少女便立马倒酒入杯。 肆子冈呵呵一笑,笑得很勉强,道:“南唐有难,既然已经求到我们东岛了,我们便当全力以赴,还请二位放心。” 求到东岛头上?怕他不是做白日梦,若真是这样,这么些人还不敢深入境内?冯腾沉着应道:“对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抓东岛维明叛党,反而全都躲在这?莫非让你们抓自己人太过勉强你们了?还是说你们怕了他们?” 肆子冈打了哈哈,笑得比刚才真,道:“在明处动手不是怕把当地的南唐人碰伤嘛。” 按着肆子冈的意思就是不吃点便宜不罢休的了,但南唐这泱泱大国岂能容他人侵犯辱骂,半个字都不行。冯腾本想回舌,却被身边的李晴抢道:“这个将军大可放心,一个多月前我亲自见过十几个大汉围着我身边这位公子打,那十几个大汉尽被这位公子斩去肢体,来来回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将军你大可不必高看东岛人。” 肆子冈那两只眼睛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之间的间隙略微变窄,露出微弱的凶光,道:“维明那些判党已经不是我们东岛的人了,那些人被我们东岛维新党以绝对的优势赶出东岛,却能在你们南唐杀人捣乱,我们早该替你们南唐杀了他们呀。” 要是浪鸟腾还在东岛没有流浪,说不定早把维明党给灭了,这肆子冈估计也不过就是捡了个浪鸟腾丢掉的便宜。冯腾摇头道:“听说你们东岛有位神将叫浪鸟腾,被人称为杀人魔,修罗使者,要他还在你们东岛估计你们那所谓的维明叛党早就不在了吧?怎么,浪鸟腾一走,你们就没那个能力了?” 肆子冈那双眼睛上下眼皮的间隙变得更窄,愤怒全然表现在脸上,顿了好一会,终于是想到了回应的话,却被左列一桌的亲卫抢先道:“将军,国内还有要事,要速速解决叛党的事,咱才能回国啊。” 这亲卫的话没有讽刺的意思,冯腾李晴也便不必回应他。那肆子冈像是被打断了思路,暗里叹了口气,他也不是太傻,心里知道若是再说下去不一定能占到他们一点便宜,倒不如从这亲卫的台阶下去,勉强能留点面子,道:“花田山田,我命你们派遣所有双田部队去寻找维明叛党。” “是”雏樱花田姐弟俩齐声喊道。 吃完那“废舌宴”,天已经是很暗了,月亮挺圆,星星很多,散布在夜空中。 冯腾李晴坐在营中一树干堆上,望着天空那些闪烁着的明星。 上一次这个场景还是在那九仙神庙,再往前是在木屋,那时是多么美好,没有烦恼,吹着清风数着星星,但现在缺少了很多很多。 李晴靠着冯腾的肩膀,冯腾搂着李晴,望着天,道:“好想像那些星星一样,在天上自由自在的,多好。” 李晴微微一笑,道:“你看那些星星,别以为他们很自由,其实他们就只能一直在那,不能动弹。就连那牵牛织女一年也才见一次,我才不想和你分离那么远。” 冯腾李晴的身份特殊,囚禁不了他们,但在这营中监视他们不要太容易。那肆子冈就躲在暗处,偷偷看着二人,与其一齐的,还有一个黑衣人,月光照射下可看出是黑使团那戴着棕色面具的百里向鹏。 那百里向鹏的黑衣随风而飘,身体像是一瞬间就会被风给吹走,但事实却是稳如磐石,“我要他们死,杀死冰河的,我要他们死得比冰河还惨百倍。” 那肆子冈冷笑道:“不过就两个南唐人,杀他们很容易,不过他们还有用,就先留着他们。” 那百里向鹏不知为何忽然震出一圈真气,那肆子冈被震退了几步,还等不及他问“你是不是疯了?”那百里向鹏早已不见。 这肆子冈虽然有时能说会道,但大多都不经过脑子。不懂得直接拍拍马屁说定当为此竭尽全力的话,反而说出了“不就两个南唐人的话,杀他们很容易”的话,这不是在说黑使团冰河无能吗,那百里向鹏只是震出真气算是已经忍下了,要不是他还有用,早被这百里向鹏抛尸野外了。 那百里向鹏刚走,紧接着就有一个维新士兵前来禀报,说是发现营外不到五里处埋伏着两个人,一个是浪鸟腾,还有一个他不认识。 那肆子冈邪魅一笑,道:“你们暗中埋伏,找机会杀了他们。” 埋伏着两人,除了一个浪鸟腾,也就是那乔迪了。 在几个时辰前,二人便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相遇,相互交换情报后便结伴而行。一个善于隐藏的刺客,一个九品以上的高手,能被士兵发现,显然是他们早就埋伏在了这里,像是早就料到会有人埋伏近营地一样。而乔迪二人是全然不知他们已经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