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是打不过我的,但是对于你们来说很公平。”楚冬阳面无表情的脸上一脸“孺子可教啊,如果你们一个人来找我单挑我会把他的屎都打出来,只有两个人一起上才有点玩头”的表情。他觉得这两个对手一同前来对他而言很公平,因为他有着一种同龄无敌的自信。 是啊,非常公平。晨左二在心底里默默吐槽,不过我这被冷落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他跑到楚冬阳的身后之时就被迫停了下来,因为现场没有人有空理会他,或者说还没有精力理会他,导致晨左二握着一把柴刀似的水无锋呆站在武试台上,像个走错片场的傻子。 喂,好歹昨天是我的绝杀,你们难道都不带了解对手的嘛?不应该买通一下媒体找到昨天的比赛视频循环播放一下昨儿我挥起水无锋那一刹那嘛,放任一个这么强的人在旁边难道你们不会害怕我超强一击?我可是很强的! 晨左二瞪着眼睛看着一片混战的人群,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一些无所适从。 今天这一场战斗不像前三场战斗那样让他紧张,毕竟他们的队伍已经连续赢了三局了,已经成功地挺进了一百五十强,也就是说成为了1024中的一员,虽说之后有一个文试,但是对于晨左二来说这可比在台上打打杀杀简单多了。 之所以这帮人还在继续奋斗,大概争的就是靠在前面的名次吧,或者说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晨左二可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再说也没有这么强的实力,他自知自己只是上了一班稳健必胜的车,车上的四个人轻轻松松带他走向了胜利,而他自己只需要在座位上端茶递水关键时刻加加油就好了。 他觉醒到初照初级才两天,别说引煤,就是触媒他都还没有一个系统的时间进行训练,这两天来的战斗情况只是单纯地凭借天赋优势和家庭背景——又是青罡气又是水无锋的。 但是战斗可不止单单依靠运气的啊,他那个身经百战的姐姐可是靠着个人实力就能轻松碾压同等级的人的,并且她已经破晓中级了,在岷城圣殿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 “我可不想我只会读书而已,他们的战斗对我来说就是非常好的参照。”晨左二咬了咬牙,就算没有人来攻击他,他也要保持高警惕的状态,仔细地观察在场的所有战斗细节,多学一些是一些。 又是一刀挥来,陈晨眼看着躲闪不及,忽然叫到:“白盾!”一股炁自手上发了出来,在他交叉的双臂上化为一面无形的盾牌,此时楚冬阳的大刀已到,砸倒了这面盾牌上,盾牌在看不到的视角轰然炸裂,陈晨借力向后跳去,毫发无伤。 “高于体前格挡的一种防守术。”楚冬阳说道。 “不错,这是最低级的白色防守术,不过以我现在的炁和天赋也只能够催动这种等级的防守术,虽然等级不高,但是抵挡你一次普通的攻击还是可以的。” “看来你的属性虽是攻击应该在60%,防守属性比攻击属性稍低一点,40%左右。”楚冬阳又说。 “……”陈晨心里暗暗骂娘,楚冬阳这个变态,自己只不过用了一个格挡的技能,就被他看出了这么多信息,看来接下来的战斗要更加小心谨慎。 陈晨和欧阳承天与楚冬阳游斗了几个回合,都没有占到什么实质上的好处,陈晨还两次三番地被楚冬阳的刀背拍到,虽然伤势不重,但是仍然有一些影响战斗。 而楚冬阳此时只是呼吸微微加重了一些,体力耐力惊人。 两个挑战者此时有些严肃,他们虽说都保留了一些底牌技能没有用出来,但那都是压箱底的东西,用过一次别人就会有所防范了,只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使用,再说楚冬阳也必然有些东西没用出来,否则年级第一人岂不是一个只会挥刀乱砍的傻子? 但此时似乎除了先祭出杀招也没什么更好地办法了。 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准备一起使用自己最强的招数。 此时却有两个浓厚的男中音强行将自己的声音撕扯到了男高音,透进了场上三人的耳膜。 “陈老大加油,打赢楚冬阳!”只见一个套着一件金丝边拉拉队服的眼镜男挥舞着手上金色丝带簇成的手摇助威花,穿着一件露出肚脐的短袖上衣,露出一整块肥硕的赘肉,下半身的超短裙更是一抹鲜艳的点缀,姑娘的超短裙让人想入非非,而他的超短裙已然将自己的四角短裤露了出来,隐约能看见印着的“lima”牌子。 这是陈晨的跟班马仔宁小琥。 另一个穿着拉拉队服的人就比较厉害了,墨绿色的头发向后梳去,骚包的模样仿佛在说:“啊,场上比试的不管男生女生都要加油哦。” 这是跳下场去冠冕堂皇说“买水”的邓折风邓少爷。 晨左二在武试台上作为唯一一个有闲暇欣赏这两位油腻少年穿着暴露跳舞的人,恨不得此时台上有一个人和他马上进行生死大战,这样他就能专心应战不被这两个穿着暴露的男人骚扰到。 “天呐,你们连我要当拉拉队的想法都要窃取去吗!”晨左二心里想着,一边注意楚冬阳、陈晨、欧阳承天已经慢了不止一丝的动作——他们被这两个气势惊人的拉拉队员惊到了,一边看着邓折风和宁小琥明显经过粗糙排练的啦啦操动作,只觉得分外辛苦。 武试台前的媒体已经自觉地让出一片空位给这两位甚至绑上了彩色丝带发辫的拉拉队员,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属于骚包的舞台。 看着台下两人略微带着一丝狞笑的舞蹈,晨左二环视武试台,发现各位对战成员正比试得不亦乐乎,依旧没有人理睬他这个绝杀了“美少女队”的少年,他心中不禁对跳舞有了一丝蠢蠢欲动,要知道他的包里也有这么一套拉拉队服,这可不是开玩笑,看这两人的动作如此简单易学,他现在简直就想跳下去和他们一起快乐地露出肚脐,拥抱新生活! 靠近台边的秋杀折刀一推,终于留出闲暇往人声嘈杂的地方看了一眼,饶是秋杀见多识广,一霎见到这两人的阵仗也是微微一怔。 孟小南一锤子横着撂了过去,嚷嚷道:“前两天特意去凝水河揪你,没揪成,好了,今天我们终于有个机会较量一场了,你竟然还敢走神!” 秋杀低头避过这虎虎生风的锤子,一个侧旋转漂亮的落地。而后跟着的孟小南又落一锤,如同打地鼠般不断地击打秋杀闪转腾挪落地的地点。 孟小南的攻击随着台下两个露大腿的男人跳舞节奏的加快而加快了起来。 摄像师透过摄影屏幕,将投在孟小南和秋杀两人的远镜头拉了回来,重又回到了武试台中心楚冬阳和陈晨、欧阳承风胶着战斗的场景。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摄像师,就在镜头刚刚切换回来的这时候,陈晨和欧阳承风已经引煤完毕,他们身体中那无形的“炁”已然聚集了起来,如同两只已经上膛的手枪。 为什么说是像手枪呢,因为那炁在两人的手上被同时引爆,如同手枪发射子弹! 绿色攻击术:指尖长矛! 绿色攻击术:天罗飞镖! 陈晨凝聚了十几秒的终极技能“指尖长矛”以一颗玻璃弹珠为矛锋,以“炁”为矛身,向着楚冬阳刺去。 台下的宁小琥突然暂时脱离了啦啦操的舞蹈动作,用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满脸写满崇敬地嚷嚷道:“oh天呐,陈老大的绿色攻击技——指尖长矛!”待得错过一个八拍之后,在下一个八拍宁小琥完美地衔接上了动作,并且还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双脚跳跃。 而欧阳承风对于陈晨的绝招也是一惊:“他竟然也掌握了绿色的攻击技?”因为他的攻击技也是绿色级别的,他还以为自己这压箱底的绝技一定能占据风头呢,没想到陈晨也留了一手。 攻击技、防守技和辅助技都有高有低,根据你实力的不同、掌握“炁”的多少和性质,那么技能释放的强度也就不同,而记录着这不同技能强度的区分就是颜色。 总的来说,技能强度由高到低的颜色排序依次为橙、紫、蓝、绿、白。并不是说使用之后炁会变成相应的颜色,炁是无色的,因此使用技能之后炁还是无色的,之所以用颜色来区分威力和强度,是因为这是过去的一种方法,因此便一直流传了下来。 例如陈晨使用的最基础的防守技能“白盾”便属于白色的技能;此时两人使用的指尖长矛和天罗飞镖属于绿色的技能,对于炁的使用量要求更高一些,但是相应技能效果就会强一些。 晨左二看到两人似乎是祭出了某个杀招,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他当然看过相关的书籍介绍,此时他仔细感受着陈晨和欧阳承风手边空气的波动,那股技能力量将他们的能量聚集,如同放大镜一般放大。 打个比方,他们身体里的炁就像冰沙,而此时他们通过触媒引煤将身体中的炁凝聚了起来,并让它更加坚固,把部分冰沙变成了一只冰锥,冰锥相对于冰沙对敌人的威胁性要大上百倍不止。 这就是技能的用处。 一旁的楚冬阳却仍旧面无表情,谁都不知道这位年级第一为什么会放任陈晨和欧阳承天在他眼皮底下聚了十几二十秒的炁,难道楚冬阳真的连这两只坚硬的冰锥都不怕吗? 行吧,好吧,就这样吧。 陈晨和欧阳承天看着在楚冬阳面前一尺便轰散开来的炁体残骸,眼神中透露出了同样的无奈。 绿色攻击技指尖长矛和天罗飞镖被楚冬阳只手未动地挡了下来。 楚冬阳身旁一尺悬浮着两枚圆盾,圆盾只手掌大小,但是它却准确地落在了指尖长矛和天罗飞镖的攻击轨迹上,化去了两个技能的所有威力。这是在凝水河旁用来救了秋杀一命的盾牌。 楚冬阳念之所及,低下头看了下自己右手上尚未痊愈的虎口伤势,再扭头看了看这个伤势的罪魁祸首,而如今却变成了队友的鱼跃;还有原是队友现是对手的秋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命运这东西真叫人捉摸不透。” 嗯,不对啊,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应该发出“你们两个还是太弱了根本不够我打”的感慨才对吧,怎么发出了这种已经上升到人生命运境界的叹息呢? 陈晨和欧阳承天打从心底发出了“行吧,你楚冬阳果然还是牛逼”的想法,此时的他们已经丝毫提不起斗志了,不过稍作休整,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因为他们知道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一次两次的失败并不能说明他们两个的实力很弱,修炼很懒,再何况对手可是楚冬阳,因为楚冬阳的天才而陷入悲伤不能自己的情况才是真的傻。 这才是一个修炼者应该有的胜负态度。 晨左二将陈晨和欧阳承天的眼神变化看在眼里,他知道就算今后再次和楚冬阳对战,这两个人还是会充满信心一往无前,因为他们心底有自己的一杆秤,衡量真正的胜负。 相反,之前找茬的金石让就与此时的陈晨和欧阳承天呈现出两个极端,他那种应该是养尊处优类型的,受不得半点打击,一旦吃了败仗便恼羞成怒,很可能今后进步空间都会变得非常小。 “好吧楚冬阳,我们俩儿认输了,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那么变态呢,这半年里看来你又加倍训练了。”陈晨开始拍打身上的灰尘准备认输离场。 “是的,我每天严格按照老师要求进行训练,有的时候还会加练。”楚冬阳和陈晨、欧阳承天算得上是朋友,因此愿意和他们说上两句话。 “在我们这一代里,你已经这么强,还这么拼命,是为什么呢?”欧阳承天问。 楚冬阳一怔,微眯的眼睛里似乎下起了暴雪,变得冷酷了起来。 “我还觉得我进步得太慢呢,有时候……如果你不变得强大,就没办法保护别人的。”说完这句话,楚冬阳把面前两块盾牌收了起来,大刀归鞘,转过身去朝着他们挥挥手。 两人相顾无言,每个人努力都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 于是欧阳承天去招呼和鱼跃游斗有余的欧阳承子,陈晨急忙叫台下的宁小琥赶紧停下那骚气的舞蹈,然后再和秋杀详细说明了情况。 台下的媒体哗然而起,一时没有想到精彩的对决怎么戛然而止。 双马尾的白发小美女欧阳承子当然是唯表哥是从,秋杀沉吟了一会看了看眼睛里还在下着雪的楚冬阳那一脸“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模样,也同意投降。 于是这一局晨左二他们这支队伍又获胜了。 *** “看看看看!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肯定是我在台下跳舞把他们恶心到了,否则他们怎么会这么爽快地投降!”赛后,包厢里,五人在一家颇有格调的小餐馆里就餐,还没上菜,邓折风就开始邀功。 “有没有把他们恶心到我不知道,但是你是真的把我恶心到了……你是哪里弄来的拉拉队服,竟然还是露肚脐的。”鱼跃斜着眼睛看着邓折风,眼神和看大黄狗金毛如出一撤。 “嗨,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你不愿意,我就只好自己穿了,没想到还挺合身嘿嘿……” “哦?”鱼跃把眼睛瞪得和鱼一样圆,“好啊,看来你还没放弃让我穿b a的想法。不过也行,今后如果要我穿b a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邓折风精神一振,忙道:“什么要求,我邓折风能办到的绝对帮你办了,是让我替你去男厕所撒尿还是为你当僚机撩楚冬阳?” 坐在一旁的楚冬阳没理他们,眼睛里自顾自下着雪。 鱼跃突然笑了笑:“你让我把你的小弟弟割了,我就穿b a给你看。”说着忽然从膝盖上的袋子里抽出一柄木匕,亮到邓折风的眼前,说话间还比划了一下“阉割”的姿势。 “你这人真没意思……”邓折风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知道鱼跃这家伙是真的可能切了他的那玩意儿的!他才十七岁,可不想此后大半生都只能望梅止渴。 “哼,你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初一的时候还只敢偷窥女厕所,初二就跑去红灯街逛了一夜,初三竟然偷女生的内衣内裤,现在好了,连老娘的主意你也敢打,你再敢提一次,我非揍死你不可!”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翻人老底算什么,再说了,初一我那是刚好经过女厕所,隐约听到女孩子需要帮助,这才看看是不是真的;初二红灯区一日游是陪着好朋友一起去的,我可没打算年纪轻轻就染上艾滋;初三那次就更要澄清了,我绝对没有任何猥琐的想法,我向我喜欢的女孩买的内衣内裤,怎么能叫偷?” “买人家女生的内衣内裤这种行为就很恶心好嘛!”鱼跃眼睛还和鱼一样圆。 “嘿我说,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子,揭人老底你很骄傲啊?好!讲不通的就来打架吧,他妈的BB什么?”邓折风怒气上头,拍桌子站起身来,把茶水溅了自己一身。 “打就打,我怕你?”鱼跃也霍然站起身来,把木匕收进了膝盖的口袋里嚷嚷。 “来啊?” “来!” …… 待得半分钟后,空气渐渐变得僵硬。孟小南用两根牙签捻起一颗饭前花生米塞进嘴里咀嚼,面无表情地左右看了看,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道:“别打啊,以和为贵啊。” 鱼跃和邓折风互相瞪着对方的眼神如同排练般同时松懈下来。 “这一次看在小南的面子上原谅你,下一次再敢对我起什么歪主意,我可是说到做到的!”鱼跃撂狠话。 邓折风嘴边“看在小南的面子上原谅你”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噎了回去,他脸向右一甩,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争吵过后,金毛和博美提前闻到一阵香气,屁颠地朝着小包厢的门口摇着尾巴,饭菜到了。 就算之前有心理准备,晨左二在鱼跃和邓折风的争吵之下依旧不敢插嘴,这两个人似乎是两块磁铁,当都是负极的时候便怎样都合不到一起,但是一正一负时却能相安无事。他转头看向已经古井无波的孟小南,深刻体会到了孟小南复杂的心理活动。 孟小南扣了扣鼻孔,用牙签再夹了一颗花生,她的无奈大过她想在晨左二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欲望。 小餐馆上的菜色不多,但很明显,都能和大众菜区分开来,这家餐馆在大众菜的基础上特别添置了一些料理,让料理的香味更加浓郁,口感更加舒适。晨左二接过服务员依次端上来的盘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叠手撕鸡,这家小店对这样菜品做了更新,加入了一些酱油和葱花,还附带被稀释后的芥末酱,让人不禁胃口大开。 晨左二摸了摸鼻子,心里想到原来食材还可以这样使用,他暗暗在心里记下这么一份食谱,笃定回家之后试一试这一份食材的制作。 举一反三,或许前往苏三所说的“均衡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现在掌握的信息不多,但是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始终是一个人窝着自己研究和修炼,见识和眼光都会变得狭隘的吧。 可能看到更多的世界,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开动吧!”孟小南的眼神已经由“平静”过渡到了“激烈”,她实在受不了有这么一桌美食在她面前,她却不能放开吃的痛苦。于是不再二话,牙签一丢,拉起筷子就是一顿猛夹。 金毛和博美双双嫌弃了孟小南一眼,然后把两只前爪搭在了晨左二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