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正常了?”几人都有些惊讶。 “不对,不对,像是被什么东西限制了,不知道是好是坏。”会长摇摇头道,“既然你醒了,等身体好了,你跟着我学习一段时间,既然有成为灵师的潜质,就试试吧。” “谢谢会长。”周子休道。 老头摆摆手道:“谢什么谢,你帮我赢了钱,还救了这丫头,这点事是应该的,好好休息,你们也不要在这里打搅他。” 夜里周子休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会长说的话,难道那段程序是我体内的? 我在自己身体里写了个‘外挂’? 周子休连忙起身,学着梦中的样子道:“操作面板!” 片刻后,除了窗外夜枭的叫声,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姿势不对? 周子休岔开双腿,双手举天:“给我一个操作面板!” 依旧半天没有反应,周子休顿时觉得自己的动作特别羞耻,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他终于确认那真的只是昏迷时的一场梦,大概是自己编写了这么多年代码的执念,在这个世界也许只能在梦里回忆了吧。 周子休心中有些烦闷,推门而出坐在门口,望着漫天星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突然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说不在意那都是扯犊子。 父母、哥哥还有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朋友们,生活了二十多年熟悉的世界当他睁眼的时候就变成了遥不可及的虚影。 甚至这段时间周子休每天醒来都有种错觉,那二十多年只是一个漫长而又真实的梦,他在梦中经历了别人的前半生,而梦醒时分就会像那只永远追不到的蝴蝶一般在眼前化作虚无。 只有在夜幕降临,他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感到无比落寞,找不到归属感。 周子休拆开身上的绷带,一道从肩头到胸前的狰狞伤口,陈.希兰的治疗咒术很有效,现在已经开始结痂了,他用手戳了戳自己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这是他来这里后第二次受到如此严重的伤。 第一道在他背后,现在已经成了道长长的疤痕,从右边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左边的腰侧。 他把绷带放在一旁,躺在地上,任凭午夜的风拂过肩头的伤疤隐隐作痛,抬起右手咬着牙顺着左肩上的伤口一直摸到末尾。 能两次在这种足以致命的伤中活下来,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洪福齐天,周子休并不认为自己每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举起右手伸向空中,像是告诫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想就这么活,也不想就这么死。” 第二天一早,周子休早早来到修缮好的公会后院里。 “你怎么把绷带给拆了!”陈.希兰走过时见到只穿着一身轻薄衣衫在后院中间缓慢做着一些动作的周子休道。 他的动作很怪异,很慢,而且不稳,一看就是十分生疏。 周子休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兰姐,摘掉不影响什么的。” “我看看。”陈.希兰右手拇指跟中指作拈花状,口中默念咒语,莹白色光华在她手中氤氲,飘向周子休。 片刻后陈.希兰诧异道:“居然恢复得这么快。” “都是兰姐的咒术效果好。” 陈.希兰摇摇头:“我的咒术我还不知道?你恢复的快并不是我咒术的原因。对了,你刚刚那套.动作是什么,看着很怪异。” “我们那管这叫‘五禽戏’,强身健体用的,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练过了,有些生疏。”周子休笑道。 “五禽戏?有点意思,你刚刚做那套.动作的时候,有十分细微的灵力向身体里渗透,很少,但确实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会长的声音在一旁想起,只见老头双手拢在袖子里朝这边走来。 “会长。”陈.希兰向他点了点头,离开后院。 老头冲他点点头,有对周子休道:“说了等你好利索了教你,急这一时有什么用。” “会长,我想成为灵师。”周子休认真道。 “行,反正一开始也不需要干什么。”老头示意他坐下,“想成为灵师,不仅仅是要通过测灵石唤醒自己的祭灵,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自己的祭灵沟通,这个过程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漫长。” “我该怎么做?” “冥想,气沉丹田,意沉识海,尝试呼唤你的祭灵,当你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召唤祭灵的时候,你就踏进了灵师界的大门。” “当你成为灵师的一刻,身体会得到质的改善,至少经脉不会像现在这般纤细脆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暂时限制了你体内不正常的反应,但这种并没有完全解决,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其他的等你真正成为灵师再说。”老头把冥想的方式教给周子休就准备离开,想了一会,又走到正盘膝而坐的周子休面前,表情纠结到肉疼,磨蹭了半天,才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给他,“这是你的。” “什么?”周子休不解,打开一看是里面装着不少钱,“会长,这我不能要。” “这是上次通过你赢得,本来就该分你一半,穷光蛋,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给你你就拿着。”老头不耐烦地道,一双小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周子休手里的钱袋,心在滴血。 不行不行,眼不见为净:“专心修炼,我去见拜鄂公会的老东西。” 从高杨口中周子休知道,拜鄂公会跟有间公会因为同在一座小城,很多地方都存在竞争关系,本来关系就不是很好。 而这一次,拜鄂公会在群体出动的情况下,在有间公会的地盘和人大打出手,殃及池鱼。 有间公会则因为两方矛盾激化,坏了拜鄂公会的好事,让他们的追捕目标逃脱。 两边的局势十分紧张,随时可能在这个不大的小城中再次发生冲突。 不过这都不是周子休考虑的事情,他现在的难题是如何召唤祭灵,不管他怎么呼唤,两头小鱼都没任何反应。 冥想时间一长周子休便感觉头昏脑胀,沉沉入睡,梦里依旧是那只蓝色蝴蝶在他面前飞舞,他下意识地要去追。 就在他快追上的时候,蝴蝶变了颜色,化作一抹绯红,那是一个背影,他只见过一次却一眼就能认出的背影。 绯红色的身影飘然远去,周子休想追上去,想问她的名字,想向她道谢,想告诉她自己名字…… 他跑得飞快,却离她越来越远,周子休心下一急:“‘八门’驱动!第一门,开!” 嘭! 一声巨响从有间公会后院撞进酒馆,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高杨拔剑而起:“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有间公会捣乱!” 看清楚撞进来的人,高杨登时一愣:“子休?你搞什么鬼?” 周子休被撞得七荤八素,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在梦里驱动了他编写的‘外挂’八门,没想到自己居然直接撞上了后院新补好的墙壁。 使劲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下来,还好是临时用木板补的墙:“我说我刚才冥想的时候做了个梦,你信吗?” 最后再三保证会修好撞烂的地方后,周子休才摆脱众人的盘问,不过他的名声倒是在有间公会传开了,睡个觉,梦游能把墙给撞烂,是个狠人! 周子休现在根本来无心关注他在公会成员们眼中的样子,回到住处的他浑身疼痛经脉像是炸裂般疼痛。 他确定自己是在梦中驱动了外挂‘八门’,那一瞬间仿佛打开了大坝的闸门,以他的身体能毫发无伤地撞烂墙板,这不仅仅只是速度,还是当身体里的一切都加速后,产生的惊人爆发。 但是通过‘八门’打开加速程序的代价也是极为昂贵,加速程序一旦开启,就意味着周子休的生命也在飞速流逝。 这仅仅只是打开第一门,就让他浑身疼痛,谁知道开到第几门他就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了负荷而死。 “那段程序真的在我身体里!只是我无法沟通祭灵,所以没办法像在那个空间一样随意操纵,但可以使用我编写的‘外挂’!”周子休想到。 “加速程序有‘八门’控制,若非万不得已,不能随意动用。” 突然周子休感到一阵恍惚,额头有些烫手,感觉四肢都不听使唤,他只以为是打开第一门的后作用,并没有在意,沉沉睡去。 但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 他以为是发高烧,找陈.希兰帮忙解决,也始终没有效果,她只能帮他暂时缓解下,却不能根治。 公会里有名望的人都在外执行任务,会长不在,没人知道周子休的身体状况。 唯一庆幸的是每天早上的五禽戏能给他的症状缓解痛苦,使得周子休依旧能坚持冥想。 终于熬到会长回来,老头第一时间便探查了周子休的情况,眉头大皱:“我之前就说过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限制起来了,现在终于暴漏出其他问题,他的脑袋就像是机器在超负荷工作一样发热。” “子休,听得清我说话吗?不想死就赶紧成为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