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走运,逃过了一劫,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活下去的机会的!” 基森狠狠的说道,随后便调转马头,朝着阵列中走去,指挥起开阵的步骤来。 尽管他实在不能理解伊莱尔将军这番做法背后的原因,但没有办法,在战场之上,他必须对于自己上司的绝对的服从。 这是一个将领必须遵守的,即使他基森已然是伊莱尔将军之下的第一人也不例外。 更何况那句“违令者斩”其实是说给他听的,这是伊莱尔将军在变相的提醒他,这个命令是必须绝对服从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是伊莱尔将军最后的命令,也是绝对的不能违反的命令。 尽管基森此刻还没有玩够,他也很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尤瑟夫,从刚刚的战斗来看,他已经深刻的明白了对方对于自己国家的威胁。 更何况他已经在他身上付出了这么大牺牲的代价,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他离开,但伊莱尔将军就是伊莱尔将军,没有什么可以违背的理由。 因为伊莱尔将军作为鄂恩帝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将领,在整个军队中拥有绝对的威慑力。 尽管不知道伊莱尔将军想干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他做出了决定,那么这就是对于恩帝国来说最有利的决定。 “噔噔噔…” 回笼阵开始向着周围散开,整个空地又开始变得空旷了起来,四周的士兵开始不断的往后退去,露出了倒在血泊中的尤瑟夫。 他的四周早也没有了一开始陪同他进来的那些士兵们,在一波波与厄恩军队的冲突之中,他们一个个挡在了自己面前,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自己活下去的可能。 “该死的厄恩军队,来呀!不是要和我决一死战吗?现在你们跑什么跑?打完了就准备走吗?是不是输不起!是不是…” 尤瑟夫痛苦的做起来呐喊道,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可那些追随他的兄弟们就这样没了。 这些人本来没有必要跟着他冒险,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他们前赴后进的追随他进入了伊莱尔将军早就设立好的陷阱之中。 而最终活着离开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是他害了整支军队,是他的年轻,他的冲动让他丧失了理智。 尤瑟夫在心中立誓,终有一天他会携带着万千的荣光,再次回到这里,为他的那些兄弟们报仇,这是他必须要做的,是他责无旁贷的。 “兄弟,兄弟们,你们一路走好,我尤瑟夫在此立誓,我有生之年必以消灭厄恩为己任,他日我定当亲手取来伊莱尔那狗贼的首级。 把它放在各位兄弟的坟前,只为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我塔伦的鲜血可不是白流的,也没有什么仇怨是不会报的,总有一天,我会强势回归的!” 尤瑟夫一个人独自,在血泊中呐喊,而此时天边的斜阳也正好陌路到了山峰之下。 整个世界开始步入到了黑夜的状态,然而尤瑟夫对此浑然不觉,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伊莱尔很讲信用,既然答应了斯诺克,他的军队便在短时间之内撤出了包围圈。 而斯诺克同样是这样,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胜利远,没有一个承诺显得更加重要,这也就是为什么伊莱尔将军相信斯诺克的承诺的原因。 他们这种人,或许会十分在意胜利,为了胜利会不择手段。但相比胜利,他们更在意自己的荣耀,自己的信仰。 像他们这种人,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承诺,因为他们知道承诺对于个人来说,究竟是多么沉重的一种负担,言出必行,行必果。 只要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就一定会坚定不移的实施下去,这是一个将领的底线,也是一个将领成神的根本所在。 在伊莱尔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之后,斯诺克同样调离了外围的军队,放任着,伊拉尔带着自己手下的厄恩军队离开了。 而此刻斯洛克就站在距离由瑟夫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之上。他没有想要去打扰自己的弟弟,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因为当年他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也正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才能成长成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真正的男子汉。 这是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幼稚走向成熟的一个过程,是每一个将领在自己的成神路上都必须要经历的。 有的可能要用万千排骨来堆叠,而有的可能只需要失去一个对于自己来说很亲近的人。 这份痛苦只是暂时的,痛苦之后的复仇欲望才是很久的,这种欲望并不会随着自己的仇敌的死亡而消失。它会一直存在于那个人的脑海里面,直到他死去为止。 这就是战争,在战场之上没有任何人性可言,也没有任何的怜悯可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对敌人仁慈了,那么就是对自己的人最大的残忍,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而之前的尤瑟夫显然有点幼稚,有点冲动。虽然在军事才能上具有极高的天分,但终究没有真正明白战争的意义,也就不可能成长为一个真正强大的将领。 而现在就是它一个蜕变的过程,这个蜕变或许需要很久,也可能只需要一晚上,因人而异。 “吱吱吱…” “呱呱呱…” “……” 夜晚的平原之上,开始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开始出来窸窸窣窣的活动了。 整个堕落平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然而这一切对于尤瑟夫来说,就跟没有存在一样。 此刻他的内心是时而冰冷的,时而热烈的,他的意识中是十分激烈的,以至于外部的一些环境基本上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此刻涌现在脑海里面的,没有宁静的夜晚的声音,只有一个个弟兄死在自己面前的呐喊声,痛苦声,呻吟声。 声声入耳,每一声都深深的刺激了他的心坎,每一下都是对的他残忍的厮杀。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晚上在脑海中究竟想了多少东西,也没有人知道这一晚他究竟想通了什么东西。。 反正就是这一晚,他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原本温文尔雅,现在冷酷无情。 究竟是他变了,还是世界变了,没有谁能够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