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主闻言便是泪流满面的哭喊道:“你竟然已经死了为何还要用这虚幻之体出来?若不是阿琪为你寻找渡劫之法,又怎会死于非命?阿轩我恨你,恨你害死阿琪,恨你不与我一战。恨你把自己的内丹拿给我服下,恨你告诉我渡劫之法,恨你……恨你让我苟活几百年!阿轩……你出来与我一战好不好?你一定还活着……对!一定还活着。”王府主如同疯癫一般,始终不相信这些事实。 “唉,前尘纷扰,还请你别负了我们的苦心,我留下此道气息便是为了今日,数千年以来没有一个镜像灵脉能够成功渡过万灵劫,我与你阿琪姐为寻此法,不惜牺牲生命,最后用生命书写了其中玄机以及渡劫心法,我命人骗你将我的灵丹服下也是逼不得已啊,若不这样我们所做一切的努力都将成为白费。” 王府主闻言也是嘴唇颤抖,哽咽道:“所以……阿琪姐就把自己的内丹给了你,生死关头将一切精华注入自己的内丹内?就是为了让这所谓的渡劫之法流传?” “对不起,若来世……为兄我必定补偿于你,但……这一世,世间还有许多东西等着守护,愿你加入云岚,镇守四方。”鹤轩说道。 “不!我才不要守护什么世间,我只要你们回来,你们一个个都将阿川抛弃,自己却去西天极乐,回归净土!你与我还有一战,尚未了结,阿川跪求你们回来!”说完,原本傲然屹立,冷漠无情的王府主竟然也如同一个孩子一般,跪在了地上,也丝毫不顾其伤口崩裂。 “你我一战已经了结,此子手握菱天剑便是最好的见证,我赢了!阿川,来日方长好自为之,为兄从未怪过于你!”说完,鹤轩便化作了一缕尘埃消失不见。 “轩……轩?不不,你没有死,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们回来,不管让我做什么!”王川此时如同疯癫,悲声嘶吼着,如此实力者,竟在此时也没有丝毫的王者风范,下跪、痛哭、祈求等等一切卑微无助的行为。在这一瞬间,王川的头发竟然全部变成了银色发丝,脸也开始缓缓出现了许多褶皱,弯腰驼背的跪在地。 张兮雨也是稀里糊涂,但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这个人以前与前任副宗主有所关联,拖着半残身躯,便准备把跪在地上的王川搀扶起来,却被无情的一把推开。 “滚……你给我滚!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如此伤心?世间都知道我亏欠他们,唯独我自己不知道,还把他们当做一个恶人,残害百姓……生灵涂炭,我这双手上沾满了血腥,我不配守护世着间,我是恶人,我该死!”说完便准备一掌将自己毙命。 却被张兮雨拦住,“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上任副宗主说过,让你守护世间。这辈子你有多大恶,便努力将这恶还清楚吧,虽然死掉的人无法复活,罪孽也无法完全弥补,但若就这样死了,上任副宗主是一定不会瞑目的。眼下还是先把血止住。” “哈哈哈,哈哈哈!”王川的笑声中充满着无穷无尽的悲惨,都说世间最悲惨的哭泣,便是乐极生悲。一瘸一拐的拖拽着这已身负重伤的身躯一路扬长而去。 “前辈……”张兮雨话音未落,便感觉眼前一片白茫,四肢一时间竟也不协调的晕了过去。 …… 云岚尘宗。 “你是说这东西是在张兮雨身边捡的?孟微一脸深沉的看着手上的一颗精致淡蓝色小圆珠问道。 “没错,他们战斗结束后,并没有发现王府主的身影!从战斗分析来看……应该是师弟赢了。”箫师兄(箫夜)说道。 “那自然是他赢,若是他输了的话还会活着吗?此物……是上任副宗主鹤轩之物。”孟微说道。 “什么?上任副宗主之物?”大长老将其圆珠拿过来细细看道:“这……这的确是他的随身物品,玄玉启珠。” “玄玉启珠?不是那枚戒指上面的小圆珠吗?记得我们几个还是俊男靓女时,前任副宗主就一直将这东西佩戴着左手食指上。”卿卿说道。 陈恒之也点头说道:“没错,此物世间只有一个,是她曾经的……恋人所送!” 一旁的孟微只是暗自深思了起来,喃喃自语道:“鹤轩曾辅佐过我,他虽平易近人,但能够接触他物品的只有两人,一个叫阿琪的女子以及……他曾下山游历时所遇见的一位挚友王川!” “王川?”其他人皆是疑惑。 一旁的卿卿皱眉道:“王川……这个人虽不是我宗门之人,但生性顽劣喜欢比试,是个武痴,曾经应该没少欺负我们!” “他难道还活着?算来也有四百来岁左右了,其实力想必也是高深莫测!”陈恒之喃喃道。 卿卿闻言便是嘟囔着嘴,没好气道:“你这不废话吗?不然……四长老会不敌?使用渡灵之法导致自己被反噬,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孟微坐在一旁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没说一句话,事到如今还是等张兮雨醒来,将事情的经过细细禀告吧。 “所有四处散布的妖人分舵以及那炼制妖人的阵法已经悉数毁灭,圣童还有百姓全部都已经为其解了邪毒。但……根据粗略调查还有千余失踪的百姓未寻得。根据有效证实,妖人一事与邪灵族绝对有关。”青釉说道。 “邪灵族狡猾异常,如今开始扩大军队,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卷土重来……等妖人一事完全落定后,便派人将那几个被封印的邪灵余党悉数绞杀吧!至于那些余失踪的百姓,想必也是凶多吉少,派人尽量去寻吧。”说完,孟微便从卿卿手中一把抢过玄玉启珠,此物可能还有线索,切莫弄坏了。 …… 夜雨阁地下室。 “妖人总舵那么隐蔽为何被毁?”古驰漠然的说道。 白煜闻言立马跪下道:“对不起大人。我没想到那个王川竟会败在他们手上,您也交代过我们暂时不能暴露身份,所以……” 古驰只是挥挥手打断道:“无妨无妨,死了便也死了,当初本就是在利用他,他也真是天真,竟然会相信邪灵族会帮忙复活云岚尘宗的人?竟然失败……他也不必活着了!” 白煜知道。 “我们还有多少妖人?”古驰又问道。 “一千多。” “一千也足够造成一点点小小的恐慌了,邪珠一事你暂且先放在一边,我需要你去寻找妖王之子!据我所知……妖王殒灭后,妖族大乱,妖子流失在人间,不知去向,” “嗯,邪珠的下落寻得如何?”古驰问道。 “恕我愚钝,并没有寻到半点踪迹。” …… 登风山。伯殊爻双腿叉开,半蹲在东亦辰双脚下,其动作不免让人想入非非,甚是不雅,一手掰弄着东亦辰眼皮上下翻动,喃喃道:“嘶……奇怪,这孩子的神情倒也正常,不像个智障,那为何会走火入魔呢?” 东亦辰恍惚中便看见了一个模样猥琐的男人其身躯半坐在自己双腿之上,心里顿时间便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连忙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一个踉跄便翻从床上翻倒在地,“流……流氓啊!” 我呸!死小子,瞪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清楚,本人乃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最帅最靓的云岚三……二长老伯殊爻,也就是你的师傅! 东亦辰闻言立马擦了擦眼睛故作哭泣的抱着伯殊,委屈道:“呜呜……没想到本帅哥竟然英年早逝,在这阴曹地府竟然也能与师傅你碰面!” 啪啪!伯殊爻闻言便是迅然的将他一把推开,顺便扇了他几个大嘴巴子,嫌弃道:“哦弥陀佛,大吉大利,我徒弟出言不逊你们找他索命就好了。” 东亦辰也是暗自无奈一番,确认过眼神是那个智障师傅没错,“哎呀,师傅别闹了。我什么时候回的云岚尘宗?不是在王府吗?” “切,等你反应过来,恐怕……为师连你的骨灰都不知道去哪里收,你已经昏迷了两日,是箫师兄他们将你送回来的。” “我……”东亦辰只是觉得头痛欲裂,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与陈颇比试的画面,当日自己使出浑身解数攻向陈颇,却没有将其斩杀,准备上前补刀时,突发心脉之痛晕了过去,想到这里便又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伯殊爻突然脸色拉耸下来,一脸严肃道:“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为师训导了?若是如此那便将整个云岚的杂草拔个遍?还有……你体内的那股奇怪的气息是怎么回事,竟然有点似邪气?” “邪气?”东亦辰只是一脸错愕的看向伯殊爻。 “嘿嘿,为师骗你的,气的确是有一股,但不是邪气。好了,竟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便去看看兮雨吧!” 东亦辰闻言不免松了一口气,差点自己真的以为自己有邪气,“我就知道,师尊你一定是憋坏了,就喜欢胡言。对了,你刚刚说兮雨?他也受了伤吗?” 是的!受的伤可不小,恐怕……得有一段时间起不来了。 “嘿嘿,师傅您又调皮了。有四长老的帮忙,那个守卫也几乎被杀掉,他在菜也不至于打不过一个将死之人吧!”东亦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伯殊爻的眼色,其眼色凝重,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伯殊爻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 “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开玩笑的!” 伯殊爻眉头微挑,无奈道:“你看我那里像开玩笑了?” 东亦辰闻言便是眉头紧锁的瞪大了眼睛,往伯殊爻的房间跑去。 屋中大堂摆着一个阵法,此阵法东亦辰在熟悉不过,曾经自己就被别人打断了浑身的两百根骨头,在这里面躺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张兮雨便悬浮在阵中。 伯殊爻紧随其后了过来喃喃道:“也没多大事,一个多星期后,为师一定还你一个四肢健全的张兮雨。” 一个多星期?自己上一次浑身骨头全部碎掉,不过躺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转念问道:“他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