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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笑燕雀 第五十五章 药山客栈

川行道 一捧秋水 6065 2024-05-27 13:21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  二人一青牛朝西去,披星戴月,寻青城门。听得放牛娃说青城门他也不曾去过,但知晓在什么方位。  地灵之内四城四宗十六集。白绫四集各为平安集、大南集、先鸣集、望山集。四集夹一江。青城门就在望山集之后千重山中,隐世,常人不可寻。  这等还是俗世之中,待真入了青城门才算入了修行世。  一路行的也不急,山高路远,也得先寻望山集,再寻青城门。放牛娃沿途河中捉虾,天上抓鸟,青牛儿啃黄草。川秋雨称他好本事,他只道饿多了就会了。  其实楼三千知晓青城门所在何地,他瞧着二人一青牛,深有感,似是想起当年也是这般,懵懂年少,不畏山水迢迢。况且川秋雨修为也是没落下,一连数日去,长天伊明日行路,晚来风吹夜修行。  放牛娃当真好悟性,数日去,此间也是一段上游修为,他不与人争斗,本事净放在下河上天上了,捉大虾,抓大鸟,餐餐大快朵颐。  川秋雨六段中游,修行缓了下,不再似当初平安集沈府之中,一日一游,两日一段,含笑风道:“此乃好事!欲速则不达。”画阵却是直至四品画阵师,不知为何自打那日镜海醉花楼中凝了苍生疾苦楼后,画阵一途极为顺畅,才是想起,楼仙上花木梯前所言是何意。  他欲施展飞廉、砂鹤、梨花枪。可一想太是怕人,就憋住了。  他又有心教放牛娃阵法之术,习了几番,放牛娃都是习不得,只好作罢。好在放牛娃是个踏实人,也不因习不得阵法而懊恼,每日每夜依旧快活。  楼三千直言:“你当人人都可画阵?可凝阵之人都是寥寥数几。你瞧这不可一世疯老头,不过也是个寻常凝阵罢了,施的阵法,老夫三岁半都已贯通。”含笑风气呼呼,举拳就来:“找打!”  一路画山、画水、画青牛儿。青牛儿瞧见有一青牛儿似它,好生惊奇,凑上前去,前蹭蹭,后蹭蹭,到最后发现是个与他一般的公牛,嫌弃的一蹬四蹄,跑的老远,直甩尾。再瞧川秋雨散阵,青牛不见,它又跑过来直打转。  路行的枯燥,川秋雨与放牛娃路上全瞧这青牛儿笑话,川秋雨画了一群母青牛,自此,青牛儿是遇见嫩草也不舍得吃,留给画的那母青牛儿。阵散后,他草不思叶不想,都消瘦了不少。  这片蒹葭地,委实大呐。二人一青牛足足行了九日才是走到个尽头。  入目,瞧见一座大山,高耸入云去,其上人影稀疏,顾名思义,望山集是这么个由来。  朝山去。  瞧着天色不早,行的快些,赶在落日前到望山集,这几日风餐露宿虽是潇洒,可总欠缺了什么。何?人间烟火。常言不食人间烟火,此处烟火自然不是指熟食,那也未免太俗。  入前路,林子密了起来,草长至腰间,溪流声叮咚阵阵,前有茂树,各个粗大雄伟,凌云之势。  兜兜转转,入目是那一羊肠阡陌,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却也奇怪,那人间桃花五月尽,山间芳菲始盛开,杜鹃丛丛,山楂树成片,此地独成一方天地,极土木之盛,奇地也!  穿过此地,入眼是一片湖泊,湖泊之大,方圆千米,湖面有一曲路,看仔细,并非路,而是那木板片片相连,浮于水面。  却是瞧见身背竹篓长辫孩童点步轻过水上板,手捧数粒红果,极快,川秋雨瞧见凑上前问:“好本事呐。”  孩童听到有人赞许,得意:“那是自然,爹说不过此板,不可上山采药,我去年就可上山采药。”  川秋雨笑,从袖里取出一枚钱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谁料那孩童却是不以为然,笑道:“你个土老帽,想你也定是跑来我望山集赶荒的。我望山集万万人,可有缺钱的主?”言罢,他竟直从袖力取出一串钱来,在川秋雨眼前晃了晃。  放牛娃实在憋不住,笑了一小声。  “想要么?”他竟这般问。川秋雨瞧他得意模样,毕竟是个孩童,应了声:“嗯,想要的不得了。”  “你瞧见那水上木板没,像我一般走上一个来回,就可。”小孩仍在吹嘘他可过湖的本事。  川秋雨闻声大笑,瞧这长边垂髫孩童口气怎这般熟悉,简直就是楼三千小时模样。楼三千闻言:“这叫灵动。你懂甚?”  川秋雨纵身一跃,竟直踏空去了,又踏空回了,不过眨眼间。待他落地,还唤放牛娃也走上一遭,放牛娃披着马尾辫,如出一辙,轻飘飘的一个来回。  “前头有客栈,我家开的,随我来!既然遇见,就是缘分,咱们江湖人讲究个缘。回头叫我娘亲烧个红烧肉,吃住算我的!”孩童模样与先前大相庭径,这是遇见了膜拜的人呐。  川秋雨与放牛娃二人相视一眼,捧腹大笑。不知这小孩童从何处学来的一套说辞,惹人笑。  随他去了。  “就那,瞧见了么。”孩童行了一段,伸出一指。顺他所指,川秋雨望去,这才看清,前头一片万顷良田,皆是花花草草。那山雾朦胧,溪流源头,草木极盛山下之处,有一客栈,遗世独立。  “初来不识路,不知其近远。指路是林隐,晚霞映红天。”  川秋雨诧异道:“寻常客栈不都闹市之中,人来人往,才做生意。可这...”孩童坦笑:“二位兄台,你初来乍到,不懂,望山集靠的就是这座山,你可知此山名何山!”  川秋雨望向放牛娃,他耸肩,不知。  “此山名为‘药山’!盛产药材,每年深山青城门中神仙就来此收药,出手阔绰。别瞧我家客栈地偏,可是我爹爹精心算过的,方圆百里,就此一家。”孩童大开大合挥手道。  川秋雨二人闻言青城门,相视一笑,这地是来对了。  一路快。  前头就是客栈,上有陈旧牌匾,写有:“药山客栈。”  行一步,却闻狗吠,瞧这青牛儿却是吓得一惊,丢人。  长辫孩童大步流星朝前去:“二狗!我兄弟来此,叫唤个甚?”那狗是个小黄狗,果真听话,再也不吠。  入了其中,才见了其娘亲。  他娘面善,慈眉善目,蔼然可亲,瞧见泼儿带回两人,忙的朝前躬身作揖:“我家二山,管教无方,还望两位息怒呐,该赔多少赔多少。”  那孩童名二山,二山忙上前止住娘亲,道:“娘!我没打人,这是我请来的客。快些,烧些红烧肉给我们干干。”  一闻二山没闹事,她也高兴,笑应了声:“好!这就去。二位远客快些入座吧。”  二山娘亲可真实在,烧了一锅红烧肉足有数十斤。  不过瞧见,二山一人吃了十碗饭后,才知,原来如此。放牛娃本碍于面子,不好夹筷,可自打吃了一块后,食指大动,一连竟是十五碗饭,川秋雨瞧在眼里,都是小道尔,他的日食千斤这两人还未见过。他本不用吃,可瞧这腼腆放牛娃都这般大快朵颐,不免心血来潮,尝了一口。  只一口,确质鲜爽口,撇开味美不谈,还隐有灵气在其中,这是为何?这时含笑风冒出一言:“你来时可见良田万顷,可皆是灵药呐。灵药做肉,能不鲜?”  川秋雨恍然。  望山集阔绰到这等地步,灵药做饭?难怪这二山小鬼这等年纪就有这小本事,这般说来,解释得通。  川秋雨吃了几筷,没再动嘴,他一修行之人实在不好与放牛娃和二山抢肉吃。他随口道:“你爹呢?不候你爹回来吃饭?”  二山一愣,夹肉的筷子都在碗里,川秋雨诧异,可不过一刹,他又是将肉大口塞在口中,囫囵一句:“不候他了,他与哥哥都埋在山里了。”  川秋雨心头一颤,瞧着不过六七岁年纪的二山将这话漫不经心的说出,川秋雨却能体味其中落寞。他不再多言,夹起筷子,只道:“这块大,吃这块。”二山懂事,不接过肉,直道:“你不吃么,娘亲做的红烧肉不合你口味么。”川秋雨仍在沉思往事之中。放牛娃见此,道:“他这是让给我们吃哩。他不吃也不饿。”放牛娃本想说川秋雨是个修行之人,不过说出怕二山也是不懂。  谁料,二山直道:“你是五段神仙!”川秋雨闻言一愣,心道:“二山怎知五段可辟谷。”二山放下筷子,忙道:“每年青城门那些仙人来我家收药之时,都不吃我娘的饭菜,我当不合口味。后有一青丑老仙人瞧我问个不停,才告诉我,修行之人五段便可不吃红烧肉。你便是五段神仙么。”二山眨巴眼问。  川秋雨却是不知当如何回他,二山又道:“兄弟果真修行之人,这般寡言。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二山竟丢下碗筷,跪了下来。好在川秋雨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楼三千与含笑风捧腹大笑,直道:“芝麻大的本事,也收徒弟了。”川秋雨汗颜,这要让他娘亲瞧见得多不好,吃个红烧肉还给吃跪下了。  二山起身又跪:“还望师傅成全。”川秋雨可是担不起这一声师傅,又将他扶起。川秋雨只好道:“你这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不好么,顿顿红烧肉。修行可苦哩,一不小心,还易丢了小命。你就不怕?”  “不怕!我要修成神仙,再朝山去,去找那仇家算账。”  川秋雨眉头一凝,道:“你这年纪有甚仇家。”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杀兄之仇,没齿难忘。”方才还是坚毅的二山说出这句后竟是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川秋雨惊疑,蛮心道:“其中有蹊跷?”二山续道:“南集群商欺我爹老无力,见财起杀心,药山之上,设计将我爹爹兄长陷害,我当时四岁,藏在爹爹竹篓之中,这仇我不可不报!”  川秋雨忙又将二山扶起:“他们可来寻事?”二山含泪:“三番两次前来砸店。娘亲外来人,换来做我爹媳妇,一生劳苦,争吵不过,死守一张地契,那日险些一把火将我家客栈给烧毁。好在青丑老仙人刚巧在此,救下客栈,那些人一哄而散。这几日正是上山采药季,他们这几日就要来了。”  “还望师傅收下徒儿,徒儿寻仇后,做牛做马都可。”二山恳切道。真是世事难料,谁可想到这六七岁孩童竟有这等身世。  青城门收人有个规矩,年纪不过八,不收。  放牛娃不言语,川秋雨沉思,二山挂泪珠,这三人可还真是‘忘年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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