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势力贯通九大野域,乃是九野之中最大的信息收集组织,人道是十楼一旗,十旗一脉,十脉一,占据九野各大强横势力间,在九野之中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在第七幕组织之中,有着一条不成文的明确规定,培养或者寻找到能够增强第七幕实力的人才,便能够得到上层第七幕强者的关注,这是一条真正能够通往强者之路的方法。 第七幕每个一段时间,便要进行旗战、脉战,来筛选与检验各大楼级组织与旗级组织培养人才的成果,以保证第七幕组织有一直能够拥有新鲜血液注入,保证组织的长盛不衰。 第七幕拟定,这朱天野东南区域的旗战,将于十二月二十四在天心帝国汾城举办,所在区域内的所有楼级组织前往骄观摩学习,同时向上级机构提交成绩,以决定往后的升迁贬谪。 在这朱天野东南区域之中,三十年来只有两人接受了第七幕脉级认证,一人乃是秦王朝的四皇子秋绝,以非第七幕组织之人的份取得了这样的殊荣,并且得到了第七幕的绝对支持。 而另一人则是被称之为第七幕百年来最为出色的武道天才的邶裘,年仅二十四岁便已经达到了九段人位,可以算得上亘古以来这样的领悟能力也是极少有人能够达到,但是因为邶裘本来就是第七幕的人,所以倒显得普通一些。 秋绝与邶裘年龄相仿,实力也是相差不多,在外人看来他们也都有些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所以两个都被寄予浓重厚望的人,便必然会产生许多冲突。 邶裘自从出关以来,便在四处收集秋绝的种种消息,并且暗中布局,想要在表现自己实力的时候,向第七幕的高层证明自己比秋绝强,这已然不是没有理由的针对,而是一种自然而然形成的景况。 这,邶裘独来到了汾城,这座因为被第七幕控制而将要进行旗战的城池,似乎显得十分的闹,街巷间到处都是人影,不知从何处到来的第七幕的成全,甚至还有一些有着名望的势力的观战者,从无声之中,第七幕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第七幕的深厚底蕴,想要控制一座城池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邶裘没有去辈出,第七幕间有着独特的联系方式,他在向几个暗探表明了自己的份之后,便有人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客栈,这里所有的房间都被第七幕包下用来安排组织中的来人,所以显得整座楼阁空气都十分浑浊。 但因为都是来自第七幕这样的组织,便不会存在有着闲杂人等吵嚷与故意寻衅滋事的世间,他们似乎都在房间之中等待着旗战的开启。邶裘此行的目,便是为了寻找一个人,那个人他记得在很久之前就见过,只是后来因为专注与修行,倒是再没有询问过这个人的况。 邶裘敲了敲门,其实以他的份,不管是哪里的第七幕楼级组织,都没有办法让他恭敬相待,素来高傲的他,这一次竟是乖乖地站在门外,等待着其中人的迎接。 门缓缓地打开,其中走出了两道人影,赫然便是那浩、淼兄弟,两人微微俯来表示自己的尊敬,前者道:“邶裘大人,常安楼主早已经在屋内等候,请进!” 邶裘微微诧异,虽说如今的汾城到处都是暗探,但是能够在人多眼杂之中准确地注意到一名九段人位的武学宗师前来,这已然极为不容易,但是常安却做到了这一步,甚至任何人的消息他都能够收集到。 邶裘点了点头,旋即浩、淼都出去顺手关上了门,邶裘警惕地扫视过屋内景物,旋即透过那隔帘,望见了那一道端坐品茶的人影,只听其声道:“邶裘大人,进来坐吧,我已经煮好茶了。” 邶裘走了过去,瞥了常安一眼,便坐在了常安对面,隔着一张小桌,他能清楚地感应到常安的任何举动,以他九段人位的实力,根本就不会将常安放在眼中,可是他却表现得颇为小心,甚至像是在面对一个大人物一样。 邶裘笑着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道:“常安先生还有雅兴,再过三,就是旗战了,这一次可是先生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还不能凭借这一次重返旗级组织,只怕你这往后一辈子都难以翻了。” 常安笑了笑,道:“邶裘大人,你现在份可是非常尊贵,你得唤我楼主才对。当然,这一次可是有好多人都看着我,我自然是要拿下我该有的殊荣。” 邶裘道:“不管是先生也好,还是楼主也罢,曾经你可是差一点成为了阚轩旗主的副手的人,可是这数年时间里,你却在秦王朝那种小城池内做楼主,以你的才能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位置,我可等着先生出手啦。” 常安道:“邶裘大人说笑了,我终究只是一介楼主,但是邶裘大人的份比一般的旗主都要尊贵,我自然不会因此而攀高枝。往我离开阚轩旗主的时候,没有人送别,我边甚至只有两名六段人位的武者护卫,如今我自然也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只管将这当做一场正常不过来的比试对待即可。” 邶裘道:“看来常安先生对于此次旗战是手到擒来了?能够在数年时间里,便找到刚才那两个半步九段人位的武者辅佐,在参战的二百多个楼级组织之中这样的实力已经颇为不弱,想来拿到冠军也是有着机会的。” 常安道:“邶裘大人言重了,我还没有自大到这种程度,参战组织中可有着不少的强悍武者,浩、淼兄弟虽然有点能耐,但终究只是半步九段,若是遇到九段人位的武者,自然是不可战胜,邶裘大人应该也很清楚,这其中可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你是在担心会遥城的夏邑?”邶裘凝视着常安的眼睛,颇有玩味地道:“我如今也是九段人位,自然知道我与半步九段之间的差距,参战楼级组织之中,也很少有着能够突破这层境界的武者,除了那几支脉主特地照拂的城池势力,便只有夏邑的手下有一名九段人位的武学宗师了。” 常安仍然是淡然道:“夏邑楼主的确算是枭雄,能够将遥城的势力成功扩展向周边城池,并且笼络了许多盟友,因为有着种子楼级组织不会参战的前提,夏邑楼主这一次应该有着不小的把握赢得冠军。” 邶裘道:“我听说,常安先生与那夏邑有旧?” 常安道:“也只是相识,并未有深交。” 邶裘道:“我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那夏邑可是与常安先生有着不少的冲突。” 常安道:“那就是邶裘大人听错了,我与夏邑楼主只有一面之缘,更别说有着冲突了,而且他的遥城在戟天心帝国最为繁华的地带,而我的交趾城如今却已经毁了,两者相隔甚远,怎会有交集?” 邶裘注视着常安的眼睛,对于常安这般冷静态度颇为不快,但仍然道:“那倒是了,我也认为是这样,两城相隔甚远,自然是不会有丝毫交集。那消息之中说的,夏邑陷害常安的事也定然是传言而已,更别说他说服阚轩旗主强行驱逐常安先生的事了,对吗?” 常安稍稍一惊,手指不由得一颤,旋即道:“自然是这样。” 邶裘瞬间便捕捉到了常安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其实在我说啊,那阚轩与夏邑都不过是目光短浅之辈,若是常安先生能够在我手下做事,我这是会百般哀求,更别说驱逐了。在朱天野第五十旗中,我可是没有见到几个有能耐的人。” 常安注意到邶裘的目光,故意将眼神低了低,道:“这些事旁人自有论断。” 这番话的意思在于他并没有肯定或者否认邶裘的论点,似乎要将各个势力都照顾到,不愿得罪任何一方,只是这样的目的,似乎是邶裘早就猜测到了。 邶裘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猜一下,旗战每个楼级组织都要派出三人参加,先前那两人应该都是先生你的心腹,半步九段的实力确实在诸多楼级组织中算作强悍了,不知这第三人是谁?” 常安笑了笑,道:“这个倒是秘密,不方便将之透露给邶裘大人,毕竟大人虽然年轻,但是地位却一点也不低,有着脉主在后面给你撑腰,这次旗战监察之职恐怕都有大人的一个位置,到时候所有参赛者都一目了然不是吗?” 邶裘知道这是常安故意在绕开他的问题,将话题扯到了他上,也没有其他神色变化,道:“监察可是早就有人了,这次是脉主亲自派遣下来的人,这消息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但却故意这样问我,倒是有些不厚道了。我这次被任命辅佐委判,比赛的胜负可都是我来论断的。” 常安道:“委判的位置不都是那几个德高望重的高人担任的吗?莫非是脉主大人想要磨练……” “自然不是,只是我对其中一人说道,他老了,该去退休养老了,所以那人便离开了。”邶裘笑了笑,道:“那些人都是人老成精,有着极重的警惕心,故意是害怕得罪我,便将位置空了出来,脉主没有办法,才将这位置给了我。” 常安听到这话,自然得出了许多有用的消息,这邶裘虽然年轻阅历浅,但是对于人世故与权势位置的把控,却丝毫不逊色于一些老人,再加上他背后的算计与展现出来的实力,真的有可能会在往后成为第七幕的真正强者。 常安看向邶裘,微微低头,道:“邶裘大人,往后可就多多照顾了。” 邶裘道:“常安先生,这般行为即便在第七幕中也是不被许的,你需不需要改正刚才的措辞。” 常安愣了愣,道:“这次我并没有携带什么宝物,若是邶裘大人有什么看上的东西,只管要便是了。我常安定然倾尽所能,只要能让我在旗战中取得一个好名次就可以了。” “这可是**的贿赂啊,常安先生,你也真是敢说笑。哈哈哈哈!”邶裘大笑了几声,而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初常安先生与我有一面之缘,此后定当多多协助。” 常安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会将这番话当做依靠,他们都是在互相试探,话中有真有假,若是轻信便可能有损失,但若是不信也可能有着不好的影响,至于如何论断,都由两人自己思量。 邶裘道:“其实我此次来找常安先生,是有着一些事想要询问,常安先生在交趾城建立组织,但是上一次秋绝曾经来到过交趾城附属城池下染城,并且做了一些事,不知道先生有没有了解?” 常安顿时便明白了邶裘话中的意思,秋绝与邶裘的份他们楼级组织的首领都很清楚,两人都有着不小的能耐,虽说都可能成为这一脉的股肱之人,但是终究是一山不容二虎,两人必定有着矛盾冲突。 常安微微思索,道:“此时我有听说,但是因为秦王朝四皇子秋绝乃是经过了脉主认证的人,我的份是不能取刺探消息,只知道秋绝曾经来到了下染城,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晓。” 邶裘并没有怀疑,道:“秋绝的消息,你自然是不能探知,但是那里发生的一件大事,我可不信你没有注意过。三位地位修者死在了下染城,甚至连三垣之地的上界宗派弟子都出动了,这般动静其他楼主没有发觉,但是你定然是有着一些警备的,对吗?” 常安默然无声,这时候他选择不说话,虽然这样更容易被怀疑,但是一旦出声,不论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会给邶裘落下口实,说不定他的计划便会因为这样的细节而毁于一旦。 邶裘道:“地位散修余肇锡、霍真,还有那在九府联盟国一带广收门徒的洪姓老者,都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却被死因迷糊,因为在这期间,从来没有其他强者出手击杀他们,至于那三垣之地的神女,更是不可能借着修行盟的名头做这些事。” “本来按照我的份,应该是有着权限知道其中的事的,但是在我派人查探之后,脉主竟然亲自找上了我,并且告诫我停止手段,并直言此事牵扯甚大,即便是以我的份也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我后来辗转反思,到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能够让我也惹上不小的麻烦的,除了脉主的事,便是那秋绝的事,亦或是两人共同的事。不客观的说,那余肇锡三人的死因,本就是脉主与秋绝的图谋,他们是为了某种利益才策划了此事。” 常安听此,顿时大惊,他也没有猜测到,其中的局势竟然会迷乱到这种景况,但是经过邶裘点醒之后,他俨然也有些明了了,若是没有第七幕在背后支持,就只凭秋绝的固有实力,怎样也无法与那三名地位修者有所交易。 邶裘道:“我就说啊,脉主为何对于那秋绝给予厚望,即便他不是第七幕的人,即便看得出来秋绝早有异心,但仍然给予各种支持,原来是我目光短浅了一些,恐怕秋绝早先表现出来的一些能力,即便是脉主也称赞不已,所以便不论如何也要将秋绝扶持好。” 常安问道:“难道邶裘大人已经知道了那三名地位修者是怎么死的了?与秋绝有关?” 邶裘道:“自然是有关,我曾经还怀疑过,那三人都是因为秋绝才死的,只是在接触了地位强者的强大之后,我便没有敢再这样想象,想要用计谋设计死地位强者,不管怎样想都是不可能的事,这棋局终究是脉主的手笔。” 常安默不作声。 邶裘道:“好了,该问的我都已经问了,该说的我也都已经说了,随后便看先生怎么表现了,现在旗战才是最为重要的。” 常安微微躬,道:“多谢邶裘大人点醒。” 邶裘轻哼一声,转便走了出去,过了许久,浩、淼两人再次进来,并且边带了一个人。 淼道:“楼主,能够肯定他已经离开了。” 常安点了点头,注视着那被黑袍遮盖的人,道:“到我这里也就安全了,现吧寇修永。” 那人掀开黑袍,露出其中面孔,赫然便是庞路的手下寇修永,竟然没有想到他来到了这里。 寇修永大笑道:“常安楼主,想要来这里可是费了我不少心力,你决定拿些什么东西弥补我?” 常安淡然一笑,道:“没有什么好弥补的,我知道你想要的,事成之后自然会给你。不过你竟然真的能够在秦王朝俞空桑手下逃生,看来你的本事还真是不弱。” 寇修永道:“我有着什么本事,也得有着人看得起,邶裘先前想要利用我搅乱秋绝的布局,我可没有打算做那局中人,干脆直接丢了军队逃走,我觉得与常安楼主做交易才能有更大的利益。” 常安笑了笑,嘴角稍稍上扬,道:“那往后就多多携手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