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路已经走到了这里,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总要试验一下,才能死心,而且如果试验失败了,也可以理直气壮地骂剑灵,尽出馊主意。 剑人的话终究是靠不住。 渠年这时开始把灵气调动起来,化气为刃,冲击混沌的丹田,那种感觉就像是茫茫宇宙中漂浮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被浮云环绕,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用这些浮云将石头劈开。 浮云在他的调动下,终于形成刃状,渠年意念一动,那道气刃就向那块石头劈去。 前几次他用离心诀劈这块石头的时候,每次气刃劈在上面,如同大铁锤砸在上面,虽然轰隆作响,但石头纹丝无损,但这一次,却一点都不样,那气刃虽然很柔,一刀劈出无声无息,但威力却是惊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斩在豆腐上,混沌的丹田一下就被劈出一道缝来! 小缝啊! 最令男人欢喜! 渠年喜出望外,连忙趁热打铁,催吐真元,又一道强大的气刃就劈进了原来那道缝中! “轰!” 虽然外面的人听不见,但渠年却听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混沌的丹田就炸开了…… 同样是破阶,有人在丹田里开辟的空间只有绿豆那么大,有人有鸡蛋那么大,也有人有拳头那么大,但渠年内视一下,感觉他丹田的空间竟有西瓜那么大,还是大西瓜! 终于破阶成功! 渠年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也有了光彩,与烛光遥相呼应。 剑灵也感应到了,也是欢喜,毕竟它现在跟渠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时说道:“恭喜恭喜!” 渠年回道:“同喜同喜!”想到刚刚还准备骂他的,不免有些自责,安慰道:“这次多谢你了!” 剑灵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渠年道:“我有一事不明,那九阴真经炼出的气刃看着软绵绵的没有力道,为什么威力却那么惊人呢?” 剑灵道:“我都跟你说了,阴阳调和才是长久之道,这九阴真经,顾名思义,它是阴经……” 渠年打断它的话,道:“别说阴经,我听着别扭!” 剑灵道:“好吧,反正它是阴柔的,俗话说,刚者易折,柔则长存,修炼太过刚猛也未必是件好事,这九阴真经虽然看着软绵无力,却可以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就像是一座大山,再刚猛的铁锤,你想把它砸开,就有点不现实,但你一用把利刃,在山体上挖出一个洞来,却是非常容易的……” 渠年没想到剑灵也是一个话痨,就不再听它说话,张开手心,看了眼小御气丹,只是瘦了一圈,耗损了一半都不到,果然是一等价钱一等货啊!嘴上说道:“那我炼这玩意阴气太重,最后会不会变成娘娘腔啊?” 剑灵道:“反正我又不会嫌弃你!” 渠年:“……” 这时收起剩下的小御气丹,就站了起来,心情大好,就打开了门,门外凉风习习,月色皎洁,洒在宁静的院子里,无比祥和。 渠年挺直了腰板,心里无比骄傲,真想把白小牙和楚三敢叫过来炫耀一下,无奈人家比他有能耐,在他们面前炫耀有种班门弄斧的味道,只能把这种美事憋在心里偷着乐。 此情此景,如果有一坛美酒就好了,月光下对酒当歌倒也是一件快事,只可惜家里没有酒,只有几个酒坛子,里面还被他撒满了尿,不免长叹一声。 既然没有酒,渠年就打算到井边去打碗井水润润嗓子,结果左脚刚迈出门槛,屋顶上就传来动静,好像是有人在屋顶上走动。 渠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就从屋顶上落了下来,原以为是高手,但看那人落地的姿势,又不像是高手,因为对方几乎是摔下来的,砸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声响。 渠年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女人,头发凌乱,穿着一件粉色长裙,大概刚跟人战斗过,衣服已有破损,血迹斑斑。这时抬起头来,一脸惶恐,脸上虽然有些脏污,不过五官精致,一看就是一个美女! 渠年惊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林妹妹见他的门开着,这时就冲了过来,倒把渠年吓了一跳,连忙往边上让了让,林妹妹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房间,渠年连忙就跟了进去,急道:“林妹妹,你往我房间跑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啊!” 林妹妹没有理会他,而是慌慌张张就把门关了起来,然后扑通一下跪在渠年的面前,眼泪就流了下来,急道:“公子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渠年吓了一跳,急道:“有人追杀你,你往我这里跑干嘛?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不是故意给我引祸水的吗?” 林妹妹哭道:“对不起,公子,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求公子救我一命,日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 渠年急道:“但……但我也救不了你啊,你看看我文质彬彬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正说着,房顶的瓦片上就传来嘈杂的声音,估计有十几个人踩在他家的房顶上,同时就听到一个男人在说:“陈哥,那只鸡精明明就是跑到这里不见的!” 那个陈哥道:“我也看到是这里!” 另一人道:“那肯定还在附近,这只鸡精已经受了伤,肯定跑不远的!” 渠年一听说鸡精,吓得立马睁大了眼睛,紧紧盯住眼前的这个女人,原以为是天下掉下个林妹妹,没想到竟然掉下来一袋鸡精,这可是妖怪啊,按照楚三敢的说法,那可是会吃人的。 渠年就感觉自己的小腿都有些颤抖,小声道:“你是妖怪?” 那个女人生怕被房顶上的人听到,也不敢回答,摇了摇头,泪水汹涌而出,然后趴下拼命磕头,意思很明白,求渠年救她。 渠年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免也是心生恻隐,但一想到她是妖怪,就想到了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生怕救下了她,然后她再吃了自己。 却在这时,房顶上的人已经跳了下来,落在了院子里。 就听一人说道:“陈哥,这间房还点着灯,刚刚好像有人在说话,鸡精不会就在里面吧?” 陈哥大手一挥,道:“搜!” 就有几个手下就冲了过来,一脚就把渠年的房间的门给踹开了,十几个人就涌了进去,个个手拿兵刃,气势汹汹。 不过此时的房间里,只站着渠年一个人。 渠年抬头一看,这伙人他见过,就是中午在葬水集遇到的那一拨官兵,领头那人正是陈哥,边上有两人怀里还抱着早上强征来的哈巴狗,此时也不再散发王者气息,昏昏欲睡。 渠年一脸不悦,道:“半夜三更的你们想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哥四下看了看,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渠年怔道:“什么女人?我也在想女人呢!但我想女人不会到人家家里去抢啊!” 陈哥冷冷道:“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渠年道:“毛病!我在我自己家里说话还要你管了?” 陈哥就拿剑指着他,道:“我警告你,我们现在正在捉拿妖怪,如果私藏不报,杀无赦!” 渠年也冷冷道:“我也警告你,你们半夜私闯民宅,还是秦国公子的私宅,也是死罪一条!” 陈哥微微一怔,才想起这里是朔华大街,秦国公子虽然是临淄城的名人,但也不是人人都认得,陈哥就不认识。这时迟疑道:“你是秦国公子渠年?” 渠年道:“怎么?不像吗?” 陈哥道:“确实不像,听说你挺窝囊的!” 渠年道:“他奶奶的,就是看我窝囊才来欺负我的?就敢来抢我的女人?幸亏我没有女人,要不然我今天晚上还保护不了了!” 陈哥抱拳道:“秦公子,得罪了,我们不是来抢你的女人的,估计你也娶不到女人,我们是奉王命捉拿妖怪的,妖怪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希望你配合一下!”也不等渠年同意与否,这时又挥了下手,道:“搜!” 十几个人就散开搜查了,这间房里倒也没什么好搜的,只有一床破棉被,一支蜡烛,还有几坛尿,所以这些人揭开棉被看了一眼就出去,又去了隔壁的房间。 白小牙睡得正香,等得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却看到几把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顿时尿了一裤子。好在那些人也没有为难他,就揭开他的被子看了一眼,又去搜寻别的地方了。 白小牙惊魂未定,就走了出来,见渠年站在门外,便小声问道:“怎……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官兵?” 渠年道:“我也不知道,听说他们是来找女人的?” 白小牙惊道:“我日,到我们家来找女人?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么多年都在睡男人吗?” 渠年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楚三敢毕竟是四阶修为,耳目灵敏,这时听到动静,就从院墙翻了过来,见那些官兵正在翻来翻去,就觉得疑惑,走到渠年身边,道:“师父,怎么回事?” 渠年依旧原话奉上:“我也不知道,听说他们在找女人?” 楚三敢惊道:“师父,你偷了人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