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夕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也回去派人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费飞的蛛丝马迹。” 渠年点头道:“好!那我现在进宫!” 梧桐巷里有一个废弃的院子,里面有几间破落的房屋,现在已经被万庭征用了,变成了马廐,里面放了几百匹马。有的时候侍卫需要休息,也到这里来。在渠年眼里,这个院子就是他家的停车场。 刚好万庭上白班,听说他要进宫,便领着他去了这个废弃的院子。正因为是白天,所以万庭没带多少人,就带了二三十人,就护送他去王宫了。 秦王虽然死了儿子,但自从去过幽夕小筑以后,这几天心情特别好,吃饭饭香,睡觉觉香,唯一烦燥的事情,就是王后何在艳经常来找他,总是哭哭啼啼的,让他不厌其烦。好在王宫是自己的地盘,房间又多,干脆不住着寝宫里,刻意躲着她,所以这两天就清净了许多。 今天早上下朝,正愁无处可去,马公公跟他讲,御花园里的迎春花开了,顿时来了兴致,就去了御花园。 刚到御花园,来人禀报,说渠年公子求见! 秦王忙道:“赶快把他带过来!” 没过一会,渠年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却见到他父王正站在一棵迎春树下,赏着树上金灿灿的花朵,这让渠年很意外,因为他一直以为他父王肯定还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所以这几天才没敢来打扰他,生怕撞到枪口上,没想到他父王兴致这么高,太子尸骨未寒,他竟然还有心思赏花,还赏得一脸陶醉。 看到渠年,秦王就招了下手,道:“渠年,你过来看看,今年的迎春花开得特别好,祥瑞啊!” 渠年心道,你儿子都死了,还祥个屁瑞啊!就走了过来,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父王,不好了!” 秦王心下一沉,道:“出了什么事?” 渠年道:“费飞失踪了!” 秦王惊道:“什么?他怎么会失踪?不是有万庭保护你们吗?” 渠年道:“不怪万将军!是昨天夜里费飞和楚三敢私自外出逛青楼,逛着逛着就失踪了!” 秦王急道:“逛青楼?你们就这么缺女人吗?” 渠年道:“不是我缺,我没去逛!也怪我考虑不周,外面人都以为费飞死了,而且他还贴着假胡子,一般人光凭一张画像,根本不可能认出他,关键是不会在意他……” 秦王打断他的话道:“他那天晚上我也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渠年道:“你那是因为偷听我们的说话了,听说他是天火宗的人,心里已经往那个方向想了,所以才会认得出来,当时你也不敢完全确定。而且费飞比我先来咸阳两三天,你也知道他来了,肯定也不少人见过他,但却没有人告诉你他就是费飞,这说明认出他的几率还是微乎其微的。而且他是在青楼无缘无故的失踪的,如果被人抓走,应该是早有预谋。” 秦王点了点头,道:“那那个楚三敢失踪了吗?” 渠年道:“他倒没有,所以这事是针对费飞的!” 秦王也是着急,特别是他那天晚上听到,全天下也只有费飞一个人能炼制出天之眼,这几天他快乐的源泉也全靠天之眼支撑着,现在听说费飞失踪了,快乐的源泉顿时枯竭,道:“那现在怎么办?要全城搜捕吗?” 渠年道:“全城搜捕已经没有意义,既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地抓走费飞,此人肯定有通天的能耐。而且一旦全城搜捕,费飞在秦国的事情就会暴露了,我的另一个计划就无法执行了。” 秦王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渠年道:“我调一点人马给我,给我一点权利,我自己去查。” 秦王道:“要多少?” 渠年道:“不用太多,几百人就够了。” 秦王道:“那万庭那些人给你用不就行了吗?” 渠年道:“可以的!但也要父王允口,要不然我指挥不了万将军!” 秦王道:“你尽管用,我马上就下一道旨给万庭,你尽管放心调查,想查谁家就查谁家,谁敢抗命,杀无赦!一定要把费飞找出来。” 渠年应了一声,道:“对了,父王,今天早上有哪些官员没有上早朝?” 秦王转头看着马公公,道:“今天有人请假吗?” 马公公回道:“好像没有。” 渠年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知道了!时间紧迫,那我现在就去调查。” 秦王道:“快去快去!”转身就对马公公道:“你也出去一趟,跟万庭说一声,让他配合渠年调查这件事!” 马公公应了一声,转身就跟渠年一起出去了! 出了宫门,万庭正骑在马上等待渠年。 马公公这时看着万庭说道:“传王上口谕,万庭将军,从现在开始,你要听从渠年公子调遣办一个案子,渠年公子是奉旨办事,人人可以查,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万庭抱拳道:“臣遵旨!” 渠年这时就跳上了马,万庭问道:“公子,那我现在去哪?” 渠年道:“先回去把你的几百人马带上!” 万庭应了一声,一行人就快马加鞭赶去了梧桐巷。 楚三敢在家里听到马蹄声,急忙就冲了出来,就听万庭大叫一声:“所有人上马。” 他的那些手下,就迅速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跑去了那个废弃的院子。 楚三敢也跑了过去,这时也骑了一匹马过来,走到渠年身边,道:“师父,怎么说?” 渠年道:“先去**楼!” 楚三敢道:“好,去找那个老鸨算账。” 几百匹马就冲出了梧桐巷,马蹄踏在青石板上,轰隆作响。 毕竟现在是上午,**楼没什么生意,门可罗雀,门前的台阶上就站了三两个姑娘,也没什么激情,一脸慵懒,偶尔挥两下手中的手帕,就像是摆在门口的招财猫。 这时看到几百匹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在他们的门前停了下来,这几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楚三敢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看着那几个姑娘,喝道:“让你们的老鸨滚出来,狗日的,我一文钱都没少付给你们,竟敢坑我!” 这时几百个人都跳下了马,一下就把大门口给围住了,那几个姑娘吓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姑娘战战兢兢地说道:“妈妈还没起床呢!” 楚三敢怒道:“你是在糊弄我吗?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没起床?死在床上了?” 那姑娘道:“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每天她早就起床了,但今天就没有起床,我们没敢去叫她!” 渠年暗道不好,问道:“她住在哪里?” 那姑娘道:“就住在后面院子里。” 渠年道:“带我们过去看看。” 那姑娘应了一声,就带着他们向后院走去! 后院比较清净,里面有好几间房,那姑娘就领着他们来到其中一间房间的门口,小声道:“这就是妈妈的房间,要我敲门吗?” 楚三敢是个踹门小能手,能用脚踹开的门,他从来都不喜欢动手,这时怒道:“敲个鸡.八门!”说时抬起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渠年进门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就见那名老鸨躺在地上,脖子处有一道伤痕,身旁的地板上全是暗黑色的血迹,看来夜里就被人家杀掉了。 楚三敢喃喃说了一句:“被灭口了?” 带路的那个姑娘这时也把头探了进来,一看这个场面,吓得尖叫一声。 渠年就退了出来,看着那个尖叫的姑娘道:“你们这里还有没有人没起床的?” 那姑娘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道:“还……还有若兰妹妹没……没有起床!” 渠年就看着楚三敢道:“这个若兰就是费飞昨晚玩的女人?” 楚三敢怔道:“我不知道啊。我们嫖.娼从来不问姓名和出处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渠年瞪了他一眼,又看着带路的那个姑娘道:“有人去看过若兰吗?” 那姑娘道:“没有!昨天晚上若兰姑娘忽然晕倒了,妈妈说她可能来例假了,出血过多,需要静养,所以我们早上也没去叫她!” 渠年道:“带我去看看!” 那姑娘应了一声,又带着他们回到大堂,从楼梯爬上了二楼,找到若兰休息的房间,渠年推了下门,没有推开! 楚三敢道:“让我来!”然后飞起一脚,又把门给踹开了。 渠年进屋,远远见到床上躺着一个姑娘,不过还没走近,就知道那是一个死人了,因为床头有一摊血迹。不过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看来凶手是从窗户里进来的! 楚三敢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就转头看着渠年道:“也被灭口啦!这凶手真是残忍至极,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不放过,简直是丧尽天良。”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人家是一点线索都不给我们留,有点棘手啊。” 楚三敢道:“那就这样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