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名字和慕凛的名字位居同一张纸上,萧玘忽然萌生了别样的想法,曲起指头挠慕凛柔软的腹部,说道:“这张没写好,再重新写一张好不好?” 那个报废了的草字头横贯在他和慕凛的名字中间,看起来让人膈应得慌。 “好。” 不是什么高要求,何况只要萧玘想,他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慕凛都会拼尽全力为他摘来的,更不消说他现在求的只是慕凛多写四个字。 待他端正地写好,萧玘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忙不迭催着他去洗澡,特别qiáng调了明天要拍戏,早睡早起身体好。 至于他自己……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先睡。” 才九点不到,慕凛觉得萧玘奇怪,但是没有多想。而且,他确实累了,拍戏的时候哭过,到现在眼睛还肿着,早点睡地好,明天可千万不能再迟到了。 将书房的门锁住,萧玘做贼似得在里头忙活了一整夜。 临近天亮的时候,萧玘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着成堆写满了小字的稿纸,他觉得练习得差不多了,便将慕凛写过的那张宣纸小心翼翼地铺陈在桌子上,提笔写下大大的两字:婚书。 另起一行: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末了,在自己和慕凛的名字上面加了两个字,“此证”,日期嘛,先空着,往后定下婚礼的日期再填也不迟。 萧玘满意地看着“诓”来的婚书,刚刚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忽然察觉出不对劲,纸怎么是白色的?应该用红纸金墨才对啊!白字黑字加名字,整得好像一纸讣告似的…… 得,白忙活了。 萧总郁郁,回到房间刚躺下,将要 入梦的那一刻,激昂的音乐骤然响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了花——慕凛的起chuáng闹钟。 “快快快!萧玘!起chuáng啦!起chuáng啦!” 慕凛说着一把掀开被子,率先跳下了chuáng,趿上脱鞋匆匆奔去洗手间洗漱。 萧玘揉了揉脸,嘴角浮现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来啦。” …… 在魔尊的帮助下,女帝又灭了一个诸侯国。 昔日万人拥趸的王公贵族,转眼间便成了命如草芥的阶下囚。 女帝端坐在高位上,看向此战最大的功臣——魔尊,淡漠地问:“有功当赏,爱卿,你想要什么赏赐呢?” 魔尊抬起一贯疏离的眸子看向女帝,同她四目相对一瞬,躬身下去,言辞恳切而隐忍:“臣斗胆想向赵国皇族讨一笔陈年旧账,请陛下恩准。” “允。” 等医仙赶到的时候,自己母国的皇族已经被屠戮殆尽,男子杖毙,女子绞死,一个都没逃过。 “刽子手!你根本就没有心!”医仙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他一直以为师弟只是淘气些,断断不会在大事上面糊涂,可事实证明他错了,错得离谱。 魔尊的心是捂不热的,他只是一个冰冷无情,以杀戮取乐的刽子手。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同理心”、“怜悯”、“慈悲”这样的词汇。 利剑出鞘,含着失望、决绝、杀气。 魔尊没有躲,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人并那把剑一起侵入自己的骨血。 医仙完全没有料到,他以为他会躲的,他知道他的实力,确信他能躲过才会如此不遗余力。 他想收剑,可是已经来不及,长剑没、入魔尊的胸膛,剑锋从后背透出。 医仙惊愕地无以复加,握剑的手颤抖着。而魔尊,他只是立在原地,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医仙。 那时候的医仙不懂,后来,在魔尊死了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不能言说的情愫。 再多的恨,终究是不忍心。医仙救了魔尊,而后趁着魔尊昏迷的时候一走了之。魔尊睁开眼睛,望着他决绝的背影,不发一言。 其实,他从不曾想过要伤害他,但是bào君苛政,民、不、聊、生,形势bī人,容不得他不作为;昔年,边境gān戈,bào君害得他双亲被掠为奴隶,折磨致死,血债不讨,是为不孝。 他本来只是想要昏君一人的命,奈何女帝已经开始忌惮他。所谓的让他得偿所愿的恩典,成全了他的夙愿,也坐实了他残bào魔头的名声。得民心者身居高位,那便是龙椅之下的祸根,一个祸害爬得越高,便越是有人想他去死,越是不足为惧。 他不傻,女帝那点手腕他看得清楚,但是他不能说。大业未成,若是告诉医仙,只会给他带来危险,所以,他选择自己担负下一切。 不说,不辩,不挽留,只要你安好,纵使此生不再见又何妨? 他是魔头,注定要下阿鼻地狱;他是正道医仙,来日该上天庭位列仙班。 分道扬镳,也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