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回野猪窝,闫昂把青草移开,穿了进去。“小狐狸!”闫昂大喊,却发现小狐狸蹲在土炕上歪着头打量他。 “嗷嗷?” 小狐狸似乎有些奇怪,这人怎么神经质地大喊大叫。突然,小狐狸四肢抓地,身体前倾,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狐狸你这是怎么……”闫昂正想要上前去抱住小狐狸,脖子突然被一条蓝尾缠住,果子落了一地。 那条蓝色尾巴把他拖出洞穴,带到昏迷的大块头前。“呜……呜……前……” 闫昂意识到了,这是被那两个怪物盯上了! “这是大块头在我家门外蹲我?”闫昂用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去拍打这条尾巴,但是他的双手一贴近便被吸附上去,动弹不得。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一点点再被眼前的重伤男子通过这个妖异的尾巴汲取,“果然是妖怪,吸人的生命”。闫昂眼前越来越暗,他的一头黑发慢慢变得斑白,眼前这个躺在树上的重伤男子气息却越来越强盛。 “我这就要死了吗?” 闫昂还在努力挣扎,那条蓝色尾巴突然松了下来。闫昂从三米高的树上摔落而下。 “咳咳咳。”摔下树的闫昂大口吞吐着空气,一头黑发竟然变得斑白。 大块头从树上跳下,神情冷漠,“对不起小友,俺不得已吸收了你的小半生命精华……这块令牌你接着,日后你若是走投无路,可以来常州展尾阁找俺,报俺的名字,俺的名字是周创。” 周创蹲在闫昂面前,一身伤势竟然几乎痊愈,连断臂都长出了粉色的新肉,他从包裹掏出一块刻着有“周创”的鬼头令牌放在了闫昂面前。 自称“周创”的高大男子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虽然修为几乎丧失,但我也恢复了残躯,你竟然还没有被我吸为人干?”沉默片刻,“罢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万万不可给别人看到这块令牌。” 交代完,周创起身就走。 “嗖嗖” 突然,从闫昂视身后的洞内伸出了五条白色尾巴,其中四条白色尾巴缠住周创,剩余一条狠狠地刺入周创心脏。 周创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一个高大的汉子眨眼间就变成堆枯骨。五条白尾从闫昂的脸上擦过后从闫昂的视线内消失。 “怎么又是尾巴?”闫昂眼角狂跳。 野猪洞洞口的青草动了动,闫昂全身紧绷。“他一直藏在洞内?” 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爬了出来,身后五条白尾摇曳。她光洁的额头满是汗水,面容竟然和闫昂梦中的少女一模一样。 “啊……这……”闫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猛地站起来想要逃跑。却又想起小狐狸还在野猪洞内,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坐回了地上, 本能驱使闫昂逃走,可是一想起小狐狸还在洞内,闫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竟然是她,那个昨晚给我托梦的鬼?姓唐?闫昂逐渐冷静下来,他听说山里的鬼偏爱他这种白净小生。嗯……只要我够脏,就没有什么东西想吃我。 “唐……是唐姑娘您老人家吗?呸……是唐仙子您大发神威,帮……帮小的报了仇?” 闫昂见那少女直勾勾的望着她,跌跌撞撞地向他走来。 “唐仙子您好啊……你别过来啊,我身上很臭的啊,我三个月没洗澡了,姐姐别吃我啊。” 少女似乎很是虚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行走……是这种感觉。”清脆的声音在山林里回荡。 “果然是女鬼,她以前赶路都是用飘的吗?是吸了怪物太过虚弱才开始走路?怎么办,老人说童子尿能驱鬼,对她撒尿?可是我现在尿不出来啊。”闫昂欲哭无泪。 眼见少女越来越近。 罢了,我闫昂今天是载在这儿了。反正我也了无牵挂。 闫昂猛吸一口气,“呔,那女鬼,只要你放过洞里的小狐狸,我可以随意让你吸收精魄,任你处置。” 说完,闫昂把双手背在身后,认命般的闭上眼睛。他的手却捏住了地上的一块碎石。 那白裙白尾少女听到他的话一愣,然后抿了抿嘴,眉毛弯弯好似新月。 闫昂听着那白衣少女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了,是生是死在此一搏。”闫昂闭着眼,脸上甚至已经感受到那女鬼的呼出的气,他捏着石头的右手猛地从背后伸出砸向少女。 与此同时,少女弯腰,低头朝闫昂的嘴唇吻去。 闫昂嘴唇感受到软软的两瓣,“她在亲我?偷我元气?”,闫昂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力气,手上的石头就这样飞了出去,砸到了少女的脸上。少女脸上出现了道红红的伤痕。 少女眨巴眨巴眼,弯下腰,慢慢地在闫昂耳边轻轻呼气。“你就想用这个石头偷袭我吗,阎王爷?” 闫昂一惊,“这女鬼偷窥我多久了?她连我的外号都清楚?”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少女手指轻点闫昂的额头,五条白尾缠绕起他。与周创缠绕后不同,闫昂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生机在慢慢恢复。“她是在帮我?” 身体生机恢复的感觉非常美妙,闫昂不注意地呻吟起来。 听到闫昂地呻吟,唐姓少女脸红了红,“哼。”白尾狠狠地在闫昂脸上扇了一耳光。但是闫昂却没有在意。慢慢地,随着身体生机的慢慢复苏,闫昂感受到自己身体内传来“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闫昂背后突然浮现出一条黑尾,死死地缠绕住少女的腰,把少女的身体往闫昂身边送。 少女原本就显得虚弱,帮闫昂恢复失去的生机后更像是个瓷娃娃一般,似乎一用力便能够捏碎。黑尾缠绕着少女,把她送到闫昂身边,闫昂双目竟然全是黑色,面目狰狞,他不由分说,便狠狠地朝唐姓少女的脖子咬去。 少女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歪着头打量着缠着自己的黑色尾巴,“怎么会有黑色的尾巴?” 她轻轻拍拍闫昂的头,闫昂便昏迷过去,黑色的尾巴也消失不见,斑白的头发却又变成了纯黑。 “唔……怎么办呢?狐狸变不回去了呀。”少女蹲在昏迷的闫昂面前,“要不跟他说他的狐狸被我吃了?唔……不行……唉,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