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让人拿着的破魂刀,据传是尧舜那会儿便传下来的,以上古凶shòu的骨头制作,只要被其砍到,三魂七魄会被硬生生分割开,不消一天便会魂飞魄散。 谢止礿坐于榻上,周身灵力胀满,以天机观为灵眼,四处搜寻着谢似道的魂魄。谢似道的魂魄与常人不同,经过修炼的魂魄更加深厚纯净,理应会很好辨认。 他找寻许久,终于看见一道发着金光的魂气。 找到了! 是第一魂,生魂。 谢似道的一魂已飘向一重天,再往上便真要挥发的gāngān净净。 越是高深的魂魄越是难以召回。谢止礿咬紧牙关,不断的往外面运送着灵力,谢似道的生魂却如钉在了那里,每挪一寸便要吞食他一升的灵力。 待他将谢似道的一魂拖回并注入魂瓶后,已将灵力耗费光,然后便脱力昏了过去。 ---------------------------------------------------------------------------------- 伯爵乌龙茶: 就一章回忆章哈,下文继续走主线。 第8章 老鼠嫁女图(八) 谢止礿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因为他是被杀喊声吵醒的。 他拖着疲累的身躯,一推开门,便见着触目惊心的一幕。 原本郁郁葱葱,灵气绵蕴的天机观已是火光滔天。池塘里的锦鲤肚皮翻了过来,荷花荷叶也被烧得gāngān净净。就连那棵百年的菩提树都被大火烧得只剩黑漆漆的枝gān,一碰即碎。 地上尸横遍野,横七竖八地躺着大梁的官兵和天机观的道士们。 谢止礿魂不守舍地走着,就看到浑身泛着黑气的宋弇,将最后一位官兵狠狠斩杀。 “宋弇!” 宋弇似是被这声叫喊唤回了些神识,满脸血痕地看着他。 “你疯了?!”因这稀薄的灵力,谢止礿抓着剑都十分费力。 “我……一回来便看到师弟他们死了,都死了。”宋弇呆呆地看他,眼睛毫无光彩。 “你是大梁的皇子,你为什么要杀官兵?” “都杀了,都杀了……” 谢止礿悲痛地闭上眼,又听闻外面官兵的叫喊,当机立断,竟是拿着引魂剑便往宋弇胸口狠狠一刺。 剑尖入肉,谢止礿的心便也跟着被刺了下。 他将自己最后的灵力通过引魂剑全部透支给宋弇,硬生生将他颠倒的神魂扭转过来。 援救的官兵终于赶到,自然也见到宋弇被谢止礿狠捅一剑。 “六殿下!” 宋弇神智逐渐清明,却见到谢止礿的剑插在他胸膛上,半句话未说,只能错愕地看着对方逃跑的背影。 见他逃远,宋弇便瘫坐在地上,“哗”地呕出大口鲜血。 “追!不要让他跑了!” 谢止礿将官兵的叫喊声甩在身后,躲藏至谢似道闭关的dòngxué。抱着魂瓶就陷入了休眠状态。 这一晃,竟过去了两年。 谢止礿回忆结束,看着旧病复发的宋弇,深深地叹了口气。 往事恩恩怨怨,剪不断,理还乱。 祭坛的风bào停了,谢止礿走过去,将手贴在宋弇被他刺过的胸口,缓缓用灵气将他神魂摆正。 “让你叫我师兄你从来不叫,却每回都是我给你擦屁股。” 宋弇渐渐不抖了,攥着谢止礿冰凉的手道:“你我同岁,叫什么师兄。” 谢止礿轻笑:“我没力气了,你接着我吧。”说完便眼睛一闭,直直地就往宋弇的怀里倒。 沈莘在这集市口张望许久,终于等到二人从幻境出来。 天知道宋弇对这里的墙壁做了什么,老鼠嫁女图被划得面目全非,砖块碎了一地。 沈莘看宋弇打横抱着谢止礿,于是贴心道:“懿王殿下,要不我找个人背一下谢公子吧。” “不用。” “现在天亮了,这里人来人往的。” “有什么关系?” 沈莘缄默不言,只得引着宋弇往沈府走去。 沈府经商,虽比不得做官,在当地也算大门大户。沈莘将二人引进内院,正巧遇上往外走的沈父。 沈父观宋弇衣着考究,气度不凡,却抱着个穿着嫁衣的人,看着着实有些怪异。于是朝沈莘问道:“这位是?” “噢,这位是新封至益州的懿王殿下,呃,至于这位……” “这位是我内人,受了些风寒。”宋弇道。 沈父大惊,当即行了个大礼,然后命仆役将懿王引至客房,并询问是否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宋弇顿了顿,“记得今晚关好门窗,缝隙用纸或石灰填埋好。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沈父面露迷茫,倒是沈莘连连称是,借着要回房看他姐姐的名义,推搡着他的父亲便走了。 等谢止礿醒来已是晚上,他猛地从chuáng上弹起,还未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就对着在烛火下闲闲看书的宋弇道:“那巨鼠在哪儿?师父的二魂还在它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