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是先去用膳吧!” “渔儿,再等等。” 午间已过三刻,雪花消融,地面之上一层雪水,尤其是街面上,雪水将石板洗的透亮。 暮陌情入宫还没有回来,君玥儿站在九王府外一直看着皇宫的方向,就是不见那辆标志性的小紫檀木马车出现在这条街上。 辉阳正空,阳光很好,可却是寒风呼刮,吹的君玥儿的脸蛋微微发凉,衣袂飘飘,身上披着小裘,手中也拿着手炉,浑身还是凉飕。 “笨蛋,九王爷入宫此时还未归,多半会在宫中用了午膳,我们这么等着也是白等,还是先进去吧!这大太阳的天,却是怪冷的。” 白尧搓了搓手臂,环抱着双臂站在君玥儿一旁。 小紫檀木马车出现了,远远的驶回来了,君玥儿立刻弯了眸子,嘴巴微微鼓起来。 “回来了。” 两步小跑过去。 暮陌情听到这声,转动的紫玉扳指停下来,面上所有的沉郁全部消散,直接跃下了马车,却没有走过去,而是定定看着那向他跑来的女子,她的面上带着灿灿笑意,眸子弯的都眯了起来,身上那种清纯一览无余。 君玥儿跑到暮陌情身前,脚步停了下来,仰头看着他,面上笑意甜淡,“你回来了,去了这么久,是出事了吗,我担心你。”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好听,暮陌情将君玥儿揽入了怀中,暮陌染在绍州之地失踪,花仓煜被人掳走,暮皇那忧虑担忧的样子,暮陌情微微深沉的心在这一刻清明了。 “小丫头,你还没用膳吧!本王带你去那个好地方。” 抱了君玥儿一瞬,暮陌情抱起她上去了马车。 沈逸驾着马车直接走离。 “哎!小爷还饿着肚子呢!”白尧一声喊。 可没人理会他。 渔儿笑着进了府中,林卫四人看了一眼白尧,亦是嘴角带笑。 “那一桌子菜,小爷自己吃去。”白尧微微撇嘴,也走进了府中。 …… 马车中。 君玥儿看着暮陌情,眨巴眼睛,眸底亮灿。 暮陌情亦看着君玥儿,一瞬,懒散了身子,靠了榻边,紫玉扳指一下一下转动了起来。 “小丫头,如果本王告诉你,三哥刚抵达绍州便遇到一伙不明人刺杀,如今失踪生死不明,多半是被那伙人抓了,情况也许很糟糕,你会不会去找他,如那次那般数里奔波。” 陌哥哥出事了? 君玥儿心中一惊,蓦然拧了眉角,却须臾,又看了暮陌情。 “登徒子,你这话是在担心什么?怕我会弃了你。” “君玥儿,你敢。” 暮陌情一下拉倒君玥儿,使劲揉了她的脸蛋。 脸蛋揉的通红,君玥儿却是一脸呵呵笑意,嘴巴被捏的鼓圆,眸子里尽是灿艳光泽。 “那你还问那话。”含糊声音,带着嬉笑。 暮陌情停下了手,将君玥儿拉入了怀中,看着被他揉的通红的脸蛋儿,终于满意了,拉了君玥儿的右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小丫头,你要一直记着,本王说原谅你,最后一次,就是真的最后一次,你要是敢在三哥和本王之间再选择三哥,本王就把这颗因你而一直跳动的心毁了,然后弃了你,忘了你,此生不再见你,知不知道。” 君玥儿仰了头,嘴巴鼓圆了,眼睛瞪的老大,气的,“呸呸呸,登徒子,说的什么…” 嘴巴被封了,暮陌情那温暖的唇印上去,眸底映现笑意,修长的大手堵住了君玥儿看着他的目光,紫眸化出,由始至终都是他弑玖情。 “玥儿,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冲动没脑子,本王就是担心你会再一次蠢笨。” 耳边一声低语,沙哑的低语,带着一种沉痛,又似玩笑,君玥儿一下捶了弑玖情心口,偏了头,樱唇娇艳的似那丹砂般透赤。 “你才蠢呢!登徒子,如今你对我是越来越肆意了。” 弑玖情笑了,那颗凡心,砰砰砰的跳动声,与万年前化出的那颗悠蓝的心,跳动的声音一模一样。 纵使被不相信,纵使魂散了幻海凌崖谷底,冰封沉睡了万年之久,可终是抗拒不了对怀中这女子那浓浓的缱绻情意,执子手,共鸿蒙。 “本王就是开个玩笑,小丫头怎么会蠢笨呢!我的小丫头可是最聪明了,而且本王很惜命的,小丫头若伤了本王,本王折腾的也是小丫头,怎能是本王自己,对不对。” 紫眸化回黝黑,这话,很是欠揍的感觉,可这却也是九王爷才能说出来也干出来的事,谁招惹了他,倒霉的肯定是那人没错。 马车停在一处别院,深白色泽,不再是墨紫。 还未进去院中,君玥儿已经闻到了香味。 不是饭香,而是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的香味,很浓郁。 眼睛直直看了暮陌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糖葫芦。” “秘密。”暮陌情神秘一笑,抱起君玥儿出了马车。 他会告诉她说,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幕画面,怀中的小丫头拿糖葫芦当饭,左手一个糖人,右手一串糖葫芦,最后一颗还被他吃了。 这事当然不会说了,这样的事虽然在他的记忆中是不该有的事,可小丫头还有两张脸呢!那便没什么稀奇的,他与小丫头早已相识,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泥足深陷而不自知。 …… 王将军府。 王凌志用着午膳,脑海中全是父亲告诉他的话。 “今年上苑你不用再去了,将门之家最注重的还是武学,志儿终是要以武科入仕为将,经论礼法,两年的学习已经足够了, 今朝陵水楼中传来暗报,太子殿下在绍州之地遇刺失踪,朝上皇上将此事压了下来,却着福总管去请了九王爷,多半是想让九王爷暗中前往绍州。 太子一国储君,兹事体大,为父会上奏奏请皇上,让你陪同九王爷一起,找到太子殿下,查明那伙不明之人究竟是什么人,协助九王爷铲除他们,以此功绩入仕朝堂。” 吃了没两口,王凌志放下了碗筷,起身走出屋,负手后背仰头看了高空,父亲此举,家族兴耀,他终是不得违逆,只能听从。 而此刻,绍霞峰崖下,山洞前,星络满身冰霜的看着围住她的一帮黑夜人,淡紫的劲装上满身是血,干了的血色,全是花仓煜的血。 脚下已经死了不下数十人,全部唇角发紫,中毒身亡。 “姑娘,多管闲事可是会送了自己的命的,你的毒已经用完了吧!还是束手就擒交出那人,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领手之人一声压沉,围住星络的那些黑衣人手中刀剑被雪映的泛着亮色,警惕的看着星络。 “步步紧逼,不知死活,那便下去,地下喝茶。” 星络不再与这些人痴缠,五指银针一出,面上冰霜寒漠,身形一晃,穿梭了这些黑衣人之中。 “小心暗器,快退。”领头之人一声高呵,快速后退,面露浓浓惊愕,没想到星络除了毒药居然还有暗器,步伐更是诡谲之快,莫测难寻。 一阵寒风吹过,带起崖下霜雪飞舞飘动,领头之人太阳穴上出现一点红,根本没反应过来,已经倒了下去,砰的一声响起。 领头之人一死,其他黑衣人大愕,眼前女子是个硬茬,不敢再纠缠,一个个快速退去。 “斩草需除根,春风吹又生。” 又一包毒药,内力而出,一枚枚银针破空而去,那些黑衣人一个个扑通扑通的摔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个个死绝了。 星络浑身冰霜的转身走进山洞,继续挖了坑将花仓煜掩埋,做完这一切,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