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了解完整件事的大概后,便离开了农田茅屋,路上已渐渐有村民露头准备下午的弄跟,二人路上沉默不语,各自思考着这件事中是否有遗漏点,牛志的表现虽然像个常人,但其中又充满着诡异之处。 一个村民口中的疯子傻子,为何在见到二人时表现的像个常人,为何又能知道二人寻他所为何事,口齿清晰的回答,表现慌张惊惧得神情,仿佛事情就在昨日发生过。 李重离心中的疑惑便是他那口齿清晰的回答,一件十年前的事,而且是一件不吉之事,为何只有牛志答复的如此清晰,而作为同村的村民,确似乎都遗忘了一般。 青儒许则疑惑牛志神志清醒,不似疯子的表现,谈起往事脸上表现的惊惧,见到二人便知二人所思所想。 “这个牛志有问题!”二人异口同声,四目相对,同时呼出这句话。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青儒许眼眉微皱道。 李重离点了点头,抬手把青儒许往路边的大树旁指了指道:“我们过那边去说,以免被沿路的村名给听见了!” 到大树下后,李重离看了眼青儒许道:“我觉得这个牛志问题很大,会不会被那女鬼附身了?” 怨鬼,厉鬼皆可附身于普通人身上,有的为吸取阳气增强自身,有的为生前复仇,吸干精气,让其精竭而亡,很明显牛志不属于这两样,那么青儒许只能想到一个,借体传言,那为何昨夜不当面说清冤屈。 “这件事确实过于诡异,牛志的神情,谈吐,都出乎意料,我们要回头再看一眼牛志吗?”青儒许摸了摸下巴道。 “这个交给我吧,青道长你回村问问村长,他想必知道的更详细。”李重离说完便消失在原地,隐身于空气中,难寻踪迹。 青儒许左看看右看看,心中有些羡慕李重离这隐身的能力,若是他也能想隐便隐,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心中虽如此想,脚步却没落下,已经健步如飞般往村庄走去。 此时的牛志正躺在茅房内,嘴角正流着哈喇子,像极个村中傻子的形象,嘴里还巴巴个不停,似在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李重离隐于茅房边上,扒拉开一个口子,看得真切。 牛志确实是个疯傻子,方才的神采全然消散,没有了那精神的劲,只有那如傻子般的痴呆眼神,手上还拿着根茅草,一个劲的戳着那脚板,戳完还要拿手挠挠。 “牛志,牛志。”李重离在隐于门口,轻轻的叫了两声,但茅屋内的牛志,像没听到一般,依然在茅屋内玩着脚板,李重离眼珠转了转,随即往村庄行去。 青儒许回到村庄后,径直往村长的房屋方向行去,村内教子的村民热情地给他打着招呼,青儒许微笑回应。 不一会后,青儒许来到了村长的房屋,村长房屋全木材建造,不能说豪华,却也是村内数一数二的大户,门前挂着一串谷物,在空中独自摇晃。 青儒许轻轻敲了敲门,询问道:“村长在吗?我是青儒许,有事想问问村长,不知是否方便。” 问完还整理了一下道袍,等待着屋内的回应,过了一会,屋内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渐渐拉开,是一名年轻女子开的门,想必是村长的女儿。 “青道长,我爹他腿脚不方便,昨日走动的太多,所以不能亲自过来给您开门,您这边请。”女子轻声行礼道。 女子身着一身青色长裙,普普通通的布料,却不失美感,修长的头发上插着一枚玉簪,面色红润,长相亦普普通通。 “好的,有劳姑娘了。”青儒许微微回以礼道,踏步进入了屋内,屋内装潢有些简陋,普通的桌椅,普通屏风,普通的灯盏。 年轻女子带领着青儒许来到了老村长的房间内,老村长此时正躺在床上,似乎有病在身,紧皱着双眼,青儒许疑惑地看了看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略带伤感的语气道:“爹他身子一直不好,最近村内又失踪村民,他几日...走动多了,整个人就病倒了...” 年轻女子说着说着,便带起泣声,眼中满含泪花,让人心生怜惜。 青儒许作为习道出身,自然很少懂男女之情,虽心想安慰,口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轻声道:“姑娘莫哭,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村长想必有近百岁了,在人界属高寿,应该开心才是。” 年轻女子闻言,眼中有些错愕,却还是点了点头,上前轻声叫醒了老村长,随后便退出了房间,留下青儒许与老村长二人。 老村长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血丝清晰可见,双眼浑浊无神,转头看了看青儒许,微微笑了笑,身子想起却起不来,只能轻轻挥手招呼他随意坐下。 “老村长,我不多做打扰,就开门见山了,村长肯定知道十年前,村中死了一对夫妻,我想...知道这件事的细节,您可以..慢慢说。”青儒许斩钉截铁的把话说完,最后又怕说的太快,老村长听不清,便缓缓放慢了语气。 老村长浑浊的双眼露出了些许无奈,叹了口气道:“那件事,哎...说来...也是一场灾祸,十年前啊..村里二人喜结连理,咳咳...女的叫王..王今梦,男的叫高阳,二人过着农耕女织的生活...咳咳” 老村长边说边咳着,很是难受,青儒许起身上前,抓着老村长的有,缓缓渡了一道气过去,老村长顿时如回光返照一般,眼中清明了许多,也不再咳嗽。 “谢谢道长,我这老身体,怕是挨不住多久了,他们二人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有一天,王今梦在家中织着针线活,而高阳则在村外耕着地,噩耗便是在这一天开始的...” “当时下着大雨,只记得有人大喊,死人了!村民们纷纷去观望,是王今梦死了,死状惨烈啊,而且还受到的禽兽般的侮辱,哎,当时...王今梦已有身孕在身..”老村长说到这,停了停,眼中透露着悲凉。 “后来呢,高阳为什么会死在农田外。”青儒许紧了紧拳头,有些焦急的问道。 “高阳啊,高阳是个好人啊,可惜了,具体他是怎么死的,无人知道,当时雨下的太大,村内又被王今梦的死闹得很大,虽然有人冒雨去找寻了高阳,但去到之时,高阳已经是横死在农田里了,哎...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老村长叹着气说道。 青儒许眉头紧皱着,这些线索并没有告知他那夫妻二人为何死的,这老村长想必也不知道这件凶案怎么发生的,但青儒许还是追问道:“那村里有调查过这件事吗?” 老村长低头思索了下道:“调查过...自然是调查过...但查不出任何的线索啊,村外的..牛..牛志埋他们那天发了疯,哎...” 青儒许见老村已经提供不了多少线索,便起身准备告退,出门与李重离汇合,就在青儒许踏出门时,老村长突然道:“你们可以去查一查他们那间房子,虽然快倒塌了,但像你这样的能人,肯定能找到一些我们找不到的线索,希望你能给今梦还一个公道,我替今梦谢谢你。” 青儒许回头看了眼老村长,郑重点了点头后走出了村长家。 ------ 奉天城 乌云笼罩,雷云滚滚,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银蛇在天空闪烁着。 城内百姓急匆匆的赶回家收着衣服,官兵们站于城门处闲聊,酒楼内歌舞升平着,圣堂的刺客们遍布在这大街小巷上,磨着手中匕首,准备迎接他们的劲敌。 在两天前,圣堂长老会突然调他们回来,说是两日后会有一名故友来访,但并不是友善的拜放,而是一场血光的复仇,如若挡不住,圣堂总部必将大受挫折。 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达到顶点,分布在各地的刺客,纷纷赶回了奉天城,城内人员也突增了几千名,若不是奉天城官府有吃圣堂好处,必定会引起上头的注意。 越星鸿此时正立于城门顶,穿着蓑衣斗笠,在等待着这场暴风雨的来临,似乎听到了号召,天空的银蛇闪烁的愈来愈快,雷声更是如潮水般涌来,刺耳惊人。 滴滴答答 暴风雨正式袭来,街上行人早已走空,只余几人在奔跑找寻着避雨处。、 城门顶上的越星鸿,似乎很是享受这一场暴风雨,静静的站立着,风雨刮得城内大大小小的房屋门窗紧闭,直至无人在街上出现。 越星鸿缓缓动了一下,一道如剑星般的红光落地,随着血光溅起,两名隐于暗处的刺客瞬间毙命。 越星鸿从血光中走了出来,左手持鞘,右手持剑,天空的乌云都卷了起来,缓缓汇聚于越星鸿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