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花海轰然绽放
一语未落,却见他突然身子往前一倾,狠狠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他迅速爬起来,怒不可遏,“是哪个不长眼的坏老子的好事!” 转身就见程誉站在身边,抚慰着他的美人,“没事吧?” 娇娘水眸盈盈,抓紧程誉的胳膊,摇了摇头,“我没事。”但那样子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程誉抚抚她的肩,“别怕,有我在。” 贺敏认识程誉,嘴角噙上轻蔑的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脸一冷,指着程誉,“程誉,大爷我警告你,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滚,别在这多管闲事!” 程誉冷冷的扫他一眼,“我要是偏管这个闲事哪?” 贺敏从腰上拔出剑,“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剑一挥,“给我上。” 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就向程誉招呼来,但就他身边那几个瘪三,怎么是程誉的对手,一拳一脚,连手中的刀还没出鞘,就被程誉全打趴在地,哀嚎一片。 贺敏也被程誉打的眼睛青,嘴流血,被两个人架着勉强站起来,甚是狼狈。他看着一地的伤兵,胆怯却还要装出几分威风,“程誉,你有种,爷今天还有事,先放过你,咱们来日再战。” 说完,落荒而逃。 程誉要去追,娇娘拉住他,“不要追了。” 清欢脸颊红肿,“多谢程誉公子,要不是你,我们姑娘就要吃亏了。”她胆子小,遇到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吓坏了,嘤嘤哭起来。 她是后怕,万一姑娘有事,她怎么对不起死去的三姨娘,怎么给伯爷交代。 娇娘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刚才胆子比谁都大,这会儿怎么哭起来了,别哭,现在已经没事了。” 转目看向程誉,“誉表哥怎么会在这?” “哦,那边饭堂已经准备斋菜,姨妈让我来找你,幸亏我来了。”程誉打量着娇娘,看她是否有什么损伤。 娇娘点点头,低头的时候才发现程誉的胳膊在流血。 这是刚才贺敏趁着他不备的时候,在他胳膊上划了一刀。 “你受伤了。”娇娘拉起他的胳膊,满心担忧,看了看四周,拽着他到台阶上坐下,“清欢,找点水来。” 旁边便是荷花池,清欢用荷叶舀了些水,娇娘蘸着水先将程誉的伤口清洗一下。 幸好伤口并不深,但看着还是揪心。 “你忍着点。”娇娘怕他疼。 程誉笑一笑,“没事,一点都不疼。” 他受伤是因为她,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娇娘心中自责,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一边给他清洗伤口,一边默默的看着他,想起前几日她去书阁找书看,在那遇到了他。 那天阳光很好,隔着窗纸透进来一层清辉,他就坐在窗边,光影打在他的脸上,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敲了一下。 大概就是一种温暖的感觉吧。 程誉见娇娘慢慢停下来,抬起头,娇娘心中一慌,忙低下眼,快速将伤口清干净。 她从袖中扯出一条丝绢,细心的为程誉包扎上,待心中的慌乱褪去,便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他好像认识你?”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身份不低。 程誉平淡道:“他是州牧大人的儿子,一个恶棍。”他早就想教训他,只是碍于身份。 州牧?那是比二叔这个太守更大一级的官。娇娘担忧,程誉为了自己伤了州牧大人的公子,不知道会不会被连累。 程誉瞧出她的忧虑,遂安抚于她,“我是襄王府的侍卫,他管不到我。” 心中的思虑竟被他一语道破,娇娘认真的看一看他,最后颔了颔首。 包扎好,娇娘打了个蝴蝶结,“我包的不好,一会儿回去你找个大夫看一看,上了药再重新包扎。伤口不深,应该过两天就会好。” 他以前练武没少受伤,这点伤他根本不当回事,但被人关心,还是喜欢的人,程誉心里甜滋滋像吃了蜜一样,放下衣袖,他道:“这件事你不要和别人提起。” 娇娘诧异的看着他,他轻轻笑着,“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受伤。” 娇娘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被无耻之徒调戏,有坏她的名声,更重要的是,他怕程氏知道会怪罪于她。 娇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往外冒,她坐在程誉下面的台阶,抬头望着他,他亦脸颊微红看着她。四目相对,有一颗种子落在娇娘的心里发了芽。 这样两眼相望的画面,是那么美好,可落在有些人眼里,偏偏刺眼。 嬴彻冷眼看着他们,心中徒生一股闷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烦闷什么。 待他们一齐离开,他冷冰冰的声音像是在数九寒天的冰池中浸泡过一般,“寺庙这种圣洁之地,竟有恶徒在次行狂妄之事,天涯,你知道该怎么做。” 当天夜里,贺敏的尸首就挂在了城楼上。 州牧大人收到这个消息,当即晕了过去,醒来就召集了历城上下所有的官员,全力追查凶手。 娇娘听到这件事,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程誉,当时正和巧娘说这话,撂下她直接跑向程誉住的地方,恰好程誉出门,在门口碰到。 因着急,娇娘跑的云鬓散乱,此时见到他,自知失礼,微觉窘然,想说的话也哽在喉咙里,竟一时说不出来。 “你放心,这件事和我无关。”他懂她,她没问,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娇娘心里松了口气,真怕贺敏的死和他有关,继而灿然一笑,再指一指他的手臂,“你胳膊上的伤好点了吗?可找郎中看了?” 程誉笑容温润如玉,“已经上了药,你不用担心,这点皮肉伤根本不算什么。” 娇娘这才放心,两人对立,不知再说些什么。娇娘揪着衣袖,脸微微发红,“那我走了。”走开两步,就听身后声音响起,“前日你让人送来的点心很好吃。” 娇娘回眸微笑,“是吗?那等晚些时候,我再让人送一些来。”说完,径自离去。 程誉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痴痴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块丝绢,丝绢上绣着一朵牡丹花,一角用黄线写的一个“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