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凌云一直云游江湖,远离庙堂,自然血气方刚,快意恩仇,不按官场套路出牌。所以神仙草案和毒婴病案都快刀斩乱麻,强硬解决。项凌风不想浇灭他的激情,便都依着他,毕竟这两个案子不会引出什么大麻烦。 项凌云道:“这些买矿石的官员着实可恶,拿着国家的钱送给他人,这就是叛国行为,该当杀头!” 吏部尚书崔成功道:“二殿下息怒,矿石案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其背后牵连甚广,稍有不慎恐会动摇国本,应徐徐图之。” 兵部尚书朱尧道:“还徐徐图之,人就跑了。我看先将泰兴赌坊地下拍卖场的人全部抓来,审出涉事官员名单后,立即抄家问斩。” 刑部尚书董发道:“你就是个急性子,这官员哪能说杀就杀,还得按照法律一步步来。” 礼部尚书周兴道:“治国就靠这礼和法,先后有序是礼之所在;循规蹈矩是法之所在。礼不能乱,法不能废,如此国才能兴。” 户部尚书梁衍道:“说得好听管什么用,现在这礼法还不是乱了套。” 工部尚书铁鑫道:“梁尚书此言差矣,不是礼法乱了套,礼法还是过去那套礼法,是人心乱了套。” 周兴道:“铁尚书真是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梁衍道:“现在不是讨论礼法的时候,你们说该怎么处理矿石案?” 周兴道:“矿石案到底是意图叛国还是转移赃款?这是关键。如果是叛国,自当严惩不贷,宁可起用一大批新官员,也不能留下一个毒瘤。如果是转移赃款,又另当别论。目的在于追回赃款,避免国家损失。所以只要他们配合追赃,就给他们从轻处置,日后再慢慢剥掉这些枯枝败叶。” 董发道:“周尚书好手段,可如何辨别是叛国还是转移赃款呢?” 周兴道:“关键在于查清卖家身份。” 铁鑫道:“没错,卖家如果是造反派,那就是叛国,否则就是转移赃款。” 梁衍道:“如果查不到卖家呢?” 朱尧道:“只要把拍卖场的人都抓来,我就不信天刑监那三十六般刑具还撬不开他们的口。” 崔成功道:“现在官民关系不好,青岩县、洛江县和虞县已暴乱,不宜再制造惨案。” 朱尧道:“谁敢造反就杀谁,不显示点武力给他们看看,还以为天项军好欺负。” 周兴道:“杀戮不能解决问题,你杀光所有人,谁来种粮食,谁来织衣物,谁来造器皿······关键是重新获取百姓的信任,得民心者得天下。” 铁鑫道:“对,得民心者得天下。” 梁衍道:“你们两个又跑题了,现在不是讨论怎么得天下,而是怎么守天下。” 周兴道:“守天下和得天下是一样的道理,关键还是得民心。” 项凌云道:“董发,你掌管天刑监,你说该如何办?” 董发道:“秘密捉拿,秘密审讯。” “详细道来。” “借用周尚书赚取吴仁心的办法,让拍卖场的人进宫鉴别古物,再伺机拿下。” 崔成功道:“这阎修罗可不傻,万一他背后搞鬼,闹出满城风雨,该如何收场?” 董发道:“这好办,连同阎修罗一起赚进宫来,等那天审讯结束,再放走他。” 崔成功道:“可他手下还有十大修罗,难道也一起抓来?” 项凌云道:“阎修罗我来搞定,你们只管秘密审讯,一旦查出结果,就按周尚书所言。大哥,你意下如何?” “国师意下如何?” “我没意见,全凭大殿下定夺。” “各位可有不同意见?” 毫无疑问再次全票通过,似乎只要夜冥没意见,他们就不会有意见。 散会后,项凌风和项凌云来到经世阁中。 “大哥,夜冥今天很反常。他竟事事顺着我们,难道这些事都跟他无关?难道是我们错看他了?” “他虽然想夺位,但他同样不希望天项国变乱,否则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应该是这样,他也希望得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天项国。大哥,那我们的‘猎鹰计划’只能推迟了。” “不急,欲攘外者,必先安内。你要盯紧他们,追回的钱要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上。” “明白,我要让这些人连皮带骨头一起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