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尘三人走下马车,来到天醒墙下。他们用手抚摸着天醒墙的石头,一种久远的沧桑感直击心灵。 曹夕惕道:“尘哥,你说天刑兽会不会再次降临?” 孟胜男道:“曹臭嘴,都四百年过去了,我们早就不猎捕野兽了,上天为什么还要惩罚我们?就你胆子小。” “这可说不定,现在人族没有猎捕野兽,却开始‘猎捕’自己人。你没看见樱花村里多么凄凉,穷人白衣多么无助,毒婴病儿多么可怜,达官贵人多么跋扈,各行商户多么贪婪。人在做,天在看,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定。” 穆轻尘道:“穿过这道墙就会有答案。” 孟胜男道:“好啊,我们爬上去看看。” 曹夕惕道:“应该有路上去,可能在那边的堡垒中。” 此时,天机府中,天凰宫的人已聚集到一处。 蓝仙姑道:“紫姐,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一无所获。” 紫仙姑道:“这就怪了,难道是地煞门的人捷足先登了?” “不可能,我们和他们同时到达,没有人先进入天机府,会不会是因果盟?” “因果盟如果参与此事,就不会放我们过河。” “那会是谁?” 凰若冰道:“程隐。” 蓝仙姑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当时他不在场,他是从天机府上飞下来的,必定是刽大搞的鬼。难怪他一直不动手,原来是想吸引我们注意,好让程隐偷偷进入天机府。这个刽老鬼真是狡猾透顶,一计连着一计,竟然还是被他得逞了。” 紫仙姑道:“如果真是这样,天火盟可就危险了。” 凰若冰道:“紫姨,他们应该还未走远,我们得拦下他们。” “对,对,冰儿说的对。小西,你快去叫穆兄弟他们回来。” 穆轻尘三人刚走到堡垒下,小西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他们只好放弃爬墙。 去极恶之地不用再过天金城,福海跟他们不同路。他们便把车身从马背上卸下来,正好得到四匹马。他们跟着这一众女人直奔蓝血河,福海自回凌云府。 此时,天项城天刑监一个摆满刑具的黑屋中正上演一出人间惨剧。 一个男人被绑在一根木桩上,他脑袋低垂,头发散乱,看不出样貌来。 这时,一个手提水桶的男人走进来。只见他一身红衣,背后有一个“刑”字,原来是天刑监刑卒。 “小陆,让他清醒清醒。”声音是从屋内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传来,那里正坐着一个男人。 “是。”说完小陆便将这一桶水泼到被绑男人的头上,顿时水花四溅。 被绑男人瞬间惊醒,他有气无力的哀求道:“二殿下,你就给我个痛快吧,我真的不是奸细。” 项凌云质问道:“你一个金吾卫校尉竟敢公然帮助天金城少主,你不是奸细是什么?你的同党还有谁?说出来就给你痛快,否则这三十六般刑具都让你尝尝。” “二殿下,那天是小人昏了头,是小人该死。但小人绝无他意,更无同党,请殿下明鉴。” 原来被绑男人就是那天扬言要拿下穆轻尘三人的骑马人,当日他是那么威风,今日竟如此凄惨。身体被鞭子抽的伤痕累累,脸上被刀子割的血肉模糊。 “小陆,听说你们最近调配出一种新药,可有此事?” “回禀二殿下,确有此事。这种药只要在伤口上滴上一滴,受伤之人便会奇痛无比,犹如万千蚂蚁在噬咬,所以我们称此药为‘万蚁仙露’。” “那就让他试试。” 被绑男人用尽全身力气解释道:“二殿下,我真的没骗你,我真的不是奸细。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住在这里,我怎敢当奸细。我当时如果帮殿下朋友不仅会得罪陈天龙,更会得罪国师,那我全家都得死。我只想保全我家人,请殿下相信我。” “你不怕我,倒怕起国师来,你还算是天项国的护卫吗?就冲这点,天项国便不能原谅你。” “二殿下,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奸细。只要二殿下能保全我家人,我死一百遍都行。可殿下一定要小心国师,他身边的夜影护卫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如同捏蚂蚁。” 项凌云不再搭理,任由小陆将“万蚁仙露”滴在被绑男人伤口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被绑男人竟毫无反应。 项凌云道:“你是不是拿错药了?” “绝没拿错。” “去看看情况。” 小陆来到被绑男人近前,发现他嘴角正在滴血。小陆赶紧弄开他嘴巴,半截血淋淋的舌头掉落下来。 小陆惊道:“二殿下,他咬舌自尽了!” 项凌云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把他好生安葬,然后给他家人送一袋金币。此事绝不能走漏消息,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是,小人一定守口如瓶。” 国师府中,夜冥正坐在宽大的国师椅上,他身前站着一位黑衣蒙面人。 蒙面人道:“国师,他们开始清除异己了。” 夜冥似笑非笑道:“让他们玩,不用管。” “国师,我们已经损失一位金吾卫校尉,我怕这样下去会此消彼长,鹿死谁手就难说了。” “只要四城在,这只鹿就跑不掉。” “国师所言甚是,要不要我使些手段?” “让他们先得意,站得越高跌得越重。” “明白。” “你不用再过来,除非夜影召唤。” “是,小人告退。” 蒙面人出了国师府,上了一辆马车,直奔同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