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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枯瘦如柴

吾圣观心 子言丑说 7930 2024-05-27 01:29
  向冬冬水莺二人又把脑袋探过来,陈醉再次敲回去,然后把信纸装入信封收了起来。  就一句责骂的话,不便让他们知道。  再者,他们若是究根问起来,解释也麻烦。  被地仙秦子柳截杀的事儿,他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让身边的人了解,徒增担心。  越是不让看,就越发好奇。  向冬冬再次不满地哼一声,问:“什么事儿,神神秘秘?”  “算盘在问你修行怎么样了,要不要再特训一次!”陈醉一副认真地说道。  “不要!”  一听特训,向冬冬本能反射一样大叫,接着剜了陈醉一眼,又道。  “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知道了呢。”  随之,四人说笑了一阵后,陈醉出声问道:“拓跋大护法,住在哪里,你们谁知道?”  拓跋野剑屏山事件受了重伤,侥幸逃了回来。  却是要好几年才能恢复过来。  元临教之事后,陈醉初次醒来,听闻药宗封山,悲怒交加,以致再次昏迷。  是其将他背回青都山比青殿。  一直以来,都未能当面致谢。  现在闭关出来,有闲暇,当过去问候一番。  本来正说着兴奋的向冬冬,一听说到拓拔野,神情立即低落下来。  甘棠水莺见此,也都平静了下来。  陈醉神色也是一沉,又问:“怎么,拓跋大护法伤的很重?”  “拓跋叔叔不太喜欢见人,醉哥哥要去,拓跋叔叔应该会相见,我带醉哥哥去!”  陈醉点头,身前和向冬冬往上殿落飞去。  甘棠,水莺二人留在了院子中。  不多久,二人到了一个高墙庭院前,院门紧闭,萧萧冷冷!  向冬冬说:“拓跋叔叔不让人接近,所有的侍从就都撤走了。”  陈醉闻此,眉头一皱。  如此的话,拓拔野的伤情,怕是比向疾所说的还要严重。  若是小伤,怎么会造成性情大变?  点点头,就要去敲门。  向冬冬快一步阻止,给了他一个我来的眼神。  随之,轻轻敲了两下门,然后脸上露出笑容,叫道:“拓跋叔叔,冬冬来看你了,你在不在?”  门内无甚反应,不过向冬冬却已经伸手推开了院门。  进入院子,院内花藤攀爬,显得肆无忌惮。  穿过院子,向冬冬手敲正屋房门,又道:“拓跋叔叔,去哪儿了,在不在屋里?”  推门入屋,结果拓拔野并不在屋内。  “应该在后院花园中。”向冬冬推测道。  二人出屋,转到后花园。  一入园中,陈醉就看到一个枯瘦如柴的人,双臂垂地,前胸贴膝地蹲在一株开着紫花绿藤前,愣愣发呆。  心中惊疑:这是拓跋野?  那个身形如熊的人?  “拓跋叔叔!”  向冬冬的一声称叫,让陈醉不得不确信,眼前皮包骨头之人就是曾经那个如熊的拓拔野。  心中再次生疑,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害,能让其至此?  拓拔野僵硬地转头,待看清向冬冬和陈醉后。  灰败的眼睛中冒出一丝生气,像是很努力一样,挤出一个如厉鬼一般的笑容。  然后费劲地开口:“是,冬冬,姑爷!”  向冬冬跑过去,将其扶起。  拓拔野高大的身躯,顿时像一根竖起的干瘪甘蔗,除了骨节,都萎缩成一缕。  陈醉上前行礼,称道:“大护法!”  拓拔野虚弱地道:“你回来了?”  陈醉愣了一下,瞬间恢复如常,然后说道:“刚从外面回来,见过了殿主,就来见过大护法。”  沉病之中的人,无论如何表现。  冷漠,逃避,暴怒,悲伤……等等。  其内心都希望如常一样,被尊重,被关心,被在意!  陈醉没有想那么多,但他看见眼前的拓跋,却是又想到颓废终日的大师兄于朝思。  二人虽然表现不一样,但都有同一种状态。  那就是心灰意冷!  心中叹了一口气,上前和向冬冬一起把拓拔野扶进前面的亭子中。  向冬冬贴近拓拔野坐下,陈醉坐于一旁。  原本陈醉想问一下剑屏山之事,但见拓跋野如此模样,只得作罢。  随之,就和向冬冬各自说一些元鳖岛的见闻和经历。  向冬冬忽然懂事了一样,不停地去逗拓拔野开心。  拓拔野一直静静地看着,最后似是被向冬冬感染,挤出笑容,说:“山外的事儿,我是见不到了,你们要好好看看!”  陈醉微笑着说道:“大护法,你说的有些差了。”  拓拔野僵硬地转到脑袋,目光向他投来,似是再问,那个差了?  陈醉见此,内心一笑。  有好奇就说明心还未死,对于病人,就怕的是万事漠不关心,心如死水。  微微一笑,然后朗声说道:“大护法所受何种伤害,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一句话,世间没有就治不了的伤,也没有除不了的病,这也是药宗每个弟子都铭记的一句话。  大护法现在让人束手无策,不能得治,那只是还没有找到办法而已。”  拓拔野闻此,沉默良久,说:“此事我已看透,不用安慰于我。”  你若看透,就不会拒绝让人照顾了。  陈醉如是想,但面上却是呵呵一笑,说:“大护法又说差了。”  看了一眼拓拔野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道:“两年半之前,大护法背我回青都山,我想大护法应该是最了解我当时情况的人,那么大护法当时以为,我还有救吗?”  面对陈醉咄咄逼人的目光,拓拔野愣愣不语。  彼时陈醉境界破碎,不比他现在似乎有差。  陈醉收回目光,又再次说道:“而我现在的实力,说句不好听的,比之大护法完好之时,还要强上一些!”  拓拔野彻底愣住,陷入思考之中。  陈醉见此,对向冬冬点头示意,随之二人蹑手蹑脚轻轻离开。  出了庭院,向冬冬问:“醉哥哥,你这么说行吗?”  “那就看大护法自己了。”  陈醉摇头笑了一下,也没有过多解释,他相信好言好语有不少人对拓跋野说过,他现在所说,算作一半激将,一半诓骗,为的就是给拓拔野编织一丝希望。  拓拔野心未死,再有一丝希望种在心间。  说不定就能恢复过来,或者走上另一条路。  二人又回到陈醉的小院,世间近午,甘棠和水莺准备了一桌酒菜,正等他们俩回去。  陈醉看着桌上丰盛的酒馔,对甘棠说道:“如深他们在不在山上?让他们过来一起喝酒。”  甘棠摇头道:“不在,我回来他们就没在山上。”  水莺接道:“哥哥,从元鳖岛回来没多久,他们就下山去了。”  陈醉点头,只得作罢。  本想人多热闹一些,没想到李如深他们下山去历练了。  一边说笑,一边浅酌慢饮。  四人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  之后,甘棠又泡了一壶茶,给陈醉三人喝。  休闲地喝了几杯,陈醉又问甘棠:“老安和老长来青都山没有?”  甘棠点头说:“来了!”  “那他们在哪?”  向冬冬忙抢说:“我知道,我知道。”  甘棠停下,对着向冬冬笑了笑,陈醉也笑了一下,说道:“那你说。”  “所有外围门派之人来比青殿办事,都住在东边青层山下,青层院内。”  陈醉顿时又是苦笑不得,还以为她关注了除玩儿以外的其他事了,原本是清楚这一条规矩,然后推测李晋安朱荣长在青层院落住。  “阿棠,陪我去找一下他们两人。”接着面对向冬冬水莺二人说,“你们俩留下!”  “为什么?”向冬冬不满地叫道。  陈醉说:“又不是去玩儿,有事要说,你去干吗?”  向冬冬看了一眼认真的陈醉,忽地乖巧地点头应声:“哦!”  陈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对水莺说:“莺儿,你最听话,替我看着冬儿,若是她离开这个院子,回来就对我说。”  水莺小手一拍胸膛,笑说:“没问题,莺莺一定把冬冬看得死死的。”  向冬冬噌站起来大声嚷嚷:“凭什么?出去到别的地方玩儿都不行吗?”  陈醉撇了她一眼,又对水莺说:“看好她!”  水莺连连点头,笑说:“哥哥放心,一定看好冬冬。”  向冬冬凶狠地望向水莺,大叫:“莺莺,你个叛徒!”  陈醉没在管二人,对甘棠道:“走吧!”  二人升空朝青层山而来。  半道上,甘棠问:“要做什么事儿?”  陈醉摇了摇头,知道她话里意思,什么大事儿还要避开向冬冬水莺二人,需要她帮忙吗?  “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要向老安老长询问一些事情,不便让她们二人知道。”  甘棠轻轻一笑说:“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陈醉闻此一愣,不由向后看去。  却见向冬冬和水莺二人,正相互挽着,鬼鬼祟祟地辍在他们二人身后。  原来水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是做给他看的,亏他如此相信,还以为其已经长大了。  现在看来,和向冬冬在一起。  再长的时间,也长不大!  随之摇头感叹道:“这俩丫头。”  到了青层院外,落下身后。  陈醉回头喊道:“你俩给我归来!”  “呀,被发现了!”  远处二人鬼鬼祟祟,听到陈醉的喊声,向冬冬惊讶说道。  接着二人互视一眼,立即都变成一副乖巧的模样。  然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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