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号兰的孙成娟,走进后房,梅早就在哪里等着她。“怎么样,小吉搞给大姐打借据了没有?”在此之前,梅早就准备好两千 两银子。一五一十,数的定定当当,坐等兰来取出。见兰进屋,当然急不可待的问。原来,对待江湖之人,孙大脚于手下早就研 究出套路。那是因为自身被南来北往的骗子,不知道骗了多少次。 找到骗子留下的地址,不是人去楼空,就是逃之夭夭;甚至,有人直接给他们白纸黑字是真,姓甚名谁都是假。孙大脚伙同梅 兰菊竹姐妹们商量,她们总结骗子的伎俩,终于研究出套路骗子的方法。对付小吉搞这样的人,就是得提前做好准备。人证物证 缺一不可,签字画押让他剁手留下证据。说明来龙去脉,公开应当承担利息。 “你傻呀!他小吉搞不给大姐留下字据,我能到你这里来取银子吗?姑奶奶我干一年,也不过区区几千俩。贴给他小吉搞,我 值得么。再说了,尚若他长个好看点,姑奶奶也就当花银子买个二百五在手里玩玩。换个小吉搞这样的二货土匪,你说,能帮我 干啥?我担心他会真的耍赖不给,接下来我们该想一想他万一赖账怎么办?”兰有点不太情愿这么做。小吉搞好歹也是个土匪, 有点闹僵起来,来找七彩侠驿站麻烦顺风顺水。而孙大脚她们去找小土匪,进入乌金荡,到处白花花一片,水连天、天连水,还 真的不是那么好找! 梅笑着对兰说:“人家小吉搞也说了吗,你们俩是老乡加邻居。再怎么没用,他还是个男人不是?是男人,什么用都没有,只 要能和你生孩子,养着他,还愁你养不起吗?”说完,梅嘿呲嘿呲笑个不停。兰见梅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冲过去追着她,就要动 手。梅见了煞腿就跑,两个人围着房间里的床,转来转去。 “梅,有本事你给我不要躲。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算我兰是怂包软蛋。小吉搞是男人,你为什么不去和他生孩子。每次小吉搞 跟大姐说要你作陪,你总是头摇得像拨浪鼓。今儿个倒劝起我来了,你究竟按的什么心。”兰穷追猛打,甚至爬上床,按住梅的 头:“说,到底是谁跟小吉搞生孩子?” 梅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算我没说你行了吧。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你像真的似的。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说总可以了 吧。快,别让大姐在柜台前面等急眼。拿银子过去,交给小吉搞得了呗!啊哟,快松手,我笑得不行了!”梅被兰骑在身下,无 法挣脱。光光不吃眼前亏,她只好说好话认输。因为,被兰折腾得连笑都笑不出来。 “这还差不多。以后,姐妹们不允许拿我在小吉搞面前开玩笑。他们家有史以来就是我们家的对头,虽然是邻居,但老死不相 往来。梅,记住没有。别人开玩笑,没问题。小吉搞,就是不可以。”兰说着,指着梅的脑袋质问道。梅被她整的精疲力竭,连 笑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点点头。 “好了,兰,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再和别人说你和小吉搞生孩子的事。”兰一听:“什么?”梅急忙求饶:“哎哎哎,我说漏 嘴了,是以后啊,姐妹们再也不拿小吉搞在你面前开玩笑,这句话我没说错吧!”兰起身,一把拉起梅:“嗯,这还算是像人说 的话。”说完,拿着银子,一扭一挟,走出房间。见兰走出去,梅对着门口就喊:“兰,当心小吉搞给大姐下聘礼把你个坏丫头 给娶了!”说完,她立刻回到房中,将门抵紧。 果不其然,兰听到她又提起小吉搞,气得急忙转身回过头来。她意图想推开门:“死丫头,你只要敢开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信不信我扒光你,给小吉上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提及小吉搞这个泼皮无赖。”梅在屋里使劲的抵着门说:“兰,有本事 你进来呀。哈哈哈,我就说你和小吉搞了,你进来收拾我呀!”说完,拼命抵着门。 兰对着房门:“砰砰”就是两脚。然后,轻手轻脚离开...... 梅以为兰还在门外,她不敢大意,继续使劲的抵着房门。一袋烟功夫,外边没了动静。梅轻轻地开个门缝,一看,外边早没了 兰的踪影。便大摇大摆走出房门,她理一理被兰弄乱了的头发,朝码头走过去...... 兰走到小吉搞面前:“唠,这里一千两银子,去交给我大姐吧!”说完,她瞟了小吉搞一眼,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接过兰的 千俩银子的包裹,小吉搞双手有些发抖。一个小小女子,虽不说是青楼,却如同青楼一般度日如年。对她小吉搞如此慷慨信赖, 奢出千两银子,满不在乎。而他堂堂七尺男儿,沦落土匪身无分文。唉,也太讽刺了吧! 于是,他接过银子,放在自己手里掂量一番。走到柜台前说:“孙大脚,今儿个小吉搞算是在你七彩侠驿站脸丢大了。不过, 来日方长。你只要帮助我小吉搞瞒过马东军这一回,以后,像今天这样的破事。我小吉搞敢断言,永远都不会再发生。马匹枪支 ,希望你在一个月之内交货。否则,我没法在马东军面前隐瞒。就算我小吉搞拜托你孙大姑奶奶了,救不救小吉搞,这一回,就 看你孙大姑奶奶了。”说完,小吉搞双拳一抱:“告辞!” 紧接着,他转过身,对着孙成娟一个鞠躬礼:“大恩不言谢!日后看我小吉搞的了!”这一会,小吉搞仿佛走路也有点神气。 那么,小吉搞究竟去了哪里呢?他没有回乌金荡,因为他知道,去乌金荡他能在一个月之内捞到那么多银子吗?天方夜谭。乌金 荡是他们土匪养兵蓄力的地方,要说野味和鲜于水虾,倒是手到擒拿。要说赚银子,那还真的不是地方。 小吉搞好歹是个二当家的,江湖之事,他还不算外行。方圆百二八十里,谁家锅大盆小,他应该知根知底。凑个万儿八千两银 子,对他来说,按理不成问题。至于他怎么去筹集,我们先放一放。让我们回到刘家庄,看一看刘家庄人,对耿三奇之死,是如 何对待。 前面,我们已经说到刘老爷派家丁奔丧下讣告。这不,改日,凡是下讣告的人家,陆陆续续前来吊唁。苏北人的这个婚丧喜事 ,凡是下讣告的人家,都是有往来的人士。所为往来,即人情世故。当然免不了出礼一份,这是规矩。不回避,有些地主老才, 专门利用婚丧喜庆,捞取亲戚朋友出的份子礼,作为自己剥削别人,为自己揽财的一种手段。 只是刘老爷他们家不缺银子,而是仰仗厚德载物,善始善终的做人诀窍。对待家奴尚且如此,和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刘老爷当 然关怀备至了。于是乎,大早上,小二张倌华于账房先生抬桌于刘家大院门口,桌上放着一本记事簿。来人登记,礼品多少,那 是为了自家人有个数。因为,礼尚往来,以后必须应照人家。且,这出礼份子,逐年增加。切不可出平,或者出短,那都是不允 许、不吉利的事情。 刘家大院,大厅里已经坐满人。现在,也就是中午时分。按道理,来人应该上午就得到齐。特别是临近中午,奔丧的人陆陆续 续,接踵而来。忙得小二和账房先生,鼻尖出汗。账房先生只管收礼报数,小二张倌华,拿起毛笔登记:“东游庄,三大爷家出 大洋五十块。”随着账房先生董旻飞脱口而出,小二张倌华立刻提笔写下。 悉心写字的张倌华,是董旻飞手把手教出来的大弟子。两个儿子他都没教算账,却为何对店小二张倌华如此上心。这里面有个 蹊跷,董旻飞家大姑娘,已经年方十八。和店小二张倌华同年不同月,两个人青梅竹马。董旻飞有心凑合,唯恐,大姑娘和店小 二格格不入。虽然同宿一屋,两个人却从未越过雷驰半步。别小看店小二,比起董旻飞两个儿子,一把算盘疙里疙瘩敲得比董旻 飞还熟练。所以,赢得董旻飞的青睐。 店小二张倌华最让董旻飞放心的是,他每做一件事,都要让董旻飞亲自过目。因此,虽然每记一笔账,都是店小二所为,却犹 如自己亲身体验。因为,小二总是在得到他过目允许之后,才能真正入账。所以,董旻飞才放手让店小二自己独挡一面。这一点 ,董旻飞对店小二还是比较放心。 可今儿个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令董旻飞大惑不解。店小二写好之后,将账本像往常一样,递给董旻飞过目。当然,在他自己确 认之后,看了看没毛病,才递给师傅董旻飞:“先生您看,我已写好!”董旻飞,推一推眼镜,低头细瞧:“小二啊,我是怎么 教你的呀?五十块大洋,你怎么就写成五块了啊?”董旻飞心里想:小兔崽子,今儿个人多眼花了。居然犯这个低级性错误。 嗨,先生眼睛是怎么的啦?俺分明写的好好地五十块大洋啊!于是,他拿过来一瞧:我滴个乖乖哎,明明写的是五十块,怎么 就不见中间那个十字了啥!郁闷中,他来不及和董旻飞理论,直接再加上一横一竖,心里想,我看你这回往哪跑。嘿,接下来还 真的搞笑。小二刚加上一个十字,笔还拿在手里,纸上那加上去的十字,在他眼前一丁点、一丁点慢慢消失。黑黑墨汁,逐渐在 白纸上消失。 什么情况?急得小二左顾右盼:怪了,看不到人给我捣蛋啊,怎么会自动消失呢?他抓抓头皮,又重新加上,并睁大眼睛看着 纸上。这不,和刚才一样,他加得快,纸上就消失得快。我的个去,见鬼了不成?小二使劲的看一看周围,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只是仿佛听到“咯咯咯”有一群小姑娘的甜美笑声,从自己后背传来。于是,他突然一转身。唉,什么也没有。倒是那笑声不断 ,继续在自己身后传来。 搞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不过是个伙计,因为在家排行老二,大家熟称他小二。到底是哪位大神,和他开这样玩笑 ,张倌华心里砰砰直跳。心里想:虽然自己深得董旻飞喜爱,人前背后夸他为人正直,处事谦和礼让。可自身从未以师傅夸奖为 自居。正因为如此,董旻飞刻意培养他记账、算账能力。今天这个错误犯的,真的让董旻飞啼笑皆非。 师傅没有当场质怪,张倌华心里不舒服。他抬头低头,左右前后转了一圈又一圈,甚至低头拱进桌底试图找出答案。依然,一 无所获。却总是在背后,听到有姑娘在围绕她笑,还感觉有人,扰他嗝吱,就是什么也看不到。急得小二,挝耳揉腮。他站在办 公桌前,扒上揉下干着急。而在他耳边,“咯咯咯”的笑声,以及有好多双扰痒痒的细手玉指、凉冰冰,在他身上扰过来扰过去 ,使他哭笑不得。 气得张倌华,一下子甩出手中账本。唉,这下可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阵风,将他随手扔出去的账本,刮到半空中,飘飘 忽忽。小二一蹦一跳,就是够不到。引得众人齐心合力,甚至,有人爬上大桌也逮不到账本。最后,还是无计可施。情急之下, 张倌华吧唧一下跪地求饶:“账本啊,求求你下来吧,今天是耿三奇大哥丧葬日子,你可不能,在我身上出纰漏啥,可怜可怜我 好不啦!”张倌华此举,其实出于无奈。 然而,使他始料不及的是:账本真的乖乖的落在他头顶。小二惊喜之余,用手一抓,嗨,账本原原本本物归原主。待他用毛笔 一试,唉,又回到正常上来。写好了的字,也没有自动抹去的痕迹了。这一下,给张倌华一个提示:会不会是耿三奇大哥死得冤 ,显灵来了。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如果是耿三奇作怪,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于是,他试图把姑娘们找。一边在等待姑娘们给她扰痒痒,一边等待姑娘们咯咯咯的笑声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目的,只是想 证明一下他的判断。可这一会,他再也感觉不到有人扰他,连笑声他也听不到。于是,张倌华心里泛起嘀咕:今儿个到底是怎么 回事?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我店小二的身上? 小二正在想着出神。董旻飞听到大门口传来“滴滴,”两声汽车喇叭声。那年头,在刘家庄见到一辆汽车,可了不得了。众人 一呼啦一拥而上,人们争先恐后想一看究竟。连县太爷都坐马车出行的年代,做汽车来的客人,绝非等闲之辈啊!随着“咯吱” 一声刹车,董旻飞和众人一样,伸长脖子望着小汽车里面出来的人。 “啪”一下车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女的,身着旗袍,楚楚动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 四太太许怀梅侄子许青松。他带着夫人裘玉梅,下车后徐徐徒步,朝大门口走来。一看到账房先生董旻飞,急忙伸出手来,打招 呼:“账房先生,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啦!” 董旻飞望着来人,只是发愣,半晌说不出话来的他,眉头紧皱,竭力回忆。倒是来人打破僵局,主动提醒他。“敢问先生,我 家姑姑许怀梅,近日身体可否安康啊?”董旻飞一听,恍然大悟。他赶忙伸出双手:“啊哟,这不是,四太太家大侄子吗!你看 看我这人,人老眼花,有眼不识泰山啦,得罪得罪啦!”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来人,亲切握手。 少夫人裘玉梅,接着对账房先生说:“账房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自从我家姑姑嫁到刘家庄,我等回家探亲,登门拜访。 那一次不是姑姑来接,那一次又不是姑姑站在大门口坐等啊!莫非是,今儿个姑姑不欢迎我们娘家来人哈。”裘玉梅有点得理不 饶人的趋势。账房先生听了笑了笑。心里想:今儿个又不是刘家庄什么大事情,为家奴出殡,只是刘老爷心机。你看她这小脾气 ,活脱脱,跟那个姑姑许怀梅一个模子脱下来:总是希望别人对她好,一桩不到,前功尽弃。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啦 ! 可表面上,还是不得不应酬道:“岂敢岂敢,少夫人误会了。你俩一个是四太太亲侄子;一个是二太太邱科云外甥女,亲上加 亲啦。老董我,不过是刘老爷家一个奴才,您那,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吧。要不,你稍等,我这就派人请四太太去。” 董旻飞一声叫唤:“董昊,快去请四太太过来,就说她大侄子回来了。” 董昊,账房先生二儿子,父亲的话就是命令:“好嘞,爹我这就去。”他边说边一路小跑。不一会,四太太许怀梅:三步并作 两步来到大门口:“哎呦喂,我的个大侄子哎,你们俩可把姑姑盼坏了,再看不到你们俩回来啊,姑姑我可就要急出神经病来了 哎。”三人正欲进屋。 裘玉梅,突然止步。她站在董旻飞桌前:“账房先生,俗话说,人熟礼不俗。刘老爷家奴不幸身亡,亲家礼道,理应花点小钱 。来,我这也就黄鱼一条,算是略表哀悼之心。”说着,从手包里,取出金条一根。 这金条嘛,又俗称黄鱼,董旻飞平时也没少见着。不过,奔丧拿出金条一根,董旻飞还真的不多见。所以,他有点受宠若惊: “啊哟,厚重、厚重了!小二,快快登记:瓢城的许青松携夫人裘玉梅出大礼黄鱼一条,以示哀悼。”他提高嗓门,生怕有人听 不到。当然,也是让出礼之人,听到他的喊声,心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美滋滋地感觉。 众人一听,整个刘家大院,哇塞一下,气氛即刻被点燃:人们在惊讶之余,不忘奋力伸长脖子,为的是一睹来人尊容。真的不 愧为是郎才女貌,一出手,大刀阔斧,力压群儒。同时,又为自己妄自兴叹,自愧不如而心里焦急万分。人比人,气死人啦!谁 不想讨好人家,可就是自己腰眼无力,出不起这个价钱。 刚刚喊完一嗓子的董旻飞,正欲坐下。口干舌苦的他,想喝口茶,湿湿嗓子。于是,他端起放在桌子边上的茶杯,轻轻地咪一 口:啊哟,如同甘露一般。也难怪,他从早到现在,扯破嗓子喊到现在,连喝一口茶的机会都没有。尽管茶杯就在他身边,也来 不及端起了喝一口。 “滴滴、滴滴”又是两声汽车喇叭响,董旻飞听到声音,他迅速放下茶杯,下意识的整整衣冠,像个卫兵迎接首长一样肃穆、 萧然起敬的站在大门口的办公桌前,等待来人露面。 来人没有等人给他们打开车门,而是和许青松夫妇一样,自己下了汽车,直接来到账房先生面前。看到老董如此对待自己, 心里过意不去。他朝老董招招手:“嗨,我说老董啊,一大把年纪了,让你这样迎接我们折煞人啦!快快坐下,勿用拘礼。给一 个下人举行丧葬,用不着大动干戈。意思意思就行了,没必要折腾。”说着,他主动伸出手,和董旻飞紧紧地握手。 老董抬头一看:“啊哟,这不孙家二少爷吗,你咋才来呀?可把三太太急坏了。快进去,到三太太哪里报到吧,免得三太太嘴 里不停祷告。”说完,赶快拉着孙毅夫,往主屋里面去。 孙毅夫太太马东芬,看着丈夫往里屋走,正欲紧跟着。可她犹豫一下,停下脚步。好像突然之间,想起什么。便来到小二张倌 华面前说:“小二啊,我们俩还没出礼呢。这么多人,总不能小家子气吧?”紧接着,她从自己的小手包里,取出一块金砖递给 小二,当然首先不忘,放在自己手里,多掂量掂量几下子。 “三太太家侄子孙毅夫携夫人马东芬,呈上金砖一块,以示哀悼。”随着董旻飞一声欢叫,刘家大院又是一片哗然。临近中午 ,来人越来越有实力,出手也越发阔绰。人们“哇”一声,一个个张着大嘴,惊呼之中,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大院内,窃窃私 语,嘈杂声一片。 箉着小包的马东芬,看着人们一个个向她投以羡慕的眼光,心里自然一阵甜美:“阿育,区区薄礼一份,诸位何必大惊小怪的 啦?对我等来说,此乃小事一桩。本来吗,礼尚往来,有进有出,不足挂齿的吆。丧事喜办,是一种时髦得啦,主要是让家人们 解脱失去亲人的痛苦嘛,大家说是不是啊?”说完,她快跑几步,换着孙毅夫臂膀,满面春光的,走在孙毅夫边上。妞妞伽伽, 进入主卧。 我们已知,孙毅夫是三太太孙秀芳的亲侄子。孙毅夫的媳妇马东芬,又是人称外号马娘娘的亲妹妹。欲说马东芬于孙毅夫之间 婚事啊,于刘家庄刘老爷他们家,还真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