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演出未出场,锣鼓喧天响。旗鼓大张,为的是造势惑众。小吉搞定睛一看,戏班子堂主:不是别人,正是郭家舍郭冬萍。造 物弄人啦!自从郭冬萍父母唱响淮剧以来,郭冬萍继承父业,发扬光大苏北地方戏淮剧。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郭家舍戏班旧貌换新 颜。巡演区域,惠及大江南北,几乎天天接单,天天排班。谁也没想到,曾经跟着爹妈专门跑龙套的,不背爹妈看好的小小郭冬萍,现 如今居然一炮打响,红极大江南北。 所有这些,当然离不开父母的言传身教。早晨闻鸡起舞落腰,劈腿前空后翻的她,是哭着,在父亲的皮鞭下功成名就。谁又会,理解 她一个小姑娘,在自己人生道路上,是怎样迂回于达官贵人、风流倜傥、地痞流氓和无赖的夹缝之间,游刃有余。你就像张亚芳这样一 号人,郭冬萍也能迂回曲折,逢凶化吉的应付自如,真的不容易。 男儿成名是本事,女孩成名遭质疑。都说,戏子成名靠人捧,丫鬟成凤陪主顾。傻子为官送金银,瞎子成名磨嘴皮。郭冬萍忍辱负重 前行,深知出头之日,便是污言碎语闭嘴之时。有谁知,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祸起萧墙。一日,醉生梦死父母官,梦寐以求想 沾她便宜。冬萍有求必应,动脑筋,金戒指里藏上迷魂药。 迷倒贪官架上床,迅速差人通报官太太,自己侧假装倒在贪官怀里睡着。太太眼见得男人沾女人便宜,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那垂涎 三尺,浴火重生的贪官,威风扫地,颜面尽失。再遇到郭冬梅,谁也不敢在再她身上动馊主意。 除了贪官污吏,对戏班子来说,流氓地痞更不好惹。演出锣鼓一响,台下风吹草动。只要郭冬萍一上台,风流倜傥,蜂拥而至。砸金 撒银,意图要郭冬萍陪她们一夜。郭冬萍不惊不慌,把她们拖上台,一个个问谁先来。于是乎,一五一十,银子加倍往上增。最终,三 杯酒下肚,一个个睡得像死猪。直到他们醒来,郭冬萍揉揉双眼,假装迷迷糊糊。哭着要他们给个名份,吓得花花公子们,魂飞魄散, 直到掏光自己身上所有银两,方为罢休! 日久天长,郭冬萍民声逐渐受到影响。因此,眼下已经而立之年,却未曾有人敢娶。因此,郭冬萍至今还是黄花大闺女。浪迹天涯, 一生只做一件事,扬我苏北大淮剧。 小吉搞一看是她,心里急忙咯噔一下。如何是好?郭冬萍到过乌金荡,将弟兄们认出来怎么办?这一会,小吉搞没了主张。生怕郭冬 萍走到他面前,于是,急忙撇过脸去。唉,真是怕什么还就来什么。这不,郭冬萍风尘仆仆,从后台走出。对着她的手下戏班子,抱拳 行礼道:“今儿个大家伙给我买买力气,东家不好惹,是个跑码头闯江湖之人。光妻妾就有二十一房。我等不给他挑出毛病机会,说不 定还能挣些赏钱。总之,不要掉链子就行。” 丑角罗文芳挤挤眼说:“老板,我们都跟随你这么多年了。大家伙如同亲兄弟姐妹,不要说客套话。你就尽管接单得了!郭家戏班子 ,如果没有二小姐挂帅操心,哪里有我们的今天。该感谢的,应该是我们。你就放心忙你的去吧,戏台上的事,就交给大家伙了。” 郭冬萍听了笑了笑,接着,从戏台上一跃而下。小吉搞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因为,郭冬萍径直朝小吉搞走来。那是因为,郭冬 萍见到小吉搞,认为他和张亚芳家有牵连。既然认识,作为生意人,不上前打个招呼,容易被别人误解。且,不管他是何等身份。所以 ,郭冬萍才来到小吉搞面前。正欲抱拳,忽见小吉搞突然转过身去。甭管他怎么想法,自己只管打招呼就行了:“啊哟,乌金荡二当家 的么?啥风把你给吹来了,碰巧碰巧啦!” 小吉搞见已经纸包不住火,干脆突然转身,凑到郭冬萍耳边吩咐到:“戏演结束,你的人尽快离开现场。听我的话,不要多管闲事知 道不!”郭冬萍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今儿个土匪不干好事了。转念一想,难得他和我打招呼。光光不挡财道,你走你的阳关道 ,我在我的独木桥。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随即,她点点头:“哦,我知道了。只要戏演结束,我等速速离开,你放心吧!有一点, 切不可在我戏没演结束,就动手,那人家肯定误以为是砸我的场子。”说完,她眼睛瞄了一下四周,见张亚芳正在和账房先生老王思, 在大门口迎接客人。并没有注意,她和小吉搞的对话。 张家大院门口:账房先生老王思,负责接待各路来客。只见他,红光满面,一会抬头举手招呼:“哎呦呦,这不马戏团江小鱼先生吗 ?辛苦辛苦!鄙人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哎呦,老王思,你啥时候学会跟我等客气了啥!甭提那些客套话。弟兄们入席就坐,待一会多喝几杯啊!哈哈哈......”说完,双 拳一抱,跟着老王思直奔正席。 江小鱼夫人徐怀芳,跟在后边调侃道:“账房先生不必多礼,他兄弟张亚芳,和他同门同宗,都是干罗马出生。今日大喜,他能不来 嘛?至少,也开阔眼界,说不定回去也找个一妻半妾,撑撑门面,脸上也有光不是。”夫人话中有话,老王思岂能听不出来。他急忙附 和:“唉,夫人此话差矣。江小鱼刘先生为人师表,岂能做出这等令夫人不快之事,晚节不保。那可不是先生所为,您那别多担心。” 安排好,江小鱼。老王思直奔大门口,确巧遇到邱大璐。只见邱大璐头戴礼帽,拄着文明棍,一身褐色条龙服,脚穿一双,正黑油亮 的黑皮鞋。携夫人张晓卢,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老王思一见,急忙上前偻背去扶。“啊哟,这不是邱老先生吗?马们祖师爷也来了。 劳你大驾光临,我替张亚芳叩谢了!老张哎,快,快过来看看,今儿个是谁来着!”老王思那马屁精拍的,那还真的让人听了没话说。 邱大璐点点头,笑呵呵的看着老王思,一阵小跑,小乖乖一般奴样。看得来者有气也当没气,笑都笑不过来。“啊哟,老王思呀,你 一辈子总是为人驴前马后,活得累不累啊!得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回家养养老,就甭折腾了。他张亚芳出多少银子给你呀?看把你老 大不小的了,屋前屋后的伺候他。你都和他老爹差不多大岁数,小赤佬他也忍心这样待你?” “啊哟,邱老先生啦,我是儿多老命苦啊!找个婆娘不会养,三肚子给我把六个儿子生。不苦,没办法啦!”老王思哭着一张脸,摇 摇头。对着张亚芳就喊:“有请,马门祖师爷邱大璐先生携夫人来临......”在一边张罗着的张亚芳,一听说祖师爷到来,急忙一阵小 跑。直奔大门口。“啊哟,祖师爷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啦!”他急忙上前搀扶,并笑脸相迎。 小吉搞在边上一听说马门祖师爷,他摇摇晃晃走过来。一看,原来是个连走路都要人扶的,半死不活的大老爹。“呸”小吉搞啐了一 口吐沫腥,对着弟兄们说:“你们看看,就这副德行,也特莫的敢自称是祖师爷。记住,待一会,给我把那老家伙身上穿的,手上戴的 一件不少,都老子除下来知道不?” “是,二哥。绝对让这老家伙,光着屁股离开条龙庄。”小土匪一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好,弟兄们都给老子听好了。只要我 枪一响,你们所有人就立刻动手。我们以枪响为号,不得有误。谁要是今天再误我大事,回到乌金荡我定不轻饶。还有,我可把丑话说 在前头。谁如果背着我敢私吞乱藏,休怪我小吉搞手不留情。”说完,他环顾四周。见张亚芳人缘还不错,尽管都是社会上闲杂人员。 那种喜事大日的氛围,还是不错的吗! 咚咚锵咚咚锵,一阵锣鼓喧天响。郭冬萍宣布:“各位父老乡亲,亲朋好友,今天这台戏,是张亚芳张大爷,为自己娶得芳龄一十六 岁的,第二十一任夫人而庆祝。请诸位吃饱喝足,切莫忘,抬头观看我郭家戏班,精彩淮剧《珍珠塔》第一场开演。郭冬萍在此多谢各 位了。看得好,你给鼓鼓掌。看得不好,你也不必骂骂咧咧。只需来后台告诉我们郭冬萍,本人感谢不尽。顾客就是再生父母,戏班子 视顾客兄弟姐妹,家中长兄。你施舍一两银子,算不了什么。可众人都施舍一两银子,养活我郭家戏班子一大家。在此,郭冬萍替郭家 戏班子多谢了!”说着,她双拳一抱,即刻跳下戏台。 随着第一场戏开幕,酒席也正式开始。二胡、笛子、古琴,板鼓、铴锣、外加萧。鼓乐齐鸣,人声鼎沸。台上,戏班子表演,一丝不 苟。台下,大吃大喝,敲碗喊好,只是小吉搞到处看不到二胡桃。奶奶的,小赤佬连饭都不吃、酒都不喝,心里面肯定有鬼。想到这里 ,他朝二东成招招手:“过来,你现在就给我去吧二胡桃找来。问问他,饭不吃,酒不喝,他到底想干什么!” 二东成嗜酒如命,端起酒杯,不喝醉,他不想下桌。这一会,刚刚才三杯酒下肚,小吉搞就让他去找二胡桃,嘴里答应:“不,二哥 ,我这不是刚刚坐下来,板凳还没焐热,你得等我吃一点东西再叫我也不迟是不是?二胡桃那小子,不会饿着。说不定,他这一会,正 在后面和小茴香在偷着乐呢,你去操什么闲心。”说着,二东成端起酒杯,咕吱一口下肚。顺手拣起一块红烧肉,吧唧一下塞到嘴里, 好像等一会,就没得他吃的一样。 见二东成不服,小吉搞放下筷子,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二东成:“看样子,我是叫不动你了是不。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不当我 是开染浆仿的。”说完,正欲起身。背后,却被小茴香一双手将他两肩膀按住。“二哥,坐着,吃你的饭,喝你的酒。二胡桃让我传话 给你,他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把张亚芳二十一个姨太太,全部劫到乌金荡。今天他刚娶的那个十六岁小丫头,二胡桃让我告诉你,给他 掉包。 他传话给你说,把二东成灌醉以后,盖上头盖,换上新娘衣服,绑在椅子上睡大觉。二胡桃让你们得手后,带人离开。其余一切事情 ,二胡桃说有他断后。现在,他趁张亚芳应酬,在后院安排姨太太们收拾各人包裹,速速离开。在荡周村路口,等待你们,带他们走。 切记,不要让弟兄们喝醉酒。因为,事成之后,还要赶个七八十里地。但,二胡桃一定要把他灌醉。要不然,他会胡说八道露马脚。” 小吉搞一听,给他安排一个十六岁小姑娘。喜不自禁:“快,快,告诉我,二胡桃兄弟在哪里?我要去和他面谈。”小吉搞笑得龇牙 咧嘴。哎哟,二胡桃这一会在他心目中,简直就是上帝一般。“二哥,你不能去见二胡桃。他现在正在做姨太太思想工作,你这一去, 姨太太们一看你是乌金荡土匪。怕的是你把人家吓着,谁也走不了。那我们家二胡桃,岂不是前功尽弃么!”说完,小茴香使劲揉一揉 小吉搞肩膀。痒得小吉搞:“啊哟,哈哈哈......” “二哥,你说吗,二胡桃还等着我给他回话呢!”小茴香娇滴滴的噘着嘴。 “嗯,那好,就照二胡桃兄弟说的那样去做。你告诉他,事成之后,我回去在大哥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保准他不吃亏。跟着我小吉搞 ,有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你,去了乌金荡,你看二哥怎么照顾你,包你满意。小妹啊,二哥不是当着你面说吹话。想当年,乌金 荡土匪班子刚刚成立。十多个人,几十杆枪。都是我小吉搞动脑筋,从地主老才家里搞出来的。要不然,我凭什么做了乌金荡第二把教 椅。你看你也听二胡桃说过,乌金荡,人才辈出。比我小吉搞聪明的人多的去了,但大哥还是不忘当初难兄难弟情分。就这么办,我小 吉搞知恩图报,不会忘记你们俩对哥的好!”小茴香听得连连点头。 “那我替二胡桃谢谢二哥了,你慢慢用,我这就去向二胡桃汇报。”说完,小茴香不忘使劲捏一下小吉搞肩膀。连后非也似的离去。 话说二胡桃来找小茴香,他轻手轻脚来到小茴香房间,对着窗子连敲三下。小茴香知道是二胡桃来了,只是以往,二胡桃都是夜半三 根,敲三下她的窗。今日却逢张亚芳续娶姨太太,他二胡桃大白天也敢来和自己干那事。不会昏头吃错药了吧,万一东窗事发,自己可 就遭殃了。 于是,她试探着拉开窗帘。二胡桃一见急忙催促道:“喂,你干什么呢!不知道是我在敲窗子啊!快开门!” 小茴香一看,真滴是二胡桃,赶快开门。左右看一看,有没有人发现,紧跟着将门关上。“你要死了,存心想害我不成?大白天的你 来干什么。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被人看见,我怎么交差。张亚芳再给我定一个,偷姑姥养汉的罪名,你还让我活不!”小茴香连 说话都在颤抖。她倒不是为了她自己一个人好,怕的是连累二胡桃无缘无故受牵连。别的不说,你就看看张亚芳玩的这些江湖朋友。可 以说方圆百二八十里,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一提到张亚芳三个字,如雷贯耳。 二胡桃一听:“哈哈哈......”小茴香急坏了:“老太爷,你还有心事笑出口。小声点。”说完,她就用手来捂小吉搞的嘴。二胡桃 趁势将小茴香抱到床上,伸手就去解开小茴香的裤带...... “好了,你来找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赶快离开这里吧!”小茴香整一整自己蓬乱的头发,紧跟着,将烂七八糟的床上,重新整理一 番。给自己照照镜子,涂脂抹粉一番。见二胡桃还是睡在床上不动,小茴香举起双手:“二胡桃,算我求你了。以后,你有胆量就给我 报仇雪恨。没胆量,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小茴香,绝对不干。有种,你娶了我,我小茴香佩服你,做牛做马我甘心情愿。否则, 你以后就不要来了。每一次来,我这心里吓得失魂落魄。” 二胡桃一骨录从床上坐起:“小茴香啊小茴香,原来,爷爷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来来来,你给我去外边看一看。乌金荡的弟兄们 今天来了足足有三十个,你以为我每一次过来,就是为了占你便宜啊!我那是离不开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说着,二胡桃揭开窗帘, 用手指着大院子看戏的人。 小茴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真的,整个大院挤满挟满,人头攒动。“啊!你今天就动手啊!”小茴香有些措手不及。 “告诉你吧,夜长梦多。今天不动手,你待何日?告诉你,我二哥让我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所谓知此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打算 ,将你们所有人全部带到乌金荡。张亚芳末日来临,来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周年。”二胡桃将自己衣服穿好,望着小茴香说。 小茴香知道,现在说什么都阻挡不了二胡桃。因为,土匪一动脚,不是死人就是放火。谁都知道,土匪不可能空手而归。“那,你们 要我做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大事干不了,小事又不想干。”小茴香有点推三拉四是意思。别看他一想起张亚芳害死他男人,就恨得 牙痒痒。真的知道有人来杀张亚芳,小茴香又开始打退堂鼓。唯恐,二胡桃已经将土匪安排在张亚芳大院子,兵临城下。她想改口又来 不及。 “你帮助我,把二十一个太太都请过来。我要把带她们一起走的想法,告诉她们。愿意跟我们走的,就听我的安排。不愿意跟我们走 的,绝不强求。特别是那个新来的,你问问她可否愿意跟我们去乌金荡。”二胡桃告诉小茴香,要她配合的就是这些。其余,用不着她 小茴香担心。 “啊哟,那小姑娘求之不得啊!告诉你吧,她爹早逝,就娘俩过日子。谁知道张亚芳个杀千刀的,看上他娘。一来二去,这一会又把 人家姑娘生拉硬拽,五花大绑的带回来做小老婆,缺德透顶。几天来,小姑娘都是我看管,睡觉也是我带着。昨天晚上,这个杀千刀的 要我离开房间,给他过来。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他:啊哟,大爷,明天就是黄道吉日,你今天要是冲了喜,明天的彩头可就没了。这么 多天都挨过来了,还在乎明天一天么。好说歹说,才把他哄走!我敢保,小姑娘绝对愿意跟你们走。”小茴香一股脑倒出小姑娘的苦衷 。 于是,小茴香花言巧语,把张亚芳的姨太太们一个接着一个,连哄带吓,聚集在自己房间。二胡桃便告诉小茴香,要他怎么去告诉小 吉搞。所以,小茴香回来之际,二胡桃也和太太们达成协议。应该是,太太们目睹张亚芳,缺德事做得太多。才一个个对他恨之入骨。 否则,不可能连一个太太都不愿意和他过下去。这却好验证了那句古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中午饭过后,附近客人只顾看戏。可今天的戏班子,早早结束。郭冬萍和张亚芳结清账目,一呲溜收拾东西,赶着马车离开。唱戏的 一走,和尚、尼姑道场早就结束。附近客人,相继离开。唯有远房亲戚,还是住在他们家。当然,包括他那些狗辈、鼠辈的马门买卖。 算命打卦的,江湖郎中的,满大街去玩杂耍的,还有卖老鼠药的,打麻将、玩花牌的,都是江湖马门买卖的徒子徒孙。 邱大璐为祖师爷,接下来就是学玉古训,必得其名论资排辈。那张亚芳,充其量也就是必字辈分。江小鱼,也不过是学字辈分。还有 东沟大邱庄的邱金忠,杨集街上的吴政清,都和张亚芳是拜把兄弟。因此上,他们几个属于同门师兄弟。按照年龄依次排列:江小鱼为 他们老大。邱金忠为老二,吴政清为老三,那张亚芳只能做老小。加之祖师爷邱大璐在此,张亚芳岂敢怠慢。因此上,从中午到晚上, 根本不下桌。中午连着晚上,不间断。 时值夜半三根,一般人开始闹新房。他们架着张亚芳,一步三晃来到新娘房。江小鱼是老大,他来到新娘面前,对着张亚芳说:“小 四,咱们兄弟四人,你是老小。房产你最多,老婆你也最多。你说,我们兄弟几个,有哪一个像你,找二十一房媳妇。老大老二老三加 起来,都没有你一个人多。不是我们兄弟几个羡慕嫉妒恨,俗话说:一份本事一分钱,没有本事不要犯嫌。哥儿几个,愿赌服输,但是 ,你当着几个哥哥面,亲一口新娘怎么样?诸位兄弟,这个要求,做大哥的没有为难你吧?啊,哈哈哈......” “老四,听大哥的没错!当着哥儿几个面,亲一口,给我们看一看。要不然,休怪弟兄们今儿个不让你洞房。啊,老大,你说我说的 对不对?如果你,不当着我们哥几个面,亲一口新娘子也可以。那就陪我们喝酒去,一个都不许睡觉。你,也不许洞房。”邱金忠嘴里 打啰嗦说。 “唉,老二此话差矣!不允许老四洞房,这个没道理。人生在世四大幸事:他乡遇知已,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有人送金银。只 需老四当着哥儿几个面,亲一口新娘子,就算万事大吉。如果,老四说不好意思。也罢,给哥几个一人五十两,算是让我们替他陪祖师 爷打牌去。怎么样,老四,三哥的要求,不过分吧!”吴政清嬉皮笑脸的望着张亚芳。 张亚芳摇摇头:“得了呗!想我张亚芳出血,哥儿几个看错人了吧!我们几个人,都是罗马相出生。票叶子,码方子,不分彼此。不 就是亲小老婆一个嘴嘛,来,哥几个,眼睛睁大点......” 说完,张亚芳哗啦一下揭开小老婆头盖。我的个乖乖,这哪里是什么小老婆,明明是个喝得伶仃大醉的野男人。张亚芳揉揉自己眼睛 ,他怕自己眼花了:“哥儿几个,这是男人还是女人?”张亚芳怀疑人生。 江小鱼一看:“喔哈哈哈,我滴个去,张亚芳,你是找个公鸡猴子骗咱们哥儿几个出礼银呐!”说完,他用手,拍拍二东成小嘴巴: “喂,兄弟你醒一醒。” 二东成,摇摇头:“嗯,你跟老子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给老子听一听?”说完,他举手要打。谁知道双手于身体绑在一起,新娘身 上的外套,刚好穿在外边。“嗯,吆喝,尔等几个小老儿,居然敢把你二东成爷爷绑在这里了。告诉我,这是谁干的?” 张亚芳见状“啪啪”两记耳光:“老实交代,是谁抢走我小老婆。” 二东成被他打醒了:“啊哟,你个老王八羔子,居然敢打你二东成爷爷。放开我,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还是江小鱼有见识:“啊哟,张亚芳,你个笨蛋。你没看到他是被人绑在这里的呀!你老婆怎么可能与他有关系呢?充其量,他也是 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