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中午,刘家庄大院,人们陆陆续续散去。孙猴子老婆小茴香,带着董昊老婆肖倩雯、赵二老婆张佳蝶、还有大国子老婆张 二花在码头洗衣服。刘家庄船队人打捞刘学优的那一会,她们四个人,正在河边码头洗衣服。叫着河里面有一个小老头在玩耍的 小孩子,那可不是别人家的小孩,她是二太太生下的女儿:刘捞娣和颜戎装的孩子刘学雅,今年刚好九岁。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说 过这一类的鬼话。当然,包括今天她所看到的这一切,爸颜戎装和妈刘捞娣两个人都不知道。因为,这一会,他们不在自己船上 。而是在岸上的家里买菜做饭。发生在码头上的这一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倒是在河边洗衣服的四个婆娘,听刘学雅说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们四个人,没有把刘学雅看到的这一切,于刘学优被一阵鬼 风卷到河里相关联。直到最后,当刘世洲到处找白胡老头的那一会,四个婆娘心里才有点害怕。“啊哟,那老头骑着白马,白发 白胡子白眉毛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骑着那么大一匹马,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看见。可码头上人山人海,怎么就每一个人看到他 。莫非,他就是刘学雅看到的那个在水面上玩耍的小老头......” 小茴香在张亚芳他们家就是嘴勤身子懒,嫁给孙猴子落到刘家庄,虽然有所变化,但快嘴快舌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她不这么 说,其他三个人还真的想不出来。只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肖倩雯加上张佳蝶,两个人急忙停下手里活,跑到岸上。她们俩交 头接耳,彼此交流一下眼神:“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刘学雅看到的那个小老头,会不会就是这个白胡老头。如果,他们俩 是一个人,那真的活见鬼了。”肖倩雯听了小茴香的话,连眼睛看都不敢看河面上一眼,索性端起洗衣盆,拿着搓衣板,急匆匆 走到码头上面。 张佳蝶见肖倩雯害怕上岸,她也紧跟着将洗衣盆端上岸。原本在河边码头上连搓带洗,可省心了。可将刘学雅看到的小老头, 于白胡老头相结合,她们即刻心里害怕起来。谁都知道,水鬼讨债,定会死人。既然小学优被救,那刘家庄码头必定要有一个替 死鬼。他们几个人,当然不愿意做了。所以,不敢在河边洗衣服。尽管刘家庄码头人声鼎沸,小学优被鬼风卷入河里,不也是大 庭广众之下吗! 小茴香只是一说,说实在的,她就是个心里有什么,嘴里就说出来的心直口快之人。没什么馊主意,但不讨人喜欢。所谓言多 必失,人们对夸夸其谈的人,总是不加待见。以为这种人嘴上没毛,做事不牢。她倒没什么,把个肖倩雯于张佳蝶吓坏了。“唉 ,我说你们俩这是干啥呀?”然而,她看见他们俩端起洗衣盆,干脆回到刘家庄大院。对小茴香的问话,肖倩雯于张佳蝶充耳不 闻,径直朝前走去。 嗨,这两个死婆娘,捣什么鬼呀?她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因何离开码头,匆匆而去。小茴香捋一捋自己刚才说的话,心里咯噔一 下:我滴个去,莫非是真的见着鬼了?要不然她们为什么害怕!想到这里,刘学雅的话,加之刘世洲找白胡老头的情景,历历在 目。小茴香一下子想起二郎山被鬼迷住的那一刻,她们这些人都怕的窝成一团...... 于是,她也后怕了。端起洗衣盆,直奔刘家大院,尽管还有几件衣服没有洗完。和肖倩雯、张佳蝶一样,连看都不敢看河面上 一眼。仿佛那讨债鬼,正在盯梢她似的,一阵小米碎步,一鼻气跑到刘家大院。“啊哟,你们俩个以为我不知道害怕是不?还鬼 鬼祟祟躲着我,有意思吗?”小茴香回到刘家大院,看到肖倩雯和张佳蝶坐在大院内,继续洗衣服。便没好气的给她们俩撂下一 句话。然后,继续在她们俩边上坐下...... “这还要我们叫你呀?你都说出来了,那小老头和白胡老头,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而刘学雅是个小女孩,火旺低阳气少。所 以她才会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只是那白胡老头,所有人都看见了。可就没有人看到他离开,你说奇怪不?如果是水鬼讨债 ,你说小学优被救起,总得有个人替代吧?刘家庄码头还不知道要死个谁,我们当然不敢在河边了。你不害怕跟着我们俩回来干 嘛呀?”张佳蝶一边说着,一边四周查看,生怕有人听见似的,带着一种惶恐不安的神情,对小茴香说。 “声音小点,不要被太太们听到。小学优刚刚救上岸,当心祸从口出。”肖倩雯看着大门口,警觉的提醒张佳蝶。在刘家庄, 虽然没有张亚芳他们家享福,但生活条件好,是是非非也少。肖倩雯不想因此得罪刘家庄的太太们。尽管小学优落水有点蹊跷, 但只能心中有数,不要到处伸张。太太们知道,还以为我们几个人咒人家呢。话又说回来,都指望刘家庄给口饭吃。干嘛背地里 说人家坏话! 正在这时,大门口来了赵春花和小秋月,她们俩抬着一篓子刚刚从街市买回来的生活日用品,进入刘家大院,直入主卧客厅。 小茴香一见赵春花,立刻放下手里衣服,跑到赵春花耳边说:“少夫人,你可回来了。三太太带小少爷去大船上玩,一不小心, 小少爷掉到河里去了。那么多人才把他捞上来,你快回房去看看吧!”哎呀,小茴香这个人就是狗肚里存不得四两油。还没等赵 春花屁股靠板凳,她就迫不及待地去讨好卖情。 “啊!”赵春花脑子“嗡”的一声,急忙用一只手托住自己头脑。她摇晃一下,一个趔惧,差点摔倒。小秋月眼疾手快,急忙 上前扶住赵春花:“少夫人,你怎么啦?”张佳蝶和肖倩雯急忙跑过来,她们对着小茴香气愤的说:“我说小茴香呀小茴香,你 嘴上积点德好不啦?就不能等少夫人进入客厅,由太太们慢慢告诉她?你看你这一会把个少夫人整的,都快晕倒啦!”张佳蝶脸不 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对着小茴香就是一阵抱怨。 此时的小茴香,可能知道自己嘴快闯祸了。她尴尬的望着赵春花,不停地抓住少夫人头发:“这,这,我也是好意嘛!谁会想 到少夫人会急成这样。”她带着委屈,面显难色。但同时又有一种自质的感觉:“嗨,你说我这个人,咋就嘴那么贱呢?早知道 这样,还不如学着你们俩样子,啥事都甭管!”张佳蝶听了小茴香的话,认为在讽刺她们俩。心里不爽,嘴上肯定就不饶人。 “不是我说你,刘家庄大大小小的事,是我你能左右得了的吗?我们这些人,仅仅是人家伙计而已,不要癞蛤蟆爬秤钩,自秤 自。”说着,她走到赵春花身边,推一推赵春花:“少夫人,少夫人,你醒醒。小少爷没事了,都救上岸了你急什么呀!”赵春 花仿佛听到张佳蝶的话,她慢慢睁开眼。一看周围团着几个女人,她一骨录从地上站起,推开小秋月即其他人等。撒腿就跑。或 许,是爱子心切,她直冲客厅。 刚才和小秋月、赵佩清等坐在马车上,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这一会进入刘家庄大门,犹好比五雷轰顶。一头冲进客厅的赵春 花,看着四个太太都在围着小学优。婆婆孙秀芳搭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抱着已经熟睡的小学优。赵春花心里,涌现出一股无名 怒火。她,顾不得孙秀芳是否愿意,大声对着孙秀芳就囔囔着:“把儿子给我......” 说着,一把从婆婆孙秀芳怀里,抢过孩子就往自己房间走。因为用力过猛,刘学优顿时被惊醒。哇哇大叫的小学优,一惊一乍 。哇哇一阵大哭,孙秀芳看着心疼,可她有自知之明。这一会,不能和赵春花搭话。因为她知道,赵春花有一肚子火,即将在自 己身上爆发。谁让自己不争气,将小孙子掉到河里去你。老爷临死前再三叮嘱:小学优是神仙转世投胎,不能和普通孩子一样照 看,要多加小心。 尽管如此,这孩子总是三天两头的出点幺蛾子。或许,老爷的叮嘱是正确的。你看,防不胜防啊!所以,她只好对着赵春花的 背影在嘴里嘟哝着:“你轻点,孩子受到惊吓,刚刚睡着!”之所以说上一句,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失职,总不能在其他人面前, 让媳妇走上风。给自己换回一点面子,在另外几个人面前还是很有必要。只是,由于刚才吓惊胆,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过神 来的孙秀芳,其内心还是被自责充斥着,冥冥中不能自拔。 正如孙秀芳担心的那样,赵春花哄睡了小学优,让小秋月陪在边上照看。她自己侧雄赳赳的来到大客厅,冲着孙秀芳劈头盖脸 就囔囔:“妈,平时你总是对别人不放心,可今儿个我们将孩子交给你,把我儿子弄到水里去。看你今天再怪罪于谁?我和小秋 月都被你安排去大街上,你总不会将责任怪罪到我们头上吧!”看得出,赵春花是兴师问罪来了。不难想象,她心里一股无名之 火,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孙秀芳并没有推卸责任,自从听说小学优落水,她一直处于内疚中。可赵春花得理不饶人的趋势,使她心里更加难受。本来, 见小学优被救起,没什么大碍,作为婆婆的孙秀芳心里还好受些。赵春花的含沙射影,又使她情绪极度波动起伏。五十多岁的老 女人,怎么能接受得了媳妇的埋汰、抱怨。她愤怒了:“嗨,我帮你带孩子,不就是腾出时间,让你上街透透气吗?尚若,你和秋 月不到街上嘚瑟,我孙子能掉到河里?我到没怪你,你到怪起我来了。这孩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露出一副委屈样子的孙秀芳,仿佛也回到往常的霸气。在赵春花面前,丝毫没有自质的意思。和刚才赵春花没回来之前的自质 、内疚截然相反,判若两人。为什么孙秀芳具有两种不同情绪呢?还不是因为在太太们面前,她认为,自己带个孩子出错,差点 闯下弥天大祸。对刘家庄来说,将是罪不可赦。尽管,大太太、二太太没有抱怨她的意思。可在两位大姐姐面前,她始终是小妹 妹。心里自然而然产生有一种敬畏。 听了婆婆的话,赵春花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嘿嘿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睡觉怪床歪,没道理你能诌出道理来。再说了 ,如果不是你的安排,如果知道你会将孩子整到水里去,打死我也不把儿子交给你。妈,你凹凸了。以后啊,就一个人呆着享享 清福去吧!小学优的事情,我能做得了主。”说完,扭身就走。 小茴香见少夫人和三太太斗嘴,急忙上前劝阻:“哎呀,快别这么说,一家人可别说两家话。孩子落水是个意外,太太也不是 故意。再说了,哪有奶奶不疼孙子的呀?疏忽大意,疏忽大意了啊!”说完,她走到三太太背后,继续打着花脸说:“太太,您 大人不记小人过,自家儿媳妇,没什么好计较地。”小茴香脚大脸丑不怕羞,张佳蝶和肖倩雯被她来到大客厅和太太们平起平坐 讨论起刘家庄婆媳之间事情,吓得大气不敢出。她们俩剩太太不注意,对着小茴香招招手。小茴香也感觉这里不是自己呆的地方 ,于是,随着张佳蝶和肖倩雯而去。 大太太郭冬梅听得赵春花于孙秀芳之间你来我往,并没有劝说的意是。因为她知道,三太太这个人,越是有人,越是得寸进尺 。让赵春花给她一个下马威,杀杀她的盛气凌人,或许,对以后的婆媳关系相处,不见得是坏事。只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孙 秀芳有不可推卸责任。人家赵春花作为孩子她亲妈,抱怨你婆婆两句,你就受不了。该谁错,就是谁错。做大不正,己不正正人 ,在晚辈面前,如何有说服力。所以,大太太拿下戴在眼睛上的老花镜,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也不瞟一眼孙秀芳,好像是自言自 语的说:“要我说了,今天最开心的人,应该是你孙秀芳。” “啊......”孙秀芳听了大太太的话,不仅瞠目结舌:“不,我说大姐你寒颤我呢?”孙秀芳一脸懵逼,她不知道大太太讲这 话据何用心。倒是大太太,不紧不慢地告诉她:“啊什么啊!尚若今天小学优出了差错,你就是刘家庄的千古罪人。十个孙秀芳 也换不来一个小学优。你不感到幸运,谁赶到幸运?你告诉我......”面对大太太义正辞严,孙秀芳理屈词穷。 二太太邱科云说话了:“得了呗,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今天这事,是你孙秀芳时来运转。我如果是你,才不和媳妇斗嘴呢。 赶快去找白胡老先生,先给人家叩几个响头,以示感恩。到现在还坐在家里窝里斗,打嘴仗,得到什么好处?”二太太没有耐心 和她们闲聊了。她收拾手里的针线活,径直走向厨房。因为,快开中午饭了。 经过二太太这么一提醒,孙秀芳立刻想起白胡老头抢救小学优的事。的确,是应该感谢人家。想到这,她急忙给大太太打招呼 :“大姐,我去打听一下,那位救人不留姓名的老先生,到底是什么地方人。”大太太点点头:“唉,这就对了,办正事。自家 人窝里斗,让别人看笑话!去吧,快去快回,要开中午饭了噢。” 孙秀芳来到码头,问遍所有人,都不知道白胡老先生去了哪里。谁都说没看见。她来到刘世洲大船上,刚才,下水救人一点都 不知道害怕的慈家馨,这一会瑟瑟发抖。她越想越后怕,原因是小学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是在自家船上,岂不是罪该万死。见 到三太太又上船,慈家馨感觉三太太这个人是祸水。心里这么想,嘴里不敢说啊。 倒是刘世洲没有质怪慈家馨,反倒安慰她说:“啊哟,谁还没有一个疏忽。只要孩子没事,就是万事大吉。可惜的是,我们刘 家庄码头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看到白胡老头骑马去了哪里。我正在为这件事纳闷着呢。”孙秀芳刚好走到他们家船上,他听 刘世洲嘴里提到白胡老头,急忙接过话茬:“对呀,大太太要我来打听人家家住哪里,去向何方。可我问了所有人,都说没见着 。世洲大侄子,你看这件事咋办啦?” 刘世洲摇摇头:“三太太,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啊!错就错在我们当初没立刻邀请人家去刘家大院坐一坐,喝杯茶。哪怕 听我等说几句感谢的话,也比现在找不着人家强啊!”谁说不是呢,刘世洲感觉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那么,白胡老头究竟从何而来,又因何而去的呢?原来,那德福正神,也就是土地公公,剩自己女儿躲在他土地庙。自己独自 跟随孙秀芳和小学优上了船。我们知道,土地和那河神、船神也是两两不相干。因为,船神是不允许上岸,而河神是不允许上船 ,土地公公当然也不允许下河,更不能上船。眼看着小学优上船,是他对马良寺老和尚给她女儿下套。在刘家庄小洋楼贴上七字 真言魔咒,害得姑娘们无家可归的报复,即将实施的好机会就在眼前,可因为自己上不得船,下不得河。气得土地只好悬在半空 中。这就是那刘学雅看到的小老头,站在河面上玩耍的由来。 实质上,刘学雅看到的小老头在水面上玩耍,正是河神于土地公公决战的大好时机。河神手持三箍叉,土地手持龙头拐杖,两 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土地公公要入水摇晃大船,使小学优落水。而河神伯伯怎么说也不让土地爷得逞,一场恶战就此拉开序幕。 因为河神躲在水里,刘学雅当然看不见他。所以,她看到土地公公跳上跳下,以为他在河面玩耍。 土地公公没招,只好放低身价,央求河神道:“我说河神老大,我土地公公虽于你不相为谋,可咱们俩同属天神下凡。天庭之 上,我等乃为受封小神。说什么你今天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给我德福正神一个方便。俗话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说不定有一 天,你也会像我求助你一样,来求助与我。到那时,我们俩不就谁也不欠谁了吗?” 土地公公见武攻久久拿不下河神,急红了眼的土地公公,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河神是谁,和德福正神平起平坐,专门掌控 人世间所有水面的小神仙。在天庭之上,他们被玉皇大帝侧封为神,但统属土地公公管辖。在实际操作过程中,那土地公公都被 河神等等诸神架空。土地,只能以土地为界。河、船两神于土地公公格格不入。当然,在天庭之上,他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彼此 配合默契。 河神才不听土地公公花言巧语,因为,他们上土地公公的当又不是一次。上一次,土地庙邀请磐鑫赴宴,说是让诸位神仙去凑 凑热闹,实质上土地公公是利用诸位大神实行车轮战术,轮番对磐鑫劝酒。因为,土地公公不胜酒力,休想灌醉磐鑫。因此上, 诸位大神,全部被土地公公所利用。现在,土地公公又来忽悠河神,他岂能一蹴而就。于是乎,河神哈哈大笑:“好你个老土地 ,诡计多端,害人不浅。你一出动,祸事接二连三。幽灵一般的你,原本嫉恶如仇,汇集百姓。可如今的土地公公,德福正神似 呼在人间不复存在。而人们印象中,到处煽风点火,不分昼夜作怪的土地老爷,脍炙人口,在民间方为流传。休得甜言蜜语,我 河神不是你的磐鑫大神,与你绝不同流合污。老土地,你接招吧!”说完,河神举叉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