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阴测测的声音,韩龙的心中就是一凛,他也知道自己算得上是将这位鬼枭长老得罪了。 这位鬼枭长老的确是很莽撞,莽撞归莽撞,但是他却是一个很直率的人,他认可了就是认可了,同样,若是他知道别人背叛他,他也是十分你的愤怒的。 想想当初他不顾自己忍耐了那么长时间在涪陵城做下的手段,直接在涪陵城大打出手,更是直接在最后亲手覆灭了孙家! 这是一个十分极端的人,说的好听一些就是恩是恩,仇是仇,韩龙当初给他了那么大的帮助,所以他和韩龙的关系好,是真的很好。 但是现在,当鬼枭亲眼看到韩龙是为了孙家的这群人才这般的帮助自己的时候,之前他无比肯定的否认那些告诉自己,韩龙是一个别有目的利用他的人,当初他否定的有多么的坚定,此时他的心里就有多么大的仇恨和愤怒! 韩龙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鬼枭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冷嘲热讽之后,他只是轻笑着仅此而已。 看着韩龙的轻笑,本就怒火冲天的鬼枭,此时更加的愤怒了,不过看在自家宫主还在的情况下,也没有继续和韩龙纠缠下去,或许是因为他也不想这么做,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阴鬼宫的宫主看着两个人,突然也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直接朝着这十个人打了一个法诀,然后一个古怪的印记就出现在他们的额头之上,看着这个诡异而又妖艳的图案,阴鬼宫的宫主也是不由的轻声叹息了一次。 “他们是个本身就是伤痕累累了,之所以留着他们是因为他们体内还有最后一丝生机,不过这一丝生机也已经是时断时续了,这血池虽然早就将他们的外伤治好了,同时也将他们的神志都压制的差不多了。 但是还没有完全成功,虽然没有完全将他们炼制成我阴鬼宫特有的飞僵铁尸,不过你也可以告诉那个小鬼了,哦不对,现在他已经是一个老鬼了应该,告诉孙权那个家伙。 我阴鬼宫的手段不是他能够破了的,若是他肆意妄为,这群人最后的那点儿生机,恐怕也就没有了,那时候他还是趁早给他们找一个风水宝地葬了吧,没准还能保佑他们的后代.... 抱歉,老夫又忘了,他的几个儿子,都是老夫亲手杀死的,他孙家已经绝后了!” 阴鬼宫的宫主说完之后,仿佛就像是忍不住了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韩龙身边的鬼枭长老也是如此,不断的哈哈大笑起来,听得韩龙也是将自己的轻笑都收了起来。 看着这幅模样的韩龙,阴鬼宫的宫主更加确定的一件事,那就是这厮的确是孙家之人,而他的目的,也就是孙家的这十个活不活死不死的家伙。 知道了韩龙的目的,阴鬼宫的宫主的这颗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来,最怕的就是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压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将他的身份看穿,也就不怕他做出什么对大家都不好的事情了。 阴鬼宫的宫主直接将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往里面打了一个手决之后,孙文台等人额头上的花纹和这玉佩同时一闪,然后阴鬼宫的宫主直接将玉佩扔给了韩龙。 “这里面有他们十个人的本源精血,他们的神志已经让老夫用血池给磨没了,你只能靠着这种东西控制他们,另外他们能够做的也很简单,杀人或者停下,赶路或者自爆。 他们的实力大不如前了,此时他们能够发挥出来的,最多就是筑基期的修为罢了,若是和人动手,遇到了筑基期的硬茬子,恐怕他们还不是人家的对手,毕竟这么长时间不动,恐怕身体都生锈了。” 韩龙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将那玉佩收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朝着阴鬼宫的宫主躬身行礼问道,“不知道宫主大人还有什么吩咐不成么?” “没有什么吩咐了,你没有修为,不知道这一群人手你打算如何带走,若是没有修为....”阴鬼宫的宫主在最后还是给韩龙下了一个绊子,想要将这十个家伙的指挥权交道鬼枭的手中,不过他的话说道一半,就停下了。 因为这十个一直在血池之中浸泡的身影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阴鬼宫的宫主看着已经是口鼻溢血的韩龙,不由的将刚刚的嘲讽收了回去。 “你这么做,知道后果么?”阴鬼宫的宫主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睁开眼睛的,韩龙只是修为被废了,重伤,但不是没有修为。 之前韩龙也是因为重伤所以不敢修炼,这才让他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丁点的修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韩龙直接强行吸纳灵气入体,然后在毫不停留的将灵气混合自己的精血涌进那玉佩之中,自然是可以启动这些人,让他们为韩龙而动。 但是后果也很明确,一个断了腿的人强行跑步会怎么样,他的腿会废掉,那么一个经脉和丹田十分脆弱的人若是直接强行修炼和运气的话,那么他的后果比断了腿还要惨。 此时韩龙浑身上下都快速的变红起来,这不是炎热或者是激动,这是因为他强行运气直接将身上的经脉再次逼得断裂,同时血液从内在渗出皮肤之后呈现的红色。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韩龙整个人的经脉都会再次断裂,而且丹田也会再次崩溃,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是韩龙身体上已经没有伤了,他也彻底的废了。 如今虽然如此,但是他还年轻,日后好生孕养,也不是不能做一个练气弟子,就算是不行,也还有天才地宝,这不是没有可能。 车迟没有不代表并州没有,并州没有不代表天下没有,这是肯定有的,只不过是需要寻找罢了,这好歹是一个希望,可是韩龙现在,却是要亲手覆灭自己的这个希望。 “哈!”韩龙一声大吼,直接用行动回答了阴鬼宫的这两个人。 此时的韩龙已经开始七窍流血了,同时皮肤下面也开始渗出血液来,整个人都是异常的狰狞,而随着他的这般动作,那十个一直泡在血池之中的身影也突然窜了出来,来到了韩龙的身边。 韩龙此时艰难的张嘴,朝着阴鬼宫的宫主露出了一个微笑,“宫主大人,某家知道你一直将他们留着是为了从他们身上摘取他们的血脉,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你能够从他们身上获得的东西很多。 但是某家今日想要告诉您,他们回家了,不再是阴鬼宫的东西了!不管他们是生是死,也是人!” 说完之后,韩龙直接转过身去,被这十个面无表情的“人”簇拥着走了出去,原路返回的韩龙,只留下了一地的血脚印。 “宫主....”鬼枭看着韩龙的身影,然后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阴鬼宫宫主。 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这位宫主冷哼了一声,“他是阴鬼宫的敌人,现在我们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罢了,若是这厮能够让我等和校事府的艳姬夫人联姻的话,你就在我和艳姬大婚之前杀了他! 若是他做不到,那就立刻杀了他! 你记住了,不管他韩龙才智多高,心智多妖,他的修为都是他的短板,他的身边没有真正的高手,而这十个人先不说神志已经没有了,至少他们这十个家伙现在的修为,就算是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 若是你发现他的身边多了什么莫名的人,不管修为高低,第一时间杀了再说,只要你和他在一起,十丈之内没有其他人,就算是元婴都不可能从你手中保住他的性命!” 阴鬼宫的宫主说完之后还从怀中掏出来另外一块玉珏,同时谨慎的叮嘱鬼枭说道。 “这是太上封存的一击,一旦你决定动手了,立刻将它捏碎,还是那句话,便是元婴出现,也不可能挡住你杀人,一切有我和太上做主,你不用过多担心!” 鬼枭第一次心事重重的将这件事情领了下来,然后躬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到鬼枭也离开之后,阴鬼宫的宫主看着空荡荡的血池,突然张开了双臂,然后猛地深吸一口气,随着他的呼吸,血池里面那粘稠的血液全都朝着他涌了过去。 很快,阴鬼宫的宫主就被这些血液所覆盖了,然后就像是一个血色的大蚕蛹一样,包裹着他,并且被他快速的吸收着。 这么多的血液非但没有发出任何血腥味道,反倒是越发的甜腻了起来,血液不似人血那般的粘稠暗红,而是鲜红,鲜红到有些发亮的地步了。 血液快速的围绕着阴鬼宫宫主旋转缠绕,然后快速的被他吸收,最后直到被他吸收一空为止,这个时候的阴鬼宫宫主看着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身上的气势仿佛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 “元婴之后,果然是不太好用了,这十个家伙的精血,也就是能够支撑我走到元婴初期了,可惜,可惜....” 阴鬼宫宫主的声音,在洞府之中悠悠的传了出来。 而此时的韩龙已经被鬼枭长老追上了,两个人并肩而行,但是中间却是隔着那么十个面无表情的人,让鬼枭也有些不习惯。 鬼枭看着韩龙留下的那长长的一串血色脚印,还有他正在滴血的手指,和越发苍白的脸色,鬼枭好几次想要说话,但是最后都因为看到了过往的弟子或者是远处投来的疑惑目光,最后都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直到来到了山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而这个时候,那个小童也已经看到了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主....”小家伙背着一个大包袱,然后刚想要大喊着主人跑到韩龙身边的时候,就看到了满脸阴沉的鬼枭,顿时吓得他一个激灵,然后他就看到了那是个完全面无表情模样的人,更是有些颤颤巍巍的,走路都不敢加快速度了。 等到韩龙带着孙家众人来到小家伙面前的时候,他才有些弱弱的说了一句“主人...” 韩龙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身上的大包裹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这是自己作为阴鬼宫的长老,应得的东西。 这些东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但是作为阴鬼宫的长老,便是面子,也不会太差,现在不是清点财物的时候,他要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找地方好好疗伤。 韩龙带着众人再次上路,这次或许是因为有满脸阴沉的鬼枭长老,守护山门的弟子没有继续不开眼的阻拦他们,让他们顺顺利利的离开了这里。 韩龙一下山,立刻就有人放飞了一只信鸽,与此同时,阴鬼宫的山上也有一只灵鹫冲天而起,他们的方向都是一样的,车迟的京师。 韩龙是在离开阴鬼宫二十里之外晕倒的,此时的他已经无法维持体内的灵力了,他的经脉和丹田再次被自己玩废了,然后在他看到了一只商队之后,还有那商队上面挂着的旗号之后,他终于昏迷过去了。 随着韩龙的昏迷,那孙家之人也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了起来,留下一个小家伙在哪里惶然无措,还有一个满脸阴沉的鬼枭长老看着这只商队目光不善。 “孙家周泰,前来迎接老家主!”那只商队上下来了一个壮汉,正是之前协助韩龙的周泰,此时他走下商队的马车,走到距离韩龙等人还有三十步的距离,就直接跪在了地上,真情实意的跪拜了起来。 随着他的跪拜,他身后也跪了一地的人,毫无意外,他们都是孙家这些年继续积攒的势力。 鬼枭看着这群跪在了地上的一群人,也是有些深沉了起来,不过他看着已经晕倒的韩龙,犹豫了半晌之后还是和那周泰说了一句。 “这厮浑身的经脉都废了,你最好先将他救回来,否则你恐怕带不走你们孙家的老家主!” 鬼枭说完之后,直接一把将那个满脸呆滞不知所谓的小家伙给拽了过去,然后带到了一边休息,而周泰听到了鬼枭的话之后,毫不客气的走到了韩龙的身边,开始给他看起伤势来。 鬼枭对于这件事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不再多说了,他虽然在刚刚的阴鬼宫之中恨得韩龙咬牙切齿的,哪怕是现在,他也是恨不得将他杀了才痛快。 但是刚刚这一路上,看着这个家伙将自己生生的废了,就是为了等到“自己家族”之中接应他的人出现,这种人,鬼枭也只能说一声,这是一个好汉子。 鬼枭现在想的就是,等到这个家伙开始为他们阴鬼宫谋划的时候,他在好生看着这个家伙,若是他敢放肆,他就直接带着韩龙的脑袋,回到阴鬼宫去。 不过现在,为了阴鬼宫,为了他能够更好的给阴鬼宫办事,还是先让他活下来吧。 抱着这种思想,鬼枭对于周泰的各种动作都是视而不见,不过他在十分无聊的情况下,将身边小家伙身上那满满当当的一大包袱给拎到了自己的身边,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据他所知,韩龙这厮在阴鬼宫也没有真的呆多久,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难不成连被褥都给装上了么! 当鬼枭长老将这包袱打开的时候,他是真的再也没有忍住好生看看那个正在被周泰抢救的家伙,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包袱里当然不会有被褥这种东西,但是鬼枭觉得韩龙还不如将他洞府之中的被褥都给打包带走呢,首先让他翻出来的就是一堆瓶瓶罐罐的,里面的东西他都很熟悉,都是一些日常修炼用的丹药。 没有什么名贵的丹药,就是他们这些阴鬼宫的长老们都有的,每个月都有的那种还是,不过看看这量,大概也得有个三四个月的量,很明显应该是刚刚领出来的。 剩下的,还有些许的衣物,都是阴鬼宫的长老服饰,也勉强算是法器的东西,虽然达不到什么万法不侵,但是也算得上是有些防护之效用。 除了这些之外,阴鬼宫的长老令牌,一本没有什么卵用的修炼秘籍,别说韩龙不会看,便是这个小家伙都不想看,至于为什么,这倒不是因为这个小家伙挑三拣四,而是因为他修炼不了。 他入门的时候,就有这门功法的入门部分,他修炼了半个月,然后就被扔到了外事房,掌事说他入不了门,天资太差了。 除去这些之外,鬼枭看到了还有一柄鬼头大刀,鬼枭伸手将他拿起来,好好的掂了掂他的分量,他确定了,这就是阴鬼宫库房之中最大的那玩意。 虽然库房里都是些许普普通通的法器,但是将法器做的这么丑的还真是第一个,一般的法器都是小巧的,同时还能藏入体内或者兜囊之中,这鬼头大刀不一样。 之前只是看着一柄刀杆在外面被这小家伙扛着,鬼枭还没有看出来,如今算是明白了。 这玩意,就是那仓库之中唯一一把无法收入体内,全部好处唯有一又大又重罢了。 “你将这玩意拿出来干什么?”鬼枭不由的看向了身边的小家伙,“这玩意是当初我阴鬼宫的一弟子练手之作,堪称是最大的败笔,一柄法器该有的东西他是一点没有,还笨重的不行,你要他作甚!” 那小家伙也是吞了吞自己的口水,虽然不知道鬼枭是谁,他可是能够认出来,鬼枭长老身上的这一身装扮,那是实打实的阴鬼宫长老服饰。 看着鬼枭问自己这柄大刀的事情,他也是轻笑着说道。 “这...是韩龙长老说,要小人去将他作为长老应该得到的东西去拿回来,说我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所以....阴鬼宫的长老,没人都能够挑选一柄法器....” “哼,糊涂!”鬼枭直接怒骂了一声,“仓房的那些人又开始玩这种把戏了,每一个长老能够得到的是灵器,他定然是知道韩龙那厮没有了修为也没有什么弟子,而你又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让你去挑选法器的! 让你选的是不是都是一群和这个差不多的法器,还要些许看着就很残破?” 那小家伙听完之后直接懵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说的对,你说得对,长老好厉害!” “老夫厉害个屁!”鬼枭或许是因为闲得无聊,所以说话也随意了一些,“那都是那些王八犊子的老把戏了,那些都是各种废物和没有人要的法器,一般都是糊弄新入门弟子的。 顺带看看你们有什么懂事儿的家伙,若是有懂事儿的,知道给他们些许的孝敬,他们也就能够好生的对对你们,若是没有,那你们恐怕就比较凄惨了,只不过今日他们竟然糊弄到长老身上了,真是混账!” 小家伙听得目瞪口的的,倒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事情,一直少年老成的他,哪里能够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之所以不给好处,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而且他身上也没有足够的好处给,韩龙也没有交代他。 如今他感觉到惊讶完全就是因为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长老,竟然知道这件事情,他一直觉得这些肮脏的事情,都是那些执事,那是弟子们私自做的,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全都知道.... 这一下子他可是有些真的吃惊了,“长老您知道这事情?”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谁还不是从弟子哪里过来的,当处老夫给阴鬼宫当弟子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风气了,你们那种什么外事房,仓房,乃至各种地方的鸡零狗碎的事情,你们经历的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老夫当年都经历过,一点都不必你知道的少,你经历的差,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听着这种话,那小家伙就更加的惊讶了,“可是长老为什么明知道这些事情,却不管管呢...” “管?”鬼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伸出手在这小家伙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随手拎起来那大刀,就这么坐着挥舞着,“老夫为什么要管这些事,阴鬼宫为什么要管这些事,这些不是好事儿么!” “好事儿?怎么可能是好事儿?” “怎么可能不是好事情!”鬼枭轻哼到,“你觉得他们仗着自己的势力,作威作福的收拾你们,压榨你们,可是你们哪里知道他们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 你们觉得这般做是不公平,可是这世间哪里公平过,何时公平过? 你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人物,若是你惹了一个元婴真君的独子,你信不信都不需要他开口,你的脑袋就会被人摘下来,送到他的面前,最后还得被他满脸嫌弃的扔出去。 你觉得这种事情公平么,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是最大的公平! 天底下的人啊,都是从无到有一点点来的,既然你投胎的时候,你比不上那些会投胎的人,你还总觉得这也不公平,那也不公平,那你想怎么办才好。 你难不成还能够改变这世间的这种道理不成么? 若是你改变不了,你却还不适应,你想要如何,你能够如何? 这宗门之中就如同学堂,在里面经历的事情,你在外面只会经历比这种糟糕上千倍万倍不止,到时候你怎么办,你是打算让老天爷给你主持公道还是打算豁出自己的性命? 或者说,你觉得你豁出了性命,在这种事情面前有什么用处么?身为阴鬼宫的长老,若是不能让你们这群狗屁都不是的小家伙,在走出山门之前见到了人心险恶,那就是我等的错了。 若是我等让你们去了解了这人心险恶,你们偏偏不去接受,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这种弟子你告诉老夫,我阴鬼宫留下来干什么? 阴鬼宫一年弟子就算是不多,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这么多的弟子,你觉得他们最后能够活下来的有多少人,能够成才的有多少人,他们每一个成才的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换句话说,他们若是不能先适应这个世间,也就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时间,这种人,他也成不了什么大才,所以,老夫刚刚都已经和你这个小娃娃说了这么多了,你能不能告诉老夫,老夫为何要去管这件事情,你说老夫说的对么?” 那小家伙被这个鬼枭长老说了这么多早就已经绕晕了,哪里还记得这些东西,只能点了点头,他觉得鬼枭长老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有总觉得这个鬼枭长老说的,有些问题,不过哪里的问题,他说不出来。 此时韩龙也已经被周泰给救了回来,说实话周泰也有些惊讶,他已经被伤到了这种地步,能够将他救回来,也挺不容易的了。 不过即便将他给救回来了,但是如同鬼枭和那位宫主大人所料的一样,韩龙彻底的废了,他的整个经脉都已经没有了恢复的机会。 而且他的丹田已经彻底的被自己给毁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修炼了。 对于现在自己身体的状况,周泰都没有多说的机会,韩龙就直接打断了他,然后将一直收起来的玉佩给了他,让他暂时将这指挥权接了过去,让孙家这十个人各自上了马车。 周泰的本事比韩龙高多了,应付起来没有任何问题,而周泰用来处理这件事,韩龙则是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到了马车上,然后好生开始休息。 而鬼枭和小家伙也扛着报复直接窜到了马车上,和韩龙共同在一个马车里面带着,对于这种事,周潭看了看韩龙,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他也就不说什么,对于韩龙将孙家的老家主孙文台和孙策等人都救出来,他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和他家主公会想办法,若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们也会感激这个年轻人。 一行人再次缓慢的上路了,或许是为了能够照顾到身受重伤的韩龙,他们行动的速度非常的缓慢,不过韩龙和鬼枭谁都没有任何的意见,就这么让队伍慢悠悠的走着。 而此时的京师之中,司空府邸,一只灵鹫就这么落到了司空府邸里面,同时将嘴里叼着的竹筒交到了赶过来的下人手中,然后跟着另外一个人去后面吃专门给他准备的吃食了。 而接到了竹筒的下人,也快速的拿着竹筒往里面走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东西交给他的家主,当朝司空,寇兴寇大人。 最近寇兴的心情算不得好,不过也绝对算不得不好,主要是最近朝堂上面,有些风起云涌的,像他这种地位的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去置身事外,所以总的来说,应该算是烦躁吧。 此时朝堂之中,司徒一职一直都是空缺的状态,糜臻这个皇帝也没有说谁是司徒,寇兴和另一只老狐狸司徒浩更是对此闭口不言。 他们三个不说话,其他人那也是想都不想,直接当做没有这个职位一般,主要也是现在这个情况,这位老太尉司徒浩,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病,突然要彻查朝廷,说是要彻查朝堂之中的贪污腐败,还有官官相护等等事情。 若是平素里,这一定是会被称之为笑话,便是当朝太尉说得出来的话,他们也会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如今这朝堂上,就算是他老太尉,当初的百官之首左丞相,他敢说自己能够做到? 如今这车迟朝廷的确是无比的壮大,无数的青年才俊,无数的能人异士都被举荐出来,便是那供奉堂之中,势力都长了不少,这可以说是九品中正之法建立的功勋。 但是同样,各个家族通过这件事明争暗斗这段时间,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捋顺了,捋顺了的朝堂就开始了,互相之间互相结盟,一个赛一个的互相勾结。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这种关系之下,最让人震惊的就是他们之间的各种利益纠葛。 不过这种事谁都说不清,谁也不想说,就让他们这么过去了,或许就应该是正常的情况了,但是这位老太尉不同意了。 司徒浩找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机会,他借助当初谢坤之事来做,先是帮助谢坤将一些京城乃至车迟的老牌世家清理出去,与此同时,直接将谢坤击杀。 屠了谢坤满门,这就是将自己的后路断了,告诉朝廷,若是这次他失败了,他也就不打算再继续活下去了。 抱着必死决心的司徒浩,联合已经掌控了校事府的廷尉府,在糜臻和寇兴两个人都视而不见的放纵之下,成功的将这个车迟搅和的乱七八糟,搅和的什么人人自危。 谢坤一脉的官员,但凡身上背着污点的,背着脏的,没有一个能够逃得出廷尉杨阜的查探,他这次直接拿下了校事府的密藏,当然,是没有了皇家之事的密藏。 校事府监管车迟朝堂这么多年,到底这朝堂之中什么个模样,他们还能不知道么,趁着艳姬夫人等人不在,他直接将校事府的密藏给搬空了,然后拿着密藏里面的记录,一个个的查,还真是无一疏漏。 当司徒浩拿到了朝堂之中官员们的污点之后只是叹息一声,他知道现在朝堂上面很脏,这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他自己都不干净,何苦去要求其他人那么的大公无私。 但是他虽然知道这群人不干净,但是他不知道这群人竟然这般的不干净。 仅仅贪污这么一层,若是将贪污之人全都拿下的话,司徒浩都不需要多说,直接明天的朝堂基本就算是空了,恐怕明天糜臻去上朝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他的朝廷空荡荡了。 为了不让糜臻太过于难看,他最后只能满脸无奈的告诉杨阜,说出了自己的为难。 “这件事情已经摆在你我面前了,我等也没有办法了,若是将他们全都拿下的话,恐怕我车迟的朝廷就真的乱套了,所以,老夫希望你能够分而化之!” 这句话虽然是这般说,但是其实就是希望杨阜能够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 所谓的分而化之,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让他杨阜放弃赶尽杀绝,而是将他们分开,罪大恶极者杀之,罪名轻的要放掉! 就是放掉,甚至都不能对他们有任何的责罚,按照廷尉杨阜的想法,就他们这群人,不杀不足以平后患啊,必须要全都杀了,杀得干干净净才好呢! 但是他虽然是这般想,但是他也知道,若是按照自己的标准,这件事情就做不了了。 他会将朝堂上面的官员都下狱的,然后车迟没有了,这件事情也就白做了,一个成熟的官员要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说白了就是,他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做,他是因为什么才这般做的,他要将车迟官员的心正回来,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是为了什么扬名立万。 他只是想要让这天下的百姓过得更好,这车迟的人都不会怨恨车迟,都不会泽观车迟的官员。 但是如今看来,他似乎是错了! 并不是他做的事情错了,而是他的做法太严苛了,按照他的标准,车迟都被人灭国了,那时候他们车迟的百姓还能好,这不是做梦一样么? 所以想通了这件事情的杨阜也知道若是让自己来掌控这件事恐怕不行,那么既然自己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将这件事交给这位老太尉了。 “全凭太尉大人做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而太尉司徒浩也没有客气。 第二天的朝堂上直接少了三成人,全部都是各个罪行之中最重的那些人,不过就算是这般那也被他收拾了三成的官员,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三成官员之中,司徒家和司徒浩的门生占了两成之多,这是他要先那自己家开刀,这一下子本来一群想要反驳的官员,如今也都闭嘴了。 司徒浩这么错,的确是将自己变得众叛亲离了,但是同样的,他也让自己这次做的事情,无懈可击! 他连自己人都动了,其他人说什么,看着司徒浩拿出来的证据,看着司徒浩那疯狗一样的气势,他们突然觉得,他们车迟的那只疯狗将军魏平和这个年迈的老人相比,那真是屁都不算! 而司徒浩的行为也将车迟朝廷上面的诸多官员都给卡住了,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官员被一个个的下狱,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告诉他们坚持住,等着他们救人。 然后借着要审理他们的借口,将时间拖延住,同时也开始了继续准备,他们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那么必须要将司徒浩逼死,必须逼着糜臻放弃司徒浩这个人。 而现在这段时间,就是众人在审理那些被关押了数天的官员们,而寇兴也是陪审之一,最近为了这件事,那真真儿的就是头痛不已。 司徒浩那是准备充分,咬死了就是审一个,杀一家,杀一家,再审一个,但是其他人则是,就算他们保不住他们的性命,他们也要拖住这个时间才好,就算是最后这群人杀光了,也要用他们的性命,拖到最后! 寇兴看着他们斗智斗勇,虽然知道这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他也是为这群人的斗争感觉到头痛不已,同时还不断的有官员求到了自己的头上,但是现在的寇兴,哪里顾得上。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寇兴又何尝不想将这朝堂清理一番,到了他们的这个地位,什么钱财,那才真正的是身外之物,他们已经走到了权势的巅峰了,他们知道自己的权势哪里来。 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势,又该怎么做,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就在这么一个情况之下,阴鬼宫的灵鹫出现了,同时也带来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看着手中的密信,他只是朝着身边吩咐了一句。 “去边境等着,艳姬夫人一旦露面,立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