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多人都认识这个老头,老头立在虚空,撒泼一样的大骂,下边不单单没有去拉架的,甚至还有不少嗷嗷起哄的,而且被老头一鞋拍飞的阴风岭老头也在看清来人之后,冷哼一声走了,看样子这亏是认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个大脸就在我面前,不足一尺,一个黑、一个白。 我XX…… 我嗷的一嗓子已经蹿出去了,鬼呀…… “我说他马上就醒了吧!赶紧、赶紧、给老头子算一卦。”老头一抓身边的青衣,青衣满面愁容。 “老爷子,您也不让我选呀,我也想选任意马上就醒。”青衣说。 “那不行,你和我选一样的,咱俩怎么分输赢。赶紧、赶紧。”老头说话间,已经把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以上,拉着青衣的手就往胳膊上摁,你看,看相、摸骨,我都准备好了。 “老爷子,您想测什么?”青衣无奈。 “测子女,看看我会有几个孩子。”老头说。 “三个。”青衣手指一动,随后说道。 “哈哈,我就说吧,臭婆娘,还说老子不能生,等老头子回去就给她娘的种上。”老头哈哈大笑,大腿拍的啪啪直响。 “哎……哎……哎,我说,这有病人,是不是应该先看看我病情,然后再说你俩的事。”我瞪着这一黑、一白的两个货,他娘的,一睁眼还以为老子被黑白无常给拘了呢。 “你有啥病?”老头问。 “老子有心病。”我说。 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天我昏迷之后就是眼前这个老头救的我,老头是流云派的长老,这次就是保护着绾灵心她们来参加丰都鬼战的,现在丰都鬼战还没有结束,但是绾灵心她们因为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至于后边的决赛,就不需要参加了,所以一干人等已经回去了,而绾灵心则以任意与流云派有颇大渊源为理由把老头留了下来,目的也就是保护任意,一直到比赛结束。老头实力已经达到命境,别说在这山谷里,就是在十大门派里说话都占着分量,所以他保护任意绝对万无一失。 “老爷子。”我招呼老头一声。 “咋了?”老爷子瓮声瓮气的问。 “绾灵心她们走,有其他人知道吗?”我问。 “她们是破晓前离开的,应该没有人知道。怎么?”老头听出了我的语气。 随后我便将我们在赛场中遇到的事说了出来,老头皱着眉头听完,略微想了一下。 “我得去护送她们一下。可是……”老头说,然后目光在我和青衣脸上来回扫着。 “你放心,有你的威势在就行,人在不在无所谓,俗话说:虎死余威在嘛,我们俩不暴露就行了。”我说。 “你说话真他娘的臭,不过在理,我走了,你俩小心。”老头从门缝往外瞄了一下,随后身影一闪,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没了踪影。 “空城计呀。”青衣嘟囔了一声,身形一歪,已经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一共三天的休息时间,除去我昏迷的一天半,就剩下一天半的时间,于是我和青衣直接做起了缩头乌龟,管你外边怎么闹,老子就是不出去,反正你们是不敢进来。 三天时间一过,我们也迎来了丰都鬼战最后的决赛。 早晨,我吱呀一声推开门,和青衣跨步走出,只这一瞬间,我感觉足有十几道气息锁定了我和青衣。 比赛场地不远,此时已经是人头攒动。 我和青衣走近的时候,其他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挤进去之后,却见专门供决赛参赛人员使用的空地上几乎不足五百人。 “唉,造孽呀。”青衣在身后嘟囔了一句。 “切。”我撇嘴,时间允许的话,老子希望就剩下两个人。 “你就是命门中人?”就在我和青衣嘀嘀咕咕的时候,一支队伍走到近前,带头之人风轻云淡的问了我一句,只是这话的语气可是没有任何的客气。 “啊。”我回。尬聊是吗?老子尬死你。 “我是三山派的云生。”来人继续风轻云淡的说着,只是他的名字一报出来之后,围观众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云生据说是三山派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呀。”一人说。 “据说还是三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又一人说。 “据说年纪轻轻已经达到了灵境九重的境界。” “据说……” 声音嘈杂无比,但是却都是震撼于这云生所取得的成就。云生嘴角升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藐视。 “哦。”我回。 “听说了一些你在丰都鬼战里的事。” “昂。” “决赛里我不会放过你。” “切。”我看见云生的脸上已经呈现出了一片铁青之色。 “你……”云生动怒,却在刚蹦出一个字的时候,被一个声音打断。 “各位,这次丰都鬼战有些特殊,决赛所剩人员实在是太少了。”声音停顿一下,继续说。“所以,经过我们十大派的研究,最终决定,经过初赛之后,没有取得决赛资格的各位,可以继续参加决赛。”来人说完,现场响起一阵喧哗。 “人少不是更好吗?”我皱着眉头问身边的青衣。 “这比赛有猫腻。”青衣说,手指飞速掐动。 片刻之后,青衣双眼骤然睁开,胸腔一阵剧烈起伏,随后咽喉一阵咕噜,显然是一口老血让这货吞了回去。 “我说,你吐出来也没事,咱们能好能示敌以弱。”我说。 “你知道个屁,决赛里的人基本没有什么弱手,示敌以弱?咱们已经很弱了。”青衣压着嗓子说。 “知道我推算出来了什么吗?”青衣声音低低的说着。 “什么?” “魂族。”青衣说。 我靠! 这么算下来这一切似乎就能说通了,他妈的,他们这是死的人越多越好呀。 “死的人多有好处的可不止魂族。”青衣一脸阴森的说。 尼玛,你在这扮鬼吓老子呢?我看着青衣阴森的脸,突然想起,我这还有个专发死人财的呢。 台上之人吧啦吧啦一顿,总算说完。基本上介绍了一下决赛的规则,只是这次规则却做了一些改动。每个进入赛场的人都会得到一个牌子,牌子有收集魂魄的功效,谁收集的多,谁就是第一,当然这魂魄自然也不单单是人的。 随后一个声音响起,似乎是初赛时候的那个人,这次却是没有露面,手一挥,在场之人再次消失不见。 眼前一阵光怪陆离,随后一清。 我站在了一座“岛上”,一望无际的水面打的脚下的“小岛”哗哗作响。这他娘的就是一块石头吧?我看着脚下这块几米见方的石头。水是暗红的颜色,拍在石头上激起浪花如同鲜血一般。我蹲身触摸这些水,居然是粘稠的,甚至还有丝丝的血腥味。 他妈的,不会真是血吧? 放眼望去,视线所及范围内却再无此类的礁石。 我突然又开始想青衣了,如果这个神棍在的话,应该能推算出什么,指望我,我现在连应该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于是,我噗通一声直接跳进了水里,不好选择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任意选,先蹦下去再说,老子这名字真好,我在黏糊糊的水里努力的扑腾着。 水压很大,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这水的轻微的阻力。 一个猛子扎下去,满目的赤红,再无它色。 游了大概半天的时间,我总算看见了一座比较“大”的岛,起码有几千米的方圆了,而且神奇的是,这岛上居然有山、有树,一改之前光秃秃的形象。 爬上暗红色的沙滩,我左右打量了一圈,沙滩上干干净净的,不似有人来过。我选了一块巨石躲了进去,巨石上有一些粗大的痕迹,有着明显非天然形成的痕迹,最深的足有数尺,宽也有尺余。 我擦,我有不详的预感,老子好像是又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了。 刚想换个起码能跑能打的位置,海滩上一声吼叫声传来,随后一只差不都五米长的海象一样的东西从海里爬了上来,通体暗红的颜色,尺余长的獠牙在阳光下明晃、刺眼,尾巴上拖着长长的尖刺,四条腿却是异常短小,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这东西只是在沙滩上蠕动。 东西扭动着圆滚滚的身躯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然后奔着我躲藏的巨石过来了。 滚你大爷的,这么多地方,你非往这里来,老子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 我看着圆滚滚的东西一点点的爬近,也只能无奈的举起了拳头。 所幸这东西似乎也没啥实力,一拳下去,嘭的一声,脑袋直接炸成了一团浆糊,随后身上一缕暗红色光芒一闪,钻进了我随身携带着的牌子里。 伸手抓起这东西的尾巴。 走你!用力一甩,这东西已经被甩进了暗红色的水里。 拍拍手,刚要转身离去,一只比之前大一些的上来了。 拳起,爆头,一甩又扔了回去。 一只更大的又出来了。 再捶死。 更大的又出来了。 我擦! 这么下去,老子会不会捶出来一座山那么大的? 我看着前仆后继冲上来的东西,这他娘的不就是炮灰吗? 炮灰? 炮灰! 不会吧? 我瞪着水面上剧烈翻滚的水花。 老子这嘴绝对是开黑光了!不对,是脑子开黑光了,想啥来啥,就来坏的,不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