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如同旋风一样,呼呼啦啦的就冲了过来,周三已经不想看下去了,现在的情况,暗不作弊,就只能等死。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打五个,而且是满状态,满配置,根本就是扯淡,比说小RB是人还扯淡。 暗总算动了起来,身体朝着一侧移了出去。这速度,冲不出去。周三计算着。 变向,暗的身体突然朝着左前方冲出去一段距离,对面五个人被这一次变向弄的好像也有点迷糊,队型一瞬间变的有点乱。 又一次变向,暗面对着五人快速的后退了一下,几步的距离之后又突然向前冲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周三看着对面乱成了一锅粥的队形,瞪着眼睛推了推下巴,下巴还在,没掉。 射手、医疗,两个脆皮把坦克和辅助还有近战的输出“保护”了起来。 暗在外围不停的晃动着身体,一会捅这个一刀,一会捅那个一刀,全是周三熟悉的普通攻击,剩下的就是在移动,暗的身体好像从来没有停下过,就算是攻击也是在移动中完成。 对面的五个人也没有停下过,不停的变化着队形。这一刻,五个人发现身边的队友突然变的碍手碍脚,不是卡住自己的移动,就是遮挡了自己的视角,要不就是阻挡了自己的攻击。 靠!这是对面五人这一刻说的最多的话。 扑通,身体摔落地面的声音响起,队伍里的近战居然第一个倒了下去。随后这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像被传染了一样,坦克、辅助相继倒了下去。 暗身体瞬间前冲,脸几乎贴在了治疗的脸上,治疗本能的后退。 腋下一凉,治疗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从自己的腋下穿了过去。 扑通声又响起,射手瞪着眼睛看着突然从治疗的腋下钻出来的长刀,一脸的迷茫。 暗的身体继续晃动着,丝毫没有因为对面只剩下一个治疗而改变战术,更让周三觉得无耻的是,暗居然还在不断的跑动中伸手从地上划拉着什么东西。 暗终于停了下来,身后是治疗倒地的声音。 暗拖着长刀看着周三,眼神中只有藐视。 游戏结束的声音响起,周三手掌拍打着脑袋,头疼,头疼,这什么玩意,还能这么玩?从头到尾,周三没看到暗用过一次技能,就那么来回晃荡着就捅死了五个人,这……这……这也太儿戏了吧?周三选择不信。 周三的眼神完美的表达了他的想法。 “你说过规则束缚了你,你决心制定自己的规则,可惜你还不会走路,思想没有界限,只有限制,试着释放它。另外,这游戏不会死人,放心吧,但是真的疼。杀死一百人,你就过关了,到时候你就自然可以从这里出去了。”暗伸手拍了拍周三的肩膀,眼里是“鼓励”和“期盼”。 “哦,是一次。”暗伸出一根手指。 周三感觉自己突然有一点乏氧,呼吸困难。 可惜眼前的场景已经容不得自己迷糊,真正的人山人海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大爷!大爷!周三跺着脚,嘴里倒腾着国骂。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死亡了,就像暗说的一样,不会死,但是也是真的疼呀。周三甚至自己试了一下,刀尖扎进手掌里的时候,周三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能学会?”龙眼神穿过层层空间,盯着正在跳脚问候着暗的周三。 “你最近好像挺闲,不修炼了?”暗没有回答龙的问题,而是斜着眼睛看着龙。 “不练了,我们站的太高了。”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冒了出来。 暗眼中一丝精光闪过,转瞬即逝。 “走了,希望这小子能早点悟透吧,不过有点难呀。唉,当你学生,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幸运还是不幸。”龙说话间摆了摆手,人已经消失了。 “你总算想明白了,站的太高,也太容易丟了自己了。”暗看着龙消失的地方,眼中隐藏的精光暴闪而出。 “唉,笨蛋,你那左腿是假肢吗?转呀。死吧,没救了。”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右手,右手,挡他眼睛呀,你脑袋过去干什么,亲他呀?”暗的面前有一堆爆米花,凌乱的堆着一堆啤酒,还有各种零食,辣条、花生、羊肉串、猪头肉,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归为一类的。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挂了多少次,总之是自己全身的零件是被无数次的砍下去,再无数次长出来,然后再被叮叮咣咣的砍掉。 “怎么会这样?”周三也曾经试着去学习暗的套路,但是自己面对五个人的时候却根本做不到暗那样的游刃有余,就算是自己使用了全部的技能之后也依然做不到。周三再次退出一局游戏,自己皱着眉头回忆着。 “哪里不对呀?”周三眼前是暗打的一局游戏。 卡位?自己做了,只是做不到那么完美。掩护,自己也做了;攻击,自己也做了,甚至比暗做的还要多。 周三看着暗飘飘忽忽的脚步,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 是脚步?周三努力的看着暗的脚步。 画面转换,周三已经朝着对面的五个人冲了出去。 是这里,停!周三停在了暗停下的位置。 然后是这里,周三完全模仿着暗的动作。 对面的队形在周三的带动下很快乱了起来。 是这里,冲! 周三冲了出去,手里的长刀也随之递出,完全是暗的节奏。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周三握着刀的手掌掉在了地上,手掌上还握着长刀。 靠!我完全照着暗的套路做的,为什么自己的手会被砍? 周三全身一阵刺痛,然后眼前一黑,游戏结束,退出了游戏。 “你可以看看他的脚步。”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周三的耳朵里。 “脚步?”周三嘀咕了一下,随后在空间里来来回回的练习了起来。 这里,出刀! 靠,这里怎么能出刀呢?怎么这么别扭? 周三刀的确是刺了出去,但是自己的左手差一点被自己右手里的刀砍了下去。 啊!几个小时之后,周三咣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长刀,大叫了一声。 “妈的,这小子抽什么疯?靠!”暗瞪着眼睛看着空间里的周三,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吓到过了。 “哈哈,这小子挺有意思。”身边的龙一脸惬意的笑容。 “有意思?” “嗯,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学你的那套惊蝶步一般得多长时间?” “哈哈,真是挺有意思。”暗,看着周三,摸着下巴说着。 惊蝶步,暗进入游戏,为了“教育”周三这个不成材的东西的时候创造,适合人类,可惜却很难学会。至于龙所说的时间,少则几年,多则一生也学不会。 “完了。”暗,看着周三又在模仿着自己的脚步,然后却没有停在自己该停的位置,而是前冲了那么一点。而就是这一点,却把周三送到了对面的两个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没完。”身边的龙却依然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周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两个人都已经忘记了有多少的时间不曾经历了。 周三本该向左侧冲出去的身体突然向右后方退了出去,随后则是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右侧。 “嗯?哈哈,真不错。”暗看着周三的动作一阵大笑。 “你选了个好的,教出来个好徒弟。”龙看着周三的动作,脸上全是羡慕。 到了暗和龙的境界,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放眼望去,没有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物。看的上的,自己手指随便一动就变成了自己的。唯一能够带给自己变数的可能只有生命了,只可惜,能够让他们看的上的生命真的是太少了。 “嗯,好,可惜,快要没的教了。”暗的脸上挂着惋惜的表情,只是眼睛里龙却没有看到一丝的惋惜,满眼的骄傲。 “哇哈哈哈哈!吼吼吼吼!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法力无边。”周三做作的浪笑了一声,随后摆了一个自己自认为帅气的姿势结束了这一局游戏。看着脚边躺着的五个人,周三早就忽略了自己被砍的那几刀,还有那几刀砍出来的钻心的疼痛。 再来!周三没有半点的停歇,直接再次进入了游戏。 六人…… 七人…… 七十人…… 九十人…… 百人……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周三总算带着一身的伤和乱蓬蓬的头发完成了百人斩。 空间转换,暗出现在了公寓里,时间刚好进入六点。 起床、洗漱,很快周三已经吃完了早点,坐在了办公室里,嘴里哼着没有调的小曲,晃荡着脑袋翻看着今天的手术病例。 嘭! 一盒卷宗从天而降,狠狠的摔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你大爷,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周三根本没有抬头去找人,手掌直接拽过了卷宗。 黑子,本名不详,X省人,X省龙门大桥幕后老板。为了避免和谐,我只能说这个货就是小时候不干好事,长大了好事不干。 周三看着眼前的卷宗,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世界有坏人,因为自己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坏人,各种各样的周三都见过,但是周三却依然没有想到,看似歌舞升平的世界,居然还会有坏到这个程度的人,坏到无人能动、无人敢动的地步。 手里的卷宗消失,外边的阳光也渐渐的照射了进来,不怎么明亮,好像有点阴天,看来又要下雪了。 周三端着手里普通的玻璃杯子,站在窗户前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里的玻璃杯,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杯子里的速溶咖啡的苦味飘进周三的神经,有点苦。 周三的眼神也渐渐的冷了下去。 X省X城,天气依然很冷,因为这个地方靠近海边,空气则显得更加的湿冷,周三下飞机的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冰窟窿,整个人都不好了。 掏出手机的瞬间,一条短信也跳了进来。 九曲楼,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周三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里,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空气也是湿湿的,周三感觉舒服了许多。 出租车的师傅似乎都很健谈,周三很快就和出租车的师傅聊了起来。 “师傅,九曲楼离这里远不?” “远着呢,20多公里。”师傅一副老马识途的样子。 “你不是本地人吧?”师傅看了一眼周三。 “不是,外地的,来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朋友说他那地方离九曲楼不远。” “哦,我说呢,看样子你也不像是去九曲楼的人。” “为啥不像?”周三无知的表情彻底的激起了司机的表演欲望。 “那地方,咱们城最牛的地方,在咱们省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去那的全是有钱人,要不就是当官的。” “这么牛?” “嗯,就这,我说的都简单了,那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进得去。就咱们这出租车,根本都进不了人家的门前,离着几百米就给你拦下来了。” “不就是个饭店吗?有那么厉害?”周三快要被自己的表情恶心到了,周三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眼神里的崇拜,就差眼睛里没有冒出来小星星了。 “嘿!饭店?别逗了,那地方的确能吃饭,那地方,那是皇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嘿嘿……”司机脸上一副你明白的笑容。 “哦,这么厉害呀,那咱们还是离远点吧,你给我在附近找个酒店把我扔下就行了。”周三一副受教的表情。 出租车熟练的穿梭在车流中间,很快已经出了市区。 “到了!”师傅一脚刹车踩住出租车,看着计价器的价钱,心满意足的喊着。 结了车费,周三从身边拉过瘪瘪的背包,打开车门下车。 出租车摁了一下喇叭,算是和周三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绝尘而去。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呀。”周三看着几百米外那座建筑。 灰暗的颜色,有点像暗的颜色。建筑只有三层楼,门面也不是很大,看起来还有点落破的感觉。 周三眼睛瞄着街道左右的建筑,一边慢慢的靠近着九曲楼。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周三总算把这座所谓的九曲楼转了一圈,选了附近一个位置很好的酒店,周三心疼的扔下三百多元钱开了一个标间。 这地方真是不简单呀。周三在酒店的窗户边上抱着双臂打量着对面的九曲楼。 看似破败,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停车场都没有,但是进去的车子却没有一个是差的。在楼的右侧有一个低矮的入口,几米的样子,所有进来的车子都从那个入口开了进去。周三计算着,从自己站在这里,到现在,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进去的车子已经不下几十台,没有一台是掉下来50万的,车牌号更是一个比一个嚣张。 很快,太阳就已经完全的落了下去,九曲楼也亮起了灯光,虽然没有那么奢华的效果,但是却把九曲楼照射的格外亮堂,如同白昼。 周三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这要怎么进去?周三感觉有点牙疼。 眼神不断的在九曲楼的周边扫射着,这一刻周三倒是挺感谢这刺眼的灯光的,起码让自己能够把九曲楼看的清清楚楚。 周三眼光突然停在九曲楼左侧,那里有一个破旧的车棚,里边歪歪斜斜的放着几个柜子,看那锈迹斑斑的样子,应该已经扔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周三在车棚的对面的一家面馆里坐了下来,随便要了一碗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差不多了,周三结账走出饭馆,外边的天气很冷,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 周三几步就冲到了车棚的一侧,手脚麻利的从铁栅栏上翻了进去。看着周围没人,大门口的几个门卫也冻得哆哆嗦嗦的缩在门口的岗亭里抽着烟,打着哈哈。 周三很快就已经蹿到破败的三楼的后边。 很安静,整个三楼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看来真的是摆设。 周三轻轻的拉了一下门把手,门随之敞开。 进门的大厅里整齐的摆着很多的桌子,是婚礼大厅的样子,但是看桌子上的灰尘也知道这大厅早已经被闲置了起来,大厅的左侧有通向地下的楼梯,周三朝着那里摸了过去。 靠近楼梯,周三总算听见了一点人声,人声很远。 周三下了楼梯,在尽头是两片厚重的帘子,周三拨开帘子朝里边看了过去。 一排排闪亮的屏幕排在那里,不时有人通过对讲机下达着各种的指令,或者询问问题。 几个短发的青年人靠在屏幕前的椅子里,穿着半袖衫,脖子上的金链子有手指那么粗,闪着粗俗的光芒,脚丫子蹬在桌子上,手指间夹着香烟,房间里被几个人抽的变成了蓝色。 “谁去撒尿?”一个青年扔掉烟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我去,我去。” “我也去。”两个声音附和着。 “你俩都去,这里咋办?” “没事,有老四呢。” 一个青年朝着身后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走吧,走吧,天天除了睡觉,不知道还他娘的能干点啥。”带头的青年,狠狠地踢了老四熟睡的椅子一脚,椅子上的人哼唧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亮光从另一扇门透了进来,三个人推门走了出去。 周三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路过老四的时候还能听见老四轻微的鼾声。 狭长的通道,周三快步通过。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 周三看着眼前的场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贫穷会限制我们的想象。 眼前的位置很明显是在地下,但是这里却丝毫没有憋闷的感觉,光线更是明亮而柔和,让人足够看的清楚,却又不会显得刺眼。 旗袍开叉快到胸口的服务员,脚下的高跟鞋踩在雪白的大腿上。得体的制式工装的工作人员、戴着雪白手套的保安,不停的穿梭在这里,人很多,却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偶尔会有几个穿着便装的人路过这里,说话的声音也是静悄悄的。 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戒备森严,周三几乎大摇大摆的穿过大堂。 不过想想也对,这里毕竟也只是一个省城,还没有牛气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度,更何况有门卫那边检查,能进来的估计也都是“好人”。再说,来这里的估计大家也都是熟人,脸生的总是少数。 通过大堂,里边就像其他的酒店差不多了,格子的包厢。唯一不同也许就是隔音条件比较好吧,周三在走廊里根本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偶尔有包厢的门打开再关上,周三能听见的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这么多的格子,要到哪去找?周三看着一排排近乎一样的房间,嘬着牙齿嘀咕着。 “您好?有什么事吗?”正在周三晃荡着脑袋研究着怎么找黑子在的包厢的时候,一声甜美的女声响起。 “哦,我喝多了,找不到房间了。”周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 高挑的身材,精致的脸蛋,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一身合身的工装把身材修饰的凹凸有致,看年龄应该是在二十六七的样子。 周三摇晃了一下脑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迷糊的样子,还用力的憋了几口气,把血往脸上憋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起码像喝了酒的样子。 “这样呀,那您还记得是几号房间吗?” “不……不知……道。”周三的舌头开始打结了。 “那您记得您和谁在一起喝酒吗?” “哦,我和……我和……杜……杜老板,在……在一起。”周三报上了黑子的名号。 “哦,这样呀,您跟我来。” “嗯。”周三答应了一声,随后就跟着眼前摇晃的翘臀和雪白的大腿走了过去。 “杜老板就在这里用餐,您请进。”姑娘带着周三来到最里边的一间包房,站在门边随手指了指包厢的门。 “哦,我有点……迷糊,你能……能帮我倒……倒杯水吗?我在这边……清醒一下。”周三表演的惟妙惟肖。 “哦,那好,您这边请,请稍等。”姑娘把周三带进包房旁边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几张床,看来是供客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真他娘的会享受,吃饭还能歇一会再吃。”周三打量着房间的装饰,简单、大气、不失温馨。 很快,姑娘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过来,放在周三的手边,打了一声招呼就轻轻退了出去。 周三安静的等着,手里端着清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22点15分,黑子总算结束了饭局。 包房的门打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一个肥大的肚子先从包房里挺了出来,黑子的手搭在包房的门把手上,脸上堆着笑容。 “领导,这事多谢您帮忙呀,一点小意思,已经让小弟放到您的车上了。”黑子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外套,殷勤的披在那颗肥大的肚子身上。 “哎,杜老板,这事你就客气了。不过这项目你可是要好好做好呀,这可是咱们省的标杆项目呀,你要是搞砸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别领导领导的,我就是一个副手而已,你这么叫我可是不好交代呀。”“肚子”撇着油腻腻的嘴巴,手掌轻轻的拍打着肚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当然,当然,怎么能给您抹黑呢,放心吧,一定给领导您干的漂漂亮亮的。”黑子弯着身子在旁边打着包票。 “哎,怎么还叫领导呢?副手!” “哈哈,您瞧我这记性,不过,这不也是早晚的事嘛。” “你呀,哈哈,哈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呀。”肚子伸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随后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领导,您慢走。”黑子在身后目送着肚子。 “妈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让你跪在老子面前。呸!”看见副省长手搭在服务员的腰上转过拐角,黑子眼中一丝凶恶的光芒闪过,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 “刀子,给老子找的妞到了吗?”黑子转过身,看着身边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低声问了一声。 “到了,老大,准备好了,只是性子有点暴。”斯文的刀子手指推了推眼镜,嘴角扯出一丝轻轻的笑容。 “暴?老子一会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暴。” “妈的,天天和这群王八蛋装孙子,穿这些人五人六的东西,干的还不都是偷奸耍滑的渣滓事。”黑子扯着身上的西装,随后把衣服一卷,满脸嫌弃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只穿了一件黑色半袖体恤衫的黑子晃着身子朝着最里侧走了过去。 “刀子,别让人来打扰我。” “嗯。” 刀子转过身找人交代事情去了,周三循着黑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周三跟着黑子七拐八拐的走了几分钟之后,来到了一处昏暗的地方。 只有不多的一些灯光亮在这里,勉强的照亮了脚下的道路。 十几个房间,房门关的紧紧的,虽然隔音不错,但是周三敏锐的感官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妈的,晦气,都他妈一群畜牲。”周三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唉,没办法,男人呀,我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黑子没有在这片昏暗的地方停留,慢慢越过了这里,朝着更深的地方走了出去。 昏暗的环境,一般人的感官能够看清脚下的路已经不错了,更别提能够看清身后十几米远的周三了。 再次前行了几十米的距离,周三的眼前慢慢明亮了起来。 好像是一个简单的停车场,或者是库房。 周三看着黑子走进停车场对面的楼梯,慢慢走了上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周三赶紧跟了过去。 门对面好像是一条窄窄的街道,街道对面是一栋三楼的独栋别墅,周三从门缝里看见黑子进了别墅。 别墅里的灯光亮起,黑子在门口甩掉鞋子,扯掉上衣,赤着上身向着三楼一路走了过去。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很快亮起了灯光,周三趴在别墅三楼的阳台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一个年纪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姑娘被捆在房间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嘴巴里塞着毛巾。 黑子的身体从姑娘的手里慢慢滑了下去,姑娘拍拍手掌,雪白的鞋子在黑子的身体上踢了几脚,然后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扔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哼,人渣。”姑娘轻哼了一声,随后整理好衣服,从窗户跳了出来。 “说,看见了什么?”姑娘直接把周三逼在了墙角,前胸几乎快要撞到周三的胸口上。 姑娘的身高不高,一米六五多一点的个子,这么一撞倒是便宜了周三。 周三低头看着姑娘快要撞到自己胸口上的部分,感觉又是一股血液冲向了自己的脑袋。 “美女,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撞过来,我就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周三的确震惊于姑娘的表现,但是却没有多少害怕的心理,周三感觉姑娘没有恶意,给自己来这个一句甚至是恶作剧的成份更多,纯粹的直觉。周三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看着眼前这个就要撞在自己的下巴上的小脑袋。 “是不是真的?”姑娘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现在是。” “嗯?” “你要是再不走开,我就只能撒谎了。”周三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 “算你老实,还好只是看见了该看的,你要是看见了不该看的,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然后泡酒喝。”姑娘在周三面前挥舞着拳头。 “你不害怕?”姑娘看着周三一脸的苦闷样子。 “害怕,我怕我会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周三歪着头,指了指姑娘和自己身体中间的位置。 “哼,胆小鬼。”姑娘身体往后退了退。 “说吧,你来做什么?”姑娘抱着肩膀,一副审讯周三的样子。 “开始来杀人,后来准备救你,最后看热闹。”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你看见我杀人了?” “嗯,看见了。” “那你还不跑?你不怕我灭口吗?” “怕,估计跑不了,反正该死总得死,还不如高高兴兴看会热闹呢。”周三看起来异常的光棍。 姑娘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你们这些人真是有意思,太不一样了。”姑娘突然露出两颗虎牙,朝着周三笑了起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姑娘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朝着阳台的围栏上跳了上去。 “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三。” “哈哈,你名字也有意思。我叫牙儿,如果有可能,要记得我呀。”姑娘爽朗的一笑,随后身体朝着阳台外跳了出去。等到周三下一秒冲过去的时候,姑娘早就没了影子。 “牙儿,牙儿,倒是挺贴切的。”周三念叨了几声,随后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靠!这回真碰见大神了。”周三看着房间里凌乱的地面,黑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肩膀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早已经凝固。 周三从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几秒之后已经窜到了窄小的胡同里,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第二天,X省某花边小报:企业家杜某,昨夜凌晨疑似于家中遇害,警方推测凶手是女性,其他细节不详…… 周三落地后,打开手机,查看着X省的新闻,官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一些花边的新闻有着一些蛛丝马迹,看来官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周三忽然想起了自称为牙儿的姑娘扔在地上的那一方手帕,看来是故意做的,真是胆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估计真不一定有人能弄的了这个姑娘。 转了两趟客车,周三又回到了这个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 “三哥,最近家里有事呀?” “嗯,有点事。” “需要帮忙吗?”刚进公寓,小李看着周三问着。 “不用,处理差不多了。” 第二天,周三出现在暗的地盘。 周三里里哇啦的拉着暗诉说着自己的神奇经历,暗就那么用无知的眼神看了周三十几分钟。 “说完了?”暗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周三吵的有点嗡嗡的响。 “嗯。” “无知。” “哦。”周三扑闪着无邪的小眼睛。 “滚!”暗狠狠地挥了挥手,周三滚回了自己的世界。 “靠!老子要是啥都知道还用问你。”周三骂骂咧咧的上班去了。 叮叮叮…… 周三麻利的滑开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一根手指。 手指就那么荒诞的探出手机,点在周三的额头上,任凭周三玩命的挣扎。 海量的信息冲进周三的脑袋。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周三口吐白沫的躺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 “靠!靠!靠!妈的,能不能不玩这么吓人的,老子以为那个牙儿来找老子灭口了呢,你大爷。”周三揉着被海量的信息冲击的快要炸开的脑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某人。 权族,牙儿的族群,和周三共存在一个世界,却又高于周三的世界的一个族群。用周三的理解,周三的世界估计连权族的一个乡都不算。而权族是他们的世界的主宰,当然也只是暂时的,那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拳头大的就说的算,而牙儿的权族正处在即将弄不过其他族群的尴尬阶段。 牙儿会出现在周三的世界也是权族的一个战略决定,目的是保留火种,说明白了就是留一手,免得自己一家老小让人家弄一个干干净净,断了香火。 至于牙儿他们这些所谓的火种的能力,也就那么样,比周三他们这些地球人厉害一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点,还不到移山填海的王霸程度。 周三接受了这些信息之后,自己慢慢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看来,老子还真没准能够再遇见这个牙儿,顺便捞一个驸马爷当当也不错,起码牙儿那丫头长的挺水灵的。周三脑袋里不断的闪现着一些龌龊的思想。 半个月之后,周三接到了通知,国家决定从各个省份的监狱系统抽调干警前往某自治区,协助该自治区的监狱系统工作。 周三单身狗一个,身体素质又好,爹妈身体没事,家庭稳定,所以周三光荣的成为了第一批增援某自治区的干警。 那地方挺乱,周三走之前无数人跟周三说过这样的话。 下飞机、转车、再转车、继续转车…… 周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地大物博,周三脑袋顶在车玻璃上,随着道路的颠簸咚咚的撞着玻璃。 太大了,太他娘的了,怎么能这么大? 周三现在哭的心都有了,感觉自己已经把这一年的车都坐完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周三总算到了目的地。 说是一个市,其实就那么几万人,在押罪犯占据了这里人口的最大基数,只不过因为不算在当地常住人口内,所以显得这地方人口就更加的少,毕竟那些在押犯不一定常驻,而且也不太可能在大街上看见他们。 负责接待的民警还不错,小伙子清清爽爽的,办事也痛快,主要是可以沟通交流,普通话很标准。 很快周三等人办理完了相关的手续,在接待民警的带领下,安顿了下来。 条件一般,六个人一起住,像上学时候的宿舍。屋子里的东西简单,所以显得很整洁,让周三庆幸的是暖气很热乎,进屋的瞬间扑到脸上的热气让周三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房间的六个人陆陆续续到达,临到晚上九点左右的时间,六人到齐,都是来自周三一个自治区的一个系统的同事,虽然不认识,但是很快也因为都有着共同的话题聊了起来,彼此也算是熟识了,而话题无非也就是那些,在押犯怎么难伺候、怎么难管理、监狱工作压力怎么怎么大,回家怎么难、家里老婆孩子怎么吵、应该怎么管那些在押犯、应该怎么哄老婆孩子……监狱民警永远不变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