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郡国,卫国公府。 一缕和煦透过枝繁叶茂的老槐树照在了张天的脸上,他老神在在的瘫在摇椅上吃着葡萄。 一位端着果盘的可爱少女,每过片刻便会往他的嘴里塞上一颗。 女孩脸上没有丝毫不耐和嫌弃,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行了,不吃了!去给本少爷泡壶茶。” 张天摆了摆手,少女应声端着盘子走出了小院。 他睁开了无神双眼,盯着头顶沙沙作响的树叶叹了口气。 “无聊啊!” 张天于七天前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成了这东临郡国第一神将张毅的独生子。 一开始他的确很兴奋,走到哪儿都有侍女跟随,府内仆人恭敬磕头,想吃什么张张嘴,想看什么抬抬眼。 可时间一久便有些受不了了,这世界跟地球古代似的没什么娱乐。 看不了电视,玩不了游戏,刷不了手机,实属无趣。 至于修炼... 要啥有啥还修什么练呐,除非脑子有泡! “少爷,少爷!不好了!” 一个府中下人满脸惊慌的跑进了院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张天身前。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给本少爷说说,出了啥大事给你吓成这熊样?” 张天抬了下眼皮,嘟囔着问道。 “老...老爷回来了!” 闻言,张天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在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融合了记忆,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身影。 张天有些疑惑,此时边疆正与邻国交战,他爹身为军中统帅怎会在此时回城? “无妨,我爹回来了而已,至于给你吓成这样?!” 跪在地上的下人脸皮一抖。 “老爷知道了少爷您一周去了七次宜春楼的事,正发火呢!” 听到这话张天老脸一红,穿越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个楼那个院的, 他去宜春楼纯粹是喝喝酒听听曲而已。,实际操作层面的并未实施... “而且...” 下人张了张嘴... 张天顿时就火了,你有话一次说完不行吗? “快放!” “老爷还知道了您去年向钱庄借了一千两银子的事,说...说要把你送你边疆参军打仗...” 这下张天坐不住了,猛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借钱这事儿可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是他穿越之前的事了,可他到哪儿说理去啊?! 他附身的这个张大公子本就是个不学无术,整日流连莺莺燕燕之地的花花大少,早已名声狼藉,皇城之内无人不知。 他那个便宜老爹早都放出话来,若他再敢犯错就将他送去边疆参军,生死不问! “还有...” 那下人还想开口,张天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 这真是叔叔能忍,婶婶忍不了啊! “你叫什么名字?”张天咬着牙,看着趴在地上揉着屁股,一脸不解的下人。 “回少爷,我叫保国...贱籍出生,没有姓。” 张天点点头:“还有什么话你最好一次说完!不然从今天起,少爷我赐你姓马!” 保国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回少爷,老爷叫您现在就去书房!” “没了?” “没了没了!” 张天冷哼一声,大袖一甩抬腿走出了院子。 瑟瑟发抖的保国站了起来,好险... 书房中。 张天低头跪在地上,对面的书桌后坐着一名剑眉方脸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正目露愤怒的盯着他。 此人正是他的父亲,东临第一神将,卫国公张毅! ‘啪!’ 一张借条拍在了桌子上。 “先前我已经说过,若你再犯蠢事就将你送去参军,我张毅向来不说虚言,你今日便整理行囊,明日卯时随郡国增援一同赶赴边疆!” 张毅眼中满是失望,张天娘亲难产早逝,他又整日忙于军务疏于管教,导致儿子如今这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性格。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如今居然敢向钱庄借如此巨款挥霍! 虽然这点儿钱对于他卫国公来说不算什么,但也经不起张天三天两头的扑腾啊。 千两白银足以百户平民一年的开销了! 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张天的期望,打算狠下心来送儿子入伍打仗,是生是死看他自己的造化。 张天一听这话顿时急眼了,这钱若真是他借的,玩了乐了他也认! 可现在这不是让他背锅吗!? 况且张大少一直懈怠修炼,如今修为也就区区练气二层而已,若真去了边疆打仗,能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送人头的事可不能干啊! 张天急的额头直冒汗,眼睛突突直转,随即一咬牙道。 “父亲,请给孩儿一个月期限,我定能将这千两白银补上!” 闻言,张毅虎目一瞪,冷哼一声,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清楚的很。 “就凭你?一个月能将这千两白银补上?!少跟我在这拖延时间,赶紧滚回去收拾行囊!” 张天岂能作罢,神色慌张之中夹杂着一丝诚恳,跪着往前蹭了几步。 “儿子所言非虚啊,请父亲大人给儿子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到时没能将银两补齐,您在送我去参军也不迟啊! 若是娘亲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同意的!” 原本神情不耐的张毅肩膀一颤,心里的一丝柔软被牵动,盯着张天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过了半晌,神色平静下来的张毅摆了摆手。 “罢了,为父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倒想看看你究竟如何将这千两白银给补上! 倘若你敢诓骗为父,我不但要送你去参军,还得安排你去那排头军!” 刚松了口气的张天心里又是一紧! 我特么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就这么巴不得我死? 排头军听着挺威风,其实那就是战时冲在最前面的炮灰啊! 一场大战下来十不存一的那种! 基本上只有俘虏或有罪在身的犯人才会去的。 张天心里暗骂,脸上却挂着如临大赦的感激。 “谢父亲愿给儿子机会!” “行了,退下吧,为父还有军务要处理!” 闻言,张天连忙起身往外退去。 “对了,晚上礼部尚书和他女儿要来府中赴宴,你收拾一番切莫迟到!” 张天一条腿刚迈出大门,顿时虎躯一震。 礼部尚书的女儿,那不就是他爹早年给他定下的那门娃娃亲吗?! 应了声是,便朝自己的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