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盈儿见张腾还在那儿观望,心里也生出了好奇,凑上前去,想看看他在看什么。 “嗯,估计跟踪我们的家伙暂时被我们甩掉了,我们得赶紧走,不然等他们回来就麻烦了。” 张腾又望了那边一眼说道,他暗暗地握紧拳头,眸子里闪过一抹果断,准备尽快带云盈儿离开。 然而,怎么也没想到他刚一回头,嘴唇恰好碰到两片鲜嫩柔软,四目相对,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好一阵子,还云盈儿先反应回来,赶紧缩了回去。她俏脸通红,左手轻轻掩着小嘴,右手攥住身前的衣带,默默低下头,不敢看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张腾抿了抿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没……没关系。”云盈儿轻轻点点头,声音细如蚊吟,几乎听不见。 不过,张腾很快缓过来,他岔开话题:“好了,盈儿,现在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嗯。”云盈儿小声地应道,她面红耳赤,越发羞涩。 “那好,我们走。”张腾没有多说,迅速上前抱起她柔软的身子,从草丛中钻出来,一跃而起,跳上树梢再度往林家庄的方向赶去。 这一次他并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将速度拉升至极致,尽可能地走直线,如此一来,别人就不容易继续追踪他。 茫茫夜色中,张腾身形如电,在一个个树梢之上腾跃,又快又稳。 只见他长发飞舞,衣袂飘飘,仿若御风而行,逍遥潇洒,恍如神仙一般。 云盈儿俏脸微红,痴痴地看着他的脸,眸子中一片迷离之色。 眼前的少年,面如冠玉,五官如刀刻斧凿一般菱角分明,丰神俊逸,英气逼人。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睛,此刻倒映着点点光泽,犹如夜空的寒星,锐利深邃,旷远明亮,让人望之怦然心动,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一刻,她忘记了对黑夜的恐惧,忽然生出一种希望,希望他一直这么抱着她,一起花前月下,一起浪迹天涯。 怀中少女的心思,张腾自然是不清楚,他正专心致志地在树林上方赶路。 张腾在留意周围各种动静的同时,也考虑着前方树梢的每一个借力点,这些借力点在张腾的脑海中串联成一条路线,直通林家庄。而他便是沿着这么一条路线,正飞快地树梢上飞掠,迅速地往林家庄移动。 不久,一个亮着点点灯火的村庄出现张腾眼前。 于是,张腾立马从树梢上跃下,落在通往村庄的大道上面,他在大道飞奔了一会儿,快要接近村庄路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张腾将云盈儿放下,柔声地对她说道:“小丫头,林家庄离这儿不远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继续送你了。” 云盈儿望着他,依依不舍地说道:“腾哥哥,要不你跟我进林家庄吧!我爹一直想见见你,希望向你请教一下医治噬灵蚴的方法。” 张腾摇摇头说道:“进林家庄就免了,我与林家庄有些嫌隙,只怕他们不会欢迎我。至于如何医治噬灵蚴,我也没什么好法子。之前,我之所以能逼出林栋体内的噬灵蚴,其实也不过是侥幸罢了。小丫头,你赶快回去吧!说不定你爹等急了,正四处找你呢。” “好吧,那我回去了。” 云盈儿无可奈何,缓缓地转身,慢慢地向林家庄走去。 可刚走了几步,云盈儿突然又跑回来,俏生生站在张腾跟前,欲言又止。 张腾惊讶地望着她,正想开口询问,不料对方踮起脚,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即捂着脸飞快地跑开了。 张腾一下子怔住了,直到云盈儿的身影消失,他这才回过神来。 “这小丫头也真是的。” 张腾哭笑不得,摸着被云盈儿亲吻的地方,一脸无奈。 天空之上,风起云涌,隐约露出了一点寒星。 他望望天,忽然深吸一口气,身形一动,一跃而起,如同一道幻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林家庄内,一个灯火通明的宽敞大厅里,一个黑髯老者在与一对中年夫妇说话。 只见黑髯老者怒容满脸,须髯抖动,此刻他正向大声面前一个中年男人问道:“立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下的毒手?如此之狠辣,竟然将我孙儿的双腿膝盖骨全都打碎,想让他从此残废,难以自立!” 那个中年男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听说是一个叫张腾的少年,超儿带人向他寻衅,反被对方给打伤了。” 黑髯老者压着怒气,继续问道:“张腾?你可知这个张腾是什么人?他年纪多大?是何种境界?又有何等背景?” 中年男人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道:“听说是他一个孤儿流民,大约十二岁左右,灵聚境末期,没有什么背景。” 旁边的中年妇人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补充说:“那个小畜生好像几年前,还曾到我们林家庄报名,参加外家弟子招收。只因他的手段过于狠辣,心性不佳,被淘汰了。” 黑髯老者听了怒气爆发,须发皆张,骂道:“他居然给这么一个孤儿流民给打了?真是岂有此理!看看你教的儿子,都什么样子!他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带人寻衅也就罢,寻衅不成,竟然还给人家打伤了?还伤成这个样子,真是一个废物!哼,真是丢尽了我的颜面,也丢尽了我们林家庄庄的脸面!没用的东西!” “那可不是。他那儿子,当时带着三十几个人去的,这都没打赢对方,还被对方伤着了,不是废物是什么?” 中年妇人说道:“之前我就劝他,让他好好管教管教林超,可他老是袒护林超,总说我的不是。比起他的超儿,看看我的进儿,进儿多生性听话,一直好好呆在庄里修炼。现在进儿都快灵性境中期了,林超还是灵聚境末期。” 黑髯老者一听,又恼怒起来,说道:“什么?带了三十几个人,还被对方打成这样?林超平日都是怎么练武的,他真是一个废物!他的手下也是一群废物!那样的一群废物要来何用?明日便将他们从林家庄赶出去!” “好了,够了!我与爹说话,岂容你插嘴!”中年男人对她说道,“超儿怎么样,进儿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不用你多说。你先去看看你的进儿,超儿这边的事情不用你管。” 中年妇人冷哼一声,生气说道:“是是是,你管,你管,你好好管管!林超将近15岁了,也是应该让他成家立室了!等他伤好以后,你赶紧替他找一门亲事,然后最好让他出去经商,省得他天天闯祸,惹是生非。” 说完,她向黑髯老者行了一礼,对中年男人理也不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厅。 中年男人见状大为气闷,却也无可奈何。 中年夫妇两人的争吵,黑髯老者习以为常,视而不见。 这一会儿,他又问道:“那现在这个叫张腾的在哪儿?不管怎样,他打伤了我的孙子,招惹了我们林家庄,让我们丢尽脸面,岂能轻易放过他?老夫也要打断他的双腿,替我那废物孙子出出气,也可以替我们林家庄找回面子!” 中年男人连忙说道:“爹,我已经派人四处搜寻他的踪迹了,一旦找到他,马上将他抓起来,带回庄里给超儿报仇!” 黑髯老者摆摆手,对他说道:“好啦,那个姓张的,我们先不谈了。我那废物孙儿的伤势怎样?医师怎么说?那两块被敲碎的膝盖骨,是否能复原,林超他日后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道:“孙医师来看过了,他说对方下手极为狠辣,膝盖粉碎性骨折。这腿治倒是能治好,只不过需要很长一段时日,可能对日后的练武也有影响,甚至会留下后遗症。” “影响了我孙儿练武,那个姓张的小畜生当真该死!”黑髯老者闻言大怒,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是抓到那小子,先让人把他的双腿砍了,再把他带回来!老夫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嚣张,打我林家庄的人,伤我的孙子!” “爹,你先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只是孙医师的判断罢了。孙医师,他不过三星医师,医术有限,自然不能很好地让超儿复原。” 中年男人说道:“我们庄里,不是还有云医师在吗?他是五星医师,医术精湛,要治好超儿的伤也不是一件难事。只需花费一些时日,超儿又能完好如初,既不会影响他练武,也不会让他留下什么后遗症。您老人家就放心好了!” 黑髯老者点点头,他的气消些许,又问道:“那云医师人呢?他可是又出去寻药未归?若是寻不着他,去请她的女儿过来看看也好,她女儿医术也不差,至少比那孙医师要好得多!” 中年男人有点讪然,说道:“云医师他们父女都出去了,二人至今未归。孩儿已经派人在村口守候了,一看到他们回来,立马将他们请来给超儿医治。” 二人正说着,忽然一个家丁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向中年男人禀报道:“回禀老爷,盈儿姑娘回来了。可她很生气,只愿意给别人医治,却不愿意替少爷医治,还说少爷是罪有应得,活该如此!” 【本书首发纵横中文网,如若喜欢本书,请来该站支持作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