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人不知道方洞虚是谁,可作为玄铁卫,监听王朝内外,天下之事少有不知的。 当年应许光刺杀玄星王失败叛逃,是九殿下初玄天虚前去追缉,而后失踪在摩云山。 摩云山是狄格府主的地盘,玄铁卫自然到此寻找到狄格,要求其协助。 狄格也很爽快,配合着玄铁卫找了近十日,然而一无所获。 声不见人,死不见尸,玄铁卫无奈回报玄星王实情,玄星王在象征性惩处一番后将此事揭过。 但这件事并没有从赛格阿尔这里过去,因为他知道九殿下必然还在青山州境内。 而且在摩云山之内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他没有证据,而且玄星王也未曾再提此事。 这些年他没有放弃过寻找,因为他不想让王失望,也是因此知道了九殿下曾经在外历练时,喜欢用方洞虚这个名字。 当狄格宣布第二名的姓名时,方洞虚三个字令他脑中一炸,似乎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想通了许多! “狄格!”他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将快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恩?”狄格听到赛格阿尔压抑的呼喊声,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这幅样子让赛格阿尔更是愤怒。 “我方才似乎听到赛格阿尔大人在唤我,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赛格阿尔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如他的城府也没能完全压抑住内心的怨恨。 竟然隐瞒了他那么久,狄格,果然不愧是玄星最大的“庸才”,你的戏演得太好了。 见赛格阿尔没有再说话,狄格点点头,他继续宣读着手中牌子上的内容。 读完以后,他唤道:“方洞虚,请上前来。” 初玄天虚大大方方走了过去,因为与石灵鼎妖相融的缘故,此时的样貌多少有些变化,所以大多数人是没能够认出他真实身份的。 除了赛格阿尔,以及那些知道某些内幕的人。 “摩云山之大,便是我也不能全然了解,没想到竟然还有洞虚你这样的人才。恭喜你,夺得此次盛会的第二名。” 狄格招手,从黑衣官员托着的盘子上拿起给第二名准备的奖励之物。 那是一枚官印,与先前获得天象级首名的魁梧男人所得到的玉山军副统领官印相似。 狄格将这官印拿了起来,并且给四周的人观看一番。 “诸位,先前已有一位勇士获得了玉山军副统领之印,实是我青山州之大幸,未曾想今日还要双喜临门。” 在场之人无不是视力绝佳之辈,即便是相隔甚远之人,只要气运双目,也能看到狄格手中所持之物。 一枚通体黑色带有赤纹的方印,与副统领之印不同,这印的上方是一只黑虎的造型,立在印上作呼啸姿态。 “那是?那好像是?正……”有人看出了那印的来历,又有些不确定。 “不用怀疑,那就是统领之印!”有人给他确定道。 有人质疑:“不会吧,刚刚才把副统领之印给奖了出去,如今统领之印也要奖出去?” 又有人帮他确定:“不用怀疑,你没有看错。” 这一下,围观的人都沸腾起来,竟然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官印! 而有的人则不寒而栗,先是在自己的封地内任命少师,而今又连任两名军中将领,这位青山州的府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不是狄格往日里的做派太过深入人心,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位随风倒的墙头草,且为人庸碌,这个时候都会往他要造反的路数上猜测。 玉山军的指挥体系有十级,一为最低,十为最高。 狄格自然是最高指挥官,他是青山州府主,也是玉山军的总领,在总领之下有副领两名,为其左右手。 从这里再往下就是统领了。 玉山军中共有统领一十三名,因为玉山军有十三个营,每一营的最高指挥官就是统领。 按照营地所设顺序,从一道十三依次延后,但这一次所封的两名统领都不是十三营中的任何一个。 而是即将建成的第十四营。 这些事情,那些围观的人自然不会知晓,就连狄格身后的黑衣官员也不知晓,只有玉山军中的那些人才知道。 最为独特的是,这第十四营并不沿用前面的规律,称十四营,而是单独起了一个名字,为玉山营。 享受第一营的待遇,且有自主任命权。 最高指挥官不是两名统领。 就在围观之人为此事热议的时候,初玄天虚已经接过狄格手中的官印。 “谢府主。” “玉山营就交给你们了。”狄格看着初玄天虚说道。 这些是狄格与九罗等人协商出来的结果,而且是狄格主动提出来的。 想要直接不权力交接过去是不可行的,九罗也没有那么迫切,先前的说法其实只是给狄格压力罢了。 狄格心中清楚,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但这些不过都是表面的东西,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初玄天虚领了官印后,移到旁边,正巧站在赛格阿尔的身边。 “赛格阿尔大人,好久不见啊。”初玄天虚打着招呼,完全没有遮掩自己是谁的意图。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九殿下你要辜负王上的信任?”此时的赛格阿尔还没有彻底的失望,他只是想知道答案。 初玄天虚很冷静的回道:“因为你的王上,我的父王,他并不希望找到我啊。” “九殿下你误会了。”赛格阿尔突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当初的追缉是由这位九殿下进行的,明明还有更为合适的人选。 “不,我没有误会,我知道父王并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决绝,我只是提前领教到了他的决绝而已。如果当初我没有带着应许光的尸体回去,那么我还不如失踪在摩云山里呢。” 赛格阿尔也平静下来了,他说道:“我知道你对王上有些误解,尽管这些误解不好解释,可他总归是你的父亲,你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他给你的,而且没有收回过。” “那又如何呢?他给予了我生命,我不能以我的生命来归还他,可他取走了我母亲的生命,也就让我欠他的命还了一半,后来我又替他做了许多,这条他给予的生命也就归还了七七八八。再后来就是去追杀应许光,不仅还清了欠他的命,还未自己挣到了自由。” 初玄天虚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而被误会的场景,想起了她被赐死时的一脸遗憾,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母亲是为何而遗憾,是遗憾没有得到真相,还是遗憾自己没有长大成人? “如果……你就像当初失踪那样继续失踪下去,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可你不该出现在青山州,更不该接下狄格给你的东西。” 赛格阿尔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眼前的人是王上的儿子不错,可当他威胁到了王上,并作出不可原谅的行为时,那他赛格阿尔就不能再视他为殿下。 “你还是那么为父王着想啊,王朝的铁龙之鹰。”初玄天虚没有因为赛格阿尔那种偏执的话而生气,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样的无情,他当初能够进入玄铁卫,还是自己家里的举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的母亲当初为他说了一些好话。 而后来,前往家中赐下毒药的,就是玄铁卫。 虽然赛格阿尔还要点脸,没有亲自来,可也没有为母亲求情不是吗,一些冤屈,如果玄铁卫有心,焉能查不出真假? 但他没有,甚至装作不知道,为的就是避免父王对他猜忌,毕竟这不是政事,而是属于王者的家务事。 赛格阿尔不敢求情,也不敢去彻查一桩王者认定了的家中丑事。 或许他没有本事去救下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什么立场来救,初玄天虚并不那么怨恨这位大人。 但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立场,就对自己说出这样令人反感的话语。 初玄天虚直勾勾的盯着赛格阿尔:“可惜了,王朝的铁龙鹰今日就要在青山州里,折断翅膀了。” 赛格阿尔变了脸色,他没想到初玄天虚竟然说的那么直白,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如此。 “你要做什么!” 他想要去抽自己腰间挂着的武器,可手伸到一半才想起现在的局面,如果他主动动手,那他一定是走不出青山州了。 “我们到青山州来参加盛会,是整个王朝都知道的事情,如果你还没有昏头,那就不该做出什么不智的事情来。” “王朝的铁龙鹰,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吧,因为你不会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赛格阿尔忍住了,他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被巨大的欢呼声给盖了过去。 原来在这个时候,首名已经被宣读了出来。 那位得到首名之人,此时正迈着稳健步伐,走上台去。 赛格阿尔暂时停止了对他对初玄天虚的怒视,也忘记了他威胁的话语,认为这不过是初玄天虚的恶意讽刺。 他看向那个得到首名的人。 那人也正看向他。 “是那个域外来客!”赛格阿尔顿时明白了,可他还是难以理解,这群人不好好隐藏着自己,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杀死自己呢? 除非是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赛格阿尔回忆着青山州内发生过的事情,想起王上让自己稳住狄格的命令。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他们如此迫切,那就是他们做的事情已经遮掩不住了,只能孤注一掷直接摊牌,而杀了自己,不过是表明决心罢了。 青山州……赛格阿尔想着关于青山州的所有情报,他眼睛一眯,终于是想到了一样东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看向狄格手中的托盘,已经猜到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 青山州只有一样东西是动不得的,只要一动,身处王庭的王上就会知道。 那便是被镇压在青牛峰的至宝,凝坚之目! 这枚被九罗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又出现了,就放在狄格手中托举的盘子里。 赛格阿尔面如死灰,他明白自己这次死定了。 但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立场,就对自己说出这样令人反感的话语。 初玄天虚直勾勾的盯着赛格阿尔:“可惜了,王朝的铁龙鹰今日就要在青山州里,折断翅膀了。” 赛格阿尔变了脸色,他没想到初玄天虚竟然说的那么直白,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如此。 “你要做什么!” 他想要去抽自己腰间挂着的武器,可手伸到一半才想起现在的局面,如果他主动动手,那他一定是走不出青山州了。 “我们到青山州来参加盛会,是整个王朝都知道的事情,如果你还没有昏头,那就不该做出什么不智的事情来。” “王朝的铁龙鹰,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吧,因为你不会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赛格阿尔忍住了,他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被巨大的欢呼声给盖了过去。 原来在这个时候,首名已经被宣读了出来。 那位得到首名之人,此时正迈着稳健步伐,走上台去。 赛格阿尔暂时停止了对他对初玄天虚的怒视,也忘记了他威胁的话语,认为这不过是初玄天虚的恶意讽刺。 他看向那个得到首名的人。 那人也正看向他。 “是那个域外来客!”赛格阿尔顿时明白了,可他还是难以理解,这群人不好好隐藏着自己,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杀死自己呢? 除非是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赛格阿尔回忆着青山州内发生过的事情,想起王上让自己稳住狄格的命令。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他们如此迫切,那就是他们做的事情已经遮掩不住了,只能孤注一掷直接摊牌,而杀了自己,不过是表明决心罢了。 青山州……赛格阿尔想着关于青山州的所有情报,他眼睛一眯,终于是想到了一样东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看向狄格手中的托盘,已经猜到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 青山州只有一样东西是动不得的,只要一动,身处王庭的王上就会知道。 那便是被镇压在青牛峰的至宝,凝坚之目! 这枚被九罗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又出现了,就放在狄格手中托举的盘子里。 赛格阿尔面如死灰,他明白自己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