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夕舯虞不断闪转腾挪,凭借以往积累下来的丰富战斗经验,完美躲避开大量尖锐水箭射来,在怪石嶙峋的高矮山峰之间来回腾空翻转跳跃,“花招还挺多,可惜却华而不实,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 双方激烈厮杀,来回飞快蹦跳间,皆可轻易踏碎脚下土石,道道剑光璀璨夺目,威势恐怖不可阻挡,它拼命挥舞众多柔软触须实施狂攻,也可引发周边土石炸裂飞溅,宛如群魔乱舞,一个不注意便会被撕裂粉碎,变成一堆恶心血肉,可他应付得轻松自如,不断左闪右躲,手中双剑疯狂劈砍,它疼得死去活来,可为了活命,唯有与他殊死搏斗这条路可走。 ‘刷’ 它那三对赤黄鱼目浮现凌厉寒芒,转瞬即逝,与他来了个疯狂对攻,而后被双剑劈砍借助反向冲击力凌空暴退,落地后仍有不小冲击力,沿途山石被其尖锐利爪狠狠抓出二十几道爪痕,待最后一丝冲击力卸去方才稳住臃肿身躯。 ‘嗖嗖嗖’ 它负隅顽抗至今仍誓死不屈从,相反燃烧起了它内心雄雄战意,一股暗红血煞气息从其体内溢散而出,灼烧扭曲周身虚空,它赤黄鱼目遍布瘆人血丝,杀气腾腾怒瞪那名持剑强敌,紧接着令他稍稍错愕的一幕突兀映入眼帘,它低首咆哮怒吼,满嘴獠牙森寒,腥臭黏稠唾液顺着嘴角滴答直流,一张丑陋鱼脸狰狞扭曲至极,似乎极为痛苦,它臃肿身躯此刻正以惊人速度对半一分为二,一半血肉蠕动生长,恢复原形,另一半血肉则凝聚糅合成血煞暗影,浑身上下包裹暗红煞气,熊熊燃烧,分辨不清其是何外形面目,只是在低头俯首,传来龇牙咧嘴怒吼连连之声,血肉分离片刻便一头蹦起轻松穿透山石阻碍消失无踪。 “嗯?”夕舯虞骤然停下暴冲步伐,驻足环顾四周高低起伏的怪石,那道血煞暗影气息暴虐血腥,混杂邪恶、毁灭、以及阴毒恶念,乃是至阴至邪之物,前一刻还能清晰感应到,可自它穿透山石隐匿消失后,便彻底感应不到分毫邪恶气息,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他立马驻足静观其变,第六感告诉他,对方正在暗处死死紧盯着,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生之地。 “这是什么招数?”他见多识广,自认熟知各种五花八门的怪招,可唯独对此招却无从知晓,从他过往查阅诸多典籍记载,乃至于观摩洞穴壁画文字,与数百头蛮荒生物过招练手,也是头回见识此招诡异,他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所摸索认知到仅仅是沧海一粟,不值得骄傲自满。 “应该是类似于‘鬼影术’之类的恶毒神通,看着架势,来势汹汹呐!”那股低沉声音适时传来,简单剖析道:“老弟,你可要小心些咯!这类神通阴险毒辣得很,极善于躲藏暗处伺机偷袭,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只需中此一招,便可轻易夺取性命,谨慎应对,切莫粗心大意。” “嗯。”认真听它讲述囊括,夕舯虞整张俊容徒变凝重,他眼神冰冷如鹰隼,驻足原地来回警惕扫视,也不忘记传音回应,“多谢大哥指点迷津,我定会小心应对。” 他停下前攻步伐驻足静立,与他大哥悄然传音对话,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头与原先体型相比要小上许多的鱼类生物见他愣神不攻,便见机趁势暴冲轰杀而去,欲一举将其毙命。 “专心应敌,切莫分神。”那道低沉声音赶忙提醒。 “小杂碎,来得好。”夕舯虞胸中战意汹涌澎湃,他神经反应极快,迅速回过神来,见对方趁自己愣神片刻便欲偷袭,他反而觉得此战越发有趣得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从小到大就不是位贪生怕死之辈,正面迎敌硬刚正好能快速提升修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畏首畏尾,当个缩头乌龟,此举并非君子所为,他也不屑去做。 他毫无畏惧之心,反之兴冲冲大杀四方,自它一分为二,另外一半隐匿于暗处袭杀,这一半便拼杀得愈发凶猛狂暴,招招致命,为的是让他从中露出马脚,配合隐藏于暗处的那道血煞暗影伺机而动,随时施展偷袭,一者正面迎敌,一者辅助攻击,堪称完美配合。 他自始至终处变不惊,从一早便识破了这头孽畜所施展的小伎俩,看似与它周旋厮杀,实际上是为了故意露出破绽引其出洞,好方便一举拿下。 他精神力强大,一心二用再轻松不过,一边与之疯狂对攻,一边分出大半心神感应周边异动,随时准备应付突发危险。 “还不现身来袭?”他心中略感疑惑,自己露出的破绽已经够多了,始终不见其偷袭,也感应不到任何危险气息,这让他疑惑更深,“莫非是看我不好招惹,怕了我?可真够狡猾的,背后总有一双眼睛盯着,始终感到不自在,也施展不开手脚战个痛快。” “既然没胆量出来,那我就逼你出来。”他一剑猛然劈下,将对方劈出一道颇深伤口,浓稠血液顿时喷洒四溅,它在剧烈吃痛声中倒退抛飞,肉身狠狠砸入山石之中,这当头重击可将它伤得不轻,一时之间竟无力再战。 ‘咻咻咻’ 他转过身来环顾周边高矮怪石,随即疯狂挥劈双剑,凭空不断劈出恐怖剑光大肆轰击,当下顷刻之间土石炸飞,烟尘滚滚蔓延,将视线充斥得模糊不清,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未停下攻势,一鼓作气暴力劈砍,轰隆炸裂声此起彼伏,未曾断绝过。 ‘嗖’ 一道道恐怖剑光层出不穷疯狂倾泻而下,就在此时,一道极模糊暗影从大后方滚滚烟尘中飘忽摸来,待与他相距不足三丈之际,它突兀现出身形来,一下子穿透土石浅层冲破烟尘抓向他后脑勺,它有绝对信心,这一击足以将他脑袋当场挠碎。 “终于现身了。”他早已掌控一切,对方现身刹那便清晰感应到巨大危险降临,待双方相距半丈,他猛然来了一个转身抬剑挥劈而下,刀刃寒芒闪耀,足见此剑锋利无匹。 他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只见一道剑影一闪而过,不出任何意外,直接劈中其模糊肉体,对方即使速度再快,也无法快过他身手,二者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结局可想而知,对方当空发出一阵阵凄厉怪叫,借助反冲之力狼狈逃窜,滚滚烟尘中那道血煞暗影闪掠几下,便再次钻入土石中消失不见。 “这肉体黏糊糊的,我刚刚猛一劈砍下去,就好似劈中了一团黏稠胶水,夹得可够紧的,差点拔不出来。”他抬起石剑瞅了眼刃口,来回翻转打量,两侧沾上少许紫色血液,气味腥臭刺鼻,他微微皱眉,脑海中回忆起方才那一幕,再结合目前所见,反倒令他生出恶心呕吐感,他努力压下身体上的这种不适,专心应敌。 “我坚信刚才那一剑已将那恶心人的东西劈成重伤,这一下可够它好受的了,。”他顺手将沾在剑刃上的紫色血液甩干净,当即调转身体,纵身飞跃朝另外那头生死未卜的鱼类生物冲杀逼近而去,“先结果了你,再去与那头孽畜好好玩玩。” “嗯?”他腾空纵身飞跃间,眼眸微动,极其敏锐感应到有一丝危险即将降临,他不怒反笑,“明知已被我重创,还敢来偷袭,当真悍不畏死,既然你急着寻死,那我便好人做到底,让你这两头孽畜一齐入黄泉。” 在他极速飞跃之际,那道血煞暗影也沿着附近山石泥土鬼魅游动,根本不顾及身上伤势,见机当即穿透泥石破空飞掠而去,怒张漆黑獠牙巨口咬向其脑袋。 “来得好。”夕舯虞不惊反喜,他正想寻机将其制服,没想到却自个儿送上门来了,他凌空扭转身体,以极快反应持剑怒劈而下,“这一剑定叫你一命呜呼,来年投个好胎。” “且慢。”那道低沉声音如龙钟铜鼓,浑厚威严,又异常霸道,在他与那头孽畜正面硬碰硬,即将揭晓胜负之际传荡过来,那股强大威压深不可测,将那两头孽畜压制得瑟瑟发抖。 可唯独绕开了他,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凌空飘落着地,顺势耍了个剑花收剑入鞘,双剑交叉背负身后,他先后瞟了眼两头孽畜不明所以道:“坎巴特大哥,为何还要留下这两头孽畜一命?宰杀了永绝后患岂非更好?” 它从其中一座高耸山峰后头现出巍峨身姿轰隆隆跨步走来,旋即低首蹲下打量两头孽畜,漆黑瞳孔充满了浓厚兴趣,“我膝下几个小崽子调皮顽劣得很,正好拿它俩充当小玩意儿耍耍。” “况且,你此行历练已差不多完成,已经折腾够了,再折腾下去非被你宰了不可。”它咧嘴笑了笑,“将这头蛮荒生物用我所秘制的囚笼收服,即刻羁押打道回府。” 话音刚落,那股恐怖威压瞬间撤去,两头孽畜顿时轻松许多,自知逃不掉,所以只好乖乖合二为一,哪儿也不去,老老实实任其宰割。 “好。”夕舯虞随手一甩,一道金光破空飞去,变幻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金色牢笼,将其牢牢禁锢,它心中一片死灰,只好乖乖认命。 “这一潭深青乳液也够量炼制那件秘宝了。”它笑容愈发灿烂,越看越磕碜瘆人,“一并收下。” 它伸出右臂摊开手掌,其掌心陡然裂开漆黑漩涡裂缝,汹涌旋转,吸附力极强,一道水柱凭空钻入其掌心裂缝,不消几个呼吸功夫便将那潭乳液一滴不剩吸收得干干净净,也顺手将那金色牢笼握在手上。 夕舯虞纵身飞跃跳上它手掌心盘膝坐好,吞下几粒丹药恢复所缺失的少许肉体力量,静心凝神修养。 “走。”它将一切收拾妥当,而后化作模糊残影迈足狂奔,沿着既定路线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