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生不如死
冰天雪地里,只剩下白若寻和绮罗,还有那少年的冰雕。 “阿寻,快走呀――”绮罗无力地推了白若寻一把。 “我不会走的。”白若寻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会让你死。” 她站了起来,而那少年冰雕也裂开了一条缝,刹那间冰雕碎裂,整个冰雪天地崩塌,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嘿嘿,居然疏忽了!”少年微微喘气,笑得更加邪魅,他抬起手臂,黑色雾气化作一柄长剑握在手中,白若寻眸色变得深沉起来,她知道之前这少年只是抱着逗她们玩儿的心态。 而现在,他是认真的了! 白若寻施展开轻功,自从修复灵根之后,她的轻功甚至比前世更甚,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寻常人只看得到她的残影。 她一边速移一边念咒语,木混和焰魂皆浮在半空中,向少年发起攻击。少年冷笑,挥舞着长剑而来,白若寻抽出插在裤腿上的匕首抵挡住他的攻击。少年的剑法很是精妙,但不知为何,她对少年的剑法隐隐有些熟悉,好像能精准无误地预测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果然那种刻在灵魂里的东西,即使转世了也不会变呢!”少年的语调一直都是轻轻柔柔的,加上他低沉而华丽的声线,总让人觉得有些心里发毛,可这一次,白若寻听出的却是哀伤。 然而就在白若寻征愣的一瞬间,少年举剑欺身而来,白若寻用匕首格挡,而另一边她也不忘施展魔法,尽管这些对少年都没有什么作用。 “你有没有体验过,被关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几千年?”少年忽然问道。 白若寻皱着眉头:“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只是想表达你被封印几千年有多难过多伤心的话,不必多费口舌,我没兴趣听!” 少年松了手,长剑脱离出去,远远地不知落在了何地,白若寻一刻也不肯放过,匕首在黑暗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光芒,朝着少年刺去! 匕首刺中了少年,然而少年的身体却化作了一团黑雾,他低头看着她,眼泪却流了满脸,白若寻莫名心惊,就在这恍神的瞬间,少年抓住了她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剧痛传来,她的手腕便断了。 “混蛋!”白若寻疼得冷汗淋漓,咬牙道。 少年捡起匕首,狠狠刺进了她的肩膀,白若寻忍不住发出一丝呻吟,倒吸了一口凉气。 “究竟谁才是混蛋啊?”少年轻声问道,白若寻忍着剧痛想用另一只手拔出匕首,然而少年却自己拔了出来,扬起一阵血雾。 白若寻几乎要痛昏过去,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还没有放弃,她答应过绮罗不会放弃求生,不会让她死的。 即使拼尽最后一口气,她也不会放弃! “这点痛,比起大祭司所受的,比起我所受的,根本不算什么!你凭什么做出这副样子?!哈哈哈哈,君如月这次不会再来救你了!我会把你欠我们的,都讨回来!”少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本俊美的面貌变得狰狞,血色的眸子里溢出血来,混合着泪水和那黑色符文,极为骇人! “咳咳!”白若寻捂着肩膀上的伤,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少年估计是把自己当作是他的仇人了,什么君如月?她又不认识他! 自从穿越以来一直被当作替身,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玩儿她呢? 白若寻吐了口血沫,漆黑的眸子盯着少年,她必须尽快脱身,不然迟早被他弄死。 学校里的人都死哪去了?难道没有察觉到她和绮罗都没有回去么? 不过,估计学校也没有人能有实力与这个少年对抗。 那么,浮生呢? 白若寻重重地喘着气,她不知道浮生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够不够对上上位面的人,可是总比她这个弱鸡好吧。然而她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他。 少年也盯着她,眼里几分玩味,几分愤怒,他手掌一伸,之前那被抛出去的长剑又回到了他手中。 白若寻迅速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几颗药丸塞入口中,少年冷哼,扬剑而来,白若寻拖着一身伤左右闪躲,但终究动作迟缓了许多,大腿上被他砍了两剑,渗出血来。 “比我想象中顽强嘛,不过你不能就这么死掉,不然实在太便宜你了!”少年蹲了下来,手掌轻轻拂过她肩膀上和大腿上的伤口,伤口迅速愈合不再流血,然而痛感却依然在,甚至比之前更甚! “变态!”她啐了他一口,少年擦了把脸上的血,狞笑着将匕首刺进了她的另一只大腿。 “呃――”白若寻闷哼一声,嘴唇被咬出了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少年就这样先刺伤她,然后又治愈,痛感却半分不减,反而更重。 白若寻渐渐地不再抵抗,她前世受过那么多抗疼训练所练就的顽强意志力,却在这半个时辰内分崩离析。 她真的,支撑不住了! 过去所承受的那么多,她都扛了过来,可是这次,她扛不下去了...... 白若寻瘫坐在地上,瞳孔有些涣散。 少年啧了一声,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原本魅惑的声音变得狠厉:“你干什么?装什么死!刚刚不是还挺能耐的吗?!” 白若寻缓缓地看向他,眼里没有任何光彩,精致的小脸上布满了污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少年又将她扔回了地上,白若寻软软地趴着,无声无息,仿佛死了一样。 “你他妈给老子站起来啊!”少年对着白若寻的身体一阵踢打,白若寻依旧无动于衷。 最终少年终于失去耐心,他跪坐下来,高举起手中的剑,对准了白若寻。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身幽幽的叹息:“你若刺下去,如月不会放过你,后庭也不会放过你。” 少年一顿,剑哐当一声落了地。 “主,主人――” 只见一道女子的幻影自白若寻体内升腾起来,没有脱离,只浮在半空。 那女子生了张绝色面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怜悯,又似叹息。 “祭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