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看,这是一座像是龙王水晶宫一样的水下洞府,洞府门口周围有四时不谢之花,碧绿似玉带飘荡的各种宽叶植物,生长在各种造型的山石周围,各种银鱼一大群一大群的穿梭其间,大团大团的桃花水母,闪烁着奇异的辉光,山石的石缝里,有宝贝开扇,里面露出银光闪烁的珍珠。 贝母牵着莫江的手,一步迈进圆形的拱门,立刻进入到一个没有水的空间。 “啊,啊,啊...” 莫江尖叫,就像飞过一群乌鸦,莫江手脚乱划,就像不会水的人掉进万丈深潭,莫江的心扑通乱跳,差一点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没出息!” 贝母斜瞟莫江一眼,冷冷说道。 其实也不是莫江没出息,换成任何一个凡人,第一次走进这神仙洞府,都会吓个半死。 脚下是空的! 还好,莫江一阵惊慌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往下掉,连连抚着胸口,把心放进肚子里。 莫江感觉全身被一团气团笼罩托举着,根本不用担心掉到下面不知有多深的云雾里。 莫江好奇的上下左右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真是仙境啊,莫江的眼睛瞪着像鸡蛋那么大! 这里的院落是一丛一丛的,它们各自分布在上下高低各个位置,地基下面全是空的,长安左上方一丛斑斓紫竹,紫竹后面有一道玉石拱门,上面有笔划像是流水一样的“流云居”三字,流云居是一个木制院落,远远的能看见一些飞檐翘角。 “流云居”的旁边,有一块巨大的镜面玉壁。 莫江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圆形水池,水池方圆十亩大小,无岸无底,里面波光鳞鳞,清澈但是看不见底,就像一大块晶莹剔透的通灵宝玉,里面有一群自由自在的游鱼,从上方看和从下方看都是水面,甚是神奇。 莫江面前斜下方一百丈处有一个碧莲池,小桥流水,亭台小楼水谢,假山石屏,雕龙画凤的乌木走廊,高台凉池,各类设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不少地方还有大团大团的白雾蒸腾包裹,一眼根本无法望穿,给人一种庭院深深深似海,烟雨濛濛一路春的感觉。 莫江心意一动,不用抬脚就可以前进,随着贝母的脚步一路前行,云雾聚散之间,莫江又陆陆续续看见丹山,药田,兽谷等等院落,一片片的景观层层叠叠,十步一变化,这神仙洞府变幻莫测,根本不知有几重院落。 莫江抬头看天,太阳透过一层水幕照下来,头顶滚动着一浪一浪湛蓝的波浪,还有不时从天空中游过的鱼群。 莫江追随贝母,迈步走进一丛名叫乌宿的院落,顿时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但是莫江的心情反而一下跌落到谷底。 这乌宿院落满目疮痍,一片狼籍! 剑痕,到处都是剑痕,所有的地方都布满剑痕,几乎是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 汉白玉的小桥护拦上,布满剑伤;亭台小楼水谢木廊的乌木柱子上,全是剑的划痕;铺石路两侧的石灯幢上,刺了无数的剑孔;路面上,碧莲池中央的假山上,甚至连小溪透明的水底,五色鹅卵石上都布满创伤剑痕..... 而那些绿柳藤萝,花花草草就更别提了,虽然地上看不见断枝落花,但是这些树木花丛断枝断叶,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甚至有几棵腰粗的大树被拦腰斩断,只留下几个大木桩。 乍眼一看,这里像是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剑战,但是如果看得仔细一点,这些剑孔剑痕新旧不一,更像是一个人专门针对这座庭院反复多次搞破坏,这座庭院就像是某个人的仇人。 “师尊,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这谁干的,这也太狠了。” 莫江看着这座庭院被破坏得如此严重,心里很不好受。 “这里是本门弟子的居舍,师父累了,你自己随便走走吧!”贝母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贝母双手一拢,一团粉雾瞬间笼罩,粉雾散开,璇玑贝母已经不见了。 “以后这里的一切都交由你来打理。”璇玑贝母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是,师尊!” “师父要闭关一段时间!你自去吧!” 贝母走了,莫江顿时全身轻松,莫江就像刘佬佬进了大观园一样兴奋,毕竟是七八岁的小孩,到了这神仙洞府,那还不是信马由缰,撒开蹄子一通乱跑,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可是这满院的剑痕,让莫江的好兴致少了一大半。 莫江触摸一棵紫茎芭蕉的剑伤创口,心里想这人得有多狠,这些花花草草的,跟他得有多大的仇,才能下如此的狠手。 还好花丛的下面还有一些嫩苗刚刚破土而出,因为长得矮,躲过一劫。 莫江轻轻的抚摸着这些花草嫩苗,嘴里喃喃说道,“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们吧!” 就在莫江蹲在路边,对着一簇嫩苗发呆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这声音有气无力,就像饿了三天的人发出来的声音,长安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断断续续。 “丹山!是丹山方向传来的!” 莫江一脚踏出乌宿院,心念一动,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丹山的圆形拱门外,莫江一脚跨入丹山,便被眼前景像给惊呆了。 这丹院从外面看就是一道矮矮的拱门,但是一进入拱门,眼前豁然开朗,简直是别有洞天! 莫江面前是一片巨大圆场,圆场中央,一只巨大如房的丹炉倾倒侧翻,悬浮在半空,丹炉口里还在不停朝外流淌着五色流雾。五色流雾团聚在丹炉下方,像是在托举着这一只巨大如房的丹炉。 巨丹炉四周,九纵九横,像是棋盘上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一只炼丹药炉悬空半尺。 其中有九只像一间小屋那么大的紫铜炉鼎,按照九星方向摆放;另外还有十八只稍小一点的炉鼎,散布其间;更小的炉鼎,那就一眼看过去不知道有多少,小的只有婴儿拳头大小,都或高或低,在半空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