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 大龅牙和罡风陀螺溶为一体,大龅牙双手紧紧抓握着一把鬼头大刀,从罡风陀螺里支出来半截,就像是毒蛇吡出来的毒牙,嘶嘶作响。 大龅牙抓住鬼头大刀的两只手,看上去就像是瞬间变成四只手抓住两把刀,瞬间又变成八只手抓住四把刀,最后变成一片刀光匹练,声势极其吓人。 “嗡嗡嗡嗡!” 大龅牙的鬼头刀开始发出嘶吼的声音,像是真的有只鬼在唳叫嘶吼。 “嘎嘎嘎嘎!” 大龅牙张狂的笑声极其刺耳。 “不好!”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如果这大龅牙真是一名修者,那董家兄妹的处境可就不妙了,作为一名巫道入门弟子,我当然知道修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别,就算是武功很厉害的普通人,和修者一比,那也好比是小鸡斗大鹅,根本没有可比性。 “嘎嘎嘎嘎!” 大龅牙不停发出狞笑,大龅牙的身形在罡风陀螺上时隐时现,就像是一尊六面佛,只是这尊六面佛的样子一点都不庄严,长着两颗大龅牙的‘六面佛’看上去有些滑稽。 大龅牙发威,船上大片小喽啰立刻呼呼啦啦顺着匪船的桅杆顺竿爬上去。 没有来得及顺竿爬的小喽啰就遭了秧,不少被吓得从船上掉下来,我驾奴着坐下大海豚,操着大剪刀,早就候在下面,凡是落水的,休想活命。 海匪船上,大龅牙驾奴罡风陀螺,发出喑喑嗡嗡的鬼叫声,带着一股罡风,朝着董家兄妹破袭过去,声势极其吓人。 大龅牙的罡风陀螺声势惊人,我很为董家两兄妹担心。 “小心!快退!我来帮你们!” 我朝董家兄妹大喊一声,我想要登船,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董家兄妹已经杀得眼红,此时他们早已经忘记了生死,一心只想杀了大龅牙解恨。 “小满,攻他头顶!” 董老大一声暴喝,身子一低,操着桨刀朝大龅牙的罡风陀螺下盘砍去。 与此同时,董老大身后的董小满玉足轻点,像一只雨燕,凭空起飞,董小满手持一对峨嵋分水刺,在董老大的脑袋上两足轻轻一点,双臂张开像只点水蜻蜓,朝大龅牙的罡风陀螺头顶飞去。 “铿!” 董老大单手握着桨刀,单臂狂舞,一桨刀狠狠朝罡风陀螺的底部砍去,想要一刀砍翻大龅牙的罡风陀螺。 “铿!” 一声金石相击的脆响,罡风陀螺的底部火星四溅。 “砰!” 董老大像是撞上了一辆八匹马拉的马车,瞬间朝斜刺里被弹飞。 “嘎嘎!没用的!这是帮主赠下的法宝,你们这些凡人岂会知道它的厉害!” 董老大被弹飞,董老大的身体像出膛的炮弹,朝着后面一群小喽啰撞了过去。 “砰!” 船舷边上一群小喽啰挤成一堆,根本来不及躲闪,被董老大撞得七零八落,不少人又从匪船上掉下来。 “啊!啊!啊!啊!” 我正要想办法登船,一群小喽啰鬼喊鬼叫从高头大船上掉下来,正好落到我的面前,我张开了大剪刀。 “咔嚓!” “咔嚓!” “咔嚓!” 如同夏天收麦子,我剪刀所过之处,一群水匪遭了秧。为了石碣村不被海匪血洗,我也只能痛下杀手。 海匪船上,董小满也已经和大龅牙接上了火。 “刺,刺,刺,刺!” 罡风陀螺头顶,董小满像一只灵巧的蜻蜓,一个侧飞,瞬间刺出四道寒芒,罩住整只罡风陀螺的头顶。 董小满以轻灵搏沉重,四两搏千斤,董小满和罡风陀螺缠斗在一起,转瞬之间过了几十招,打得难分难解。 “叮叮叮叮!” 董小满双刺所向,火星四溅。 “嗡嗡嗡嗡!” 罡风陀螺发出阵阵嘶吼,像是鬼嚎。 我想要上船,但是海匪的船太高,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上去! “嘎嘎嘎嘎!都去死吧!” 罡风陀螺里传来大鲍牙极不耐烦的咆哮。 “嘭!” 罡风陀螺里传来一声炸响,一蓬金光乍现,如同万道金光,蓦然爆发,如同一轮金色的太阳突然炸开。 “啊,那是什么!” “啊,那是鲍堂主的暴雨梨花金针!” “不要,啊!” “嘭!” 以罡风陀螺为中心,漫天金针激射,一片金光炸开,噗噗噗噗,金光过处,带起道道血箭。 半空中董小满的身体像一朵血色烟花,瞬间绽放,董小满全身血箭攒射,身子朝后仰着,跌落大海。 “啊!” 我一声哀嚎,驾驭大海豚朝董小满跌落的地方疾驰过去。 “小满!” “我跟你拼啦!” 董老大眼睛血红,操着桨刀又冲了过去。 “小满小满!” 我怀里抱着董小满,董小满全身是血,就像一只漏筛,全身不停朝外飙血。 “小满小满!” 我紧紧抱住董小满,眼泪止不住哗哗直流。 “我给你止血,我给你止血!” 我双手捂住董小满身上一片正汩汩冒血的针眼,但是董小满全身都是针眼,我一双手捂不过来。 我把衣服脱下来,给董小满娇小的身体紧紧裹住,但是血水瞬间把衣服浸透。 “啊,不要,小满,小满!” 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做点什么,我不想董小满死掉,我想要小满活着,一定要活着。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药,药呢!” 我一边抱着董小满,一边找我的包袱,我的包袱里全是小丫头莫堤给我带的药,这些药里面就有止血药! 我抱着董小满满船疯了一样找我的包袱,最后在船仓里找到了,我把包袱抖开,里面的药掉了一地。 我把止血药给董小满全身抹上,但是没有用,根本止不住血,刚抹上的药马上又被从董小满身体里流出的血给冲走了。 我把一整瓶紫玉五芝丹给董小满灌下去,董小满终于慢慢睁开一点眼睛。 我又赶紧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脱下来,给董小满裹上,把董小满裹得严严实实,希望能帮董小满止血,但是剩下的只是绝望。 “别,别管我,快,去救我哥哥!不,你还是快,快逃!” 董小满双眼迷蒙,说完最后一句话,脑袋一歪,人又晕了过去。 “小满,小满!” “浑蛋,该死啊!” 我拣起董小满掉在地上的一对峨嵋分水刺,冲出船仓,跳进海里,朝着海匪们的高头大船游了过去。 “叮叮叮叮!” 董小满的峨嵋分水刺异常锋利,我双手握刺,交替扎进船身的木板,借力向上攀升,噌噌噌几下我已经越过船舷,跳上匪船甲板。 董老大被五花大绑,捆在桅杆上,董老大鼻表脸肿,脑袋歪在一边,衣衫破烂,身上全是血,死活不知。 “抓住那个小子,和那胖子一起带回去喂咱们家的鲨鱼!” “是!” 一群小喽啰从桅杆上面跳下来,操着家伙就朝我冲杀过来。 董小满和董老大生死未卜,我已经快要疯了,在我心中,他们两人已经是我的亲人,此时我只想杀人,我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杀光这船上所有海匪。 我把董小满的双刺*插进我背上的大剪刀鞘,取出大剪刀,我准备要大杀开戒了。 “杀呀,杀了那小子!” “冲啊!” 一群小喽啰操着长短家伙朝着我冲杀过来,我张开大剪刀,严阵以待,这群无知的海匪,让你们知道我巫门弟子的厉害。 自从我踏入巫门的那一刻,我的视力和听力就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人的极限,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里外藏在海浪里的鱼,就算是鱼身上的每一片鱼鳞,我也可以看着清清楚楚。 我的听力比起普通人,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甚至可以听见天空中一粒芝麻粒大小的的海鸟的叫声。 在我眼里,这群喽啰就像是一群猴子,我一个打一百个也没问题。 “谁杀了这个小子,老子赏他十个小浪蹄子!” “哈哈哈哈,杀呀!杀了这小子!” “杀!杀了那小子!” 一群水匪群情激愤,像打了鸡血一样朝我冲杀过来。 我的大剪刀早已经饥渴难赖,展开的一对刀刃就是老虎张大的嘴,等着这群喽啰来送死。 “杀!” 我操着大剪刀,迎着对面冲过来的一群水匪杀过去。 “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 我的剪刀很长,而且两块刀刃全都是两侧开刃,就像是两把利剑拼接在一起,比起董老大的桨刀威力更大,我剪刀所向,鲜血狂飙,这些水匪在我面前不过就是一群土鸡瓦狗,形同虚设。 一个人很高腿很长的水匪冲在最前面,这个水匪一条腿刚落地,恰恰就在那一刻,我的剪刀也同时到了,我都不用展开剪刀,只用一侧的刀刃擦过去,刀锋所过,鲜血狂溅。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一串血花溅起,长腿水匪马失前蹄,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我剪刀刀刃朝上顺势一撩,直接把长腿水匪剪成两半。 此时,我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这帮水匪,一个不留,给董家兄妹报仇。 我的大剪刀顺势斜向一撩,又扫翻一片水匪,我一剪杀一人,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像是流水行云,长剪所过之地,鲜血长淌。 “啊啊啊啊!” 匪船上一片惨叫哀吼,残肢断体,散了一地,鲜血染红了整块甲板,一缕缕鲜血从甲板上流下去,又染红了一大片海水。 董家兄妹是为了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生死未知,我要为董家兄妹报仇,再多的血也无法冲淡我莫江心中的恨意,我要杀光这帮海匪方解我心头之恨。 我迎着对面冲过来的海匪,不退反进,我把剪刀两把刀刃架成一个十字架,像是犁田一样,疾速前冲一路横推,以犁庭扫穴横扫千军之势朝海匪群中杀过去。 “噗噗噗噗!” 一个迎面对冲,我的剪刀在人群中划过,带起一片血雨。 海匪船上,一群水匪挤成一团,刚才冲在最前面的水匪此时就倒了大霉,他们身后全是人,无法后退,转眼之间,一大片海匪已经变成我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