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金水和江小禾两人沉默不语,左向钦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自己都已经亲自开口了,这两人竟还如此的不识抬举? 气氛有些沉闷,偌大的大厅瞬间安静。 “左向钦,你也不用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自己觊觎沐家的那点东西,许子金又与江小禾有仇,你莫不是拿着在场的所有人当傻子?” 蓦地,云瑶站出来朗声开口: “既想要沐家的家产,又想博个好名声,由许子金牵头,借着众人的手除掉这两人,借着我们的口传出你的美名,不知这沐家的家产你分我们多少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回过味儿,他们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可没想参与进去。 但是,刚才左向钦说了,要同江小禾与沐锦翎切磋,一旦切磋点到他们的名,他们可就骑虎难下了。 “我左向钦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云小姐何必做此小人之心?” 左向钦面色一寒,显然没想到云瑶会给他们出头。不过…… “听说,前几日云小姐与这江小禾曾孤男寡女在……” 左向钦话还未说完,便被云瑶打断:“左向钦,你也不用如此倒打一耙,我与小禾是同生共死的患难之交,你若非要往那龌龊方面想,我也没办法。” 这话说完,又猛地转头看向许子金:“许子金,这话今日我再说一次,我云瑶就算一辈子没人要也不会嫁给你,日后若是再作纠缠,我云瑶定然不会客气!” 许子金一听这话,顿时面色通红,怒火冲天: “同生共死的患难之交?我看是同床共枕的姘头吧?” “啪”,猛的,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许子金的身体已经重重的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 “江小禾!” 许子金虽然被撞得鼻青脸肿的,但却猛的抬头,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三番两次被这江小禾羞辱,这让身为一剑阁少主,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许子金怎能受得了? “许子金,我认识一个叫许子聪的,也是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惜啊,英年早逝!” 江小禾突然提起了许子聪,他这么做是为了向在场众人解释,云瑶说的同生共死的患难之交。 “你……你,你见过我大哥?” 许子金慌了,许子聪是自己的大哥,一向喜欢四处游历,这一次走了一年多,家里最后一次收到消息是在三个月前。 “当日,我们同许子聪加入万众商行,从南织州出发,途径三百里密林的时候发生了变故,后来走散了,在平川州又相遇了,再后来听说凡是参与了三百里密林事情的人都被灭口了。” 云瑶开口解释了一句,她知道,是申杰为了保住她的名声,把所有知情人都杀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许子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他的大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呢? “灭口?” 许子金抬头,他要给大哥报仇:“被谁灭口了?那你们怎么没死,难不成……是被你们杀的?” “你猜的可真准!” 江小禾心头嘀咕一句,却听云瑶开口说道:“我们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当初偷袭黑云寨的时候,万玉清让我们牵制黑云寨,结果我们运气好,遇见了君子剑方前辈,他救了我们!” “不,这不可能,你说慌,你说慌,你同江小禾是一伙儿的,自然向着他说话,还编出了什么君子剑方前辈,都是骗人的!” 许子金有些疯狂的大喊着:“等我拿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再好好拷问!” “哼,你自己找死,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瑶面色一寒,冷冷丢下一句话,朝着江小禾与陈金水两人说道:“我们走!” “慢着!” 左向钦一步跨前,拦下云瑶:“云小姐,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沐家的家产还没到手,他怎能让这两人离去? “说清楚?” 云瑶冷呵一声,先是看了左向钦一眼,随后又朝大厅内的众人扫了一眼: “我敢说,你们敢听吗?” “云小姐,在场的公子、小姐都不是吓大的,怕是你们心里有鬼,才编出这么一套说辞来的吧?” 左向钦一见在场众人有了退意,立刻开口反驳,反正已经撕破了脸,今日一定要将他们留下! “谁来?” 一言不发的江小禾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左向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问了一句: “什么?” 江小禾皱着眉头又说了一句:“不是说要切磋吗,谁第一个来?” “我左向钦特来领教道友高招!” 左向钦今日在众人面前受辱,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找回场子。 “很好,生死不论,各安天命,你可同意?” “哼,自当如此!” 左向钦心头暗自高兴,今日他在此设宴,若他提出来生死不论,自是不大合适,现下是这两人提出来的,那就不成问题了。 “好了,陈大哥,条件我已经讲好了,接下来轮到你上了!” 江小禾后退一步看向陈金水,陈金水面色一凝:这报应,来得可真快! “陈金水,领教左道友高招!” 陈金水向前一步,抱拳请教。 “你不是沐锦翎吗?” “沐家不承认我,我也不想冠以沐姓!” 陈金水淡淡解释一句,左向钦瞬间黑了脸:既然你不想冠以沐姓,干嘛还要把变卖沐家家产的元石收着? 但,这话他是万万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的,轻笑一声,正想开口反讥两句,却见陈金水手中已经多了一支碧绿的笛子,放在嘴边“呜呜呜”的吹了起来。 这笛声悠扬中带着一股子凄凉,左向钦一听,竟然感觉一股莫名的悲伤突然自心头升起,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 他与她的母亲在左家饱受大房欺凌,母亲的眼泪,孱弱的身体,苍白的面容,花白的头发,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母亲走的那一夜,狂风像一头愤怒的野兽,瓢泼的大雨似乎要把整个左家都冲走。 她才三十一岁。 可是,面容枯槁,满头白发,如同一个六十岁的老妇! “嘣嘣嘣,嘣嘣嘣。” 猛的,左向钦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敲自己:抬头一看,见沐锦翎,不,是陈金水,正拿着那支碧绿的笛子在敲自己的头。 “没想到,左道友也是个孝子啊!” 只这一句话,就让左向钦面色涨红,感受着大厅内那一道道如芒在刺的眼光,他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立刻钻进去。 他败了,败的一塌糊涂,败的莫名其妙,败的惊骇欲绝。 随随便便一曲,就让自己彻底迷失,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左向钦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给陈金水抱拳行礼,在场众人也都回过神来,一个个朝着陈金水抱拳行礼。 臣服于强者并不丢人! “众位道友客气了!” 陈金水也面带笑容的说了一句,顿时赢得在场众人的好感。 “陈道友,江道友,既然切磋过了,就留下来喝杯水酒吧!” 左向钦趁机开口挽留,算然他的本意是从沐,哦不,是陈金水手中得到沐家的产业,但现在陈金水展露了足够的实力之后,便有资格做他的座上宾。 “你说呢?” 陈金水转头问了江小禾一声:“听你的。” “好好好,那就过去上座。” …… 两人身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最高兴的莫过于云瑶,毕竟江小禾一直是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左向钦,你什么意思?” 一见江小禾、陈金水两人与在场众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许子金终于忍不住了,手中酒杯猛的一摔,大声喝道: 正同陈金水探讨刚才那玉笛攻击玄妙的左向钦顿时面色一凝,眉宇间多了些许怒意: “许子金,你若想闹事,就出去吧。” “你……” 许子金气的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喘不上来,可自己也知道惹不起这姓左的,只得悻悻的丢下一句:“江小禾你等着!”之后愤愤离去。 …… 傍晚时分,宴会才散了,江小禾、陈金水两人喝了不少酒,但心里却很高兴。 别人暂且不提,但这左向钦确实不错,值得结交。当然,这是因为他们两人表现出了足够的实力。 回到酒楼,江小禾一进房间,顿时眉头一皱,浑身的酒意也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房间里,竟然有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浑身只用一袭青纱包裹的女子,这女子此时面色赤红,眼眸含春,就连身上雪白的皮肤都带着淡淡的粉色。 她的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呻吟声,显然是被人下了药。 一见到江小禾近来,面色更红,身体本能的向后缩了缩,眼眸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又迫于身体本能,下床扑向江小禾。 江小禾指尖元力一动,这女子立刻被一个薄薄的元力罩困在原地不得动弹。 “我去找人看看能不能给你解毒!” 江小禾开口说了一句,正准备出门,但又觉得有些不妥:“我松开你,你自己去床上躺好,怎么样?” 那女子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小禾心头一松,立刻松开这女子,但这女子并未后退,反而是一个箭步扑在江小禾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