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旋风盗那里搭救出来的女子都活得平平安安的,算不上多幸福,但至少也衣食无忧,方浩这才放心。 已经将她们从盗贼手中解救出来,当然不希望她们继续掉入火坑之中。 现在她们生活还算安宁,那就可以了。 想要让她们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拥有着正常的家庭,生儿育女,方浩也做不到。 因为这些女人早就没有了生育的能力,以后想要组成家庭,也非常的困难。 能够这样就可以了。 离开忘忧村之后,他就踏上了去蒲国的路途。 赵家人迁移到了蒲国之后,在一座名叫垂柳城的城郊外安身。 那个地方钱豪详细的告诉了方浩,还画了一张很精细的地图。 那地方离忘忧村有一万多里,但是方浩乘坐着已经进阶到五级的妖禽黑羽过去,并没有费多长的时间走,来到了那个地方。 最后有半个时辰,是在寻找详细的地址。 他来到这一片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就乘坐着黑羽在低空飞行而过,也没有谁发现。 在接近这一片区域低空飞行的时候,方浩神识放开,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直到赵家的人出现在他的神识感应之中,他才确定了那一片地方。 赵家有些人的面孔,他是记得的。 那些面孔出现在他神识感应之中的时候,他有一种下去质问他们的冲动。 质问他们当初为什么一点亲情都不讲,对他母亲那么绝情,对他父亲那么鄙视,甚至还主动向曲明杰告密,出卖了他父母的消息,使得他父母因此而死,使得他早早的成为孤儿。 明明可以不要那样的。 如果赵家在知道曲明杰要找他父母的时候,不是出卖他父母,而是向他父母通风报信,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结局了。 这是他上一世乃至这一世都没有办法弥补的恨事。 哪怕有着上一世六万年的心境,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 他想下去问一问赵家的族长——现在你将自己家族带入到这个地步,马上就要灭绝在我的手上,你可后悔? 他想下去问一问那个应该被他称呼为外公的人——你的女儿就不是你的血清骨肉吗?为什么要那么的绝情? 但是,他还是压抑住了这样的冲动。 没必要。 真没有那个必要做那么孩子气的事情。 血债,就用血来偿吧。 “开始行动!” 他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向黑羽下达了攻击的指令。 黑羽在妖禽中属于战斗力很低的那一种,但那是针对同等级的妖禽而言。 对于超凡境界以下的武者,这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存在。 对付赵家那种一个先天武者都没有的家族,根本用不上寒雨这样的技能。 飞到了赵家族长的住所上空,翅膀向下一挥,一道罡风涌出,那高大巍峨的木制建筑瞬间就被摧毁,倒塌了下来。 赵家族长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倒塌下来的屋顶给压住。 虽然不足以要了他的命,但是也让他受了伤。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惊慌的大声喝问。 这话才落音,就看到一只巨大的翅膀从空中拍了下来。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黑羽一翅膀直接拍下,将这一座房子彻底的拍成了一堆碎渣,住在这里面的几个人,全部都拍成了肉泥。 包括赵家族长。 五级妖禽的实力,不可小觑。 哪怕是五级妖禽里面最低端的实力,也绝对不是先天境界以下的武者能够抵挡的。 哪怕是先天境界的武者,遇上这样的存在也只能跪,只能够挨打,没有还手的力量。 在方浩的指令之下,黑羽对着这一个新建起来的村落大开杀戒,不留下一个活口存在。 这里面有没有无辜的人? 当然是有的。 这是不可避免的。 几千口人,哪怕是在地方上再嚣张跋扈的家族,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做恶者。 ——至少一些小孩子没有做恶的能力。 但是方浩没有那种能力来分辨谁是无辜的人。 他必须要将所有的人都给杀掉。 要不然是活着留下来的人,只要知道曲婉儿又失踪了,肯定会去圣光学院那里将曲婉儿找过他的事情说出来。 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要知道,曲婉儿可是圣光学院数百年一见的天才武者,是这家门派的核心弟子。 门派的核心弟子,就意味着是那家门派未来的领导阶层,对门派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这么重要的人物死在他的手上,洗剑门还真的护不住他。 就算是洗剑门要护他,他没有成长到这个世界武道之巅的情况下,都没有办法离开门派,要不然就会遭遇到危险。 哪怕不提往日的仇恨,就是为了自保,他都要做这样的事情。 你死我活的局面下,被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酷。 这不是计较对方有没有无辜的人的时候,而是你死我活的选择。 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命令是由他下达的,跟他亲自动手没有什么区别。 黑羽的速度很快,虽然在他行动的时间里,已经将那些熟睡的赵家人给吵醒了,但是他有那个能力让那些赵家人没有时间逃走。 巨大的翅膀每一次拍击出去,就会有一栋房子被摧毁。 而有一些在混乱中从房间里面逃出来的人,在它那巨大翅膀的拍击之下,瞬间就会化成一团肉泥。 赵家没有人能够在它的攻击之下逃走。 赵家是举族搬迁来到这个地方,买下了大量的土地,安置着他们这个家族几千人口,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村落。 可现在这个村落,就要毁在黑羽的铁翼之下。 有人拼着命想要逃走,但是没有办法逃出黑羽的追击。 有人哀嚎着,有人诅咒着。 但是这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立在黑羽背上的方浩,表情冷漠,就如同一尊没有任何情感的雕塑,看着发生在他眼前的那一切。 这样的画面,在他上一世的人生经历里,见到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