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 此刻的李乾云展现出的状态,便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度暴戾状态,他的眼眸蕴含着杀意,且这股杀意随着江别凡说的话变得愈发地重,最后终于是无法忍住心中暴怒,猛然出手,一剑斩断江别凡的一条手臂,引得血雾四溅,他甚至连玄力都没有用,因为不用玄力,江别凡更痛! “啊!” 被硬生生斩断一臂的江别凡顿时凄厉惨嚎起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虚弱。 他的双臂是他最强的部分,如今被斩下,自然是令他修为大跌,一下子就从渡魂境真魂期跌落下到了金身境,苟延残喘。 “师兄,你冷静一些。”叶灵溪忙将李乾云拉住。 “我很冷静!”李乾云狰狞着脸道。 “如果不冷静,他现在已经死了!” 叶灵溪这才放开李乾云,确实,他如果不冷静,现在江别凡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们还有话要问江别凡呢。 “啧啧,到了这等地步居然还敢如此多嘴,活该被断臂。”王玄感叹道。 “你说你图的什么,少说两句,或许还有一丝生路!” 江别凡强忍着疼痛冷笑道:“生路?哼,从你破阵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了生路。” “不过你别得意,你真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也不怕告诉你,不光是你有眼眸神通,我同样也有眼眸神通,你的模样,声音,样貌,气息,甚至是你出手以及破阵的样子,都已经在我的眼眸神通里记录了下来,并已被我传输到了啸天宗当中,现在啸天宗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他们知道是你杀了我,一定会派出大量人马来追杀你,虞胜天,你完了,啸天宗不会放过你的!” 王玄闻言眉头紧皱,立刻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随后施展‘化眸’,化为蓝瞳,凝视着江别凡,果然发现他的眼眸轰散发着一种异光。 “你是真的想死吗?”他沉声道。 “哈哈哈哈!”见王玄沉下了脸,那江别凡顿时得意大笑了起来:“你也会怕啊,我心如死灰,已无生欲,若死后能将你也带走,那我也不亏,虞胜天,我会在黄泉路下等你!” “哼!”李乾云怒火冲天,直接一剑刺碎江别凡的命宫,他当场殒命,他忍了很久,这一下终于是爆发了。 “师兄……”叶灵溪无奈叹息,这一回她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因为连她都想杀了江别凡泄愤。 王玄随手扔下江别凡的尸首,神色严肃,心有所虑。 江别凡死不足惜,可他这么一搞,便让啸天宗知道了他的存在,啸天宗可是青州南部地带雄踞一方的宗门之一,虽然与顶级宗门无法比拟,但依旧强大,这江别凡是啸天宗宗主之孙,他一死,啸天宗一定会疯狂派人杀他,不死不休。 叶灵溪有些担忧地说道:“据我所知,这啸天宗宗主只有一个儿子,前些年死在外面,所以这江别凡就是啸天宗宗主门下唯一的子嗣,也是他最恩宠的人,他一死,啸天宗宗主一定会如同疯狗一般咬着你不放,你确实很危险!” 李乾云沉声道:“怕什么,区区啸天宗而已,我可以让师父出手,啸天宗很强,但我们师父的剑门也不弱,他若敢来,我便让师父带着剑门中的人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再不济,你还可以加入剑门,直接躲在剑门当中,他啸天宗再强,还能强过我师父林元明不成?” 王玄摇了摇头,回绝了李乾云:“不必,我自有脱身之法,不必劳烦你们。” 他已经入了神剑峰门下,不可能再加入大云帝国,这是对他师父的不忠不义,况且,就算是没入神剑峰,他也不可能加入帝国,一是大云过去和大虞的关系并不好,二是加入帝国会让自己的行动受到诸多限制。 只不过,他并没有听出,李乾云的话里没有提到大云半个字。 “说起来,你们又是什么情况,听说你们脱离除了大云的帝国团,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为何会被这江别凡追击,他说的玉盘又是什么情况?” 叶灵溪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无奈,而一旁的李乾云则是嘴角微微抽搐,脸色有些难看。 “你听说过灵祭吗?” “灵祭?”王玄不解。 叶灵溪沉声道:“以道为鼎,以身为炉,将自己的修为献祭于人,便为灵祭!” “以道为鼎,以身为炉……好狠的灵祭!”王玄沉声道,神色阴沉。 叶灵溪神色苦楚道:“你应该知道云清风这个人吧?” “大云二皇子,云清琳的皇兄?”王玄问道。 “就是他!”叶灵溪道,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甘:“过去,他与我师兄一直都并称为大云双骄,可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云清风刻意所为,他一直都在刻意保持着自己实力提升的程度,与我师兄李乾云形成一致的步调。” “这是为何?”王玄问道。 “为了灵祭!”叶灵溪狠狠说道:“大云之外有一处禁地名为太幽神山,神山中有一法名为《祭灭魔功》,讲的便是灵祭之法,此法在数年前为大云所得,云清风便修炼了此法,此法讲究令对方以道为鼎,以身为炉,将自身的一切都献祭给对方,并且连日后修炼得到的修为都为对方所得,以此达到以二养一的作用,是一本不折不扣的魔功。” “而想要施展灵祭,唯一的要求,便是需要双方的实力相同。” “所以,这云清风才会故意保持着修炼速度,与你师兄相同,他想要灵祭你师兄?”王玄问道。 叶灵溪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师兄真被云清风灵祭了,会如何?” “会终生成为一个傀儡,自己所有的修炼成果都将成为他的胜利果实,并且在此后的修炼亦是会被对方所得,永远无法超越对方,自身修为的高低,全凭对方一念之间的调节。” “凭什么?”王玄沉声道。 “就凭我是帝国的人,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帝国赋予的,帝国要我如何,我就得如何。”李乾云道,神色中带着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