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醉夜二
“我答应你,我非你不娶。” 李珂亦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 在她唇齿间尝到的酒香让李珂亦明白过来,她看似清醒,实则醉得一塌糊涂了。 她总装作毫不在乎,心里再难受,也不会说出来。 李珂亦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近得听得清杂乱的呼吸。 “阿棠,你要相信自己值得人爱,你会被人视如珍宝,你要好好爱自己,面对我骄傲一点。” 孟轻棠眨了下眼睛,撅起嘴,“太子殿下,我不。” 李珂亦一愣,“你故意的?” 他掀开被子去挠她痒痒,“还这样吗?” 孟轻棠左扭右扭的躲不过,干脆坐到他腰上,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某人热血倒抽,充斥得头部昏胀,也去扒她衣襟。 “你等着!”孟轻棠突然打开他的手,跳下了床。 李珂亦坐起来,眼睁睁的看她裹上了胸衣,里一件外一件的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 完了,她要走了。到底是自己越距惹恼了她。 李珂亦正垂头丧气的想着怎么道歉解释,孟轻棠又爬上了床,把他坐起的身子按了下去。 “再来!” 衣服一样多扒起来才公平。 该死的胜负欲。 - 天已大亮,她还睡得很熟。 幸而今日中元节,难得不必去赶早朝。 李珂亦的手臂被压得僵疼,小心翼翼的一抽,她紧闭着双眼皱了下眉头,李珂亦立刻不敢动了,任由她枕着。 她吧唧了一下嘴,李珂亦忍不住伸手抚按她嫣红的唇。 “不要,不要吃蒜……” 孟轻棠嘟囔着避开他的手,宿醉的双眼缓缓睁开。 这一睁,入眼的是他白皙的胸膛肩头,和他微微颤动无辜的双眸。 被子一抖浑身凉飕飕的,孟轻棠猛地一怔,卷起被子撤离了他的身上,退缩到床的另一边,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你趁人之威!” “是你……” 李珂亦寻思着,明明是她先上手扒衣服的,否则他也不可能绷不住啊。但他不能这样说,显得很无耻。 “我们昨晚不是聊得好好的,我答应非你不娶……” 孟轻棠这么一想,昨晚似乎是有那么回事,她哭啼啼的要他不能娶傅雯。 这脸丢的。 她恼羞成怒的把枕头扔了过去,“谁要你娶了,谁稀罕了!” 这女人就这样口是心非。李珂亦接住了软枕,故意道:“你无所谓最好,那我娶她了。” 孟轻棠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哦。” 她鼻根突然酸得发疼。 身边久无动静。 出去了? 孟轻棠懊恼得掀开被子—— 一张人脸迅速压下,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吻住了她的唇。 她愣了愣,推开了他的脸,使劲擦自己的嘴。 “你嫁我或不嫁,我都不会娶别人的。”李珂亦隔着被子拥住了她,撒娇似得贴脸相蹭,“剩下的时间里,我会一心一意的宠你爱你……” “剩下的时间里?”孟轻棠问。 李珂亦身子一僵,双臂锢得更紧了,一会儿后松开,若无其事的起身穿衣。 他终究不知如何向她坦白。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窃取一时之欢,却给不了一生的混蛋。 “怎么?” “巳时前需随父皇去祭祀,不好耽误时辰,”李珂亦穿好了,单膝上床亲吻了她额头,“实在不想吃蒜,便不吃了。但特别喜欢的菜你也不可盯着吃。” 身为太子的偏爱,让人猜中喜好和弱点,是致命的事。 孟轻棠点头,她明白。 - “今日太子不会来了,何必再戴这么多东西。” “万一今晚散宴了之后殿下又来了呢?娘娘得时时刻刻美艳动人才好。” 凤艳的手艺的确不错,各种各样的发髻都会盘,只是有时手劲大了,头发被扯得疼,孟轻棠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最忍受不了的那堆珠钗,走路步子稍微大些,就很可能掉下来。 凤艳蹲在腰间给她戴禁步时,另一位婢女端着一碗汤药过来。 “什么东西?” “是补身子的,殿下吩咐了娘娘一定得喝。” 孟轻棠没有推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只剩了药渣子时,婢女想拿走药碗,孟轻棠却突然皱起了眉头,紧拽着碗不放。 她走出了屋子,把碗拿到阳光底下仔细去看这些药渣。 砰—— 瓷碗砸碎在地,孟轻棠转过身,冷着脸问,“是太子要我喝的?” 凤艳和几位婢女一同跪倒在地。 端药来的婢女瑟瑟缩缩道:“的确是殿下走前吩咐的,婢女们哪管做这样的主啊。”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可知道?” 凤艳挪着膝盖上前几步,伏首道:“娘娘何必追究问底……殿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缘由……” 这么说,她是知道的了。 这样一碗避子汤端到这里,这些婢女自然早早的把话传开了。 孟轻棠扶着院中石桌,坐在微凉的石椅上,只恨自己为什么偏偏知晓这避子汤的药方。 那一年,小娘使尽浑身解数,终于在父亲房里留了一夜。 第二日,大夫人带了碗汤药来,逼着小娘喝了下去。 孟轻棠怕这是能死人的药,便拿着药渣去找大夫。可她没有钱,大夫只顾着那些给了钱的病人,连帮她看一眼都不愿。 她偷了医书,对着去查,总算确定了这只是碗避子汤。 当时舒了口气,没曾想有一日,她自己也喝上了。 “娘娘,别挂心,殿下或许是怕您生孩子伤身,您不是已经有小殿下了?”凤艳劝道。 孟轻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笑了笑,“太子有没有说,我能不能踏出这宅子。” 凤艳道:“殿下特地吩咐了,让我今夜带娘娘出去逛逛呢。” - 今夜宫里定是热闹非凡,不止宫中,金陵城亦然。 “娘娘你看,河里真好看。” 孟轻棠侧首,粼粼水波上飘着无数盏河灯,微微荡漾着向南而去。 她往着河岸走,一个男子蹲在那里,将手中河灯放下后站起身来,这一回头,两两顿住。 孟轻棠赶紧转过了身,尽挑人多的地方挤去。 他快了几步追上,不顾礼仪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棠棠,这么巧。” 李玦笑得花枝招展,仿佛这真是一次偶遇。 孟轻棠忍了忍,问:“齐王殿下今日怎么不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