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来者正是温晔。云晚和景修一时震惊不已。 景修怒声道:“你这神族……别以为救了少宫主就可以为所欲为,识相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云晚亦不想温晔插手血魔宫之事,上前阻拦道:“阿晔,左使话虽粗了些,但也不无道理,以你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在此处,还是速速离开吧。” 温晔轻笑了一声,斜眼看了看云晚:“适不适合,这里也不是你说了算。” 话毕,他绕过云晚,大步流星走进了大殿,旋即朝着锦鸢行了行礼。 锦鸢定定地看着温晔,正色道:“二殿下,你方才也听见了我的属下所言,我根本没有留下你的理由。你还是走……” “你会有的。” 温晔突然开口打断了锦鸢的话,“正如他们所言,我是神族,去做内应才更不会引起鲛人族怀疑。而且我早些年也于鲛人族头领有恩,他们根本不会对我有半分防备,相反,甚至可能有问必答。” 锦鸢眉心微微蹙起,不知为何,听到温晔如此说,她的心里莫名有一丝恼怒。 温晔顿了顿,又道:“所以,比起公仪澈,我才是更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景修啐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神族?” “我明白左使的担忧……”温晔嘴角微扬,旋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这是落尘丹,一旦服下,若七日内不服用解药,便会修为散尽而亡。现在,我将这解药交予少宫主,就以七日为限,来尽我所言,如何?” 说罢,还不等锦鸢反应,温晔取出盒中一边的丹药,眨眼便咽了下去。 旋即,他轻轻合上盒盖,伸手置于锦鸢面前。 锦鸢怔怔地看着他,嘴唇几要咬破,衣袖亦是攥了又攥。良久,她才颤颤抬起了手,接过了那落尘丹的解药。 她一脸阴沉,压低了声音克制着心底的怒意:“好,好得很。” 温晔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缓缓吐出了五个字:“多谢少宫主。” …… 七日后,果如温晔所言,鲛人族头领突然失了踪,而群龙无首,鲛人族族中还突发内讧,一时混乱无比。 而血魔宫趁机攻入,几乎未耗损一兵一卒,便进入了南海龙绡宫,待到鲛人族们恍过神来,已经个个成了血魔宫的阶下囚。 锦鸢缓步登入殿上,居高临下地说道:“自今日起,南海由我血魔宫接管,鲛人族上下不得再与天界联系,皆听命于我血魔宫,如有违令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殿下被俘的世子烛川啐了一声,挣扎着开口道:“呸,你们血魔宫是什么东西,我们鲛人族修为虽低,但宁可战死,也绝不会屈服于你们这些妖魔之辈!” 锦鸢不屑地笑了笑,轻轻抬起右手,指尖凝结的魔息已然趋势待发。 “呵。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遂了你的愿!” 顷刻之间,温晔倏地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少宫主,如今血魔宫已经攻占了南海,目的已经达到,杀了鲛人族世子对你而言,并无半分好处……况且南海并未过多参与千年前那场大战,还请少宫主,网开一面!” 锦鸢的手顿了顿,眼神亦看向别处,一时沉默。 此时,一旁的景修突然上前道:“少宫主,这青丘二殿下所言甚是,鲛人族虽然冲锋上阵不行,但擅长治愈和防御,好好利用,也可助我方后盾……” 虽然景修句句说的在理,但温晔却有一丝疑虑。 不知是不是取下南海的缘故,景修此番言语相比先前客气不少,而且他总觉得字里行间,别有深意。 而这种感觉,在他后一句话里,更加强烈。 只听景修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还罕见地行了行礼:“说起来,还多亏了二殿下,有神族暗中相助,我等行事,果然顺畅多了。看来少宫主,又多了一位得力干将呢。” 闻言,锦鸢却没有丝毫的高兴,相反,她的心中,还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微微垂眸,正思索着要用什么法子赶走温晔,一道嘶吼声突然响彻大殿。 “原来是你!”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身前的温晔突然朝着她倒了过来,一记明晃晃的长剑,刺破了他的身躯。 而握着剑的,正是方才那鲛人族的世子烛川。他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眼中染着癫狂,怒声道:“枉我父亲那般信任你,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你竟然暗中和血魔宫勾结!你说,我父君失踪是不是也是你一手谋划!他到底是死是活!” 说罢,烛川猛地将剑从温晔身上抽出,那银色的剑上已经完全染成了红色,而烛川似乎并未解气,负手又要朝着温晔刺去! 锦鸢神色猛沉,拂袖一挥,魔息降下,瞬时那长剑打飞了出去,而烛川,也跪倒在地。 她一步步朝着烛川走近,那双阴鸷的眸子闪着红光,像极了破笼而出的凶兽,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寒意,手中的魔息也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她现在,只想要了这个鲛人族世子的命! 这时,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裙摆。她的脚步一顿,余光亦朝着身后看了看。 温晔伏在地上,嘴唇颤抖着,艰难地说道:“不要……阿鸢……不要杀他……” 锦鸢的心中没由来一颤。 她眼眸登时黯然了下来,负气地甩开衣袖,沉声道:“将鲛人族世子,收押大牢!其余皇族,一律幽禁院中!” 闻言,温晔仿佛释然了一般,攥着锦鸢的手也渐渐松开。 见状,锦鸢快步走到他身边,查探了下他的伤势。 还好这鲛人族世子的剑法学艺不精,这招虽然看似凶险,却避开了要害之处。 锦鸢遂将手覆于他的伤口之上,正欲渡灵。这时,温晔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只见他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微微扯出一个笑,颤颤问道:“阿鸢,我说到做到了……现在,可否让我留下了?” 锦鸢的眸光闪了闪,旋即别过了头。那一瞬间,她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仿佛总有办法,找到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