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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盯紧

  温玉好笑,以前那个总是喜欢沉默寡言的人,竟也变得这般不给人留面子了。  她觉得这样的沈惊宴有点眼熟,想到这,温玉有些怔神,随即脸色也跟着淡了。  他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成文钰羞愧的耷拉下眼帘,“是我这个兄长教导无方,还望沈公子看在家妹年纪小的份儿上不要与她计较。”  咬着唇,成秋霜一脸哀怨可怜的看着沈惊宴,委屈的红了眼眶,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对方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他的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个人,成秋霜更恨温玉了。  温玉前脚出门,沈惊宴后脚跟着,见他真的要送自己回去,温玉拒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也能走回去,沈公子若不是与我有仇,想我早点见阎王,还是止步吧。”  沈惊宴接道,“我们的确有点仇。”  温玉在心里冷笑,看来他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就听他又说,“生同龛死同穴的仇。”  白荷:……  他这是在表白?  温玉冷嘲:“我怕我的列祖列宗会不认我这个不肖子孙。”  沈惊宴缄默,所以,她这是又拒绝他了吧?  不等他再说话,温玉扭头就走。  从楼上下来,白荷就见苏家大老爷与人在真香楼门口寒暄。  她拉了拉温玉,指了指门口的熟人,“师姐,鱼上钩了。”  闻言温玉看了眼门口的苏大老爷等人,点了点头,朝后门走去。  酒意微醺,苏大老爷是一路哼着小曲回去的,到了苏家二门下了马车,他迈着微醺的步伐嗓子眼儿里哼出的小曲儿越来越兴味阑珊。  苏家几位一直等着他的爷知道他回来了,早就在苏老太爷那边等着了,从小厮嘴里得知他哼着小曲儿回来,一个个面露红光,只恨苏大老爷不能马上出现在他们面前。  等苏大老爷终于出现,除了苏老太爷,几人一拥而上的追问:“如何?”  苏大老爷得意一笑,先一言不发的卖了个关子,吊着众人的胃口慢悠悠地喝了杯茶,打了个酒嗝,在众人急不可耐的目光下,这才从容不迫的笑着出声:“成了。”  从他一系列的表现已经猜到八分的众人直到听到他亲口说出答案,悬着的心这才终于稳稳落下。  就连看似四平八稳的苏老太爷也暗自松了口气,语气却很淡然,“成了就好。”  “父亲,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京城那边的生意谁负责了?”  难得齐心的高兴后,众人随着这个问题立刻翻起脸来,各抒己见,不是踩别人就是捧自己,总之谁也见不得谁占上风。  他们卖的可是惜稀罕玩意儿,京城那边可是千金难求,若这铺子真的开到京城去,指定日进斗金,谁不想占这个便宜?  眼看兄弟几个就要打起来,苏老太爷终于开口:“等这件事十拿九稳再来商量这些吧。”  争得面红耳赤的几兄弟总算安静下来。  喝了口茶,苏老太爷放下茶杯,叮嘱他的大儿子:“老大,那边你盯紧一些,别的不怕,就怕那边突然改变主意。”  苏大老爷觉得老爷子有些杞人忧天,却不好直说,只是犹豫道:“不能吧,再说四姐儿和那位公子还论着亲事呢。”  苏大老爷严厉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大的生意,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走漏,再说,盯着那位贵公子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们,就怕有人开出的条件比你更好!若是那样,婚事算什么?”  觉得老爷子说的对,虽还不太清楚那位公子的身份,但利益当前,谁也不是傻子。  苏大老爷神色一凛,当即应了一声,“儿子知道了,我明天再去见见那位管事,把接下来的事情也与他商量一下,尽量把该定下来的早定下来,这样也不怕别人半路插一脚。”  见他态度认真,不是敷衍,苏老太爷满意点头,“好了,都去睡吧。”  很快,温玉就从沧澜那里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她一边修剪着开败的茉莉花一边说:“既然他们想快那就快一点,拖了好几个月也该有个结果了。”  也不枉她辛苦这几个月将那条商道开通。  苏家那几位爷有时候虽不靠谱,可架不住上面的老爷子精明,老爷子精明,他们也不敢随便办事。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果然不假,苏老爷子做事小心谨慎,最初她也让人接触过苏家,与他们有做生意的打算,可苏老爷子一直没松口。  从燕北到京城这条路并不好走,若没有官府保驾护航,搞不好半路就会血本无归。  苏老爷子又是个谨慎的,不会光凭你三寸不烂之舌就与你合作,这才是最让温玉头疼的,逼得她没法,这才不得不花些功夫将燕北到京城的商路打通。  若真只是她派个人出面与苏老爷子接洽,他也许还会小心驶得万年船,可是如今出现了一个沈惊宴,京城来的贵公子,成家又待他极恭敬,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温玉的心情美妙起来,她真的不得不感谢沈惊宴的青睐,这才让她如此顺利。  可沈惊宴的身份也不是一张王牌,谨慎的苏老爷子还是让人去探了探温玉的那条商路。  其实就算没有沈惊宴,凭着温玉的那条商路,这次也能十拿九稳,就是费些事罢了,不过,送上门的便宜,不用白不用。  如今他们觉得这事可靠,自然是急了,想快点把事情定下来,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比起温玉的好心情,沧澜却有些担忧:“我们毕竟只是借沈惊宴的势,其实这件事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到时候苏家捅到他面前穿帮了怎么办?”  温玉掩下眼帘,语调淡淡,“不会的,你们只管放心去做就是。”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笃定,沧澜却并没有多问,只应了声是。  沧澜不知道,她如此笃定是因为这些事情沈惊宴必定知道,她只是笃定他不会拆穿她,至于原因……  那不是她该想的。  抛开因为沈惊宴而产生的不爽,温玉问,“那个和尚还是没有消息?”  “还没有。”  温玉放下剪刀,已经没有修剪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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