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怎么就把杀了他呢?” 风决愣了愣,一脸痛心疾首。 随即又数落道: “你说你怎么就经不住夸呢? 你说你父亲的魂源果现在上哪儿找去? 你说师尊的满腹疑问找谁问去?” “师尊,这可不能怪我? 你和师伯平日对我施展的风束,我全力之下也难以挣脱。 我哪儿知道你们要对他手下留情? 对了,为什么要对他手下留情啊?” 唐非雨也有些懵,想明白之后,就立即叫屈起来。 “唉……” 风决长叹一声,又说道: “你不是说他可能来自俗世么? 为师也因此怀疑,他或是你师娘失散的亲人!” “啊?那师尊怎么不早说。” 唐非雨顿时愧疚起来。 “不是还不确定么? 虽然风移灵元极为稀少,但也不一定就是你师娘一脉。” “行了!这事不能责怪小雨。 我们都有责任。” 风啸回过神,一直在凝视着临近眼前的雾障。 顿了顿,他又向唐非雨问道: “小雨,这个雾障真的入之必死么? 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活下来?当然不可能了! 雾障里的撕心裂肺之毒,可是师祖的收官之作。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宗师境,就是化丹境进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二位尊者,小姐,属下觉得那个小子似乎还没死? 但也不是很确定……” 蓝吉忽然走来汇报道。 “哦?你从何判断的?” 风决眼睛一亮,一脸期待。 “属下的耳朵比较特别。” 蓝吉说着便撩起了耳边头发。 风啸风决这才发现是一双奇大的招风耳。 或许是因为有些丑陋,被蓝吉强行束缚到了耳后。 “就在刚才,属下还隐隐听到其在毒瘴之中挣扎。 这会儿,却又似乎没了声息……” “无论如何,我们须尽快回去,将始末告与殿主再说!” 风啸眼神一凛道。 …… 一入毒障,安顺便禁不住惨嚎起来。 感觉整个身体,像是坠入了一罐硫酸之中,血肉无一处不在疾速溃烂。 忽然,他又发现经脉之中的数种灵元自行运转了起来。 其一,便是青色的灵元,于体表覆盖起一种类似石膜的东西。 正在抵御并抗衡着毒雾的侵蚀。 而他,也因此找回了相关回忆。 刚穿越到地星时,他坠落到了雾都武学院的掌墟。 而后遭遇掌墟内的毒蛛猎杀,再然后又险些被人夺舍。 莫名活下来之后,他爬出掌墟。 又从一个诡异死亡的雄家天宗师身上,得到了大地灵元。 再然后,他便被谁带到一个地下基地。 到了那里,又被一名雄家地宗师追杀。 最终在一个始终想不起的人协助下,将雄家地宗师反杀。 而后,便从其身上得到了这一灵元,似乎是叫石化。 其二,便是灰色的灵元,正在加速修复身体。 这一道灵元,他至今不知是遗传自父亲,还是母亲。 之所以不知,是因为学院的所有测元仪也没测出来。 而父亲失踪前,专注于原主的怪病,也没心思教他修炼。 至于母亲,就连她自己,也不识自己的灵元属性,所以,就更别说去教导他了。 只不过,他记得被毒蛛攻击之后,就发现身体在快速恢复。 当时,他便将其命名为不死。 从游魂森林南边那个碧潭边醒来时,他也发现身体上的那些灼伤,是被不死灵元恢复的。 此时,他腐烂的肌肉、经脉已然稳定了下来。 其三,便是黑色的灵元,正在“大口”地吞噬毒素,似乎在进行着脱变。 这道灵元,他猜测来自掌墟内的那只巨型毒蛛。 因为,他当时被毒蛛刺伤之后,全身就是呈现出这种五彩斑斓的黑色。 此时,安顺也不敢冒然放出神识,因此,只能在黑雾中摸索前进。 爬了大约十米,他忽然感觉黑雾的粘稠感变淡,身体的束缚感变轻。 “嗖!” 安顺心中一喜,竭力一跃,就蹿出了黑雾。 “嗡!……” 刚刚蹿出毒障,就听到一声异响。 而他第一时间便也开启了空灵状态。 “擦!” 当看清袭击而来的,说一颗小石子时,安顺不禁惊叫起来。 因为,这明显是有人袭击。 而且,石子之中所蕴含的元力,他绝对无法力敌。 “噗!” 他即刻就地一扑,滚向一旁,而后迅速地弹身而起。 “嗖!” 身体还未站直,就听到又一道破空声传来。 他连忙将脑袋往左一偏。 而小石子竟然也诡异地拐了个弯。 虽然力度减弱,却恰好正中安顺的鬓角。 “嘭!” “砰!” 安顺顿觉脑袋一懵,而后便仰面朝天地倒向了地面。 ……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毒殿殿主寝宫,会客厅内,风啸向殿主唐朋汇报了事情经过。 唐朋年约四十,一身黑袍,面容粗犷,却眼透精明。 他凝神思索了一番之后,又向风决问道: “风决尊者可有补充?” “没……有了。” 风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蓝吉和雨儿呢?” 唐朋又看向了蓝吉和唐非雨。 见二人摇头,他才又说道: “我有如下疑问还需诸位确认。 你们也不必着急回答,待我问完再说。 第一、你们并未亲眼见到其采摘魂源果,是与不是? 第二、你们并未亲眼见到其吞食魂源果,是与不是? 第三、你们并未亲眼见到其掩埋魂源果,是与不是? 第四、噬魂蚁王并未向其追踪,是与不是? 第五、风啸尊者判定其神识已达五十米之上,是与不是? 哦,至于空间戒指之说,我已断定其没有。 若有的话,其又何必找雨儿借糜布? 而其借来糜布,显然也不是为了防毒,而是为了遮羞罢了。” 见四人齐齐肯定地点头确认,唐朋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 我敢断言,其进入毒瘴,或许会受伤,但绝对不会死! 这是宗门之幸!宗门之幸啊!哈哈哈……” “殿主?……” “父亲?……” 唐朋忽然一副失心疯发作的样子,让众人愈发一头雾水。 “父亲!” 唐非雨连忙给唐朋唤起了魂。 见其收起笑容,她才舒了口气,又好奇问道: “即便他还活着,父亲难道不该杀了他么?” “哈哈哈……我非但不杀他,还要请他做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