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龙笑天兵戎相见的事,张啸天虽然有难言之隐,但他又不好说出,因此他说着说着便停住不说了。 而张黑虎见状,便也知道张啸天有他的苦衷,心中顿时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冒失,于是他便想为自己的言行而道歉,并想求得张啸天的原谅。 而张啸天似乎是看出了张黑虎要说什么,于是他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黑虎,“黑虎,不论怎么说,你说得还是有道理的。和辅国公兵戎相见,我还是有些冲动了。” 张啸天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张黑虎安心,因为他和龙笑天兵戎相见,还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然而此刻为了能让张黑虎没有太多的压力,进而说出心中所想,所以他才肯定了张黑虎。 果然,听了张啸天的话后,张黑虎原本急促的脸色,此刻也变得缓和了。 而看到张黑虎这样,张啸天这才又继续说道: “那依你之见,现在究竟该如何行事?” 听到张啸天再次询问,张黑虎也觉得自己不该欲言又止,要说就应该说个透彻,于是他略略思考一下,然后说道: “依卑职之见,现在还是应该想办法和辅国公修好,然后再想办法对付蛮狼族可能的入侵!” “那你觉得该如何与辅国公修好呢?”张啸天继续看着张黑虎。 张黑虎想了想,然后说道: “关于如何与辅国公修好,卑职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想法,但不论怎么说,总之是一点,不可再与辅国公发生冲突了。” 虽然没有提出具体的措施,但听了张黑虎的话后,张啸天还是点了点头,“嗯,确实不可再激化和辅国公的矛盾了。” 说着,张啸天又突然问道: “那你觉得该如何应对突然出现的蛮狼族大军?” 张黑虎答道: “目前蛮狼军虽然在天狼山大规模集结,似乎是冲着天狼城而来,但他们还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以卑职之见,目前宜静不宜动,与其盲目动作,不如静观其变。总得来说,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再动。如此方能随机应变、顺势而为,也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尽量造成一个于我方有利的态势。” 说到这里,张黑虎看了一眼张啸天,见对方正在仔细倾听,于是便又继续说道: “但我们也应该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做好相应的部署。但在和辅国公没有修好之前,我们应当以防御为主、进攻为辅。这样才可以进可攻退可守,也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张黑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便停下来看着张啸天,似乎是在等着对方说些什么。 而张啸天看到张黑虎突然不说了,这才知道是对方已经说完了,而他却还是脸色深沉,似乎还在回味着张黑虎刚才所说的话。 “随机应变,顺势而为……”张啸天嘴里不由得轻声重复着张黑虎的这句话,但看起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张黑虎看到张啸天在喃喃低语,虽然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但从对方的表情上看,便知道张啸天是赞成自己的观点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张啸天便不由得抚掌大笑,然后又拍了拍张黑虎的肩膀,“说得好,说得好啊!” 张黑虎这段话说的有理有据,从一个大的战略层面分析了当下的形势,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而听了张黑虎的话后,张啸天心中也很是赞同,因为他的想法和张黑虎几乎是一致的,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而听到张啸天如此夸赞自己,张黑虎便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只是卑职的一点浅见,具体该如何部署,还是要侯爷亲自决断。” “我与你想的差不多,”张啸天微微一笑,“我之前有了想法之后,只是尚不能做最后的决定。现在听你也如此说,那就按照这个实行,先不要有什么大的举动,以不变应万变。” 张黑虎听了,赶忙站起身来,屈身抱拳道: “侯爷圣明!” “你不必如此客套,”张啸天摆了摆手,“不论怎么说,当下的形势还是极其严峻的,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大麻烦!” 说着,张啸天走到了张黑虎面前,说道: “你再去组织一次军事会议,就把这个处置措施传达给军中大小将领,让他们务必谨小慎微,不可消极避战,但也不可轻敌妄动!”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啸天的声音又变得严肃了起来。 听了张啸天的话后,张黑虎便屈身施了一礼,然后便转身出了中军大帐。 看着张黑虎离去的背影,张啸天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本想亲自主持这次会议,以便亲口向军中将领传达该如何处理目前的各种状况,但最近几日他已然十分疲惫,今日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他强挣扎着精神,故而才委派了张黑虎前去开会传达。 而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没有回一趟家。而夫人武择曌,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他已经重返天狼城的事。 张啸天想着现在就回天狼侯府去,他有一些话要对夫人武择曌讲,但此刻他实在太过疲惫,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 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张啸天就在中军大帐里睡着了。 或许是太过劳累,所以尽管目前诸事繁杂,但张啸天这一觉却睡得很是踏实。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张啸天却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守城的士兵要进帐报事,但军帐门口守卫的亲兵看到张啸天在睡觉,便不让那个士兵进去。 张啸天被吵醒之后,虽然还是十分困倦,但他还是让那个前来报事的士兵进帐来了。 那士兵进了中军大帐之后,便单膝跪地道: “启禀侯爷,有紧急军情禀报!” 一听有紧急军情,张啸天的心中便是一激灵,方才浓重的睡意也一下就烟消云散了,“有何紧急事务,速速报来!” 看到张啸天一脸的焦急之色,这士兵咽了一口唾沫,“启禀侯爷,方才有一队青龙兵夜袭天狼城东门,他们架起几架云梯,趁着夜色打算攻入天狼城。由于天色太暗,一时还无法判断他们来了多少人!” 张啸天微微皱了皱眉头,“哦?那现在情况如何?” 那士兵答道: “我是奉守城官之命前来报事,在我动身之时,守城将士正在和攻城的青龙兵鏖战。至于现在战况如何,我也不知!” 听了这士兵的话,张啸天便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拿起天狼剑,快步向东城门城墙上走去。 那前来禀报的士兵和其他亲兵看见,便也都赶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