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想了很久,决定先等等,毕竟南征在即,蜀国兴旺可期,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人生巅峰期,万一摔死在自己的梦里,这好像也太悲催了。 他暂且退下了灵气源头之地,回到地面上,接着又退出了梦界。 不久,他抽了个空,在梦界里真的开辟了一小片田地,撒下了一点水稻和谷物种子。 这就是一片试验田了,先试试能不能种,会不会太花时间等等,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可行,即使不能大规模种植,最起码可以供给自己周围的人群,比如专门保护自己的近卫军什么的。 经过这一段折腾,张白的修为不知怎么,也是好一阵狂涨。不仅月石阵的灵力助推他迅速进入了合体境后期,而且进入灵气源头后,他发现自身的修炼也在加速。 “难道灵气源头有滋养的作用?”张白想不明白,但是事实就是,才六七天时间,他的修为已经合体境圆满了。 “那个找事儿的赵家,是时候去了解一下了。”他忽然想起这一茬,自己的修炼和发展都处于关键期,务必料敌机先,不能反被他人算计了。 侦查这件事,现在他已无需要亲自出马,只要派出透明神识就可以了。他的神识现在都是化神境,而且九个化神出马一起围殴对手肯定很有趣。 赵家的院子在成都有好几处,处处都十分华丽,但张白事先早已让诸葛亮帮他查探过,知道这几处院子里,住的都不是赵家核心成员。 真正的赵家核心,都住在成都城外西南,靠近锦官城的郊外庄园,一共有四个人。 赵家家主赵柏字士尤,今年五十多岁,持家多年;家主长子赵信字仁怀,三十岁出头,就是那个拿出一千万钱到钱庄存款的人,他在赵家是公认的赵氏继承人。 还有家主的弟弟赵勋字士杰,比赵柏小了五岁。两家住在一起,但分成两个院子,兄弟俩时常往来走动,表面上关系处得还不错。 他也有个儿子,是独子名叫赵庆,今年二十六岁,表字仁雄。 透明神识放出去了,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动静。赵家一切如常,包括赵信这个存款人,他似乎对于这笔一千万钱的存款毫不介意。 整整几天,赵信也好赵柏也罢,谁都没提过这件事,就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直到第三天,透明神识才发现,二少爷赵庆在府外与人偷偷说话,不过也是简短交流了几句,便即分开。 赵庆没事人似的回到府内,找到了父亲赵勋,两人一起内堂喝起茶来,接着便屏退左右,议论起来。 “爹,孩儿查实了,大哥确实往中央钱庄存了钱,而且是十万大钱。”赵庆神神秘秘地报告道。 “十万大钱,都是直百大钱吗?” “正是。” 赵勋捋着胡须,默不作声地思考起来,赵庆不敢打断,他知道父亲的习惯,想事的时候就变得沉默寡言。 不一会儿,赵勋抬眼看着赵庆,开口问道:“这件事你的看法如何?” “爹,以孩儿看来,大哥聪明得很。那些直百大钱,说穿了就是刘家用来坑人的,如今用回刘家的产业,也算是完璧归赵。再说一年五分的利息,一千万钱的本金就是一年五十万钱的利息,这十万直百也算是废物又活过来了。” “就这些?”赵勋语气有些严厉。 “这...爹爹不要生气。孩儿觉得,这存钱这事儿,若真是赵信大哥的意思,我看也就真是只有这些了。” “嗯!你的意思是,若不是赵信想存这笔钱,那么是谁的意思?” “爹爹您考我呢!这还用说?这家里头能动用这么大笔钱的人,除了大哥自然只有家主了。” “继续说。” 赵庆无奈地笑,他虽然是独子,可架不住他这位老爹为人严厉,对他这个儿子从小管得紧,他已经习惯了经常被随时考教。 “爹,若是家主意图存这个钱,事情就复杂了。孩儿就只能大致说说,可不敢说全对。” “说吧,不要啰嗦!” “是,以家主的性子,肯定不会只看着赚多少钱来办事的。这直百存入钱庄,恐怕是家主为难刘家去了。莫不是家主准备以此为要挟,想要和刘家谈点事儿?” 赵勋却摇摇头,赵庆立刻回道:“爹爹恕罪,孩儿愚钝,请父亲明示。” “也没什么要责怪你的,你能想到这一层,那就还算过得去。”赵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我那赵柏大哥,人是聪明的,就是心胸狭窄,这一次绝不可能只是为难一下。” “依我看,他赵柏真正想要为难的,应该是诸葛孔明吧?” 赵庆闻言一惊,“怎么又是丞相了?大伯还敢和丞相大人抗衡?” “你不要忘了,你大伯心高气傲,连请他做官他都不理,还敢于在成都称首富。对他来说,即使是诸葛亮,又哪里不能替而代之。” 赵庆有些惊惶的样子,“可这样,不怕木秀于林吗?风...” “风?风在哪里?主上刘禅依赖孔明,不可能动诸葛亮。既然如此,尽管赵家木秀于林,若诸葛亮都动不了赵家,谁又能以风摧之?”赵勋答道。 “那么...?” “这是要糜烂市面,等那大钱庄有动作的时候,趁资金不足,搞垮钱庄。你想想,若所有存钱的储户一起去提回本金,那时会发生什么事?” 赵庆听得目瞪口呆,“可是,这钱庄是官办的吧?那陛下难道不会生气吗?” 赵勋却笑笑,“这就是你的不足之处了,到现在你还没弄明白钱庄的主人是谁,那可是跟刘家没关系,那是诸葛家的产业。” “何以见得?” “这大钱庄名字古怪,叫做什么中央钱庄,我有些在意,便让人早早去查探过。那钱庄的东家是个孩子,就是那个东吴使者张温的亲弟弟,名叫张白。” “此人经历十分神秘,据说是从西域归来,刚回来就与杜琼何宗两位老先生有过一场激辩,居然还辩论得头头是道。而且最近成都的那个平乐馆戏院,我打听到也是他的产业。看起来,此人既有才学也有资产,不可轻忽,然而到底还年轻,不可能独当一面。” “诸葛丞相平时起居简朴,然而你可曾想到,他居然在戏院里有一间包厢。试想,这包厢拿来干什么?戏院唱的是蜀戏,孔明却出身襄阳,方言不同,听的什么戏呢?必是与张白等人密会之所。” 赵庆听得呆了,“父亲您这都是怎么查到的?孩儿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