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这些时日,不知从哪里遇上了一位道长,两人相聚甚欢,经常在一起闲聊。 不用说,这位道长就是东王公假扮的昆仑子。 焦义混入曹营,昆仑子马上就发觉了,因此曹丕对焦义也是知根知底,多有照拂。 这回张白一到,曹丕和东王公也是立刻知晓,便由曹丕下旨召见,说是要看看新到的海东战马。 见面的时候,焦义和曹丕的随从们都被赶了出去,大帐之中,只剩下了曹丕、张白和东王公。 见周边无人,东王公散出神识警卫,三人立刻抓紧时间密谋起来。 “早就听说张家三子年轻坚忍、足智多谋,今日不知有何见教。”曹丕开门见山。 张白不敢怠慢,赶紧伏地施礼,“魏主在上,臣张白今日得见明主,三生之幸。不敢称教,特来向明主献计而已。” 曹丕和东王公两人,见他少年人对答如流,礼数周全,心中都不禁高看一眼。 “张恩培不必拘礼,起身答话吧!” 张白恭敬坐起,又向东王公作揖施礼,这才开始讲他的计策。 “禀魏主,臣已与东吴陆逊谋划妥当,不日即将有飞船连续飞临曹营,魏军可派人值守瞭望,一有飞船来便鸣锣警告。如此多次,可令人人皆知,吴国来自天空的威胁。” “之后我将安排人,向您敬献一种武器床弩,您可尽快打造出来,并准备反击飞船。” “到时候,师尊将获得陆逊的信息,等到孙权亲自飞临曹营上空。趁此时机,床弩一箭便可结果孙权。” 听张白说到这儿,曹丕有些摇头,“此事还不周全,若床弩未击中飞船怎么办?孙权若死,死讯由谁传回建业?还有,孙权死后,难道要我真的进兵建业?所虑似不周详。” 张白不慌不忙地答道:“床弩只要射出去即可,是否击中无所谓,我自有安排。魏主放心,孙权绝无幸理。是时,空中将不止有一艘飞船,东吴证人众多,您大可不必担心。” “至于您退兵的借口,更是无妨,有师祖在此,长江上多起些风浪而已,无有难处。若龙舟不稳,陛下受点小伤什么的,便可以安心回去洛阳了。” 东王公觉得有理,“一点风浪没什么问题,魏主的生家性命有我保证。” 曹丕此时也觉得安心了,便点头,又道:“必须尽快解决孙权,回去洛阳,我曹家一家老小只有西王母一人怕是难以支撑。” 张白赶紧说道:“此事由陆逊亲自谋划,亲自筹措,以陆伯言之能必无差错,到时吴国指日可定矣。” 三人又继续商量了一会儿细节,便散了去,曹丕假装不喜张白的战马,挥手将他逐出大帐。 张白假装失望,与焦义一起退出中军,来到偏营,找寻陈佐议事。 陈佐已经从焦义处知道,张白即将前来造访,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慌张。 这时见到张白假扮马贩,牵着匹马来,心里稍微安定,立刻将焦义和张白迎入帐中。 张白将透明神识散出警戒,这三个人又开始密谋起来。 他们这里事情简单多了,张白只拿出一幅白绢,上面画的是床弩的制作图纸。 张白叮嘱陈佐,尽快准备材料,一旦飞船开始飞临曹军营地,就把图纸和材料献给曹丕,让曹丕尽快安排试制。并再三告知,务必及时献图。 陈佐郑重答应了,又问了一些细节,张白没有说得太多,尤其没说刺杀孙权之事,怕他不小心走漏风声。 三人密议了大半个时辰,议定之后,张白将马留在陈佐处,假装卖马成功。张白留下焦义,请陈佐照应,自己则徒步,由陈佐送出大营。 他来到野外的山林中,在林中,挑了个树木最致密之处,设置了一个星辰之术的入口。 然后他便通过这个入口,直接消失。 ...... 建业城中,朝廷里,陆逊数次密见孙权。 他们谈的都是如何击退曹丕的计策。 自从张白离开东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城外建造了一个新的兵营,营中停泊了四艘飞船,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一天前,张白已经回到建业了,这一次他上交飞船特别痛快,让孙权父子十分满意。 同时,建业还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严通。 严通本来是待在成都的,可忽然之间接到上王爷之命,让他赶赴建业,监督当地的动向。 上王爷很少传旨下令,这可把严通吓得不轻,他不敢怠慢,立刻找到诸葛亮商议,借一艘飞船去吴国。 诸葛亮向严通了解了前因后果,当听到了上王爷有令,他也是大惊。 他曾经听张白说过,这个上王爷很可能就是司马懿,所以,这件事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 因此,他立刻给严通安排了一艘飞船,这艘船的指挥者,是玉真子和李彦二人。 这两人是诸葛亮特意请来的,他感觉严通这次去建业容易坏事,唯恐张白失手,只有派出最强的增援他才放心。 诸葛亮到底是诸葛亮,张白心里很舒爽,和真正的聪明人合作就是特别愉快。 话说严通在飞船上遇到玉真子,可把他吓得一激灵。玉真子在东王公府地位远在自己之上,他没想到玉真子竟然愿意听从诸葛亮的调遣。 好在玉真子和李彦二人对他十分客气,并没有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样子,双方合作愉快。 在建业,严通等人见过了孙权。 孙权对他们不冷不热,因为对他来说,这些血冥教的人,之所以忽然来吴国,肯定是看中了飞船。 严通也看出了孙权的心思,心里便也有些不快。 当天,张白在建业的住所,请严通、玉真子和李彦赴宴。 酒过三巡,张白向严通询问此行的目的。 严通因为受到冷遇,此时把张白看作了自己人,便明说自己是得了上王爷命令,过来这里监督情况的。 这样的监督,其实并非只针对孙权,同样也是针对张白的,不过张白只当不知道。 飞船已在吴国上空,司马氏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