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想都别想了,这仗都打了好年了,像我们这样的士兵,谁知道还能不能留条命活着回去。” 李囚文听了他这话,反倒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一个活了将近三百年都未能修成正果的老头子,居然还想着娶督查使那样美若天仙的女子,简直白日做梦。 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那满脸的皱纹,只不过李囚文这话也只是想想。 李囚文记得这老头子叫园忠义,人如其名,忠诚且有义气,只是他活的窝囊,总是让别人欺负。 但他们的将领看他老实忠厚,所以对他很照顾,李囚文也是怕他说的太过,园忠义会跑回去跟将领告状。 “你怎么又提这个,也不怕让将领听到军法处置。” 之前帮李囚文架板子的士兵突然脸色一变,急忙做了禁声的动作,拉了一把李囚文,随后一副没事人的高声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赶快搬吧,不然让白易的跟班秀辰知道了,又该唠叨我们了。” 当夕阳落照,黑夜降临,皎洁的月光再次轻洒在这大地上的时候,这份仇恨,是否还能放下…… 夏时雨闭上双眼,好像又想起了那个背叛她的人,那长长的白色睫毛虚掩着那玲珑剔透的眼珠下,悄然划过一抹晶莹。 军营的盛宴已经开始,与她在皇宫时狐帝为她开设的宴席不同。 少了那些歌姬献舞,少了那些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的礼乐演绎,更是少了琳琅满目的肉菜美酒。 只不过宴席永远都少不了那种喜悦的气氛。 耳边躁动的欢乐声,一帮汉子相互一杯又一杯的敬酒,大口吃着那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玉食,但却比哈默尔恩要好上几倍的粗食,很是热闹。 这让夏时雨突然想起了哈默尔恩雪山下的霜城,每年一次的祭典。 每到那时,夏时雨都会抓来一个影卫,带着她越上那禁忌一般的十七妖楼顶端。 观看脚下那一朵朵璀璨如星辰般升起又散开的烟花,看着那霜城灯火空明,听那爆竹声响起后留下的几声回音。 只不过挨罚这事,她就管不着了。 她还记得,每到那一天,就连死气沉沉的夏家也好似有了生机。 一间间如迷宫般的房屋内,也唯有那一夜,挨家挨户不熄烛光。 而在哪一夜被她抓住的影卫,通常都会一脸生无可恋的求她,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给别人听。 毕竟,十七妖楼,是个禁地,也是一个很邪乎的地方。 大概也是她干这种坏事不止一次了,又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所以那些倒霉的影卫就算被发现了,这受罚也最多是闭门思过一天。 就这样,夏时雨走着神,既不吃菜也不饮酒,只是闭目养神,听着这少见的喧嚣,心中浮起一丝暖意。 直到白易发现她那眼角不知为何突兀滑落的泪珠,才上前向她敬酒。 夏时雨这才回过神,苦笑着,接过那一碗清澈的酒水,豪迈的一饮而尽,引得众将士纷纷叫好,也纷纷上来敬酒。 这一滴泪不明显,谁也没发觉,夏时雨也没发觉。 本的她是个不会哭闹的人,可自从那一刀子扎下去,就总是绷不住眼角的泪水。 夏时雨到是来者不拒,就这样没过一会,接连饮下七八碗米酒,惊的梁山柏与白易等将士将领合不拢嘴。 一碗碗辛辣的酒水穿过夏时雨的喉咙,似有火烧,但那辛辣中有带着那么一丝甘甜与浓厚的稻米香气。 这清冽的香味刺激着她的味觉,夏时雨也很想在多饮几碗,只是站在一旁的梁山柏突然推了一把白易,对他使了个眼色。 白易也很快反应过来,皱着眉,拦下那些还想给夏时雨敬酒的将士,心中想着。 这帮将士真是不懂分寸,督查使身为一个女子,如此烈性的米酒怎能让她多喝,恐怕这些人中,是有人故意想看她酒后出丑。 可谁知夏时雨反倒不领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醉糊涂了了,居然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米酒,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一饮而下,还说是回敬这些将士与将领的盛情款待。 夏时雨接连又是灌了几大碗,嘴上说着不能让她一人独饮,拉着一名将士就是不松手,敬了人家一碗又一碗,直接将人灌得不省人事,这才真的是没人再敢给她敬酒了。 见没人在与她对饮,夏时雨这才从新坐下,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白易,惊得他急忙倒退两步,生怕夏时雨也将他灌得不省人事,谁知道夏时雨却突然开口。 “白易,我还没有回敬你,你为什么要躲那么远?”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