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是你在找我了,还没打过,谁死谁活还不知道呢。”卖艺人说着,摆出了攻击姿势。 韩渠看着卖艺人说话时犹如蛇信般吐出来的舌头,面色冷了下来道:“蛇?真没看出来啊。” 卖艺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脚下一蹬,犹如蛇一般向着韩渠飞射而来,两只手做爪状,撞向韩渠的怀中,似乎想要一击透穿韩渠的身体。 韩渠左手将酒壶向卖艺人丢去,一个转身右手向卖艺人方向一甩,长剑从袖中飞出随着酒壶向卖艺人撞去。 卖艺人双手一合,将酒壶抓烂,但随后而至的长剑剑柄却磕在了他脑门上,这一下砸的他有些发懵,停下了前冲的步伐。 韩渠见状,急急上前两步,逼近距离,一脚踢出。 卖艺人双臂护在胸前,挡下韩渠这一脚,但还是被这一脚踢的后退了几步,半跪在了地上。 喘了一口气,卖艺人抬头看向韩渠,发现韩渠已经抓着长剑站稳了身形,就要举剑砍来。 卖艺人往旁边一滚,躲开这一剑,站了起来,小跳了两下,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力气挺大。” 韩渠并不搭话,转身冲来,手中长剑直指卖艺人咽喉,势要一击拿下。 卖艺人身后就是墙壁,没什么躲闪的余地,便蹬墙而上,使韩渠这一剑落空,同时蹬墙拧身,右手上多出一根棍来,向韩渠抽去。 韩渠只得回剑格挡,被卖艺人逼退了几步。 稳住身形,韩渠看着卖艺人道:“力气不小。” “哼,你也不差。”卖艺人抡起长棍,向着韩渠当头砸下。 韩渠侧身一闪,长剑压在棍上,顺着棍身向卖艺人斩去,迫使其丢掉长棍,不然就要断指。 卖艺人长棍横着轮转,从长剑的压制下脱出,向着韩渠的后背敲去。 韩渠止住前冲的势头,一个铁板桥躲过这一棍,左手在地上一撑,向一旁翻滚而去,避免卖艺人追击。 站稳身形,韩渠和卖艺人之间相隔十五步。 一人执剑,一人执棍,二人都在移动中寻找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韩渠陡然爆发,一剑直刺,手上一阵抖动,剑尖处生出幻影,仿佛多剑一同攻击一般。 卖艺人舞起棍屏,抵挡着韩渠接连不断的攻击。 “嗨!” 一声大喝,卖艺人仿佛看穿了韩渠的剑法一般,一棍横打,将韩渠的长剑打偏,手上长棍直点韩渠头颅。 韩渠来不及稳住身形,双脚一蹬,向卖艺人怀中撞去,躲过长棍,长剑斜指卖艺人咽喉。 卖艺人身形一转,长棍回抡。这一棍结结实实的打在韩渠身上,将韩渠打飞了出去,但是韩渠还是飞出了手中长剑,向卖艺人射去。 卖艺人此时也来不及回棍,只得往旁边跑去,被长剑划破了肩膀,伤口处露出了蛇鳞。 长剑划破了卖艺人的肩膀,钉在了墙上,虽然没能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是也阻止了可能的追击,让韩渠可以喘口气。 韩渠落在地上,搓出去了很远,喘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盯着卖艺人调整着内息。 卖艺人看着鳞片上被长剑带出的划痕,咬牙道:“你毁了这具皮囊,还在我身上留下了伤痕,该怎么赔呢?” 韩渠已经稳住了内息,站直了身体道:“赔你一个罐子怎么样,再加点配料,做一罐蛇羹。” “你剑都没了,还逞口舌之利,我要扒了你的皮做新的皮囊。”韩渠的话让卖艺人更加生气了。 卖艺人跑了两步,跃身而起,手中长棍举过头顶,向着韩渠直劈而去,口中喊道:“死来!” 韩渠站在原地,也不躲避,微笑着看着卖艺人向自己攻来,仿佛放弃了抵抗一般。 眼看着这一棍就在落在韩渠身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妖孽休得猖狂!” 原来是沈从容和封牧歌赶到了,发出喝止声音的正是封牧歌。 只见封牧歌跃到旁边的围墙上,一路奔驰而来,距离卖艺人四十步时高高跃起,手上一挥,长剑直冲卖艺人后心而去。 卖艺人空中无从借力,根本来不及躲闪,强行扭转长棍,向长剑击去。 铛的一声,棍与剑相交,长剑被棍挑在空中,而卖艺人却被这一下撞击,向地面落下。 韩渠看着落下的卖艺人,飞起一脚,踢在卖艺人后心,让卖艺人反冲回去。而空中,封牧歌抓住了长剑,一剑向卖艺人斩下。 眼看卖艺人就要死在封牧歌剑下,突然出现一条舌头,将卖艺人缠住,拉出了封牧歌长剑的攻击范围。封牧歌一剑斩空,平稳的落在地上,看着舌头出现的方向。 韩渠也取回了自己的长剑,看着舌头出现的方向。 只见卖艺人已经平稳落地,缠在他腰间的舌头也收了回去,一个人从卖艺人身后闪了出来,竟是牧连镇青阳居的厨子周途安。 看清了来人模样,封牧歌道:“周途安?” 周途安面带笑容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客人, 真是缘分。” “这么说,牧连镇里抓到的周途安,是个假的?”沈从容走到了封牧歌的身边,看着周途安问道。 “先生明查,确实是个假的。”周途安向沈从容行了一礼道。 “那么,今天下午在太守府的会客室里,发出那声魔音的也是你了?”沈从容问道。 “先生聪慧,的确是我,不过眼下没有什么时间回答先生的问题了,我要带他走了。”周途安拍了拍卖艺人的肩膀,准备带卖艺人离开。 不过没想到,卖艺人看了一眼周途安道:“走?他们伤了我,我要让他们死。” 说着,卖艺人又看向了韩渠道:“而且,那小子的皮囊挺不错,我要拿来做新的皮囊。” 周途安饶有兴致地看了两眼卖艺人,往后退了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既然如此,请吧。” 卖艺人看周途安没有任何一起战斗的意思,冷哼了一声,拖着长棍往前走了几步,向韩渠邀战道:“来吧,小子。” 封牧歌看韩渠受了伤,上前两步,准备替韩渠出手,没想到韩渠拦住了封牧歌道:“他是找我打,怎么能让你上呢。” 封牧歌明白这涉及到韩渠的尊严,也涉及到韩国和玄贞观的尊严,便退了回去,不过手上还是紧握着剑柄,随时准备支援。 街两头,一边是沈从容二人,一边是周途安,他们让街中间变成了韩渠和卖艺人的战场。 卖艺人率先发动进攻,长棍做枪,向着韩渠点来。 韩渠侧身挡住,手上一转,长剑上分出一道寒光从棍身上向卖艺人斩去。这时,卖艺人才知道,韩渠这是一把子母刃的剑。 卖艺人后退两步,手上一舞,长棍画圆,带着寒光在棍身上转动,但无法逼近自己的手指。 韩渠趁此时,绕过长棍,从卖艺人的侧后方发起进攻。 卖艺人脚下错步,长棍一转,手上用力一甩,将寒光甩向韩渠,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韩渠长剑一点,仿佛是磁铁般,寒光在剑刃上一转,归于剑刃,但此时的剑刃却比开始时还要长处两尺。 挥剑一砍,卖艺人只得被迫后撤,用长棍格挡剑刃。但是长剑虽然砍在了长棍上,但是剑刃的前端复又脱离,旋转着向卖艺人腹部斩去。 卖艺人长棍撑地,整个人向上跃起躲开了这一下进攻,剑刃转动着斩了过去。 卖艺人在剑刃斩空之后,便就落地,弓步收棍,依旧是作枪一般向韩渠扎去。 但是呼听身后传来利刃旋转的声音,卖艺人心道不好,弯下上身,却还是被回来的剑刃划破了后背,又是一个巨大的伤口,露出了里面的蛇鳞,其中一片泛着紫光,赫然便是下午在会客室被夺走的虺鳞。 “啊!”卖艺人发出一声痛呼,直起身来,长棍向前扎去,势要让韩渠命丧当场。 韩渠翻身后撤,退出十步之外,长剑斜着指地,看着卖艺人道:“原来下午偷走虺鳞的就是你,这个卖艺人是你临时找的皮囊吧。” 卖艺人咬着牙盯着韩渠道:“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说着,紧跑两步,手上长棍向着韩渠当头劈下。 韩渠手上一抖,剑刃再次飞出,旋转着向卖艺人切割而去。但卖艺人这次却不躲不闪,任凭剑刃割来。 韩渠侧身躲过这一棍,剑刃割穿了卖艺人的左边身体,一些鳞片也被斩掉,但是卖艺人没有收手的表现。 韩渠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条蛇尾从地下窜出,刺穿了韩渠的身体,韩渠手中长剑一转,将蛇尾斩断,退了开来。 卖艺人扭头看着受了重伤的韩渠,喝道:“纳命来!” 手中长棍横抡着向韩渠砸来,但是却在距离韩渠耳朵不到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见韩渠手中长剑指着卖艺人的眉心,一段剑刃在长剑上旋转了一下组成了一把更长的长剑,而卖艺人的眉心却有着一个透明窟窿,还在不断地流着血,这一战,是韩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