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国相根5町目3号荻原商社,晚十点半。 这是一处岛国枯山水风格的园林建筑物,占地面积十分巨大,在距离岛国首都不远的、寸土寸金的相根,它的存在就是一种金钱以及权势的象征。 整个建筑物灯火通明,门口两侧各站立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汉子,篱笆围墙的前方,停着十来辆清一色的奔驰S600黑色汽车,无一不在诉说着这栋建筑物主人的身份来历。 建筑物的内部,正庭涟漪型砂阵的地方,数个奇形怪状、含有禅道寓意的立石之间,跪立着一位五花大绑的女子,或许是体力已经完全不支的缘故,暴雨之中她整个头部下勾,深深地埋入两腿之间。 主厅的榻榻米居室正中央,长条形矮桌上面摆着清酒和一些生鱼片、天妇罗等的美食,一位光头、穿着和服、满是筋肉的中年人,正端起手中的酒枡,缓缓地将酒枡剩余的酒,注入陶瓷酒杯中。 他的右侧身后,跪坐着一位身穿浅灰色西服的女子,一头齐肩长发,双眉如剑,容貌秀美之中隐约蕴含着一丝的肃然,她手中伫地立握着一柄岛国刀,正在闭目养神。 主居的两侧,一排排矮桌的后面,左右共有十名身穿开襟和服的人,有的默默地喝酒,有的看着手机,有的搂住身边服侍的和服美女亲密,形态各一。这些人,显然是相根荻原商社的核心干部。 外面外庭雨落的地方,还站列着一排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汉子。目光四下扫动,在来来回回进出穿梭的和服侍女的身上,不断游动。 荻原商社,没错,挂着商社的名号,实际上是岛国相根区域,最大的社会团体。其现任组长,是中山一郎。 “那废物还没有来么?”中山一郎咂了一口酒,略为肥硕的他,在屋内阵阵暖气之下,身上已经微微出汗,说这话的时候,还忍不住微微看了下右侧跪坐的女子。 “都安排好了,能不能来还是个问题,”一名干部端起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社长,对于这样的废物,我们还等什么,干脆那女人,我看……”说着他嘿嘿嘿笑了起来。 中山一郎顿时动作就停住了:“我不知道么?你是社长还是我是社长?这里有你质疑的份?嗯?” “不敢,不敢。”说话的干部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搂抱着身边和服美女的手,姿势都有点僵硬。 中山一郎没有理这个干部,他的目光,落在快步进来的一名黑色西服汉子身上。 “社长,”来者一个九十度鞠躬:“横宾区域汉唐势力,一枚堂的人来了。”完毕,他曲折着身体,在没有得到肯定回复面前,他不敢起身。 “一枚堂?”中山一郎端起酒杯的手在半空之中凝固了,跟着他的眼神一点点的转冷,带着点戏谑的神采:“一枚堂果然是和汉唐萧家关系不浅,这都参与进来了。”说着他猛地将手中的酒倒入口中:“让他们进来。” 暴雨闪电之中,一位身穿邸园和服的女子率先趋步走在前面,她的身后,跟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略为矮小的中年人,穿着黑色西服,挺着小肚腩,看上去有点滑稽,他的一左一右跟着两位穿灰色冲锋衣的青年,每个人双手都提着一个小长方形的箱子。 这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主厅,和服女子一个颔首示意之后,弓着腰慢慢后退下去,剩余三人,则是以矮小的中年人为首,跪坐了下去。 “中山社长,失礼了!”中年人一礼,他梳着背头,额上的头发已经有点秃,周围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鄙人横宾一枚堂执掌、孙中益,还请社长多多关照。” “孙先生,”中山一郎咧嘴一笑,他抽出一根雪茄含在嘴里,身边服侍的和服女子连忙点了,他吸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吐出烟雾:“不知孙先生前来相根荻原商社,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孙中益再次俯下身体,他嘴角永远带着微笑,整个人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位社团的老大,倒是和岛国随处可见的中华料理店老板气质上有些类似:“事情是这样的,听说汉唐萧家的大小姐和少爷,和贵社有点误会,贵社邀请萧家大小姐前来做客,鄙人的意思是,能否给点薄面,夜深了,让鄙人接大小姐回去休息。” 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余轰隆隆的雷鸣声。 “哈哈哈!”中山一郎吹了吹手中的雪茄,有意无意扫了眼跪在庭院砂阵中的女子,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深了:“明白了,”他拍了拍大腿,似乎非常有同感地和身侧的和服女子对视了一眼:“那孙先生的意思是……” 孙中益挺直了腰杆,他露出一丝笑容,抬起右手,并着食指和中指,往前勾了勾。 他身后两名穿着灰色冲锋衣的青年,立即将手中的手提箱放在榻榻米上,手提箱打开,露出满箱的整齐划一的纸币,齐齐推送上前。 “来的有点急,这是一亿岛国币,一点意思,还请中山社长见谅。”孙中益笑眯眯的。 中山一郎眯起了眼睛,钱不是很多,但比起要处理的人的价值,那是足够了,他笑着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孙先生,这也算是有心了。” “不过,这毕竟是我荻原商社的事情,孙先生,你一枚堂是横宾,路子再怎么广,也来不了相根吧。” 孙中益顿时笑容也是一凝,没有想到这个价位都不能打动中山一郎,说起来也是,萧家人物的价值,按照过去来说,绝对超越这点钱,但事到如今,他不信中山一郎会不懂得自己开出的价格,绝对符合其价值。于是他又笑了:“都是左邻右舍的,中山社长,不留点分寸吗。” “要是我说不呢?”中山一郎冷然吸了口雪茄,口边的烟雾喷出,慢慢淡去。 “你!”孙中益忍不住直起了腰,他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如果不是事情涉及到萧家,他绝对不会参与这事。 但就在这一瞬间,中山一郎嘴角闪过一丝的冷笑,而孙中益身后左侧的青年,突然出手,一掌狠狠地拍在孙中益的后背,跟着他反手一击,将另外一名同行的青年喉部拍碎,鲜血狂喷之际,他一跃而起,毕恭毕敬地退到了中山一郎的身侧。 孙中益喷出一口鲜血,他冷冷地盯着那个青年:“张岩,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反我?” “孙总,”那名叫张岩的青年阴沉着脸:“萧家已经完蛋了,孙总你要尽你的恩情,但不要把一枚堂的兄弟拉进去,好么?” “很好,算我看走了眼,”孙中益将嘴角边上的血迹擦去:“你还是黄境初期的武修,非常好,我一枚堂是容不下你这样的人物。” “良禽择木而栖而已,孙总,”张岩噙着一丝若隐若无的微笑,他朝中山一郎九十度鞠躬:“中山社长,所有的都按照您原定的计划进行了,车子我动了手脚,我想那个废物,应该是死在半路上了。” “很好!果然是年轻有为!”中山一郎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美女的腰身:“你的忠心我很满意。” “那这些人……还有那女子……”张岩眼里放光,他预谋一枚堂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终于等到了今天这样的机会。 中山一郎挥了挥手:“你处理,早晚要有自己的担当,对不。” 张岩腰杆瞬间挺直了,他正要开口,外面又快步走来一位黑色西装的汉子,小步带着点跑来到门口,躬身请示:“社长,那……那个废物到了。” “轰隆!”天空中银蛇漫舞。四下里顿时再次寂静,所有的音乐、弹唱、说话声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