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门,三千里火域绝境。 有个这道天然屏障,赤松岛在海外仙门中也是享有盛名。 赤松岛天火大殿,火云门掌教火灵子率领门人虔诚膜拜火神像。丝丝缕缕的白色气流不断汇聚在火神像上,在信仰之力的加持下这尊泥塑雕像如同活过来一般,五官细腻有光泽,尤其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灵动。 “火神复苏在即,若有人前来讨要火云石,你等尽量满足,切莫多生事端口角。” 火灵子嘱咐道。他神情严肃庄严,目光落在火神像上有着一丝疯狂。 “父亲这样做不是便宜那些贼子了吗?” 一个身着火红衣裳,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喷喷不平。她是火云子的女儿,名叫火云儿。这些年来三山宗门,大周丹房巧取豪夺,火云门中人敢怒不敢言。 这两尊庞然大物,时常与火云门发生冲突。往往是火云门死伤惨重,最后不得不奉上火云石,息事宁人。 彼此间的仇恨,可以说不共戴天。 “糊涂!” 火灵子呵斥。火云门一脉相传,火云儿如此意气用事,难堪大任。 “云儿,掌教言之有理。小不忍则乱大谋,待火神复苏,不论三山宗门,还是大周朝廷的账,我火云门一并讨之。” 火云门的赤发老道出言道。这是位头发胡须尽皆火红的老者。 老者身上热浪滚滚,似乎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赤发老道的话合情合理,但火云儿的话更深得一众火云门弟子之心。多少年来火云门与三山修士,或大周朝廷的每一次碰撞,皆是死伤惨重,仇恨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云儿明白了,刚刚抓到的那两个怎么办?” 火云儿叹了口气,也明白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大局为重。 “龙宫不是在招婿吗?” 火灵子一甩拂尘,环顾四周,微微一笑。 哈哈···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送人姻缘结善缘。但火云门的一众弟子却哄堂大笑。 赤发老道恭维道:“哈哈,掌教高明。如此,即使大周朝廷和宗门修士找来了,也与火云门无关。” 赤松岛,鸟语花香,在一片密林中虚空扭曲,几道身影悄然出现。 徐风环顾四周,绿林成阴,密林外人影绰绰。 “嘎嘎,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大白鸭子兴高采烈,脖子转了个圈看什么都新鲜。 “轻声!” 白如画拽着鸭脖子,将大白鸭子的身形拉低。 “干啥呀!” 大白鸭不服气,扁平的鸭嘴对准白如画的手臂就要下黑口。 “在乱叫把你毛都拔光了。” 徐风威胁道,特意看了一眼徐一。徐一则是很配合咽了口口水,吓得大白鸭子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们些人称呼我们海外之人为蛮夷,一定想不到也有今天,一会到了龙宫有你们受的。” 密林外有两个火云门弟子拉着一条锁链,一脸愤恨。锁链尾端捆绑着两个人,正是司徒玉和猪坚强。 他们神情低落,浑身黑漆漆的,似乎被火烤过一半。尤其是猪坚强,后勃颈的鬃毛都没了一大半。 “师弟此言差矣,龙宫女婿,多少人求之不得,这是便宜他们了。” 另一个坏笑道。目光中甚至有几分怜悯。 “哈哈,师兄言之有理,龙宫的公主可是国色天香啊。” 拉着锁链的弟子心情大好,手中的锁链拉紧,束缚在司徒玉和猪坚强的锁链忽然变成赤红色,也跟着收缩。 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都是人族,二位兄弟手下留情。” 司徒玉痛的求饶,眼神瞟向一旁的猪坚强,那意思很明显,拿这头猪妖开刀。 “我们妖族可从来不要什么火云石,这小子还扬言要抢了你们掌教的女儿当暖床丫鬟。” 猪坚强不甘示弱,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出口栽赃陷害。 “死肥猪明明是你看上那姑娘了,想来一场人妖恋。” 司徒玉瞪了猪坚强一眼。这头猪妖下嘴真黑。 “都闭嘴。” 拉着锁链的火云门弟子呵斥。手里锁链作势一收,吓得司徒玉和猪坚强立刻闭上了嘴巴。 另一弟子笑道:“没一个好东西。但我们火云门大人大量,送你一桩天大的姻缘。” “二位兄弟还是放了我们,这份恩情必然没齿难忘。” 司徒玉讨好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至于所谓的姻缘,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只要放了我们一切好说。”猪坚强也在一旁附和。 “想要我们放人?做梦。在废话把你们的舌头割了。” 拉着锁链的弟子轻蔑嘲笑。但司徒玉,猪坚强浑身一哆嗦,吓得闭口不言了。 两名火云门弟子拉着一人一妖朝前走去。 “哼!” 白如画嘟着嘴,酸溜溜道:“咱们挂肚牵肠,有人却想着洞房花烛。” 女人的心思最难琢磨,这其中显然有诈,她听不到,只关心她愿意关心的。 一桩姻缘。 火云门有如此好心?徐风好奇,示意悄悄跟了上去,并未急于救人。 在假山一旁的古井旁,火云门的两位弟子停了下来,之后纵身一跃,跳入了井中。 徐风朝井下望去,只见水波粼粼,幽深不见底。 “海外蛮夷,行事就是同我们格格不入,藏人还要跳井。” 白如画担忧,怀疑井下暗藏乾坤,欲纵身跳下查看,却徐风拦住。有现成的炮灰。 徐风指着大白鸭子,说道:“下去看看。” “嘎嘎,休想坑本大爷。” 大白鸭子转身就跑。它也不傻,井底下必然危机四伏。而且它是个旱鸭子,不会水。不然也不会被困在岛上。但大白鸭子还没跑几步,在徐风授意下,徐一拎着鸭脖子把它拽了回来。 徐风忽悠道:“这是为你好,哪有鸭子不会水的?你就是缺乏锻炼。” 大白鸭子却不上当,脖子一歪,嘎嘎的叫道:“大爷就不去。” “下去吧!” 对付大白鸭这种无赖流氓,自然不能手软。徐风趁着大白鸭猝不及防,一把抓住脖子就往井底下塞。 “嘎嘎,没人性,杀鸭子了。” 大白鸭子惨叫,上半身进去了,下半生却卡在了井口了。 “大爷跟你没完。” 砰的一声,徐风一拳砸下。鸭毛乱飞,咕咚一声,大白鸭子掉了进去,扑腾两下沉底不见了。井水咕噜咕噜的冒着小泡。 “它该不会淹死了。”等了会儿,不见大白鸭露头,白如画问道。 “不会。” 徐风摇摇头。大白鸭被徐一放在炭火上烧,都没有事,井水还淹不死他。 “下去看看。” 又等了会依然没有动静,徐风按耐不跳下井去。 咕咚,咕咚,咕咚。 上面溅起三声水花。 古井水冰寒刺骨,有股腥味。徐风往下潜了几丈远,忽然觉眼前一花。天翻地覆,人一下倒悬过来,竟然落在地面上。这是障眼法,井底下是一处秘道。 “嘎嘎!” 大白鸭子仰天躺在一旁,肚子隆起,嘴里往外流着水。 “别装死。” 徐风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大白鸭的肚子的上。 噗! 大白鸭吐出一大口井水,站起身抖了抖翅膀,猛然朝着徐风就扑了回来,“大爷跟你拼了。” 然而徐一身形一闪,一把拽住鸭脖子,直接将它拎了起来。砰砰往地上一顿乱摔。 “服了,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白鸭子一下就蔫了。吐着舌头,眼冒金星。 “我是为你好,教你游泳。”徐风大言不惭。 “小的不识好人心,要不给你磕一个。快叫这位姑奶奶放手,喘不上气了。” 大白鸭哼哼道。它同小牛犊子般大小,被徐一抓着脖子,下半身像是一滩烂泥。 “不识好人心的那是狗。”白如画也下来了。 “我是狗,我是鸭狗,小祖宗快松手吧。” 大白鸭脸憋得通红,有出气没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