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顺水而下,在高澄参悟阵法的时候,很快进入淮河朝着九江郡驶去。九江郡十分的繁华,不过兵力不算太多,尤其是水军,连荆州水师、庐江水师的三成实力都没有。 在庐江水师没有成军之前,淮河上下水贼横行,经常截杀商船,就连那些世家的商船,都需要众多护卫才有底气在淮河通行。 蒋钦率领的百艘大船,在淮河就像是水中霸王,无论是水贼还是世家的商船,看到后都远远的避开不敢靠近。 几天之后,淮河突然向北拐了一个弯道,靠近淮河弯道的一座城池,就是九江郡的下蔡县,这座城池北面就是豫州,南面就是扬州治所寿春!孙坚的大军已经进入了扬州境内,即将靠近下蔡城。 “速速下船!” 高澄一声令下,万余骑兵下船,迅速的朝着下蔡行军,马蹄轰鸣很快从戏志才的视线离开,等到人影彻底消失,戏志才转过头,看了一眼南面。 “叔至、公奕,接下来攻打寿春,就全靠两位了!”戏志才沉声说道。 他在路上和高澄商议过,决定一面堵截孙坚,另外分兵攻打寿春,抢先占据九江。用一支偏师攻打九江并非是两人自大,扬州刺史乃是名士张温,此人已经老迈不堪,再也手腕也无力控制手下郡县。他这个扬州刺史政令不出九江,麾下也没有什么将才,只要有一员超凡层次的大将,率领大军来到寿春城下,有七成的把握攻破城池。 当初高澄担任庐江太守,打压郡内豪强,不断的训练强军水师,中间没有遇到任何来自寿春的阻挡。原因就在张温身上。 高澄麾下几十万大军,要想占据九江轻而易举,但是在诸侯讨董之前,贸然跨郡出兵,会被天下人看做谋反,所以只能忍住出兵的心思。 连一支偏师都能攻破寿春,那孙坚麾下的精锐士卒想要攻城更是轻而易举。高澄就是想到这点,所以听到孙坚前往扬州的消息,才会急忙追赶。 …… 大道之中,将近十万大军黑压压的一片,缓缓的朝着前方行军,孙坚抬头看向前方,极远处一座大山遥遥在望。越过这座大山,就到了下蔡城。 “将军,我军已经进入九江境内,接下来要小心行事!”朱治催马赶了上来,低声的提醒道。 孙坚哈哈一笑,说道:“君理多虑了,我手中有天子诏令,扬州刺史陈温老迈不堪,九江郡还有谁敢阻挡我军?” 他对朱治的提醒有些不以为然,随后叫来黄盖,吩咐道:“前面就是下蔡,我军连续奔波一两月,已经疲乏不堪,传令下去,加快行军,在下蔡修整三日,三日之后兵临寿春,我倒想看看,九江有哪家势力敢来阻我?” 朱治眉头一皱,再次提醒道:“将军,九江和庐江比邻,高澄听说将军接任扬州刺史,肯定心怀不安,说不得此人已经快马加鞭回到庐江,准备派遣大军东进,此人手下有智谋之士,还有陈到这种顶级大将,绝对不能小看!必须提前做好防备!” 孙坚笑道:“高澄麾下大将不弱,不过岂能和我军相比?不过既然君理说了,那等到攻陷寿春,我马上派出义公防备庐江,如何?” 朱治听到这话,感觉到孙坚言语中的坚决,也只能叹气不再劝说。孙坚得到传国玉玺之后,性格就变得更加刚硬,做出的决定谁也无法更改。也不知道这个改变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候,黄盖将孙坚的军令传下,所有士卒听到前面到下蔡就能修整,顿时欢呼起来,原本颓废的士气陡然大震。大军前进的速度猛然加快了三成。 距离孙坚大军十里之外的山坡上,站着两个老者和一个青年,两个老者须发染白,大袖飘飘,气度超然,跟在两个老者身后的青年,身体雄壮,颇为英武,对两个老者十分的尊敬。 “德操兄,依你看,孙坚能否躲过今日的劫数?”其中一个老者看着孙坚大军快速东进,不由得捋了捋胡子,出声问道。 被他称为德操兄的另一个老者呵呵一笑,说道:“孙坚勇烈过人,乃是江东猛虎,不过此人私藏玉玺,被玉玺中的龙气反噬,眼下已经坠入劫数当中不可自拔!庐江高澄已经在山中布下埋伏,孙坚一头撞上去,怕是生死难料!” 说着,他手指向前一点,三人前方出现一道水光波纹,水光如镜,从中可以看到几十里外山林中的景象,山林当中,数千精兵埋伏在两侧,还有几千士卒按照方位,布下了一个蕴含无尽杀机的阵法。 当水镜照向统领这支大军的青年时,水镜当中的青年突然抬头,双目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几十里外的三个人。 他的双目闪出神光,强大的精神力量涌动,咔嚓一声,水镜炸裂。施展法术的老者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好敏锐的五感,好强大的精神力量,此人的精神力已经能和我等相比了!” 旁边的青年闻言浑身一震,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惊声说道:“水镜先生已经达到炼魂八层的境界,实力直追当年的颍川神君荀淑,当世罕有,难道高澄此人,也达到了这个境界?不可能,他不过二十余岁,就算从小修炼,也不可能修炼到炼魂八重!” 这个青年乃是荆州牧刘表的侄子刘磐,他从小修炼能文能武,见识非凡,但也从没见过二十余岁就修炼到炼魂八重的妖孽。 可是水镜先生司马徽言辞凿凿,旁边的庞德公也没有出言反驳,他心中一沉,不由得有些失魂落魄。难道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天才? 三人当中以庞德公为首,他微微皱眉,说道:“高澄的精神力量强横,还有阵法护身,孙坚一头撞上去必然大败,我们要想带走传国玉玺,怕是有些麻烦!” 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司马徽,乃是坐镇鹿门书院的顶级高手,他们两人向来不问杂事,可是传国玉玺事关重大,又有刘表亲自来请,他们只能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