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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陈年旧事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边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犯了不可饶恕之错的人,死亡的时候,会遭受莫大的痛苦。”  “也就是会经历绞刑,腹部撕裂如野兽,四肢钉于鬼神架,至死不可瞑目……这个死亡惩罚,有两个象征,一个是惩罚,还有一个,是报复。”  捕快说了一堆,反正说来说去,就和那个死者的死状高度重合就是了。  沈又灵眸子微沉,“鬼神架,就那个木头架子?”  “呃……是。”  捕快心中摸默默吐槽,就算是他们做的比较粗糙,但也不能说那就是个木头架子吧。  “既然这个刑罚代表的是报复与惩罚,那么就先从他的仇家入手调查吧,有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吗?”  “有。”  虽然是陈景砚带沈又灵来的,但是全程,陈景砚都没怎么说话,反倒是沈又灵在主导着调查事物,捕快虽然心中惊讶,但到底还是心系着案子,没有深究。  过了一会儿,有人拿过来一个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死者赵天德的生平,人际关系,过往经历,家庭等等,超级厚一册。  沈又灵接过书册,翻了一下,忽地,有一页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沈又灵指着那一页,“赵天德曾经和人动手,甚至还进过天牢?”  捕快凑过去看了一下,“这个啊,赵天德和镇子上一个混子打过架,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这个你们可以去问问赵家老夫人,这件事儿她知道。”  沈又灵收起书册,“好,多谢。”  捕快闻言脸一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谢呢,“没……没,应该的。”  有想法之后,沈又灵走到陈景砚身边,“我们去他家看看吧。”  陈景砚正看着赵天德身上的伤口,听到沈又灵的声音,将白布盖回去,“好。”  捕快派人留守之后就带着沈又灵和陈景砚去了赵家的宅子那边。  赵天德的那座小宅院买了没多久,当时还念叨着说完了收拾好了要接赵老夫人过去住呢,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  赵家老宅。  此时屋门上都挂上了白布,老夫人跪在祠堂,不吃不喝已经许久了,沈又灵他们到的时候,屋门大开着,赵老夫人也没回头,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捕快上前,“老夫人?”  叫了一声,没反应,捕快又上前说了一句,“老夫人,我们是来调查您儿子的事情的。”  这句话倒是让老夫人有了些反应,老人缓慢的转过身子,“我,我儿……你们找到凶手了?”  捕快顿了一下,“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现在需要老夫人您的帮助,上面的大人物已经来了,一定能把凶手抓住的。”  老夫人双眼盈满了泪水,那张年迈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些许希冀之色,老夫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着捕快身后的陈景砚就拜,“大人,你一定要抓住那个天杀的凶手啊,我儿向来老实本分,他不能就这么含冤死了啊。”  老人的声音凄厉,绝望,听着让人也不由得心口泛酸,陈景砚伸手扶起了老夫人,“凶手一定会伏法的。”  捕快安抚了一阵老夫人的心绪,一行人才去了正厅。  正厅里没有暖炉,在这秋日里,甚至显得有些阴冷,老夫人给众人泡了茶,有些紧张地站在一边,“大人,您想问什么?”  陈景砚看着老夫人,声音平缓,“令郎平日里有没有与什么人结怨。”  说到这儿,老夫人又是一阵伤心,“天德从小没了父亲,这孩子懂事,长大之后就外出给人做工,这么些年,极少与人有矛盾,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他啊。”  陈景砚手指轻轻敲击的桌子,一声一声,听的人不由得心生紧张,“一天前,令郎与人斗殴进了天牢,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儿,老夫人身子一顿,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便是愤怒,“是他,一定是他,定是那个天杀的混蛋害了我的儿子。”  陈景砚面无表情,“谁?”  “镇子东头的那个混子,老贺,我儿当年就是因为他进了天牢,一定是他怀恨在心,害了我儿啊,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陈景砚眉心微蹙,捕快见状,看向老夫人,“因为何事,他们斗殴。”  说到这儿,老夫人就开始支支吾吾不说了,捕快一拍桌子,“你不说,我们如何调查,都这会儿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捕快在这乡镇之间办案多年了,应付这些事情自然知道什么话最有效,这些人,最在乎名声,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说的。  捕快这么一吼,就连沈又灵都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倒是有些捕快的样子了,之前在他们面前,他显得太过温和,少了些许办案的硬气,现在看来,倒是不错。  老夫人被这么一吼,也不敢再闪烁其词,老实开口,“当年,他们斗殴,是因为一个姑娘。”  “那年,天德回家,说是要娶一个姑娘,本来我是高兴的,问他是哪家的,他就是不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想娶的,竟然是一个青楼女子。”  “我赵家世代门风可万不能因为一个妓子而毁了,我不同意,他和我吵了一架,还是强硬地花钱赎了那个姑娘出来,说我不同意,他就自行离开,娶了那姑娘去。”  “我也是气糊涂了,便假意同意,他很高兴,把那姑娘带回了家,一同回来的,还有那姑娘的卖身契,天德本打算毁了卖身契,我悄悄调换了卖身契,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遇到了那个混子,当时我也是气急了,便低价把卖身契卖给了那个混子,那个混子想要个媳妇,自然是欣然同意。”  “卖身契在手,天德就算是再不乐意,也没办法了,他和我大闹了一通,便去了城里,常年不回来,我想,时间久了,他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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