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轮回仪式
幽微公布完考核结果后,鲛途便将两位未通过考核的学员带离了考核区,只留下叫梁晓的学员等待着接下来的仪式。 待其余人等离开后,幽微将梁晓叫到轮回之门的前方,只见她一抬手,那本巨大的黑本便又出现在她手中。幽微慢慢打开黑本,翻开了空白的一页,接着她将右手轻轻抬到梁晓的面前,口中默念心决。 随着幽微心决的响起,梁晓只觉得浑身一震,接着她的眉心便慢慢沁出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露珠慢慢成形,随后便由梁晓的眉心直飞入幽微的掌中。 幽微见露珠已得,于是将手掌顺势一翻,那滴露珠,便滴入了幽微手中的大本之中,顿时整个大本如水般荡漾开来,并微微的发出了光亮。幽微见状,将右手一伸,一支古朴的毛笔便出现在她手中,她提笔便在那页浸入了露珠的页面上,写下了“梁晓”两个古字。可谁想,那两个字刚一写完,便如同盐粒化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易洛觉得诧异,刚想问白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那原本空白的页面上,竟又慢慢浮现出字来:楚梦,女,生于书香良善之家,其父楚茂生,其母张婧。生于己亥年三月初十,卒于乙丑年腊月十六,阳寿86岁。 看罢,易洛才明白,原来这就是生死簿,早在一人降生之前便已既定了生死。看来这簿中所现,便是这个女孩的下一世了。 待生死簿签订完毕后,孟婆又拄着龙头拐杖,缓慢地走到梁晓的面前,同样轻轻地抬起右手,不过这次在她手中出现的却是一支雕花的玉碗,碗中依旧是黄绿色的液体,不过相较刚才的孟婆酒,这碗液体要更加粘稠,颜色也要更加暗沉,易洛想,这大概就是孟婆汤了。 果不其然,待梁晓喝完这碗汤后,幽微便对她说道:“喝过了孟婆汤,你便会忘却前世的一切恩怨情仇;走入这轮回之门,你便与你的前世就此隔绝,来生种种,都在你一念之间,切勿再辜负上天恩赐的生命。” 梁晓眼中噙泪,听罢郑重地点点头。接下来,幽微与孟婆便默默地退到了后方,只留下梁晓面对着巨大的轮回之门。 梁晓知道,现在到了与自己此生告别的时候了,其实她对自己的这一世早已毫无眷恋,只希望来生能忘却所有的痛苦,一切都重新开始。 梁晓慢慢走到轮回之门的门前,看着里边滚滚翻腾的蓝色,不由得有些退缩。可是她知道,这是她必须迈出的一步,于是她定了定神,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给自己鼓劲,好让自己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过了大概几分钟后,梁晓似乎下定了决心,只见她睁开双眼,坚定地再次走到了门边,只略微犹豫了片刻,便纵身一跃,跳入了轮回之门当中。 易洛跟随着白泽等人一路走出考核区的大门,可易洛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轮回仪式之中。 “从梁晓额头沁出的那滴露珠是什么?”易洛看着走在身旁的白泽,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那便是人的一滴元灵。将元灵注入生死簿,便是与生字簿签下了契约,何时生死,在进入轮回之前,生死簿便会给出既定命数。”白泽继续说道,“同时,元灵的清澈程度也代表了此人上一世的罪孽轻重。罪孽轻者,元灵便晶莹剔透,而罪孽重者的元灵就会污浊不堪。生死簿也正是根据上一世的罪孽来评判此人下一生的阳寿长短。” 易洛想起刚刚从梁晓额头沁出的露珠晶莹剔透,想她生前也是个善良之人。 想到这里,易洛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到:“刚刚那个手持生死簿的女孩便是教官幽微了吧?” “正是,幽微是地府的鬼差,所以轮回仪式便都是由她主持的。”白泽回答道。 “哦,幽微来自地府,你和毕方、腾蛇则是来自天庭,那鲛途呢?” “鲛途来自南海,南海在名义上是归属天庭管辖的,但实际上却是由南海的鲛人自治,所以鲛途便代表南海来到生存学院,成为一名教官。” 南海鲛人,易洛突然想起,当初饕餮见到鲛途的时候也曾经提起过。 “好了,今天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咱们就正式进入生存训练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易洛与白泽已经走到了住宿区的楼下。“记住,一旦遇到危险就要马上召唤我,无论我身在何方,都会及时赶到的。” 这是易洛第二次听到白泽这样说了,于是微笑着认真点点头。 易洛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这里一切如故,可是易洛却觉得对这里既陌生又熟悉。 她脱去七彩羽衣,小心翼翼地将它整理好,悬挂于衣柜之中,然后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 生存培训。不知道她明天将会面对怎样的培训,会像今天看到的那个中年大叔一样,再回到自己生前的世界吗?会再次见到自己的父母吗? 易洛不得而知,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记住,一旦遇到危险就要马上召唤我,无论我身在何方,都会及时赶到的。易洛想起白泽对她说的话,顿时心中又觉得无比的安心。 想到白泽,易洛便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带着这种幸福的微笑,她慢慢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又来到了那片开满鲜花的原野,依旧是青草萋萋,依旧是溪水潺潺,而那只雪白的神兽也依旧在她身后注视着她。她看到白泽,开心地向它跑去,一把抱住了它柔软而巨大的身躯,但是当她抬起头来时才发现,白泽早已化为了人形,此时的他们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而白泽也正在深情地凝视着她。然后,在良久的对望后,白泽慢慢地俯下身来,向她的双唇吻了下去。 “砰!”易洛猛地坐起身子,才发现原来自己此时正坐在房间的床上,而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原来是场梦啊!易洛一边红着脸,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天啊!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中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感觉还没有退去,可是易洛却已经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